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 72 章

    作者有话要说  任嘉改名叫任一嘉,因为任嘉好像人家啊,也好像任家

    任一嘉没头没脑的一个电话, 让韩松有些莫名其妙。

    “我们所有人都逃不掉的”

    不期然的,他的脑海中又响起了任一嘉刚才所说的话,那神经质的语气, 让他回想起来都忍不住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什么毛病

    皱着眉,他拿着手机给任一嘉打了回去, 只是电话通了好久, 都没人接。

    韩松心里有些气, 拿着手机打了个车气势汹汹的去了任家, 他要去找任一嘉要个说法, 问问他刚刚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任家也在b市,从医院过去,只有半个多小时的路程,韩松过来,在楼底下的时候遇见任家的邻居,以前韩松上门来的时候和对方见过几次, 因此这邻居阿姨对韩松还算熟悉。

    看见韩松, 邻居阿姨打了声招呼, 就道“你是来看一嘉那个孩子的吧唉,也是造孽,好好的一个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生了这么奇怪的病。”

    她和任家的感情不错,因此说起任一嘉的病, 语气免不了有些忧心忡忡,为那孩子担心。

    韩松听得却是有些莫名其妙,问“一嘉病了”

    这下惊讶的又变成邻居阿姨了,问“你不知道”

    韩松皱眉, 道“我没听人说啊,我和一嘉也好久没见了,最近我也不太舒服,都没去学校一嘉是生什么病了严重吗”

    邻居阿姨面上露出几分犹豫来,似乎在纠结着要不要跟他说,但是想了想,韩松都上门来看望了,也瞒不住,因此也就老实的说了,“也不知道是什么病,奇怪得很,最开始就是嘴上长脓包,刚好长在嘴唇中间了”

    一开始任家的人也没在意,任一嘉更是没放在心上,连药都没擦,哪里知道就一天的时间,那脓包就长大了一倍,不得不涂药处理了、

    “大家最开始都以为只是普通的上火,可是哪知道后来,这脓包越长越大,越长越多,后边他身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看上去可恐怖了。”说到这的时候,邻居阿姨脸上也露出被惊到的表情,忍不住搓了搓手,觉得自己身上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你任父他们也带他去医院看了,可是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这两天啊,那孩子精神上好像也有些不大对,嘴里一天嚷着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邻居阿姨说到最后,诶了一声,道“你看到了就知道,反正他那个病古怪得很,我也说不上来。那脓包好像折磨人得很,我天天都能听见一嘉那孩子的惨叫,哎哟,可怜见的,你是没亲眼看到啊”

    早在她说任一嘉嘴唇上长脓包的时候,韩松的嘴唇就蠕动了一下,想说些什么,等到她说完的时候,韩松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邻居阿姨看了他一眼,关心的指了指他脸上贴着的纱布,问“你这是怎么弄的啊,受伤了”

    韩松的手指蜷缩了一下,笑道“不小心摔了一跤,脸上给摔破了,已经拿药擦了。”

    邻居阿姨就哟了一声,道“那你可得小心点啊,长得这么好看,要是伤到了就不好了”

    韩松含糊的应了,和阿姨在楼下分开,阿姨在散步了,还要再出去溜达一圈了。

    韩松坐着电梯上了楼,来到了任家所住的那一层楼,等他到了任家,才发现任家连大门都没关,门口落着一袋子的菜。他敲了敲门,里边也没人应,只隐隐约约有说话的声音从里边传来,彰显着他们家里是有人的。

    “打扰了”

    韩松说了一句,拎着地上的菜自己走了进去,顺手把任家的门给关上。等走到客厅,他将手里的菜放在茶几上,然后听着说话的声音,似乎是从任一嘉的卧室里传出来的,他好奇的走了过去。

    任一嘉卧室的门也没关上,韩松走过去,就看见任家父母站在床边,正在低声说着什么,任母正抹着眼泪,任父伸手把她抱进怀里,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背,说了什么。

    韩松敲了敲门,叫了一声“任父、任母”

    任家夫妻两吓了一跳,扭头一看,见是韩松,表情惊讶。

    “韩松,你怎么过来了”任母惊讶问。

    韩松道“哦,我听说一嘉生病了,就来看看我敲了门的,只是一直没人应,我看您家外边大门没关,我就擅自进来了。”

    他脸上露出点不好意思来。

    任母脸色憔悴,此时却还是扯出一抹笑容来,道“是我们的错,没注意到敲门声。”

    韩松走过来,问“一嘉是生了什么病啊”

    任家只是普通的三口之家,任一嘉的卧室也不大,一眼就能望到头,因此韩松走进来,抬头就看见了被捆在床上的任一嘉,他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僵硬起来。

    是的,是捆,任一嘉是被捆在床上的,五花大绑的,手脚都给他绑在床上,嘴里甚至还塞了一张帕子,紧紧的堵着他的嘴,若不是他知道任父和任母是任一嘉的亲生父母,他都要报警说绑架了。

    但是,最让韩松在意的,倒不是任一嘉被绑这件事,而是他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脓包。

    任一嘉是着被绑住的,因此他身上的脓包十分清楚的展现在了韩松的眼前,那密密麻麻的脓包,大面积的,几乎占据了他的整个身体,脓包或大或小,像是一个个裹着一滩水的水泡,里边黄黄的一片。

    而在任一嘉的身上,铺着一张巨大的透明的防水塑料布,他身下脓包被挤破,黄色的脓液弄得塑料布上到处都是,十分的恶心。

    任一嘉还在不断的挣扎着,脸上细密的脓包看上去十分可怖,一个个的就像是活着的一样,似乎下一刻就要挣破他的皮肤,从里边爆出来。

    韩松的表情有些僵硬,感觉脸上长脓包的地方,有些痛,好半晌,他才回过神来,看向任家父母。

    “叔叔、阿姨,你们这是”他欲言又止的问。

    任母眼泪唰的一下就掉了下来,满脸哀痛,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

    任父的脸色也是沉重,开口跟韩松解释“要是可以,我们也不想这样,可是一松开他,他就大喊大叫,还会剧烈的挣扎,一挣扎,他身上的脓泡就会被弄破,到时候全是脓液,也不好处理。最主要,我们也怕他把自己的舌头给咬到了。”

    韩松面色苍白,问“一嘉,是生病了吗”

    任父顿了顿,才说“半个月前,一嘉身上就开始长这种奇怪的脓包,这东西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怎么治都治不好,现在就成了这个样子,在之后”

    之后可能是因为这个病的原因,任一嘉的精神上也出现了一些问题。

    “他总是喊着“她来了”“她来找我报仇”了之类的话”

    任父说着,表情有些复杂的看着韩松,问“你和一嘉玩得好,有没有注意到,他有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情譬如,杀了人之类的”

    也不怪他这么想,实在是任一嘉喊着的那些话实在是让人不得不多想,他那样子,就像是做了恶事,害怕别人来报复的表现。也是这个原因,任家父母才没将他送去医院,在医院里那些医生护士听到任一嘉嚷嚷的话,表情免不了有些异样。

    韩松道“没有,一嘉性格大方,和身边的人都玩得很好,没有做什么害人性命的事情来。”

    说着,他垂下头,不再去看任一嘉身上脓包,只是低声问“一嘉是半个月前开始长的吗”

    任母抹了抹眼泪,带着哭音道“是半个月前,我还记得是一天早上起来,就发现嘴角长了一个小脓包,当时还以为是长了痘,也没在意”

    后边的情况,又是谁事先能想得到的呢就这以为是闷痘的脓包,把人害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不人不鬼的。

    韩松听着,一只手忍不住握成拳,手指微微抽动着,同时大脑中一片混乱。

    半个月前

    他身上的脓包,最开始出现,也是半个月前,只是他的情况比任一嘉要轻了许多,现在也只是一小片一小片的长,脸上也只有左边这半边脸,右边脸还好,不像任一嘉那样,一张脸几乎全烂了。

    正想着了,床上的任一嘉又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

    任家父母连忙过去按着他,免得他伤到自己。

    绑住他的绳子是很坚实的尼龙绳子,随着他的挣扎,尼龙绳子勒破他的皮肤,勒进底下的血肉中,但是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猛烈的挣扎着。

    呜呜呜

    他哼叫着,最终猛的瘫在床上,像是失了所有的力气一样,只有长了脓包的眼皮底下的那双眼中,流出了泪水,默默的注视着自己的父母。

    任母跟着哭,伸手将他嘴里的棉布扯出来,低声哄着道“没事的,我们会熬过去的,一嘉你会没事的。”

    任一嘉盯着头顶的天花板,突然嘶声道“她来了,她来找我了,哈哈哈,都逃不掉的,逃不掉的”

    他的嗓子嘶哑难听,像是在嘶吼一样,声音宛若厉鬼。

    又是这样的话

    任父脸色沉沉,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嚷出这些话来。

    难道他的孩子,真的在他所不知道的地方,犯了错事

    将注意力都放在自家孩子的任家父母没注意到,在任一嘉喊出那些话之后,韩松的表情骤然发生了变化,他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上,恐惧丝丝缕缕的从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来,直到变成了一片惊惧。

    “鬼”他喃喃,声音越来越高,“鬼啊”

    他害怕得身子往后退,直到背靠到了墙壁,仍然惊恐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白色的天花板上,一张惨白的脸浮现出来,漆黑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他,她的头发垂落下来,很长,长得几乎触及到了韩松的鼻尖,他似乎闻到了头发上所传来的冰冷的味道。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任一嘉嘴里所说的那些话的意思。

    她来找他们了,来找他们报仇了

    韩松面露恐惧。

    终于,任家父母注意到了他的不对劲。

    “韩松,韩松”任父着急的过来,大声的喊了几声。

    韩松表情惊惧,一把抓住任父的手,道“叔叔,她来找我了,她肯定想杀了我呜呜呜,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那么说的”

    说完,他突然伸手抱住脑袋,将头埋在了腿间。

    看不见,他看不见他什么都看不见

    看着这一幕,任家父母表情仓惶,相视一眼。

    别人家好好的一个孩子,在他们家这里出现了这样的情况,任家父母不得不给韩父和韩母打了个电话,很快的,韩家父母也赶了过来。

    卧室内,两个孩子一个比一个不对劲,一个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一个蹲在角落那里,跟多蘑菇似的,两家父母的表情也是一个比一个严肃。

    韩家父母们一进来先注意到的其实是床上的任一嘉,对于韩松的这个朋友,他们也是认识的,印象中那是个十分有礼貌,长相也很不错的孩子,可是眼前这个被捆在床上,一身脓包的人,是那个孩子

    任父表情为难的解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韩松突然就这样了,简直”简直和他家任一嘉发疯的时候一个样。

    韩父和韩母回过神来,韩母忙去查看韩松的情况,韩父则是犹豫了一下,问任家父母“一嘉这是怎么了他身上的这些脓包”怎么和他家韩松身上的那么像

    任父叹了口气,也没有隐瞒,道“也不知道他是在哪里碰到了什么,突然就长了这些脓包,医院也查不出是什么问题。不过你放心,这病不传染的,我和他妈这么久了身上也没长。”

    韩父张嘴,想说自家韩松也长了这东西,就听见那边在韩母喊了几声之后,韩松抬起头来,害怕的说“妈,怎么办,她来找我了,她肯定是来找我报仇的怎么办”

    韩父一听,觉得不大对劲。

    什么叫,她来找我报仇的

    她是谁,又为什么要找韩松报仇

    韩父大步走过去,问韩松“你刚刚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谁要找你报仇”

    韩松的眼睛小心翼翼的看向天花板的方向,眼球咕噜噜的转着,颇为不平静,一边看他一边语气惊惶的道“就是那个死了的女主播啊,我没想到她真的会自杀啊,我只是口嗨啊”

    “自杀的女主播”韩父见韩松还是神思不属的状态,抬高了声音“韩松看着我现在告诉我,那个自杀的女主播是怎么回事,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说她来找你报仇了”

    韩松张了张嘴,有些心虚的道“就是,就是那天有个女主播直播,说是要自杀”

    他那天是不小心点进那个直播间的,看见有人直播说是要吃药自杀,他以为对方是在哗众取宠,在作秀吸引流量了,他当时心情也不好,也跟着口嗨,发了一些恶劣的话。

    譬如“要死就快去死”之类的话。

    “我不知道她是真的想自杀啊,我以为,以为”

    他以为她只是在作秀啊,天知道当看见对方倒在地上痛苦挣扎的样子的时候,心里有多害怕,多后悔,他后悔说出那样的话了。后来,后来他看见了网上有关的后续消息,那个女主播抢救没成功,死了。

    他们这些当时在直播间散发恶意的人,也被网友挂在网上公开处刑,被骂得狗血淋头,他吓得直接把b注销卸载了,现在连网都不敢上了,就怕看见的又是别人在骂他。

    “我,我真的不是”

    故意的。

    啪

    他话还没说完,脸上已经被狠狠的打了一巴掌,生生的把他的脸打得偏了过去。

    “我是这么教你的吗”韩父气得不行,举在身前的手微微颤抖着,怒骂道“我是教你在别人自杀的时候,对人落井下石的吗我是教你不仁不善还是教你冷血无情了别人自杀的时候,你竟然去起哄”

    他越说越急,越急越气,一时只觉得眼前发黑。

    韩母连忙扶着他,急急的喊道“老韩老韩,你别吓我啊”

    韩松此时也顾不得害怕了,他伸手过来想要去扶自家父亲,却被韩父一巴掌又打在脸上,指着他怒斥道“你简直不是人”

    韩松垂着头,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道“我,我知道错了,对不起”

    任家父母也来劝,三人扶着韩父让他坐下,安抚着他。

    韩松什么也不敢说,此时心虚得不行。

    “还不跟你爸爸道歉”韩母斥责他。

    韩松乖乖的跪着,道“爸爸,对不起。”

    韩父老泪纵横,道“是我没有教好你,亏我当老师这么多年,竟然连自己的孩子都没教好”

    韩松头垂得更低了,其实当时那些话他发出去就后悔了,甚至觉得十分心虚,等后边知道那个女主播真的死了之后,这种情绪里边,又多了一种恐惧,一种敬畏,甚至是惶恐。

    “那个女主播,之后呢她怎么样了”韩父轻声关心的问。

    韩松咬唇,低声道“警察把她送去了医院,没有抢救得回来。”

    韩父的脸色白了白,忍不住拿起手里的手机砸了过去。

    哐啷

    手机砸在韩松的脑袋上,发出砰的一声,然后跌落在地上。

    “你怎么能这么做呢”他忍不住再次质问。

    韩松吸了吸鼻子,道“我知道错了”

    韩父摇头,声音颤抖的道“恶语伤人六月寒,你知不知道你的那一句话,说不定就是压死骆驼的那最后一根稻草那是一条人命啊”

    涉及人命,再郑重也不为过,就因为怀疑对方是骗子,就这么恶语相向

    韩父闭了闭眼,“韩松,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知道错了。”韩松再次说,垂头丧气的。

    任父安慰道“孩子已经知道错了”

    韩父摇头,一瞬间像是老了好几岁,他道“不是他知不知错的问题,而是现在,有个女孩也许就是因为他的那几句话,成为了压死她的最后那根稻草是我没有教好他。”

    他再次叹息,“那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任家父母他们沉默,人命,何其沉重啊,只要一涉及到这个问题,又怎么能轻松得起来。

    韩松抹了一把眼泪,道“是我做错了,她要是来找我报仇,我把我这条命赔给她就是”

    原先任父还以为韩松是像他儿子那样,精神出了问题,才会说出那些奇奇怪怪的话来,可是看他现在神思清明,不像是疯癫的样子,便忍不住问“你为什么说她会来找你报仇”

    这时候,韩松倒是不怕了,也许是被他父亲骂了一顿,现在他的心里只剩下自责,也许,也许恐惧还是有那么一点的。

    “我看见了。”他说,抬起头来看着天花板,道“我刚刚看见她的脸就在天花板上,她在盯着我看”

    他说着,语气倒是冷静,一旁的父母们听得却是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将信将疑的看向四周。

    韩松垂下头去,有些失魂落魄的道“她肯定是想找我报仇,因为我当时在直播间说了那些话,她肯定是怨恨我,所以才会来报复我。”

    他伸手摸了摸被纱布贴着的脸,喃喃道“我脸上的脓包,就是她在报复我吧”

    “脓包你脸上也长了脓包”任母却听到一个重点。

    韩松抬起头来,犹豫着点了点头,“是,也是半个月前长的,只是没有一嘉那么严重。”

    他伸手将脸上的纱布取下来,露出了底下那大大的脓包,脓包里已经化脓了,脓水水当当的,就这么大喇喇的长在脸上,实在是有些渗人。这个脓包,和任一嘉身上的一模一样。

    任母眼中猛的迸出一道亮光来,她凑进来看,道“真的是和一嘉身上的脓包一模一样,你也是半个月前长的那为什么一嘉的这么严重,你的却还只有这么一点。”

    韩松示意自己的手,道“其实我身上其他地方也长了,只是没那么严重,除了手还有肚子那里也长了一片。”

    也是密密麻麻的,像是水泡一样,只是里边都是脓水,血肉逐渐化脓,情况也不是很好,但是相比起任一嘉,又要好上很多。任一嘉的情况会严重成这样,这也是韩松没想到的。

    “一嘉,难道当时也在那个直播间说了不好的话吗”任父突然问,他是突然想起来了,孩子平时疯魔了一样喊出来的那些话。

    韩松“有,大概有吧。”

    语气有些心虚。

    任家父母“”

    “这个孽子”任父咬牙道,又气又怒。

    一方面因为孩子的所作所为生气,一方面看着他现在的惨状,又觉得心痛,等他好了,一定要好好打他一顿

    任父这么想着。

    韩父道“现在我们来理一理这件事,你们两个都在那个直播间发了一些不好的言论,所以现在身上都开始长脓包,是不是甚至,你和一嘉都看见了死去的那个女孩子所以你们才会觉得,她是来找你们报仇的”

    韩松乖巧的点头。

    任母有些害怕的道“是不是那个女孩死后心里有怨气,她的鬼魂在作祟啊”

    韩父皱眉,嘴上没说什么,但是面上却露出了几分不赞同。

    任父翻了个白眼,道“什么鬼不鬼的,你还信这个啊这都什么年代了”

    任母不服气的道“那不然韩松和一嘉为什么会看见那个女孩的脸啊而且现在两个身上都出现了一样的情况,这怎么能让人不多想”

    韩父思忖道“这还不一定,说不定只是他们两个不小心碰到了什么东西,不仅让他们身上长出了脓包,还影响到了他们的精神状况,导致他们产生了幻觉。至于一样的幻觉,也可能是他们两个最近做了相同的让他们心虚的事情。”

    他瞪了韩松一眼。

    韩母点头,赞同的道“你说的有道理,松松和一嘉两个人一天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说不定就是在一起的时候碰到了什么东西”

    不过很快的,他们就推翻了他们现在的猜测,因为韩父的学生蒋南生过来了。

    那天听到电话里韩父晕倒的声音,蒋南生不放心,又因为在意韩松的情况,多方考虑下,他当天就坐着飞机过来了,在第二天就见到了韩父他们,然后检查了韩松和任一嘉的情况。

    韩松的情况要好上太多了,相较之下,任一嘉的情况就严重太多,他身上几乎没有一片完好的皮肤,到处都是脓包,同时他赞赏了人家父母将任一嘉绑起来,并且用棉布堵住他嘴巴的举动。

    当日钱华是吃饭的时候突然发作的,事情发生的突然,没有来得及堵住他的嘴巴,才导致了后边的惨事。

    想到这,他忍不住叹息。

    对于韩父他们对于这个脓包的猜测,他倒是不怎么赞同。

    如果说韩松和任一嘉是不小心一起碰到了什么东西,导致了脓包的出现,那钱华呢他们一个在b市,一个在c城,天各一方,怎么可能会碰到同样的东西而起,他能肯定地说不是,其中一个原因是,在其他的地区,也有同样病症的人。

    “我在d市的同学打电话来说,他那里也有生这个病的病人”

    他们也一样的束手无策。

    涂抹的药膏,丝毫不能将那脓包消下去,只能看着那脓包越长越多。

    而这些病人,他们之间完全没有相同点,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所以,为什么,身在不同城市的他们为什么都会得这个皮肤病,他们之间有什么相同点

    任母嘟囔道“说不定真是女鬼作祟了。”

    蒋南生惊讶看过去,似乎惊讶任母一副现代社会高级分子,竟然还会这么迷信。

    任母有些不好意思,道“松松和一嘉一样,都嚷着看见了那个女鬼,这一模一样的幻觉,这也太巧合了吧唉,我也不想乱想,就是免不了多想一些。”

    女鬼

    蒋南生心中一动,追问“什么女鬼”

    说到这个,四个父母的表情都有些不自在自己的孩子做了这么丢人的事情,说出来他们都没脸。

    韩父倒是捕捉到了蒋南生的不对,追问“这个女鬼有什么说法吗”

    说着,他简单的将韩松所做的事情说了,反正这孩子敢这么做,就要不怕丢人,也说了韩松看看见那个所谓的女鬼的事情。

    听完,蒋南生吐出一口气来,神色变化莫名,道“我那位病人,在后期的时候,也嚷着“她来找我报仇了”之类的话。”

    闻言,众人都是一惊。

    若说一嘉和韩松是因为两人是做了那样缺德的事情,心里心虚才会有那样的幻觉,那钱华呢他为什么也会出现这种情况不一样的三个人,所产生的幻觉竟然如此相似

    “如果说,那个钱华,也在那个女孩的直播间发表了什么不好的言论呢那么这就不是巧合了”韩父突然说。

    蒋南生神色变换了一下,道“我找人查一下”

    不同地方的人,同样的病症,还有相似的幻觉

    韩松和任一嘉,还有钱华,甚至d市的那个病人,蒋南生让朋友查了一下,最后发现一个相同点,他们这些人,全都是在那个自杀去世的女孩的直播间发表不适当言论的人。

    看到这个结果,蒋南生悚然,只觉得背脊骨有一股凉气窜了上来这就好像,真的是死去的那个女孩对这些对她充满恶意言论的人们的报复。

    任母原本就是这么想的,此时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肯定是的,肯定是那个女鬼在作祟”

    韩父沉默,似乎早就有了这样的猜测。

    而任父却是皱着眉,道“怎么会呢鬼什么,也太无稽之谈了”他可是坚定的无神论者。

    相较之下,任母因为小时候在农村长大,对这种事情却接受良好,她道“这世上本来就有许多事情是无法解释的,当初我们村子里就有一个女孩,半夜跑出去,最后大家是在坟山找到她的”

    大概是小时候这样的事情听说多了,任母一直对鬼神都保持着一种敬畏之情,虽然她并不迷信。

    韩母道“如果真的是女鬼作祟,那我们是不是要找神婆之类的”

    几人相视一眼,都有些面面相觑,若说他们找医生他们还有办法,找神婆,那简直是不知所措,完全没地方可找。

    几人沉思,现在,去哪里找能解决这种问题的专业人士,变成了他们现在最大的一个问题。

    “或许,可以问问青螺山的道长说不定他们有办法了。”任父说。

    青螺山是b市的一座有名的山,因为像一个海螺才有了这个名字,当然,它出名倒不是因为景色,而是因为在它的山上有一座“青螺观”的道观,供奉着三清,平日香火也不错。

    韩父道“如果青螺山的道长不行,那我们就去拜访其他的寺庙道观,总能找到一个专业对口的”

    其他三人也点头,心里有了决断。

    相较于一开始对于这脓包一无所知,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现在他们总算有个使劲的方向了,因此一时间大家倒是干劲十足。任一嘉身体不行,只能留在家里,任母便留在家里照顾他,而韩松,便跟着韩父他们出去找能治他病的“专业人士”。

    青螺山道观的香火还算不错,但是这里的道士却只是普通的道士,不过对于他们的来意,青螺观倒是没有让他们空手而回。

    “我这倒是认识一位姓黄的道长,他也许能解决你们现在的问题。”青螺观的观主这么说,并且给了他们一个联系方式。

    拿到联系,韩父他们是若获至宝,连连道谢,等下了山就照着号码打了过去。

    等电话接通,里边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哪位”

    韩父忙道“您好,黄大师,是这样的”

    在一番沟通之后,韩父他们和那位黄大师约了第二天见面。

    晚上,韩松坐在椅子上,让韩母为他处理伤口,他脸上的脓包最近生长的速度似乎变慢了,一个多星期了,只长了一点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而且好像只有他的情况是这样,据蒋南生所说,d市他朋友所治疗的那位,已经去世了,听说是疼死的。

    听到这个消息,任家和韩家都多了几分急切,两家人一天到晚都在奔波去寻找什么道长和尚上。

    任一嘉身上的情况也一直都在变得恶劣,每日都痛得大叫,止疼药对他们的作用微乎其微,几乎没有用。现在若不是把他牢牢的绑住了,嘴巴也给他堵了,实在让人忍不住怀疑,任一嘉是不是也会和那位钱先生一样,直接咬舌而死。

    因为真的太痛了,每个脓包只要稍微一砰,就像有千根万根针扎进去一样,以前每次处理伤口,韩松都哭爹喊娘的,可是自从上次被他爸爸打了两巴掌之后,他似乎一瞬间长大了,现在即使疼得身体抽搐,也不会大声的喊出来了。

    韩母看着他满头大汗,心痛得不行,眼眶已经红了。

    吸了吸鼻子,她出声安慰道“放心吧,等明天我们看过那位黄大师之后,你就有救了。”

    韩松嗯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不是他不愿意多说,而是嘴巴一动就疼得厉害,难以忍受,因此只能从喉咙里发出一些短促的声音来回应。

    明天

    希望那位黄道长,真的能治他的这个病吧。

    韩松强烈的期盼着。,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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