第117章 第 117 章

小说:吾家艳妾 作者:田园泡
    已是深夜, 玉露生凉。

    天上一轮皓月,水中一轮镜月,上下争辉, 犹如置身晶宫鲛室。

    苏芩吃醉了酒, 牵着斐济的宽袖, 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往清寂阁内去。

    月色如水, 铺天盖地倾洒而来,将苏芩那张泛着晕红酒色的娇俏小脸更衬出几分旖旎清媚。

    苏芩舔了舔红唇, 水雾双眸中印出男人身穿玛瑙红锦袍的身影。修长有力,背影宽阔,那头黑油长发高高竖起,被玉冠束缚,露出一截白皙脖颈。

    男色惑人。

    苏芩浑浑噩噩的睁着一双眼, 脚步有些踉跄, 她伸手,想去攀那玉冠。

    男人霍然转身,一把攥住苏芩的腕子, 声音清冷道“好好走路。”

    苏芩眨了眨眼,定睛看向面前的斐济。

    男人的脸上被渡了一层月色, 莹白如霜。那副眉眼, 含带纤长睫毛,说话时微微下垂, 能看到其掩在眼帘之中的漆黑双瞳, 深如水潭, 浸着明月流光,波光潋滟,犹如天上神袛临世。

    苏芩跌跌撞撞的站稳,伸手触到男人的衣襟。

    庭院内很静,已是二更时分,只余虫鸣鸟叫。

    丫鬟、婆子都被青山极有眼色的撤了出去。入目所及,皆是晃眼的红纱笼灯,犹如置身灯海。

    苏芩向前迈一步,拽着男人,声音软糯糯的开口,“阿狗”

    斐济神色一顿,看向苏芩的视线霍然深沉。

    小姑娘吃醉了酒,整个人迷迷糊糊的越发娇气起来,就连走路也不肯好好的走,偏要牵着他的宽袖,才肯跟着迈步子。

    他走一步,她走一步,像只跟屁股的小奶狗。

    “阿狗”苏芩又软绵绵的唤一声,睁着一双眼,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去委屈的不行。

    斐济咽了咽喉咙,他能闻到女子身上飘来的淡香,混杂着那阵阵醉人的酒香,充斥在他的鼻息间,霍乱心神。

    “嗯。”斐济应一声,他伸手握住苏芩抓在他衣襟处的手。

    小姑娘的手有些凉,但柔弱无骨的就像一块上等的凝脂软玉,恨不能让人含在嘴里,好好的品尝上一二。

    苏芩踮起脚尖,歪着小脑袋,盯住斐济,说话时檀口生香,惹人生津。

    “阿狗,你抱抱我。”娇花般的身子白软香嫩,扑到斐济怀里。

    男人眸色一阵,显然是没想到苏芩竟会对着他说出这样的话来。

    往常时,这小姑娘虽娇气,但总爱面子,哪里会腆着脸的跟他说这些话,甚至斐济一直以为,若不是他用强硬手段将这小姑娘留在身边,他如今根本就不可能将这朵娇花捧到掌心里。

    男人的手,扬着镶绣鎏金的宽袖,缓慢搭住那纤细柳腰。

    苏芩披着一件斗篷,丹红的颜色衬在小姑娘白若凝雪的肌肤上,衬出黑眸红唇,鲜明的颜色对比,更添其艳媚风姿。

    斐济搭在苏芩腰肢上的手越发用力。他缓慢俯身,贴住小姑娘的白玉小耳,声音沉哑道“姀姀方才,说的什么。”男人的声音低哑暗沉,带着明显的诱哄意味。

    苏芩神色不甚清晰的晃了晃小脑袋,发髻上簪着的步摇也跟着轻晃。她小嗓子软绵绵的又道“阿狗,抱抱我。”

    小姑娘话音未落,斐济便揽着人的腰,一把将人抱上了石桌。

    石桌被置在那株桂花树下,上头覆着一层桂花瓣,坐上去时有些磕,也有些凉。

    苏芩动了动身子,红着眼,眼尾氤氲如桃花瓣散开,抬眸看人时,湿漉漉的透着委屈。

    男人俯身,指尖轻触到那尾花瓣。

    树影婆娑,丹桂飘香。

    苏芩耸着小鼻子,躲开男人的手,仰头看向头顶的桂花树。

    她伸出胳膊,罗袖下滑,雪白的膀子挥了挥,企图去抓那抹桂花枝,却因着距离不够,怎么抓都抓不住。

    如今的苏芩,心性如孩童,性子比之平日里更为娇气。她气呼呼的鼓起脸,攀着斐济的身子站到石桌上,终于一把拽住了桂花枝。

    满手的桂花枝,满手的桂花香,让人不自觉的心满意足。

    苏芩紧紧拽住,掌心里软绵绵的戳着桂花瓣。她使劲往下一扯,然后抱着手里的桂花蹲下来,像个球似得团在石桌上,将手里的桂花往嘴里塞。

    香喷喷的桂花,勾人食欲。

    斐济眼疾手快的掐住苏芩的下颚,将那些桂花从她嘴里抠出来。

    “呜呜呜”苏芩不依不饶的开始蹬腿。

    斐济威胁道“再动,就不抱你了。”

    小姑娘眨了眨眼,登时就顿住了动作,然后乖巧的蹲在那里,唇角还沾着几许桂花瓣。

    她伸出玉臂,往斐济的方向扑过去。两手交握,死死的抱住男人劲瘦的腰肢,将烫的晕红的脸贴在他胸口,慢慢磨蹭。

    怀里温香软玉在怀,还这么的不安分。

    斐济双眸一暗,整个人绷不住的开始僵硬,真是恨不能当时当地就将这小妖精给就地正法了。

    “阿狗”怀里的小姑娘不甚清醒,她抱着斐济,声音细糯道“你抱抱我嘛。”

    男人伸手,搂住怀里的小东西,脸上是不可抑制的笑。

    真是娇气的小东西。

    “唔”苏芩窝在斐济怀里,挣扎了一下,对那箍在男人腰间的玉带很是不满,觉得咯的很疼,便使劲伸手去拽它。

    “别动。”男人闷哼一声,那声音从喉咙里传出来,带着细腻的尾音,婉转悠扬,如玉箫轻奏。苏芩怔愣的抬眸,看向斐济,浑噩的小脑袋里闯入这声音,眸色怔怔的,想让眼前的男人发出更多的这种声音

    身穿玛瑙色缎面锦袍的斐济霁月光风的站在那里,眉目被月色笼罩,面色柔和温软下来,整个人仿佛在一瞬时褪去了锐角锋芒,变的温雅无害起来。

    苏芩盯着盯着,眼前的男人变了样,变成了她记忆中的模样。

    “阿狗,你回来了。”苏芩也不再去拉扯斐济腰间的玉带,她死死拽着人,双眸湿漉漉的就像只被抛弃的小奶狗。

    “阿狗,呜呜呜”一头扎进斐济怀里,苏芩哭的尤其伤心。

    那副欲绝的可怜小模样,让斐济心疼不已。他伸手细细抚着苏芩的小脑袋,修长白皙的手掌顺着那头绸缎般的青丝长发往下滑落,抚过纤瘦背脊,触到绵软腰窝。

    苏芩的头发,又细又软,撑不起高髻,但小姑娘却偏偏喜欢这种盛世凌人的装扮。

    “我回来了。”男人俯身,在苏芩头顶落下一吻,轻柔如雾。

    苏芩缩着身子,哼哼唧唧的继续去扯斐济的腰带。

    “咔嚓”一声,那玉制腰带落地,砸在青石板砖上,发出清脆声响。

    腰带没了,男人身上的锦衣长袍破开一道口子。就像世上最美味的糕点,终于揭开了外头的油纸,露出里面白软香甜的糕点肉。

    苏芩舔了舔唇,她的手顺着男人的腰肢往上攀,却不防蹲的太久,站起来时身子往前一冲。

    苏芩是站在石桌上的,她穿着石榴裙的身子软绵绵的摔下来,慌张间,双臂一把抱住男人的脑袋。

    斐济被眼前的东西冲击到,视线从白茫一片到幽暗香软。他的身子向后倒,重重砸到青石板上。

    斐济是习武之人,自然不会有什么事,反倒是苏芩,虽然斐济在她身下当了垫子,但她还是被撞得不轻。

    “唔疼”苏芩动了动身子。

    斐济闷哼一声,鼻息间钻入一股香甜味道,淡腻腻的透着酒晕奶香。他霍然偏头,将脸抽出来,猛地吸了一口气。

    香甜的桂花香充斥而入鼻息,斐济紧紧护着怀里的小东西,躺在地上,白皙俊脸上泛起憋气的潮红。

    “疼”小东西还在娇气的喊着疼。

    斐济回神,舔了舔唇,余韵尚留。

    他一把将人扛起来,扬着身上破开的锦衣长袍,踹开了主屋大门。

    拔步床上铺着红鸾纱被,苏芩被扔上去,纤细的身子在上头弹了弹,迷迷瞪瞪的眨了眨眼。

    斐济扬着大袖,膝盖搭在沿边,半弯腰俯身,一手挂起锦帐,一手扯开衣襟,露出白皙胸膛。

    苏芩看到男人的动作,似突然发现了新天地,喜滋滋的上去继续扯男人的衣裳,反将男人扑倒在了纱被上。

    红鸾纱被,锦帐重叠。

    男人头上的玉冠不知何时被卸了去,那满头青丝铺散开来,俊美无俦的脸衬在从槅扇处照进来的月光里,就像一尊被精雕玉琢出来的玉人。

    玛瑙红的外衫,凌乱的搭在男人身上。

    原本不可一世,清冷如神袛一般的男人被自己压在身下,苏芩半醒了酒,看到这副场景,直觉想到四个字。

    色令智昏。

    小姑娘不断的吞咽着口水,拽着斐济外衫的手暗暗握紧。

    男人神色慵懒的躺在那里,眉目微垂,无端透出一股柔弱顺从,让苏芩一瞬升腾起一股自己在强占良家妇女的罪恶感。

    但身下的触感却时刻提醒着她,这个男人并不像表面表现出来的那么无害。他是一只,随时都能咬断人脖子的疯狗。

    折腾了这半日,苏芩身上出了一身香汗,她的酒醒了大半。回归正常的她,自然不会再像醉酒时那般肆无忌惮,色胆包天。

    可现在的局面非常尴尬。

    苏芩低头看一眼被自己几乎剥光了的男人,结结巴巴道“那,那个,今日是中秋,我,我是准备送你一份礼的”

    斐济挑眉,无声的上下扫一眼苏芩,意思十分明显。

    礼呢

    苏芩也跟着上下摸了一遍,哆哆嗦嗦的摸出一对玉镯子。是刚才从项城郡王赐的那箱珠宝里头拿的。

    “呐,这个。”苏芩执起斐济的手,欲将手里拿着的镯子给他套上去。但这只镯子是女镯,斐济虽然看着纤瘦,但身子骨却十分劲瘦结实。苏芩套了半天,套不上去,一张小脸越憋越红,越发尴尬。

    男人反手,将那镯子往苏芩腕子上一扣,然后低笑一声,一个反身,就把人压到了身下。

    “还是让相公,来抱抱你吧。”

    所谓酒壮怂人胆,昨夜里,苏芩这个怂人被酒壮了胆,差点强上了她家那只狗。但在关键时刻,她的酒却醒了,然后被她家那只狗给上了。

    “出来。”

    神色餍足的男人站在拔步床边,只着一件中衣,手里拿着块帕子。

    苏芩缩在纱被里,只要一想起昨天的事,就觉丢脸至极。

    她到底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来的

    看着那鹌鹑似得窝在纱被里的小东西,斐济俯身,隔着纱被按住那颗小脑袋,轻轻的拍了拍,声音低沉,带着揶揄笑意。

    “昨晚上,不是还要相公抱的吗”

    缩在里头的苏芩小脸憋得更红,更是没有脸出去了。

    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她怎么还是记不住这教训呢

    斐济强硬的扯开纱被,将苏芩那张红成桃花瓣的脸用手里的帕子擦了擦,然后再把人塞回去道“好好歇息,等晚间相公再来抱你。”最后那句话,柔腻的似掺了蜜水。

    苏芩觉得这坎是过不去了。

    她颓丧的在纱被里躺了半日,直至午时才懒洋洋的起来。

    “姑娘,奴婢听说晋王来了。”红拂捧着手里的漆盒,颠颠的跑到一脸蔫蔫的苏芩身边道“奴婢还听说,不只是晋王来了,晋王世子和荣安县主都来了。”

    对于这位晋王,苏芩所熟悉的只有斐济拿给她的那套没有亵裤的宫娥服。

    这样一位荒淫无度的老东西来项城郡王府做什么而且还是拖家带口的来的

    苏芩下意识起身,却不防小腰“嘎吱”一声响。

    嘶,那只疯狗也不知道悠着点

    虽然是她先主动的可后头她不是改过自新了吗分明是他自己没忍住,还要怪自己

    “姑娘,奴婢给您揉揉吧”红拂见状,红着脸道。

    自家姑娘跟爷恩爱缠绵,作为奴婢,红拂也觉脸上带光,只是今日她与绿芜进来收整时,屋内实在狼狈。衣衫满砖,木施倒地,就连锦帐都被扯了下来,破布似得挂在拔步床上。

    还有那股子膻腥味,即便通了这么久的风,味道也久久不散,真不知昨晚上姑娘和爷到底是缠绵了多久。而且方才红拂惊鸿一瞥,爷身上密密麻麻的都是红印子,昨晚上的姑娘实在是

    对上红拂那张八卦小脸,苏芩黑着一张脸扭身,暗暗咬牙。

    她认了,谁让是她先去逗的狗呢被咬了也只能算是她自己的锅。

    只是昨晚上实在奇怪,那只狗怎么左瞧右瞧的就是那么秀色可餐呢若非如此,苏芩也不会腆着脸的上去求抱的。

    一把捂住脸,苏芩哀怨出声。那抹绯红自双颊蔓延,从纤纤素手的缝隙中浸润而出,伸入纤细脖颈,直至浸满全身。

    最恐怖的是,她现在只要想起来昨晚上斐济的模样,还是觉得心口“砰砰”乱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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