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第 95 章

小说:六零年代之悍夫 作者:冉珏儿
    九十五章九十五章

    今天是个大晴天,赵琪一大早就把屋里被褥抱出来晾晒,连带着俩娃屋里的。

    刚来那会儿家康时不时还在被褥上画地图,有的婆婆当即就拆洗了,有的却晒干继续用。

    这下子被赵琪翻出来都给拆了。

    沈东林过来的时候,赵琪刚忙完。

    “七叔,你过来了”

    “卫民媳妇儿,这是这段时间的开销记录。你看看,没问题的话单子就先留在你这,等为民回来你再给批钱就成。”沈东林递过来一张手工单。

    赵琪三下五除二的看了,总体来说他们现在的情况对钱都很重视一分一毫都有记录在内。

    “七叔记的详细,数据没有差错。不用等卫民哥回来,回来前他专门嘱咐我了,如果我瞧着没问题就把钱兑给你。”赵琪边说滚边回屋拿钱,回来时把钱交到沈东林手里,“卫民哥说这虽然不符合之前我们定下的条例,不过非常时候当非常对待,这事情总体而言是他的不是,碰上这等不可抗力也没有办法,如果数据真的出了差错而我没有看出来,到时候他再把钱补回来。”

    沈东林失笑,“你要这么说的话,我记账的时候,可得仔细小心了。”

    沈卫民既要上班又要兼顾家里现在又出了沈秀家那档子事儿,还能事事都想到是极不容易了。

    “七叔现在记账就跟好。”赵琪笑着说道,虽然比不上她手下有工作经验的掌柜,但比纯新手可靠谱太多了。

    两人这说着话,就听见外面嘈杂声,离老远都能辨别出李家康和叶聪喊“小婶,小婶。”

    今天李长生要上山不得闲两个孩子就留在了家里,要是以往家里肯定吵吵闹闹的,不过有夏扬州还没有离开,两个孩子按照惯例,围着沈家沟跑了几圈,又跟夏扬州打了一套军体拳,然后就上山耍去了。

    李招娣,沈新乾包括赵琪都没把这事儿当个事。有两个孩子,紧着他们往上爬,能爬出多远去

    事实证明他们的想法是对的,听这中气十足的呼喊声就知道俩孩子平安归来了。

    声音由远及近。“小婶,小婶。”

    赵琪往前迎了几步,“喊这么急,怎么了”

    “小婶,你看我们在山里捡了什么”李家康拉着赵琪的手,让他看夏扬州背篓里的东西。

    赵琪顺势凑过去看了一眼,差点没笑的惊呼出声。“这是什么”赵琪问道。

    “猫。”李家康中气十足的回话,一边说一边把背篓里的“猫”抱出来,颠儿颠儿的跑家去了。

    叶聪赶紧跟上去,“小康,你小心点,小心把小猫给摔了”

    赵琪愣愣地看着两个孩子跑家去了,回头看向夏扬州,杏仁眼里都是控诉。两个孩子不清楚那是什么物种,夏大哥肯定是知道的,知道怎么还能让两个孩子抱回来

    夏扬州摸摸鼻尖儿,莫名有些心虚,“是两个孩子发现的,硬是要抱回来,你也知道这俩孩子人小鬼大,我说什么他们能同意不过弟妹放心,临走前我肯定会把幼虎放回林子里去的。”

    是的,他们抱回来的是一个小老虎,现在只有巴掌大点儿,应该是刚出生没多久。看上去确实很像猫,虽然同属一科,凶悍程度可完全不同。

    不过,夏扬州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赵琪当然不再说什么了,她转身照顾两个孩子,“小婶婶给它做个窝,你们等着。”

    嘻嘻,她也喜欢毛茸茸的小家伙,之前还和卫民哥说养条狗。现在有人善后,她就没什么顾及了。

    “怎么,老徐,你还和桂花同志干仗啦男同志要让着女同志,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变通。”吕厂长上来对着徐进山就是一通指责。

    张桂花要是吃他这一套,也不会走到今天了,“吕厂长终于肯露面了你也别拿这一套糊我,我也不信,我就想问问,这件事情你想怎么办

    一件破事弄到现在,反弄到我张桂花头上来了,你别说什么男同志让着女同志我也不稀罕我张桂花从底下一步步走上来的见过的人多了,要是都靠男同志让着,我也走不到现在。”

    张桂花说的嚣张,意思表达的很明确,姐有的是能力不需要谁让。

    吕厂长搓搓手,“桂花同志你看这不是误会了吗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大家都是为了厂里好。咱们可是一家人,出了这样的事都想找原因,这不是恰巧找到你这儿来了,可不是大家非得拐过去的。”

    “吕厂长还有理了,我领着员工来咱们工厂交流学习可不是上赶着给你们当靶子的。我张桂花今天把话撂这,等查明真相,如果真是田桐,我们认,这几天在你们工厂受得窝囊气,我啥都不说。如果不是她,吕厂长你和徐队长一个不落得当面给我排队排给她道歉。”

    自从张桂花进了工会,就没再受过这股子窝囊气。虽然说天下领导都一个样,个顶个的讨人嫌。

    “桂花同志先不要激动,这件事刚才取得了进展,我这不就过来给你说明情况了嘛。”吕厂长示意张桂花不要激动,让她坐下。

    张桂花顺势坐下。

    要说真不愧是各厂当领导的人,就算刚刚已经吵翻天,说明之后也能安然的坐在一张桌子上继续讨论。就说张桂花,刚刚沈卫民都以为她得拍桌子转身就走了,但是现在她坐了下来,虽然脸上不太高兴,不过态度都是软乎下来了。

    这大概就是走到这个位置该有的工作素养,就算再吵再闹工作还是继续,厂里的任务还得进行。

    总的来说都是工厂敬业人。

    “小沈啊,你快跟桂同志说说。”吕厂长笑着说道。要说这件事情他们工厂确实心虚,毕竟笃定了这么久的罪魁祸首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被怀疑的。所以才不能放沈卫民离开呀,这事如果他说出来,场面一定非常尴尬。

    事实证明这件事情不管谁说场面都一定会尴尬。

    沈卫民面无表情地把事情说完,会议室里一片沉寂。

    “你们之前都没想着问问吗”张桂花惊呼出声,本以为只是有人诬陷却没想到是更荒谬的理由。

    尽管机械厂的工牌确实大多数都是本人携带,但并不是没有作假的可能。工牌刚开始是要求照片和名字必须都有缺一不可,到后面照片脱落只剩名字的现象屡见不鲜。

    她们是省城过来的,和沈卫民当初的借调不一样,他们的粮油关系依然在省城。拿着工牌只是为了进厂出厂方便,并不常常带在身上,就像现在她的工牌都不知道放哪去了。

    如果现在有人拿着她的工牌去做啥事儿,是不是也能赖给是她做的了

    张桂花越想越气。

    “桂花同志不要太激动,如果举报人能像你一样伶牙俐齿那倒好了,那不是不能吗这件事情确实是我们的疏忽,我已经让人去查了,我也来问问小田同志,你的工牌一直待在你身边吗”

    “吕厂长,你不要欺人太甚”

    “阿姐,趁着这个机会就让厂长和队长他们问清楚调查明白,最后证明这件事情与田同志无关,她问心无愧,你们可以说起尽说其他。

    如果今天你们走出这个房间,是因为你强势压过了厂长和队长,那往后还不是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这对田同志的名声不好。”

    沈卫民声音淡淡的,表达的意思却很真切,咱们既然在别人的地盘上,就低低头。他既然有所怀疑,你就先配合其怀疑动作,让其在一定的时间点不得不打消怀疑。这之后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还不都随你

    在一定程度上,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总比一直背负着别人的怀疑的好,现在还只是小范围,这件事情只有吕厂长和徐进山知道。再往后发酵发酵可就是一个工厂的事情了,到时候都能有色眼睛看田桐。虽然她是可以逃避到省机械厂,但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在县城机械厂总会有她的新闻。

    与其那样,就要一招制敌,把事情解决的。所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沈卫民的话张桂花听懂了,她和田桐对视一眼。田桐点了点头,显然也认同沈卫民的说法。田大小姐哪受过这种委屈,如果还要她背负着骂名活着,那她情愿把事情一条条一件件都掰扯清楚。

    “我的工牌一直放在办公桌上,如非外出,我一般不带。这几天我都没有外出,所以她应该还在我的办公桌上。如果不在应该就是被谁顺走了,当然,就算还在,也可能只是被人顺走又送了回来。”田桐解释道。

    她们是到县城机械厂之后,才被告知需要办理工牌,主要是为了方便。不过田桐并没有带一寸照片,最后只简单的写了名字上去,上次她出工厂,回来的时候还被门口的看门大爷拦住了,要求另外出示身份证明。为此他专门拿了省机械厂的工牌才勉强通过。不得不说,看门大爷比省机械厂的门卫可严格多了。

    去食堂的时候也碰见过一次要出示工牌的情况,她当时也是没带,不过因为身边有花姐帮忙解释,也没人为难她。虽然各自分属于不同的系统,不过省机械厂派人来交流学习在县城机械厂可是传遍了的,所以每个部门都愿意为其行分便利。

    除此之外在没有用到工牌的时候,用不到何必时时带在身上。

    沈卫民扶额,田大小姐这个解释解释了等于没解释,跟没说一样。

    “你这么说让我们无从下手,”吕厂长叹了一口气,“虽然来机械厂的时日,你有没有和什么人结仇结怨”

    田桐理所当然的摇头。大家的缘分顶多半个多月,哪有那么多矛盾发生。再说她们是来交流学习的,交流然后学习。

    田桐放弃了很多,主动走出来和大家交流,然后学习他们的工作态度、工作方法,虽然不管别人怎么说,但是田桐觉得她此行很值得。如果临走前没有这些腌臜事就更好了。

    现在田桐对说这趟行程评价是瑕不掩瑜,如果再折腾下去,她的全部好感恐怕都要败光了。

    事情最后因为双方当事人太过激动儿暂停。一方得不到确切证据另一方又不能以言论让自己完全摆脱嫌疑,最后的最后就只能不欢而散。

    张桂花退出去的时候看了一眼沈卫民。沈卫民微微颔首,他现在还不能离开,领导们没发话,擅自离开总归不妥。

    “尝过张桂花的厉害了那可是当年拍着桌子和老齐叫板的人,我都说要请她一起过来。你还不收敛点脾气被骂也是活该。”吕厂长笑呵呵地说道。

    虽然刚刚一直被怼,被张桂花怼的头都抬不起来,不过人一走,吕厂长又是一条好汉。

    “厂长快别笑话我了。这件事情到底该怎么办吧张桂花明显发怒,之后再想请她手底下的人过来可就难了。”徐进山为难的开口。

    吕厂长轻咳两声,这件事如果能立刻拿出主意倒好了。他瞟了一眼旁边面无表情的沈卫民,“小沈啊,你说说这件事情到底该咋办”

    “我觉得首先就该赔礼道歉。”沈卫民淡淡说道,不是偏着谁,也不是向着谁,这件事情本身到现在都没有定论,有人却因为他们而被当成最大嫌疑人看待。刚刚他们说话都是围绕着张桂花的,对田桐可以一句话都没有。

    吕厂长和徐进山一时都没有说话。

    沈卫民无所谓的摇头。

    沈卫民把其他人请出去,对着两位领导说了一番话。

    吕厂长和徐进山先是皱眉,后来又问沈卫民,“你有几分把握”

    “两位领导,我也明说这是我的猜测,能有几分把握。我只能说试试绝对不亏,不试咱们怎么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沈卫民勾起一个笑。

    吕厂长抽空撇了一眼徐进山,看吧,我就说不能得罪这小子,一肚子坏水儿,还是个狠人。

    徐进山默默不语。

    “两位领导给句话,到底愿不愿意试试愿意的话,现在就让秘书把人叫来,不愿意的话,就当我没说。”

    最后吕厂长和徐进山迟疑了一会儿之后均点头,他们现在是骑虎难下。这批新型螺丝是按量按个生产,就是想让他们头批实验到底能不能成,是不是严丝合缝

    因为之前生产不出来这种螺丝,所以连螺母都只有在特定进口及其上才有,而那批机器就在县城机械厂。

    而现在他们也摸不准对这批螺丝打主义的到底是间谍,还是只是想破坏县机械厂的生产发展。用吕厂长的话说,就是有千分之一的机会,能确定到底是谁动的手,那都不能放过。现在,沈卫民提出了一个人选,虽然只简单说明了两点理由,但沈卫民这个人绝对不是信口雌黄之人。能说出口的,有两点恐怕在他心里已经定死了就是这个人。

    别管是第六感,或是他们有私人恩怨。只要对后找对了凶手,那就是他们完胜。找错了也不怕的,要说他们对省机械厂这三名员工最大的顾及就是张桂华。刚刚大家也都看到了,张桂华的战斗力确实是强,而且极其护短,发起疯来根本不讲道理。

    但是提出意见的是沈卫民,这个顾忌就可以忽略不计,张桂华再有原则再严厉,对自己的干弟弟还能一视同仁不成。

    这样想着吕厂长吩咐自己的秘书去请人。

    向暖听说吕厂长请自己有事,赶紧站了起来,“就请我一个吗”

    秘书点点头。

    “哎呀,怎么就请我一个呢我工作的时候,一般都是和花姐还有田同志一起的。”向暖看了一眼张桂华和田桐。

    张桂华本来想说话,现在又闭上了嘴。

    秘书什么都没说,不过心里跟明镜似的,虽然没听到,但他长脑子了呀。刚刚厂长徐队长,还有沈卫民在里面,那地方是干嘛的就是刚刚审问田桐的地方,现在要把向暖叫过去,能是什么好事

    向暖出公会的时候挺高兴的,不过走到半路又觉得不对劲。她的工作态度和能力,虽然不想承认,但她自己清楚。来了县机械厂之后,她可就没把心思放在工作上,所以吕厂长找他不会是为了这个吧但是也不能啊,他又不是县机械厂的员工,就算是工作态度确实有问题,也应该是花姐出面。

    不会是向暖突然想到了什么,紧接着又连连否认,不会的,不会的。

    “同志,你给我透个底,吕厂长找我什么事”向暖往前走两步,凑到秘书身边,笑呵呵的问道。

    平心而论,向暖长得是美的。作为女主角,在颜值上她不输人。虽然比他家赵姑娘还差点儿,但跟她身边的人比起来,那确实是高了几个层次。

    向暖之美,带着艳丽。通俗点说就是有些俗气,他大概也知道自己的容貌过分名利,所以经常穿淡雅的衣服。压下了几分艳丽,多了几分娇媚。

    这大概也是她在男人面前无往不利的原因,虽然沈卫民没感觉到,不过很显然,感受到的人不少。

    向暖走到会议室的时候,明显觉察到有所不对了,吕厂长,请他怎么也不会请到这样的会议室来。当然也不可能是想对他怎么样,毕竟是明目张胆把她请过来的。

    “秘书,我还有些事情,要不今天”几乎是出于本能,向暖想走。

    “向同志快进去吧厂长和徐队长都等着呢。”秘书是个不知道怜香惜玉的,手上一使劲儿就把向暖推了进去。

    向暖一个踉跄,稳住身子,抬头才发现屋里还有第三个人,沈卫民。

    “厂长,许队长,请问您二位找我有什么事吗”向暖试探着问道。

    吕梁长抬头看了一眼向暖,他对这个同志印象可谓深刻,来机械厂没几天就和好几个男同志扯上了关系。虽然分不清到底是流言还是确有其事,不过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和他一块儿来的田同志可就完全没这方面的问题。你说一个是流言,两个是流言,那三个四个还能是流言所以在内心里,吕厂长对向暖同志的观感是不算好的。

    “向同志别紧张,坐。”吕厂长指了指对面的位置,“今天叫你过来,不是为别的,就是想问问你这趟出差来县机械厂,习不习惯啊”

    向暖心里一松,露出一个笑容,“很习惯,咱们厂的员工对我非常照顾非常友好。”

    “这样啊,那就好”吕厂长又端起了自己的茶缸,咂了一口茶,“前段时间运输队一辆货车遭窃,有人说在附近看见了你。有没有这回事啊”

    吕厂长轻飘飘的扔出来一句话,瞬间让刚才放松的向暖浑身僵硬。

    “厂,厂长,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向同志,咱们别紧张,我这不过是例行公事,问问你到底是什么情况。去就是去了,没去就是没去,你给我说真话就行。”吕厂长笑呵呵的。

    听到现在,沈卫民由衷的觉得刚刚询问田桐的时候,吕厂长和徐队长绝对是进错了房间。轻描淡写,在对方逐渐放松的时候,立刻扔下一枚炸弹,吕厂长审问技巧可谓高超。

    向暖勉强稳住心神,“吕厂长说笑了,我怎么可能会出现在那里呢我和运输队没什么渊源,没有必须去运输队的理由。”

    “那不是吧,之前也有人见你站在停车场门口和小沈说话。”吕厂长立刻反驳。要说他知道这个事情,还是身边秘书八卦给他听的,没想到这下就用上了。

    沈卫民没想到这事还牵扯到自己,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笑眯眯的吕厂长,然后垂眸。

    “我,我那是有事找沈同志帮忙,绝对没掺杂任何其他感情。”向暖解释道,然后欲盖弥彰的瞥了一眼沈卫民。

    吕厂长看了看眼前这个女同志,又拿余光撇了一眼淡定无比的年轻同志,要不是知道内里详情,他恐怕也会被带偏没商量。

    “你再仔细想想那天到底有没有去运输队此事事关重大,你要是解释不清楚,这事儿难办啊。”吕厂长叹了一口气。

    “吕成长,大中午的都在休息。我在宿舍里,周围又没有人,谁能为我作证要是有人怀疑我,我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呀,不然你告诉我,到底谁看见了我,我和他当面对质。”向暖恢复了少许理智,开始主动出击。

    “向同志,我们既然把你请来,就肯定有一定的理由。不然我们无缘无故的为什么会怀疑你”沈卫民淡定开口。

    明面上讲,他们确实无怨无仇,所以现在就算沈卫民是在针对向暖,向暖可能都不觉得。毕竟虽然向暖对沈卫民做了几件并不那么得体的事情,但沈卫民是个什么人去县城机械厂和省机械厂打听打听,那是心肠极好极公正的一个人。

    就是向暖私底下评价,沈卫民也是老考究,不知变通。所以沈卫民说出这话来,她大致还是相信的。

    沈卫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趁双方还没有撕破脸皮,要不就把向暖解决了吧虽然他一直抱持着因为向暖是女主角,所以他主动远离他,双方互不牵扯,但这个法子似乎行不通。这次是校暖来县机械厂出差,那下次呢,又会出现哪种名义让对方出现在他身边,搅乱他的生活。

    沈卫民不想陪他们玩儿了。

    至于向暖作为这本书的基石,到底能不能被破坏,试过一次不就知道了永远不去尝试,就永远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管发生什么,沈卫民都认了。

    不知道是身体原因还是精神原因,省卫民总感觉从昨天到今天的自己不大对劲。明明刚刚在医院的时候,他好好调整了一下自己,但现在的自己好像还是被什么束缚住了,挣脱不得,挣扎不得。

    这样绝对不行

    虽然他可能生活在一本书里,但他想真真实实的过完自己的人生,完全有自己掌控的人生。他不希望自己的生活里,时不时会出现一些所谓的“惊喜”。而其中最不喜就是向暖,如果没有这个串联人物,其他出现谁他都能平静对待,但出现了这个人,他总会有种感觉,这个人会把他的生活搅得一团糟。

    所以说,他不陪玩了。

    “向同志也不要抱有侥幸心理,如果你不交代清楚,我们就直接把你移送警察局。”沈卫民轻描淡写的说道。

    旁边的吕厂长和徐进山摇摇头,这算什么威胁,他们又没有真凭实据,如果向暖梗着脖子表示送警察局也没事儿,他们就算真的把她送去,又能怎么样他们既没人证,又没物证,只凭感觉怀疑竟然还啰嗦到送警察局上了。

    心里吐槽还没吐槽完,却发现对面的向暖眼神突变,那是下意识抗拒的眼神。吕厂长和许队长对视一眼,这是说到点儿上了

    沈卫民却眯眯眼,他猜的果然没有错。向暖身为本书的女主角,某种意义上也是有某种金手指的,起码她知道,如果她进警察局,不小心留下案底,以后会过的无比艰难。

    “沈卫民,你别拿这个唬我,我问心无愧,我从来没有到过运输队,肯定是有人看错了。”

    “目击者当成捡到了一条手链,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曾经见你在机械厂带过。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何会找你”沈卫民轻飘飘的说道。

    向暖第一反应是摸向自己的手腕,“不可能,我明明摘下来了。”瓷白手腕上却是空无一物。

    向暖回过神来,才发现会议室里三个人一起看向她,“不是的,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就凭你刚刚这句话,我们就能把你定罪,老实交代吧,货被你放到哪儿去了,现在交代大家都好。如果真闹到了警察局,你知道后果的。一旦留了案底,你以后上学,工作可都是有问题。”沈卫民轻飘飘的说道,上学工作倒还在其次,如果被打成某类人群,未来可是很难过的。

    向暖一哆嗦,不过让她这么容易就认输,肯定不可能,她讪讪笑道:“几位领导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还有事,现在要走了。”说完站起身,这就是要走。

    开了两下门却没有打开,向暖气的踢了一下门,“几位领导是什么意思”

    “向同志是什么意思今天没解释清楚,你绝对出不了这个门。”徐队长冷声说道。

    虽然尚不确定向暖到底做了什么,不过他明显慌了。刚才的那话可能存在异议,但向暖的状态却骗不了人。如此,如果他们还把人放走,那真就是没有眼色。

    “向同志可以尽情装傻到底。看你的时间耗过大家,还是大家耗的过你,耗到机械城人尽可知,你走出这个门去,看有没有脸面在面见大家。”徐进山掷地有声。

    旁边的沈卫民却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当着向暖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大可不必,如果她真在乎世俗和大家的眼光,就不会做出这么多于现世世俗相悖的事。

    所以说审问这方面还是吕厂长技高一筹啊

    “小向啊,你可能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刚刚小沈说。要把你扭送警察局,我没出声。不过就凭你刚刚的表现,你现在可进不了警察局了。这批货对我们工厂来说至关重要,不仅仅是它能产生的的经济效益这么简单。你动了它,就一脚把自己送上了不归路,我现在打个电话,你立刻就会被人带走。到时候连你家里人都不知道你在哪。”吕厂长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慢慢的说道。

    明明语速缓慢,语气温和,却让人产生一种从心底里涌上来的恐惧。

    向暖被吓了一跳,她扯了扯嘴角,“厂长,我是真的不知道,刚刚只是嘴瓢了而已。”

    吕厂长抖了抖手上的烟灰,“那你这嘴瓢的可不是时候。”

    要说沈卫民提出要讯问讯问向暖的时候,他和老徐都是抱着试试的态度,但是现在他是真觉得这个姑娘有问题了,有问题就得排查,绝不能放过一个。如果向暖一直不交代,吕厂长是真的会给上面打电话,此事非同小可,也顾不上丢人不丢人了。

    向暖有些慌了,又没完全慌。

    她突然开口:“我知道了,我想和沈卫民同志单独聊聊,可以吗”

    吕厂长和徐进山对视一眼,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如果向暖找的是其他人,他们可能会犹豫一番,但对象是沈卫民的话,就不存在这种顾虑了,而且向暖就算是逃,能逃到哪去这里是县城机械厂的地盘。

    等人都出去向暖,冷冷的看向沈卫民。“沈卫民,我自觉没得罪你,你为什么总抓着我不放”

    这个沈卫民可觉得冤枉,“向同志说笑了,我从来没有这种想法。再说,向同志牵扯进这件事情,不应该是你确实做了这事儿才被牵扯进来,与我何干”

    “你们真的捡到了我的手链”向暖眯眼看向沈卫民。

    沈卫民平静回望,面无表情。“你说呢”

    向暖紧皱着眉头,就是因为拿不准,所以她才问的,她的手链事关重大,不是谁都有资格拿的。

    “如果我承认,你能不能把手链还给我”

    沈卫民眯眼,原来那根手链对向暖来说这么重要,那当然是“不能证据只会待在他该待的地方。现在他还在我们手里,如果像姑娘梗着脖子不认,不交代你把那货藏在了哪恐怕不出今晚,它就会出现在警察手里。”

    收完之后,沈卫民坐在椅子上,靠着椅背儿,淡淡的看着向暖。“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把一切交代自己去警察局自首,不然真被交到了上面,你会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的。”

    向暖有些不解。

    “那批货事关机密,是多少隐藏在暗地里的间谍想要窥视之物,本来你可能只是贪财,却因为动了不该动之物把自己搭了进去,你说你冤不冤呢”沈卫民凑近向暖低声说了几句话。

    向暖打了个哆嗦,她不是真的什么无知少女,相反她懂得可太多了。

    她看向沈卫民低声说了几句话,“如果你不帮我,我就把他拉下水。”

    沈卫民眼神如墨。

    之后向暖出奇的好说话,她说自己是受人指使的,来县机械厂的第一天,就有人往她房间里塞纸条,威胁她必须这么做,不然就划伤她的脸。

    她只是趁没人的时候去了机械厂,充当的也是把风的角色,虽然是把风,但其实没有一个人来,她只是在机械厂门口站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剩下的事情一概不知。

    向暖满脸是泪,拉着吕厂长的手进行忏悔,说自己错了,但她没有办法,她太害怕了。

    “那人是谁,你不知道吗”徐进山冷声问道。

    向暖摇摇头,“我不知道,除了纸条,我没见过人。”

    向暖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两张纸条,“我天天怕这件事情被发现,就经常带着纸条。”

    吕厂长和徐进山看了一眼,也不知信了还是没信。

    沈卫民撇了一眼纸条,又看向向暖,看到对方嘴角的笑,肆意放肆

    “既如此,报警吧。专业人士做的事,就找专业的人去做,我们就是在掰扯,也掰扯不清。”沈卫民突然出声。

    向暖的表情突变,看向沈卫民的表情。充满不可置信。他竟然说报警吧,难道他就不怕她供出的那人牵扯到他

    省卫民或许会有所顾忌,但要说怕,那是不可能的。不过现在这个时候,除了像姑娘,还有谁让他更怕呢,所以两者相相取其轻。

    说了不玩儿就是不玩儿了。

    吕厂长和徐进山对视一眼,大致同意。不过,为了机械厂的名声和向暖的特殊身份这件事还需要通知一些人。一时半会儿,还把人送不走。

    接下来,就没有沈卫民什么事情了。

    再回到运输队徐新华几个出车回来了。

    “卫民几天不见怎么感觉你憔悴了许多”徐新华直接问道。

    其实用不了几天,憔悴与精神之间只隔着一场会议。如果让徐新华去参加今天下午的会议的话,他也回迅速衰老,不仅是老将,年轻人也一样

    “回来了就好好休息休息,我就工作了。”沈卫民说道。

    “这么忙”徐新化挑眉。

    “还好。”沈卫民不愿意多说。

    下午下班,沈卫民是整点走的。虽然说工作没有完成,但这件事徐进山要付很大一部分责任,所以到最后也没有为难他。

    沈卫民推着自行车站在机械厂大门口看着工人们一个个走出大门。门卫大爷站在旁边,眼睛跟雷达一样,扫过一个又一个的人,确定他们没有把工厂财产据为己有才放行,哪怕有哪个拿的包裹大点儿,都不成。

    沈卫民习惯性的把空间当成行李箱。所以一般出厂进厂手里都基本没有东西,从来没有被拦过。再加上往常下班时,他总是匆匆回家,也从来没有仔细观察过。虽然知道门卫大爷很负责,但第一次直观的感受到却是现在。

    所以他们到底是怎么把螺丝运出去的呢一个好整,几包就是百十斤可不好弄。还是说,沈卫民转头看向工厂,它仍然还在工厂的哪个角落

    沈卫民都快被这件事情弄魔怔了。

    出门,上车,回家。

    沈秀下午专门说他会打电话去严庆林的工作单位,让他们去告诉严家那边严庆林正在好转,通过治疗附件就有站起来的可能。

    所以沈卫民就没管去严家,而是直接回了沈家沟。

    路过工厂工地的时候,看到已经架梁的工厂。他再次感叹一声,人多力量大,这才几天,房子已经起来了。等过几天,一把鞭炮下去,他的工厂就要开业了。

    接下来的人员调度就是考验他们能力的时候了。

    进门喊了一嗓子,却发现没人过来迎接。沈卫民笑着走,去西屋,打开门,却发现一大两小正在逗猫。

    逗猫

    这是猫吧沈卫民有些不确定,怎么这么不想呢

    接下来的人员调度就是考验他们能力的时候了。

    进门喊了一嗓子,却发现没人过来迎接。沈卫民笑着走,去西屋,打开门,却发现一大两小正在逗猫。

    逗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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