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这几年,太子有多着急,当今都是看在眼里的。只是如此迫不及待的拉拢漠北蒙古,惹得当今越发的不喜太子的沉不住气了。
太子生于康熙十三年五月初三,到今年六月正好当了三十一年的储君。当今怜其襁褓丧母,自幼带在身边亲自抚养只是天家的父子亲情,到底比不上天下大权。
太子是正统,周岁便被封为太子,是幸事也是不幸。
长寿的老子,野心勃勃又多得叫人暴躁的兄弟团,自小就被架在火上烤的太子,其实比任何人都苦逼。
一个老大,一个老八,如今连十四这个小的都蹦跶出来了,再想想那些暗戳戳没有暴露的,饲机准备咬他一口再全身而退的在拉下他这件事上,他所有的兄弟都能做到齐心协力。
没娘的孩子,心里苦呀。
此时的太子还没有逼官的心思,他只是想要手中多握些政治资本,别叫他老子将他废了。可他老子却未必认为太子强大了不会逼宫。
若非如此近些年来,也不会走到哪都带着太子了。
左边的太子叫当今闹心,右边的十四更叫当今牙疼。其他的儿子都没十四这样的,可见并不是他的问题。
想到十四的生母德妃,当今又觉得他家老四确实性子糟糕了些,却是儿子里数一数二的聪明人,也是个难得狠人。再想想德妃生的其他孩子,当今着实没办法将儿子生残了这件事情推到德妃头上。
可这十四,要不当今心里有了主意,再看十四的时候,眼睛里便多了几分慈爱。
“朕这个老十四,从小聪慧过人,文武兼备,才能胜过他诸兄长。对待手手足更是真心实意”当今天对来见驾的蒙古王爷和从京城跟着出来的皇亲大臣,皇子阿哥的面将十四从头夸到了脚。“来人,赏十四阿哥”
旁人有附和的,有恭喜当今有此佳儿的,还有不少人装出一脸羡慕嫉妒自己没有个好儿子的。
当今听到这里,淡淡的扫了一眼说这话的人,心忖了一句,滚犊子吧。给你,你要呀
太子视线落在十四身上后,又不动声色的转头看向了旁处。
他老子那壶里又装了什么药
不管怎么说,太子也是真心敬重当今的,他相信当今不会拉十四这个蠢货跟他打擂台的。但太子弄不明白当今此举的用意。
总不能是单纯的烤肉吃多了,撑到脑子了吧
和太子一样,旁人也非常肯定当今不会将十四拉出来的,毕竟前面的大阿哥和八阿哥可都水平不错,就算矮子里拔大个,也轮不到十四。
不过弄不懂不要紧,上到太子下到其他阿哥都自觉的顺着当今的话将十四高高捧起。
野兽般的直觉告诉十四不能飘,要谦虚,可被人各种花样夸赞的十四,到底没压住那上扬的嘴角,泄露的心意。
当今垂眸,端起酒杯猛的喝了一大口。
他没有这么蠢的儿子。
深深被他老子嫌弃的十四,随着时间的拉长,再怎么想要冷静淡定下来,也有些困难了。等七月里御驾去了热河时,当今对十四的宠爱已经超过了太子。
而太子呢,也表现出对十四这个幼弟的疼爱。他不光时常在人前将十四从头夸到脚,还时常表现出一副他不如十四的姿态。
弄得前朝后宫的人一脸懵逼的同时,也慢慢相信十四阿哥可能真的很优秀,很受宠。
╮╰╭
此时回到京城,回到九爷收到薛蟠通风报信的后一天。
九爷原本是没将这事太当回事的。但转念又想到了什么一般的就进了宫。
宜妃跟着当今出门玩去了,但宫里还有郭贵人和十一,九爷进宫到也有理由。先去阿哥所,然后再跟十一一块去翊坤宫。屏退了宫人后,将昨日傍晚得来的消息说给郭贵人听。
郭贵人心机手碗不弱于人,若非如此,她也不能在满是美人的后宫里与宜妃两个熬到今天了。
听了九爷带来的消息,郭贵人想了想,直接叫九爷拿着消息去找四阿哥。
“不管这事有几分真,几分假,消息不能滞留在咱们手里。这事不要告诉老五,最近你也不要再进宫了。我回头派人给老五家的送些东西,老五那边在圣驾回京前也不要往宫里来。”
这种消息对于翊坤宫这种无心皇位的地方,没有任何作用,但你要是置之不理,将来走漏了风声,也是一向罪责。与其给自己留下后患,还不如顺势推出去呢。
对他们是祸水东引,对旁人,尤其是从小就爱较真的四阿哥,未必不是件好事。
以四阿哥的心性,得了消息还不得查个底朝天
若真有其事,这事少不了老九的功劳。若是子虚乌有,出头的,干活的,也跟他们翊坤宫没丁点关系。
九爷听了郭贵人的话,想了想也没反驳。十一就是来凑个趣的,听了一耳朵后,满脑子想的都是他大舅哥这是立功了吗
于是等到亲妈和他九哥商量完这事,十一就又将薛蟠放到了嘴边,用最质朴的语言表达了一回他对薛蟠的喜欢。
“当初九哥叫薛蟠给我解闷时,我还想着就这么个人能有什么趣。不想那一家仨口到是都挺有趣的,以后有机会额娘不妨也见一见。”十一对郭贵人说完,又转头看向九爷,“我都跟他说好了,明年他妹妹进宫选秀,就留在我宫里当差。九哥盯着些,别叫我失信于人。”
“就知道麻烦你九哥,端午回宫时,你不是就说过吗。”郭贵人斜了儿子一眼,“你的事谁敢不放在心上”
十一闻言,乖巧的笑笑。然后一脸无辜的看向九爷。
“姨额娘别说十一弟了,他难得遇到上心的人和事,难免惦记。我瞧那薛家兄妹也还可以。薛家想叫姑娘进宫镀金,又舍不得姑娘长年累月的见不着,也是人之常情。”九爷替十一说了两句话后,又提起了宫外的安排。
郭贵人的病已经好了,十一之所以还留在宫里,是因为九爷见十一喜欢呆在那小汤山的庄子里。便趁着天热方便动工,将小汤山上的庄子重新修葺扩建了一翻。小汤山不止一个山头,九爷也没弄得多宏伟壮观,而是将庄子所在的那个山头都扩进了庄子里,又在里面移栽了些果树和花木,又修了水道,建了各种亭子和观景台子。
总之那庄子的奢华和舒适程度,别说贾家的大观园了,差一点都能跟当今的畅春园媲美了。
最重要的是,还没花多少钱。
“原本早就应该动一动了,旧年宫妃省亲,城里城外乱哄哄的,今年都消停了,正好铺子里还剩下不少材料,又叫人将外戚修园子时剩下的材料贱买回来,咱们如今修来也不过费些人工和时间罢了。”
当初省亲的消息一出来,九爷就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用最便宜的价格将建园的各种物件采买回来了。之后高价卖给那些娘娘的娘家人,最后那些人家建园子剩下的建材,又被九爷的人用极低的价钱采买回来暴赚了如何一大笔呀。
“你们就会惯着他。”郭贵人闻言仍旧说了亲外甥一句,然后才跟十一和九爷说起了出宫建府的事,“你额娘再舍不得叫十一出宫的,生怕再像那年一个错眼就叫人给算计了。只是我想着你们那老子也五十多了,谁知道哪天就进皇陵了呢。他活着,十一虽然不得他意,到底是当朝的皇子阿哥。若哪日他没了,十一又算什么呢。不如趁着他还活着,先叫内务府将十一的皇子所划出来”
划出地方来,再拨了安家银子,之后慢慢收拾也就是了。未必非要立时就搬出宫去。只是宜妃对十一这个外甥疼得紧,两个亲生的都要靠边站。总是担心这,担心那,护犊子的不行。
“姨额娘说的是,回头我便去内务府看看,最好离我或是五哥近些的,兄弟们住的近了,也能互相照顾。”
“我觉得住庄子就很好。”十一想了想,对二人说道,“城里人多,不如庄子自在。”
郭贵人闻言白了儿子一眼,庄子再好,你还能一直住在庄子上不成
一时又说了些细节,郭贵人便催十一和九爷离开了。
毕竟都是成年的皇子了,当今不在宫里,逗留太久到底不好。
出了翊坤宫,十一又跟九爷说了一回薛蟠要参加武试的事。然后兄弟俩才一个回阿哥所,一个出宫去。
四爷那里也收到了消息,在收到消息时,四爷便叫他悄悄组建的情报组织粘杆处去彻查此事了。当今出京,京中政务交给了三,四,五,七,八这几位年长的阿哥。能照例办理的小事他们就办了,不能的就千里飞骑送到御前。得了这样的消息,若不查个底朝天,做到心中有数,防患于未然,那也就不是四爷的性子了。
较真,克已,亲力亲为,谋定而后动。
然而叫四爷没想到的是他今日刚从户部回府,就听说老九已经等候多时了。
九爷按着郭贵人给的提点,将昨日收到的消息跟四爷学了,又问四爷要不要上个折子跟他老子说一声。只是没头没尾,没证据,光凭一个私逃的戏子就指证当朝忠顺王,有些说不过去呢。
四爷也是这个意思,不然也不会派人去查了。九爷将锅甩给四爷后,便准备拍拍屁股走人,不过刚起身就被四爷叫住了。
九爷去看四爷,四爷转动拇指上的扳指,沉思了片刻仍是什么都没说的将九爷打发了。
九爷一头雾水的出来,看一眼身边的秦八两让他去打听打听最近有没有他不知道的消息。
跟老四有关的。
秦八两明白的应声走了,九爷骑上马,看了一眼身后的大门才驱马离开。
转天秦八两就打听到了些消息,屁颠颠的跑到拿着帐本对帐的九爷跟前,一通小声嘀咕将得来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跟九爷说了。
九爷呲了下牙,低声骂了一句什么。然后才一脸肉疼的从身后的架子上拿出一个雕花匣子递给秦八两叫他给四爷送去。
“你跟老四说,爷这是借他的。借他的,不是借皇阿玛的。”毕竟儿子不能从老子讨债,却可以从兄弟催帐的。
秦八两接过匣子,看着九爷那心疼得五官都皱到一块的脸也不由跟着心疼起银子来了。
前面有个八爷,这会儿又多了个四爷。八爷好歹还能跟着他们爷说几句兄弟情长,这四爷连张下口都不用,啧啧啧,都是食金兽转世的呐。
在秦八两看来,九爷给五爷和十一花银子,那是天经地义的事。给十爷花银子那也是情份到了,无可厚非。可给八爷和四爷这两个外人花银子在他看来那就是吃亏,吃大亏了。
九爷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呢。
可刚甩锅老四,这不是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了嘛。
其实四爷也不想的。
可没办法呀,户部没银子了。这会儿又不是年终岁末,更没税收入库。可琼州和黄岩两处遇上了大旱要拨银调粮,御驾在外,也是处处都要用银子。四爷管着户部,愁得不行。叫他从暴发户九爷借银子应急,四爷到底是张不开这个口的。
稍晚些时候,秦八两便捧着匣子重新去了四爷府上,将九爷的话一字不错的学给四爷听后,四爷只沉思了片刻,便起身给九爷打了张欠条。
不光打了张欠条,他盖了他的私印。
等秦八两拿着欠条离开四爷府上后,四爷叫来嫡长子弘辉将九爷借银的事说了。又说起国库无银可用,不光是处境窘迫,更隐藏着巨大隐患。
弘辉立在地中央,小小少年,一脸严肃认真的听着四爷说话。四爷看着自己的嫡子,心中满意之余,又多了许多期待。
“去请邬先生来。”说到正事了,四爷又叫近侍请了邬思道过来思议正事,同时也没叫弘辉离开,而是叫他立在身侧旁听。
四爷对嫡子上心,后院的女人听说后,一个个的都有些心酸。嫡福晋乌拉那拉氏听说后,一向端庄的脸上也出现了一抹欣喜。
洽在这时,侧福晋李氏的丫头过来回话,说二阿哥中了暑气,三阿哥也有些发热,请福晋请个太医给看看。
四爷府里的规矩大到叫人发指,哪怕是生了两个儿子的侧福晋也是没资格派人去叫太医的,有事都是派人来正房请示嫡福晋。嫡福晋发话了,才会有管事出去请人。
其实这一点,也跟四爷的较真有着很大关系。
四爷较真到什么程度呢。
他对别人要求严厉,对自己更是如此。他给自己定的规矩除遇大事,那是从来不会破的。
就好比去后院这事吧。
初一和十五以及各种年节,四爷都会睡在嫡福晋的正院。并且按着位份去各个侧室侍妾的房中休息时,天数和日期都是固定的。
如果嫡福晋是五天,那侧福晋就是四天,庶福晋和格格就依次往下递减。
四爷有十天是在外院休息的,所以如果遇到什么情况打破了这个规律,四爷便会在他自己的那十天里挑一天补回去。
后院的女人都被四爷整麻木了,虽总有一些人自以为与众不同,想要挑战一下四爷立下的规矩,可最终还是没能翻起什么浪花来。
当今这个老子都没将他家老四的较真习性板过来,就凭你们呵呵,做梦去吧。
其实四爷的这个较真,很有些后世强迫症的感觉。
而治疗强迫症有多难,每个有这种病的现代人都能哭着告诉你放弃吧。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朝堂上的风云,向来离普通百姓和荣国府有些远。
薛蟠与柳湘莲转天就又回庄子了,薛蟠越来越合柳湘莲胃口后,到也接受了薛蟠的邀请,一块住在了薛家的庄子上。
有人陪着学习,哪怕陪着自己的这个人比自己优秀太多,可有伴了,薛蟠的学习热情和积极性又上了一层楼。
而周允除了日常照顾薛蟠外,还会帮着薛姨妈和薛家的管事处理一些事务。蒋玉菡被周允以学习为由要到身边后,到也没觉得这样安排有什么不对。
除了左晞说的抄书练字,周允还给蒋玉菡增加了算盘课。
理由则是一技之长。
薛蟠是那种相信一个人就不会怀疑这个人的性子,柳湘莲的性子也相对简单些,周允这么说两人便相信了周允的用意,很是鼓励了蒋玉菡一翻。
哥们,你除了唱戏也不会旁的了。学吧,学会打算盘看帐本了,将来也能当个帐房先生。
“再娶个媳妇,生个娃娃,这日子也就起来了。”
既然都觉得是好事,那蒋玉菡自然认认真真的学了起来。
别说,这蒋玉菡在这上面还真有几分天赋,学了一个多月就已经做得极好了。
此后,周允将这个发现告诉左晞,左晞本着学以致用的原则,以及某些促狭心思,竟然叫周允再找几个老帐房教导蒋玉菡。
转年蒋玉菡出师后,左晞就让人收拾了一处京城的铺面,开了一家会计培训班。
不光负责培训,还可以承接各种查帐验帐工作
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了,今年忠顺王府虎视眈眈的盯着呢,哪敢叫蒋玉菡冒头呢。
今日晚饭没在荣庆堂用,姑娘们都是在自己房里用的。用过晚饭,左晞趁着傍晚暑气渐消的时候从紫菱洲里出来,一边摇着团扇一边在园子里闲逛。
潇湘馆一直空着,左晞偶尔路过的时候,也会进去逛逛。见那竹子长的好,也会叫人砍上两根弄竹筒饭吃。
有时候起的早了,也会带着人过来收集竹叶上的露水。不过哪怕知道这个时代的雨雪霜露都比较干净,没有后世的各种污染,可左晞仍旧不太敢喝。
收集来的露水自带一股清香,有时候左晞会叫人巴巴的送到荣庆堂或是荣禧堂给贾母和王夫人泡茶,有时候则奢侈的用来泡澡。
从看管潇湘馆的婆子手里得了些竹笋,叫文杏送回紫菱洲后,左晞便带着莺儿朝着怡红院的方向逛去。
被酒精洗涤过的伤口恢复的非常快,左晞来到怡红院的时候,正好看见宝玉站在廊子下逗雀儿玩。
“宝姑娘来了。”
“宝姐姐来了”宝玉见到左晞过来,脸上出现一抹意外和惊喜,然后便笑眯眯的请左晞进屋坐。
“屋里闷的紧,还是在外面吧。我来看看你,这两日可大好了”
“多亏了宝姑娘叫人送来的药丸子,比我们家常用的都好。”袭人从屋里搬了只鼓凳过来请左晞坐下说话。一边回答左晞的问话,一边谢过左晞送的那药丸子。“初初抹上时,到是疼人的紧,可效果却出奇的好。”这么热的天,伤口都没有再严重,可见那药确实是极好的。
“不是什么稀罕玩意,你要觉得好,回头我叫人再给你们送些来。”左晞抽了抽嘴角,无视宝玉一脸哀怨的跟袭人闲聊。“如今天热,那药正适合这样的伤口,不过家常备着罢了。都是自家兄弟姐妹,哪里用得着你来招呼我,宝兄弟这里的事不少,你且去忙吧。”
袭人见左晞这么说,只好压下与未来宝二奶奶联络感情的心思,站起身回屋了。
自从端午节礼后,袭人便跟家里所有人一样,都觉得元春已经定下来了未来宝二奶奶的人选。
至于选秀进宫那一定是走过场罢了。
袭人自从跟宝玉有了首尾后,自然也对自己未来的顶头上司更上心。如今见了左晞,那是怎么殷勤都不为过了。
就盼着这是个好相与的主儿,别将她打发了。
等袭人离开,左晞又见旁的丫头都离廊子这里有些距离,才毫不掩饰自己满心恶意的与宝玉闲聊。
先说了一通晚饭,天气以及宝玉喜欢的花朵胭脂,然后笑眯眯的说起了前几日出门溜达的事。
“前儿去寺里礼佛,偶然听见有人在佛前嘀嘀咕咕,我听了一耳朵,吓得我好几日都不敢睡觉。”
宝玉闻言好奇心就升了起来,连连追问左晞是什么话,左晞摇头,无论宝玉怎么追问,就只说可怕,吓人这类下钩子的话。
“不跟你说了,我去栊翠庵转转,省得再说下去又睡不着觉了。”将宝玉的好奇心彻底钓起来了,左晞便站起身,一边跟宝玉告辞,一边当着宝玉的面叮嘱莺儿,“你也不许告诉他,省得他跟我一样吓着。更何况”
左晞看了一眼宝玉,剩下的话更是只说了一半就咽了回去。
宝玉看着左晞主仆离开,心里就跟几只小猫在挠似的,急切的想要知道左晞口中的秘密。
看看听说左晞要走而从屋里追出来送客的袭人,又看看天色,宝玉眼珠子转了转,便对袭人说道,“我去见太太,一会儿就回来。”
袭人听了,刚要说什么,宝玉就自己跑了出去。
宝玉追出怡红院,正想往栊翠庵的方向去,就见左晞和莺儿立在蔷薇架下说话。
宝玉心中暗乐,见四处无人便悄悄的蹭了过去,非要听一听到底是什么事不能叫他知道。
“我到是没见过那琪官,听说难得的好品貌,只是可惜死的太惨了些。”
“谁说不是呢。听说被人捉回去时先遭了一顿毒打,然后被绑在柱子上一刀一刀凌迟,疼得那琪官死去活来的。跟前就坐着两只大狼狗一口一口的吃着片下来的肉听说行刑的地面洗了好久,如今还是血渍斑斑,闻之一股血腥气。听说那琪官临死前还叫了好几声宝玉的名字。”左晞夸张的叹了口气,“这事可千万别叫宝玉知道才好。”
“若没宝二爷告密,说不定那琪官就,唉咱们听了都这么难受了,宝二爷听了岂不是更愧疚。说来说去,要怪也只能怪那琪官自己,谁叫他错信了人呢。”
“那你怎么不说,若不是琪官逃跑,他也不会有这一遭。”
莺儿白了左晞一眼,继续配合左晞演出,“瞧姑娘说的,您是当主子的,哪里知道咱们这些奴才下人的苦。若不是实在活不下去了,谁会逃呢。我看那琪官也是受不住了,这才逃跑的。”
接着左晞与莺儿又你一言我一语的又说了些,这才离开蔷薇花架。
宝玉看着离开左晞主仆的身影,一转身,双眼一翻的晕了过去。,,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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