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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把麦子挑出来,就算是下雨也不怕了,粮食不浇在地里怎么都好说。
他们这正说着话呢,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
两人对视一眼,心里具是一咯噔,不会出事儿了吧老天儿折磨人,每年抢收期,总有几个因为中暑昏过去,这也算正常。但是,前几天沈老二家的大孙儿中暑昏过去,再醒过来后就有些疯魔,看着着实吓人,到现在两人还心有余悸。
队上跑得快的小伙子过来报告,“大队长,李叔,不好了,三柱哥晕过去了”
两人刚迈出去的脚步顿了顿,表情都有些讪讪的,有一种转身离开的冲动。倒不是他们不关心社员,主要是沈家这位一天能出十八个状况,说小也要成年了,村里像他这个年纪的小伙儿都能拿十个公分,就他整天把持着村里最轻省的活计看农具库房。
这抢收全村男女老少齐上阵,他躲过去实在不像话,就算是干活跟不上别人,你好孬做个样子,他们做领导的也不能说什么。偏那小子整天跟个佛爷似的,就算到了地里,也是坐在地头树荫下边,等着他老子爹和两个兄弟忙活完了帮他干。
一个大小伙子也不嫌丢人。
他们提醒过,但人家家里愿意,尤其李招娣护犊子护的厉害,他们说一句,那边有十句等着呢,那孩子的身体在那摆着,他们也不敢硬劝。这次村里意见着实大了,他们没办法才做了几次思想工作,没成想就出事了。
“大队长,李叔”报信的小伙子看两个管事的不说话也不行动,出声提醒。
“走吧,赶紧去看看,”李长发苦笑着表示,只求他堂外甥没事儿,不然他堂姐指定饶不了他。
吴和平亦心有戚戚然。
两人到的时候,李招娣也刚到,她显然是慌忙跑过来的,头发凌乱,面带慌张,“三柱啊,你可不要吓娘,你这是要娘的命啊。”
看到儿子躺在地上,小脸通红,手捂着心脏,那点子树荫根本搁不住她三儿子的身子,转身嚎叫“二柱啊,二柱。”
“娘,我在呢,”一个三十上下,长相忠厚的男人从远处跑来。
“快背你三弟家去,娟子去请你大生叔,脚步快着些,”李招娣快速回神把事情安排的明明白白,至于赶过来的那两个干部,她是一眼没瞧,现在天大地大都不如她三柱大。
沈卫民有意识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都不得劲儿,头昏沉沉的不说,还恶心想吐。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却被眼前看到的镇住了。
这里不是他熟悉的任何一个地方。
整个房间处处透着年代感。房间很空,墙角摆放一个老旧的站橱,门开着,里面塞了几件对襟汗衫。旁边木头窗户开着,旁边吊着一块泛黄的蓝花布,想是平常充当窗帘用。窗户下面是一张四方桌,上面摆着一面镜子几本泛黄的小人书。床头糊着报纸,脚边是半人高的原木柜。
沈卫民皱眉,头嗡嗡直响,昏昏沉沉间又睡了过去。
再有意识,沈卫民是被吵醒的。
“要不是你们非说所有人都得抢收,三柱子能受这样的苦我都说了三柱受不了,你们偏不听。”一个妇女哭嚎的声音传来,声音尖细,刺耳的很。
“招娣妹子”吴和平简直是怕了她了,这娘儿们疯起来和拉不住缰绳的牛一样熊。
吴和平瞥了一眼旁边从进门就一直装鹌鹑的李长发,狠狠瞪了一眼,示意他赶紧说话,这样下去,他们今儿根本别想出去沈家院子。
“堂姐,”李长发怯懦出口。
“别叫我,要是三柱有什么不测,你看我给你好脸色看的。”李招娣没好气儿的说道。
李长发讪笑,却没敢回嘴,自小被欺压,他已经习惯了。
“行了招娣,别让和平和长发难做,今儿这事先这样,”旁边吧嗒吧嗒抽旱烟的沈老二开口。
就算在外面再是泼辣,在自家男人跟前,李招娣还是十分听劝的,瞬间就没了声音。
沈老二接着看向吴和平李长发,“孩子他娘是关心心切,你们俩莫要往心里去,不过这几日三柱再下地是不能了,看你们能不能行个方便让孩子继续做点轻省的活计儿”
两人连连称是,可不敢再说“不”了。
走出沈家大门,两人对视一眼,具是苦笑。
“回头让弟妹和桂兰拿两个鸡蛋过来看看,这事是我们对不住沈二哥。”吴和平也没想到那孩子这么吓人,连大生都说是犯了心疾,晚一会人就不行了。
“知道了,”李长发赶紧应了,别人不来他们家也得来。
外面的对话,沈卫民听得稀里糊涂。
翻了翻脑中记忆,现在竟然是1964年他穿越了自己刚刚还在跑货运车,转眼就到了半个世纪以前
其实也还好,就是货运公司恐怕要倒霉了。那些人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恐怕得讹人,沈卫民讽刺的勾唇。
抱歉了沈卫民没甚诚意的叹气。
得知自己穿越到缺衣少食的六十年代,沈卫民没有不舍,也没有多高兴,很坦然的接受了。对他来说,到哪里不过是换个地方活着。
他自小浪荡惯了,不管到哪儿能活着就好。
沈新乾因伤退伍归田,到现在还能看出后遗症右腿不利落。平常走得慢看不太出来,一到农忙累得很了,就十分明显。不过他想得开,又有老妻精心照看,平常虽然有些不方便,但没多受罪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
他进门第一件事是问老儿子好没好点。
“爹别担心,我已经没事儿了。”沈卫民伸伸胳膊、踢踢腿作证明。
沈爹点点头,晃悠到屋里去了。
沈大哥和沈二哥和沈卫民打个招呼,旁边洗脸去了。后面进门的沈二嫂倒是多问了几句。
沈卫民笑着应和。
沈二嫂李娟子是他大堂舅亡妻生的闺女,算起来他该唤一声表姐,后来嫁给了他二哥算是亲上加亲。不过李娟子在沈家一直没什么存在感,沈卫民和她没有过多来往。
不多时开始摆饭。
“大毛今天也不回来吃饭”李招娣把窝头放在桌上,看向沈大柱。
大毛是沈宏志的小名,沈宏文则是小毛。在部队的李卫国为了应景,给儿子起个小名叫毛蛋。与这些相比,他们兄弟二柱、三柱的好听多了。
“和人结伴去东洼耍了,给他留两个窝头就行。”沈大柱瓮声说,然后自顾自拿起一个窝头开始闷头吃。
李招娣皱眉,倒是没说什么。
分饭是李招娣的活儿,李娟子在旁帮忙。玉米面糊糊,高粱面窝头,再加上自家腌咸菜,这就是农家的晚饭。窝头还是因为农忙才加的,地里活重不吃饱要坏身体的,平常就都是糊糊就咸菜,甚至村里还有不少人家农闲时只吃两顿。
只能说这个年代人们日子普遍苦。
沈家人多,吃饭时需得男女分桌,不然坐不下。座位是固定的,沈卫民坐在沈爹身边,身后是李招娣。
因为白天遭了罪,沈卫民今晚吃专餐,玉米糊糊,芝麻油凉拌野菜,半个白面馍馍,还有个鸡蛋,和桌上黑乎乎的饭菜形成鲜明对比,但是谁都没露出惊讶。这是惯例了,哪次沈卫民“病”后,都是这个待遇。
大人能控制住,几个小的可不能。沈卫民剥鸡蛋的时候,沈宏文都要把他手盯穿了,李娟子怀里的小妮也开始哼哼唧唧。大妮没什么表情,端的住,二妮努力学她姐,不过道行尚浅,眼神时不时还是忍不住瞟过来。
一时间,沈卫民充满罪恶感。他迅速剥了壳,转身把鸡蛋放到李招娣碗里,“娘,我上午吃过了,这个你吃。”
屋里一静,除了不懂事的小妮,其他人都诧异的看过来。家里谁不知道三柱三叔好吃独食。这是第一次见他把到手的吃食让出去
“娘吃这个做什么,你吃,补身体呢。”李招娣笑着说道,还意图把鸡蛋夹回去,她三柱子有这个心就够了,她个老婆子吃什么鸡蛋。
沈卫民抬手挡了回去,说什么不要“您吃了补身体呗。您喂的鸡,您没比谁少干活,家里上上下下都是您操劳,吃个鸡蛋怎么了”
李招娣被儿子夸得很激动,她看向沈爹,“老头子,三柱子夹给我个鸡蛋。”
“你就吃吧,孩子一份心意。”沈新乾笑呵呵。
李招娣把鸡蛋从中间夹开,分了一半给沈爹,“也让你沾沾我的福气。”
沈爹也不拒绝,一筷子塞到了嘴里。
沈卫民“”感觉自己被塞了一嘴狗粮是怎么回事
让出去一个鸡蛋已经是极限,剩下的沈卫民在李招娣怜爱的目光下吃光了。
沈家沟没有通电,天一黑村里一片漆黑。不过一天中难得的清闲,村里有不少人凑到村西头的大榕树下纳凉,侃大山。
沈卫民从前没出去过,现在更不会。
他准备洗漱后就去睡觉,没有电子产品的时代,被迫健康的生活,习惯了也不赖。
沈卫民正刷牙,有人推门回来了。
“三叔”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间的声音充满着不可置信的惊讶。
“宏志回来了”沈卫民含糊不清的应答,看见他至于这么吃惊
“三叔,你怎么在这”沈宏志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
沈卫民吐掉口中的漱口水,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不在这能去哪儿回学校现在也没开学啊,再说这件事情不是还没谈妥你。“怎么这么问”
“没没什么。”沈宏志语气有些失真。
沈卫民皱眉,觉得这个大侄儿怪怪的。
回屋的时候,沈卫民还听见沈宏文咋呼着让他哥走路看道的声音。
短短一天发生了太多事情,沈卫民觉得自己应该睡不着的,没想到沾枕头就没了意识。
沈卫民睡的沉,再醒来已经半晌了。
沈卫民爬起来,洗了把脸,去厨房觅食。饭橱最里面的框里,放着半个白面馒头,一个鸡蛋,一小碟酸萝卜,还有一壶热水。沈卫民取了个干净的碗,沏了杯麦乳精,坐在堂屋屋檐底下的饭桌上用饭。
今天云多,太阳没有完全发力,只暖洋洋的照着大地。沈家静悄悄的,远处山上不知名的鸟叽叽喳喳,一派岁月静好。
解决了早餐,洗干净碗放回去,沈卫民决定出去走走。
顺着小径上山,太阳斑驳的光影在地上流转,让人心旷心怡。沈卫民走得不快,但是体力比给力,没多久就感觉乏力,找了一块光溜的石头坐下来,平躺在地上感受着大山的宁静。
回去的时候,沈卫民绕道去了东头的吊河,吊河是为数不多从别处流经此地的水流,是沈家沟除了吃用水之外赖以生存的水源,河不深,水流不急,常有人在里抓鱼捉虾,俗称的东洼,就是这了。
昨天去大生叔家时,沈卫民就好奇里面有没有鱼。没办法,他现在只要想着名为“肉”的事物,嘴里就不自觉分泌口水。
这个点大家都在南山坡收粮食,一路上也没见着人影。到了地方,却看到有人正在捉鱼。
那人裹得严实,青葱白皙的手指握着尖头竹梢,眼疾手快叉进水里,再抬起下面就有一条约三斤重的鳊鱼。
漂亮
人把鱼放到旁边竹篓里,沈卫民这才看到竹篓里已经躺了四五条,收获很喜人。然后沈卫民看到人拿出一把菜刀,蹲在溪边准备杀鱼。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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