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第 146 章

小说:六零年代之悍夫 作者:冉珏儿
    亲亲看到这里是因为订阅比例不够哟,前方正文正在解锁中,感谢支  沈大哥和沈二哥和沈卫民打个招呼,旁边洗脸去了。后面进门的沈二嫂倒是多问了几句。

    沈卫民笑着应和。

    沈二嫂李娟子是他大堂舅亡妻生的闺女,算起来他该唤一声表姐,后来嫁给了他二哥算是亲上加亲。不过李娟子在沈家一直没什么存在感,沈卫民和她没有过多来往。

    不多时开始摆饭。

    “大毛今天也不回来吃饭”李招娣把窝头放在桌上,看向沈大柱。

    大毛是沈宏志的小名,沈宏文则是小毛。在部队的李卫国为了应景,给儿子起个小名叫毛蛋。与这些相比,他们兄弟二柱、三柱的好听多了。

    “和人结伴去东洼耍了,给他留两个窝头就行。”沈大柱瓮声说,然后自顾自拿起一个窝头开始闷头吃。

    李招娣皱眉,倒是没说什么。

    分饭是李招娣的活儿,李娟子在旁帮忙。玉米面糊糊,高粱面窝头,再加上自家腌咸菜,这就是农家的晚饭。窝头还是因为农忙才加的,地里活重不吃饱要坏身体的,平常就都是糊糊就咸菜,甚至村里还有不少人家农闲时只吃两顿。

    只能说这个年代人们日子普遍苦。

    沈家人多,吃饭时需得男女分桌,不然坐不下。座位是固定的,沈卫民坐在沈爹身边,身后是李招娣。

    因为白天遭了罪,沈卫民今晚吃专餐,玉米糊糊,芝麻油凉拌野菜,半个白面馍馍,还有个鸡蛋,和桌上黑乎乎的饭菜形成鲜明对比,但是谁都没露出惊讶。这是惯例了,哪次沈卫民“病”后,都是这个待遇。

    大人能控制住,几个小的可不能。沈卫民剥鸡蛋的时候,沈宏文都要把他手盯穿了,李娟子怀里的小妮也开始哼哼唧唧。大妮没什么表情,端的住,二妮努力学她姐,不过道行尚浅,眼神时不时还是忍不住瞟过来。

    一时间,沈卫民充满罪恶感。他迅速剥了壳,转身把鸡蛋放到李招娣碗里,“娘,我上午吃过了,这个你吃。”

    屋里一静,除了不懂事的小妮,其他人都诧异的看过来。家里谁不知道三柱三叔好吃独食。这是第一次见他把到手的吃食让出去

    “娘吃这个做什么,你吃,补身体呢。”李招娣笑着说道,还意图把鸡蛋夹回去,她三柱子有这个心就够了,她个老婆子吃什么鸡蛋。

    沈卫民抬手挡了回去,说什么不要“您吃了补身体呗。您喂的鸡,您没比谁少干活,家里上上下下都是您操劳,吃个鸡蛋怎么了”

    李招娣被儿子夸得很激动,她看向沈爹,“老头子,三柱子夹给我个鸡蛋。”

    “你就吃吧,孩子一份心意。”沈新乾笑呵呵。

    李招娣把鸡蛋从中间夹开,分了一半给沈爹,“也让你沾沾我的福气。”

    沈爹也不拒绝,一筷子塞到了嘴里。

    沈卫民“”感觉自己被塞了一嘴狗粮是怎么回事

    让出去一个鸡蛋已经是极限,剩下的沈卫民在李招娣怜爱的目光下吃光了。

    沈家沟没有通电,天一黑村里一片漆黑。不过一天中难得的清闲,村里有不少人凑到村西头的大榕树下纳凉,侃大山。

    沈卫民从前没出去过,现在更不会。

    他准备洗漱后就去睡觉,没有电子产品的时代,被迫健康的生活,习惯了也不赖。

    沈卫民正刷牙,有人推门回来了。

    “三叔”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间的声音充满着不可置信的惊讶。

    “宏志回来了”沈卫民含糊不清的应答,看见他至于这么吃惊

    “三叔,你怎么在这”沈宏志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

    沈卫民吐掉口中的漱口水,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不在这能去哪儿回学校现在也没开学啊,再说这件事情不是还没谈妥你。“怎么这么问”

    “没没什么。”沈宏志语气有些失真。

    沈卫民皱眉,觉得这个大侄儿怪怪的。

    回屋的时候,沈卫民还听见沈宏文咋呼着让他哥走路看道的声音。

    短短一天发生了太多事情,沈卫民觉得自己应该睡不着的,没想到沾枕头就没了意识。

    沈卫民睡的沉,再醒来已经半晌了。

    沈卫民爬起来,洗了把脸,去厨房觅食。饭橱最里面的框里,放着半个白面馒头,一个鸡蛋,一小碟酸萝卜,还有一壶热水。沈卫民取了个干净的碗,沏了杯麦乳精,坐在堂屋屋檐底下的饭桌上用饭。

    今天云多,太阳没有完全发力,只暖洋洋的照着大地。沈家静悄悄的,远处山上不知名的鸟叽叽喳喳,一派岁月静好。

    解决了早餐,洗干净碗放回去,沈卫民决定出去走走。

    顺着小径上山,太阳斑驳的光影在地上流转,让人心旷心怡。沈卫民走得不快,但是体力比给力,没多久就感觉乏力,找了一块光溜的石头坐下来,平躺在地上感受着大山的宁静。

    回去的时候,沈卫民绕道去了东头的吊河,吊河是为数不多从别处流经此地的水流,是沈家沟除了吃用水之外赖以生存的水源,河不深,水流不急,常有人在里抓鱼捉虾,俗称的东洼,就是这了。

    昨天去大生叔家时,沈卫民就好奇里面有没有鱼。没办法,他现在只要想着名为“肉”的事物,嘴里就不自觉分泌口水。

    这个点大家都在南山坡收粮食,一路上也没见着人影。到了地方,却看到有人正在捉鱼。

    那人裹得严实,青葱白皙的手指握着尖头竹梢,眼疾手快叉进水里,再抬起下面就有一条约三斤重的鳊鱼。

    漂亮

    人把鱼放到旁边竹篓里,沈卫民这才看到竹篓里已经躺了四五条,收获很喜人。然后沈卫民看到人拿出一把菜刀,蹲在溪边准备杀鱼。

    沈卫民实在好奇这人是谁,想着是不是招呼一声。

    正巧人转过身来了。

    沈卫民第一反应是对方眼睛很好看。

    只要把麦子挑出来,就算是下雨也不怕了,粮食不浇在地里怎么都好说。

    他们这正说着话呢,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

    两人对视一眼,心里具是一咯噔,不会出事儿了吧老天儿折磨人,每年抢收期,总有几个因为中暑昏过去,这也算正常。但是,前几天沈老二家的大孙儿中暑昏过去,再醒过来后就有些疯魔,看着着实吓人,到现在两人还心有余悸。

    队上跑得快的小伙子过来报告,“大队长,李叔,不好了,三柱哥晕过去了”

    两人刚迈出去的脚步顿了顿,表情都有些讪讪的,有一种转身离开的冲动。倒不是他们不关心社员,主要是沈家这位一天能出十八个状况,说小也要成年了,村里像他这个年纪的小伙儿都能拿十个公分,就他整天把持着村里最轻省的活计看农具库房。

    这抢收全村男女老少齐上阵,他躲过去实在不像话,就算是干活跟不上别人,你好孬做个样子,他们做领导的也不能说什么。偏那小子整天跟个佛爷似的,就算到了地里,也是坐在地头树荫下边,等着他老子爹和两个兄弟忙活完了帮他干。

    一个大小伙子也不嫌丢人。

    他们提醒过,但人家家里愿意,尤其李招娣护犊子护的厉害,他们说一句,那边有十句等着呢,那孩子的身体在那摆着,他们也不敢硬劝。这次村里意见着实大了,他们没办法才做了几次思想工作,没成想就出事了。

    “大队长,李叔”报信的小伙子看两个管事的不说话也不行动,出声提醒。

    “走吧,赶紧去看看,”李长发苦笑着表示,只求他堂外甥没事儿,不然他堂姐指定饶不了他。

    吴和平亦心有戚戚然。

    两人到的时候,李招娣也刚到,她显然是慌忙跑过来的,头发凌乱,面带慌张,“三柱啊,你可不要吓娘,你这是要娘的命啊。”

    看到儿子躺在地上,小脸通红,手捂着心脏,那点子树荫根本搁不住她三儿子的身子,转身嚎叫“二柱啊,二柱。”

    “娘,我在呢,”一个三十上下,长相忠厚的男人从远处跑来。

    “快背你三弟家去,娟子去请你大生叔,脚步快着些,”李招娣快速回神把事情安排的明明白白,至于赶过来的那两个干部,她是一眼没瞧,现在天大地大都不如她三柱大。

    沈卫民有意识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都不得劲儿,头昏沉沉的不说,还恶心想吐。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却被眼前看到的镇住了。

    这里不是他熟悉的任何一个地方。

    整个房间处处透着年代感。房间很空,墙角摆放一个老旧的站橱,门开着,里面塞了几件对襟汗衫。旁边木头窗户开着,旁边吊着一块泛黄的蓝花布,想是平常充当窗帘用。窗户下面是一张四方桌,上面摆着一面镜子几本泛黄的小人书。床头糊着报纸,脚边是半人高的原木柜。

    沈卫民皱眉,头嗡嗡直响,昏昏沉沉间又睡了过去。

    再有意识,沈卫民是被吵醒的。

    “要不是你们非说所有人都得抢收,三柱子能受这样的苦我都说了三柱受不了,你们偏不听。”一个妇女哭嚎的声音传来,声音尖细,刺耳的很。

    “招娣妹子”吴和平简直是怕了她了,这娘儿们疯起来和拉不住缰绳的牛一样熊。

    吴和平瞥了一眼旁边从进门就一直装鹌鹑的李长发,狠狠瞪了一眼,示意他赶紧说话,这样下去,他们今儿根本别想出去沈家院子。

    “堂姐,”李长发怯懦出口。

    “别叫我,要是三柱有什么不测,你看我给你好脸色看的。”李招娣没好气儿的说道。

    李长发讪笑,却没敢回嘴,自小被欺压,他已经习惯了。

    “行了招娣,别让和平和长发难做,今儿这事先这样,”旁边吧嗒吧嗒抽旱烟的沈老二开口。

    就算在外面再是泼辣,在自家男人跟前,李招娣还是十分听劝的,瞬间就没了声音。

    沈老二接着看向吴和平李长发,“孩子他娘是关心心切,你们俩莫要往心里去,不过这几日三柱再下地是不能了,看你们能不能行个方便让孩子继续做点轻省的活计儿”

    两人连连称是,可不敢再说“不”了。

    走出沈家大门,两人对视一眼,具是苦笑。

    “回头让弟妹和桂兰拿两个鸡蛋过来看看,这事是我们对不住沈二哥。”吴和平也没想到那孩子这么吓人,连大生都说是犯了心疾,晚一会人就不行了。

    “知道了,”李长发赶紧应了,别人不来他们家也得来。

    外面的对话,沈卫民听得稀里糊涂。

    翻了翻脑中记忆,现在竟然是1964年他穿越了自己刚刚还在跑货运车,转眼就到了半个世纪以前

    其实也还好,就是货运公司恐怕要倒霉了。那些人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恐怕得讹人,沈卫民讽刺的勾唇。

    抱歉了沈卫民没甚诚意的叹气。

    得知自己穿越到缺衣少食的六十年代,沈卫民没有不舍,也没有多高兴,很坦然的接受了。对他来说,到哪里不过是换个地方活着。

    他自小浪荡惯了,不管到哪儿能活着就好。

    “看你刚刚启动的架势就是会开车的,试试”徐新华指了指停在路中央的货车。

    徐新华今年十九,但是车龄已经有几年了,他从小跟在徐进山身边,开车技术是一等一,不过因为性子暴躁,他爹一直不同意他一个人发车。去年他凭借自己的本事进入机械厂,成了运输队的一名临时工,却到现在一趟公差没出过。

    这次是个好机会。省城总厂订单加量,他们厂不得不多增派车,队里手头都有活,只能他顶上。他爹的意思是要给他配个老人,徐新华不乐意,那样还有他什么事儿

    正巧这时候沈卫民出现了,农村户口,脾气不错,还会修车。虽然沈卫民刚刚没有展现真正的技术,但能在几分钟找到症结也不简单了。机修组几个找了一个钟头,都自我怀疑的要把按上的地盘掀开了,不也没找见。

    他爹却不愿意,恐怕对方抢他风头,他怕这个对方是读过几本书,但能比得上他这么多年的驾龄这运输队,主要还是看司机的技术。

    沈卫民也不露怯,上车,踩离合打火,倒车入库,十分之稳当。

    “小沈这技术了不得啊,”运输队里老人伸出大拇指,“他说就跟他大哥练过几天”

    徐进山点头,“就是身体不好,不能太累,不然能跑长途。”跑长途,路上事多,有时候车坏了,耽搁几天的时候都常见,有个能开车会修车的跟着能安心不少。

    旁边的中年人努努嘴,心说要不是这样,人小伙子能进运输队能开车会修车,不得抢了你儿子的风头。只是这话只能心里说说,刨除其他,徐新华开车技术确实不差,人也不是走后门进来的,老子爹替儿子打算也合情合理。

    他们倒是也想拉扯儿子,不过现在工厂正规了,运输队又不像其他地方,没有点本事进不来,只能说都是造化。

    徐新华虽然脾气大,心地却不坏。看沈卫民开车这么稳当,心里当即就服气了,“你可以啊兄弟”

    “你多大了”沈卫民抖了抖挂在身上的胳膊。

    “十九,怎么了”

    沈卫民不说话了。

    “嘿嘿,你是不是比我小”男孩子总是对比大小情有独钟,也不知道高兴个什么劲儿。“你叫我一声哥,以后机械厂我罩着你。”

    “哥,”沈卫民想都不想,一声哥换一个靠山不要太值。

    徐新华在家里最小,运输队里又直接免了一辈,现在来了个比他小的还叫他哥,一时间意气风发。

    快晌午,徐新华领着沈卫民去工会登记,正式成为了机械厂的一名临时工。每月工资十五块,冬夏出差有补贴,这个没明确规定,不过看徐新华美滋滋的,应该不错。

    “运输队正式工名额有限,得捡总厂剩下的,队里几年没进新人,我是去年进来的,跟我爹就徐队长出了两趟车,连方向盘都不让我碰,我们还有的熬。”提起徐进山,徐新华脸色有些不自然。

    “我饿了。”沈卫民倒是不在意。

    徐新华松了一口气,带他去食堂吃饭,“食堂吃饭得转粮油关系,要不交粮票也行,我请你”

    沈卫民伸兜从空间里把粮票摸出来,“不用,我带了,你只要保证他能卖给我就成。”

    “那当然,虽然是临时工,咱们也是机械厂的人。”徐新华理所当然。

    沈卫民笑,大厂都是错开吃饭,现在刚到第一轮饭点。沈卫民站在琳琅满目的食物跟前走不动脚步,两面金黄的葱油,冒着热气白嫩嫩的大肉包,还有颜色鲜亮的炒菜,感觉五脏六腑都激动起来了,叫嚣着我要吃我要吃。

    正在这时候,一盆红烧肉放在窗口,浓油赤酱,色泽红里透黑,肉质敦厚,这一口要是咬下去沈卫民是彻底移不动脚步了。

    接过徐新华递过来的饭盒,沈卫民就地排队。

    “两个馒头,一份红烧肉。”徐新华喊道,他没结婚,家里又宠着,一个月工资几乎都用在吃上。

    “十六两粮票”里面师傅吆喝。

    沈卫民惊讶,这比市面上便宜多了。终于轮到沈卫民,他把饭盒和粮票递过去,“一个馒头,一份红烧肉。”

    “你这小同志面生啊,不是附近工厂偷摸悄过来打饭的吧”打饭师傅攥着饭盒质问。这事时有发生,他们厂里给自家工人的福利,可不能被外人占了便宜。

    “刘师傅,这是我们运输队新来的,已经办好入职了,第一次来食堂吃饭。”徐新华够着头解释。

    “哟,老孙,快来看看,你被老徐劫走的徒弟打饭呢,这娃长的好哇。”刘师傅回头吆喝。

    沈卫民意识到刘师傅口中的老孙应该就是陈校长想把自己介绍给他当学徒的那个食堂大师傅,矮身看向窗口里,就见一个身材敦实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手里还拿着菜刀,一看就是当大厨的,看着很凶很有气势。

    “孙师傅好,我是沈卫民。”沈卫民笑着问了声好。

    孙大厨点点头,和善笑笑“老陈给我说了,年轻出去闯闯是好事,要是真干不了再过来厨房当学徒,我还收你。”

    老伙计说这娃脑子有问题,运输队要他都不肯去,一心想给他当学徒。虽然他当时义正言辞的说到食堂当学徒差哪了,却也知道还是运输队有前途。不过瞧着这娃就有眼光,他不介意照顾几分。

    沈卫民眨了眨眼,这是被安慰了他惯会顺杆上爬“那感情好,等有空我过来给孙师傅帮忙。”

    孙大厨那个感慨啊,“行,到时候我教你两道拿手好菜。”

    “老刘,给娃多盛点,看都瘦成什么样了。”孙大厨高兴的说道。

    “得嘞”

    沈卫民端着颤颤巍巍要冒出来的红烧肉和一个白面馒头走到徐新华对面坐下。

    “咱们一前一后,为什么有这么大差距”徐新华扒拉着自己的饭缸,让沈卫民瞧瞧清楚。

    沈卫民看了一眼,对方的分量也不算少,这本就是给厂里工人改善生活的,因为价高舍得吃的在少数,所以分量都给的足足的。不过相比之下,沈卫民就属于犯规了,满满一饭盒,要冒出来似的,比两份也差不多了。

    “嗯。”沈卫民轻声哼了一声,“今儿把饭盒先借我,明儿给你捎回来。”吃是吃不完的,正好回家给爹娘加菜。

    徐新华点头。

    临走时,沈卫民又去买了一打葱油饼。分成两份,大姐一份爹娘一份。

    下午,运输队拉着沈卫民给在厂车辆做排查,还真排查出不少问题。沈卫民简单说了解决办法,效果立竿见影,一下子就打消了运输队内部心里的不平衡,人家确实有真才实学。

    沈卫民话不多却都在点子上,徐进山最满意的就是他这份沉稳,能稳住他儿子,还不抢风头。

    临下班徐进山召集开会,讨论这几天出车事宜。沈卫民被分在中途专跑省城,和徐新华一组。

    “明天你不用过来,后天上午十点车队出发,你八点前到,和老人们交流交流,和徐新华打打配合。”徐进山吩咐沈卫民。

    “徐头放心。”

    沈卫民还是坐李师傅的车回去。

    李师傅可高兴了,坐车的大都是早上那些人,很快就知道沈卫民成了运输队的临时工。

    这可不得了运输队和其他部门不一样,没有两把刷子根本进不去。都夸沈卫民有本事,也有笑着索要喜饼的。

    沈卫民就说等他发了工钱一定请。

    车上气氛热烈。

    车坏了。

    这年头大物件金贵,会开车的在少数,会开车十之九成都会修车,大问题可能不成但小问题能成。早上还算凉爽,等着坐车的相熟聚在一起聊天,沈卫民谁都不认识,只能倚着老榆树等着。

    “李师傅,能成吗”眼看着过点,离的最远的农机厂工人先忍不住了。

    “等我上了螺丝,试着打打火,”李师傅没有夸海口。

    李师傅伸手够够够。约摸着是收尾工作,沈卫民蹲在车边给他递螺丝起子。

    “谢了大兄弟。”李师傅从车底钻出来,看见沈卫民的时候愣了愣,“哟,开学了”

    “没,今儿去县城有点事。”沈卫民站起来

    李师傅不再说什么,上车打火。

    火是打着了,声音却不对,“嗡嗡嗡”异响。李师傅皱眉下车,左右瞧瞧却不知道是哪的问题。

    沈卫民皱眉,爬上车熟练的熄了火,“别烧坏了发动机。”

    “是发动机的问题”李师傅知道有问题,简单修一修还行,沾发动机这样的零部件,他是不碰的。

    “不是什么大问题,”沈卫民卷起袖子,在地上捡起扳手和钳子,仰躺钻到车底下。

    “娃子,你干啥啊”可把李师傅给吓坏了。初生牛犊不怕虎,什么都敢碰,这要是一个不好,可是要出大问题的,汽车是厂里公共财产,不是属于个人的。

    “李师傅不用担心,我就看看,不乱碰。”沈卫民淡定的安慰,手上其实已经上扳手和钳子了。

    “叔,递给我一把活口。”

    李师傅递过去才发现不对,不就是看看,怎么还用到活口了

    沈卫民打开地盘,拿着本就搁在车底的手电筒照了照,确实不是什么大问题。朝李师傅要了衬套螺丝,把原来磨损严重的换下来,接着都给原样装了回去,这才从车底爬出来。

    就这一会儿功夫,沈卫民已经满头大汗。一是李师傅催的急,二是因为他身子虚,着急之下不免心慌,还有就是天气原因,现在太阳还不算毒辣,但是到底是夏天,凉快不到哪去。

    “叔,你上去打打火,应该是行了。”沈卫民从兜里实则是从空间里抽出一张纸,擦了擦手上的机油。

    为了活着,现世的沈卫民什么都干过,修车更是,先跟着师傅学了两年,后面又开了八年大车,在修车事上不说精通也算是个高手。虽然型号不一,零件组构也不一样,但是原理都是相同的,沈卫民还是有自信的。

    李师傅半信半疑的,上车打火,声音正常,似乎也顺畅了许多。

    “你会修车”李师傅是真的震惊了。

    “看过几本这方面的书,仔细研究过,要说精通还谈不上。”沈卫民笑着说道,他农村家庭出身,除了看书上哪知道这些去,现在会修车能修车的可都是高级工人。

    李师傅却不信,这娃子才多大,第一次上手能这么镇定,这还是学到家了啊。

    “众位上车吧,车好了,”李师傅唤道。

    众人上车,纷纷打听这车是谁修好的,李师傅不揽功,指了指沈卫民。

    众人又夸沈卫民,沈卫民笑着说自己只是纸上谈兵,这次只是侥幸成功,找准病根了。

    等人都上车,发车。

    “娃子,你考学了吗”李师傅问道。

    “落榜了。现在是无头苍蝇,留在家里种田,一没力气,二没经验,比不上村里熟练好手。这不正去找我们老师谈话,看自己以后能做点什么。”沈卫民深叹了口气,语气非常无奈。

    “你是高中生,就你修车这门手艺,好好打磨打磨,进厂就算当个临时工,也能养活自己。”李师傅不无艳羡,要是他儿子有这个手艺,他做梦都能笑醒。

    “那承李叔吉言,要是真成了,下次坐车的时候我给大家发喜饼。”沈卫民笑着接了大家的祝福。

    这年头强调大家亲如一家,看到年轻人大大方方还是乐于助人的性子,大家都喜欢,纷纷表示都等着呢。还有的信息说自己厂里招高中生。

    沈卫民赶紧顺杆问了两句,就算是需要一份工作,就算他能接受去纺织厂当男工,但人家限制户口。

    没治

    沈卫民一路坐到县城,和李师傅告别后,转身走向学校家属院。县高校长陈学义和沈爹是一个战壕里走出来的战友,当初沈爹比人资历还高,但是伤病无情,只能回家。陈学义坚持到了建国,因为学历算高,接管了县高。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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