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当掌门吗

    万斩风晕晕陶陶地跟在罗衣的后面。

    他满脑子都在想, 师姐邀我去她院子里坐一坐。

    师姐邀我喝酒。

    师姐的吩咐,当然要听。

    他就这样一路双脚发飘, 跟着罗衣来到栖霞山庄单独为大弟子们安排的院落。

    坐在石凳上, 看着纤细身影进了屋,又走出来。

    纤纤素手提着一坛酒, 放在桌上。

    拿起酒杯, 倒酒。

    师姐的手真白皙, 真细腻,瓷杯在她手里怎么看怎么粗糙。

    这种杯子, 根本不配让师姐碰。

    他连忙站起来“师姐,我来。”接过酒坛,往杯子里倒酒。

    坐回石凳,跟罗衣碰了杯,烈酒入喉,辣得他浑身一个激灵,脑子终于清晰起来!

    师姐请他喝酒!

    师姐邀他来院子里坐!

    师姐对他……

    难道师姐对他……也像他对她一样吗?

    他心里扑通扑通跳,跳得他头晕耳鸣, 什么也听不见。只能看到她红唇微张, 却听不见她说的什么。

    良久, 他脑子里的热度慢慢褪去,耳鸣也渐渐消失,看着她似笑非笑地看过来,一时手足无措起来。

    “师姐,我……”他想要解释, 他不是故意不听她说话,他很尊敬她,绝对没有怠慢她的意思。可是真要说出原因,他又开不了口。

    那份心思,在心里是甜的,可是涌到喉咙处,却黏成一团,无论如何也吐不出来。

    他脸上发热,渐渐憋得脸上涨红,两手无措地舞着,僵硬无比。

    罗衣没有难为他。

    她笑了笑,对他举了举杯“喝酒。”

    万斩风见她没有追问,顿时松了口气,连忙双手拿起酒杯,仰头一口饮尽。

    酒很烈,他又不常喝酒,这一口闷下去,喉咙里火烧火燎。他想咳,又怕失态,生生憋住了,努力做出平日里的沉着稳重模样。

    “今日多谢师姐提点。”他站起身,将她杯中倒满,又为自己倒满,面上一派严肃,向她敬了一敬,而后又仰头饮尽。

    喉咙里一片,渐渐的肺腑里都似有火在烧,他渐渐找到喝酒的感觉,忽然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嗜酒。

    喝着酒,平时不敢说的话,也能说出口了。平时不敢多看一眼的人,此时也敢看了。

    他借着敬酒,一眼又一眼地看她。话却不多,有时是“多谢师姐这些年的照拂”,有时是“我再敬师姐一杯”。

    不多时,酒下去半坛。

    他终于放缓了速度,坐在石凳上,整个人不似刚才那般僵硬。

    眼神带了少许迷蒙,人也有些放松。

    他有些醉了。他自己不知道,但是从别人的角度去看,他显然喝醉了。

    罗衣坐在他对面,一手撑着腮,一手把玩着酒杯,微笑着看他喝醉的样子。

    他清醒的时候,沉着稳重,浑身散发着可靠的大弟子风范。此时喝醉了,那些被他约束自己的条条框框,便变得歪歪扭扭,柔软依附着他,使他露出本来的模样。

    “还喝吗?”罗衣摇了摇酒杯,笑着问他。

    万斩风喝多了酒,反应已经有些迟钝。他慢了半拍,才站起来“我给师姐倒酒。”

    罗衣便仰着头,看他给她倒酒。

    他不胜酒力,脸上红红的,眼睛似蒙上一层雾气,湿漉漉的。

    他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可爱。

    “不喝了。”罗衣站起身,“我们吃果子。”她进了屋,端了一盘果子出来。

    万斩风看着一盘果子,把苹果、梨子往旁边扒了扒,拽出一串葡萄来,双手捧过去“师姐吃葡萄。”

    “你知道我喜欢吃葡萄?”罗衣挑了挑眉。

    万斩风抿了抿唇,垂下了眼睑,长长的睫毛颤动着“我见师姐经常吃葡萄。”

    他说到这里,想到什么,又把手收回来“我给师姐剥葡萄。”

    往常师姐吃葡萄,都有人剥给她吃。

    他从前没剥过葡萄,可是心里却练了无数回,此时剥起葡萄来,又快又完整。

    他剥完一粒葡萄,然后愣住了。

    往常都是师妹给师姐剥葡萄,直接喂到师姐嘴边。他,他难道也要这样吗?

    师姐会不会觉得我不够庄重?

    他这样想着,一时愣在了那里。

    罗衣一眼看穿他犹豫什么,她微笑着,往前倾了倾身,张口含住他指尖上的葡萄。

    葡萄没了。

    指尖只留下柔软、湿润的触感。万斩风脑子里“嗡”了一下,顿时什么也不知道了。

    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后来的事怎么发生的,万斩风说不清楚。他只是依从着自己的心,跟着她的脚步。一切似乎理所当然,又似乎水到渠成。

    次日一早。

    万斩风从极为酣畅的睡眠中醒来。眼睛还没有睁开,身体先恢复了知觉。

    柔软温暖的身体,在他的怀里。这具身体带给过他极为美妙的享受。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双手先紧紧收拢了。

    等一下!

    万斩风浑身一僵,彻底清醒了,他极慢极慢地睁开眼,看向自己怀里。

    她已经醒了。此时,睁着一双柔媚的眼睛,弯着红唇,温柔地看着他。

    他脑子里“轰”的一下,身体也“轰”的一下。

    “师,师姐……”好半晌,他才找回声音,结结巴巴地道。

    他没敢松开她,也没敢抱更紧,僵在那里。

    罗衣醒来有一会儿了。她没叫醒他,躺在他怀里,观察他的睡颜。

    他睡着的时候也很英俊,乌黑浓密的眉毛斜飞入鬓,精致得都不用修。他眼线狭长,然而睁开时却没有丝毫狡猾、冷漠之感。他鼻梁高挺,唇瓣饱满,下颌有型。实在是一个英俊到极点的美男子。

    见他醒来,罗衣挣出双手,捧住他的脸,在他鼻尖上亲了一下“早,师弟。”

    万斩风发誓,他绝对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早安!他僵硬地躺在床上,看着她从容自若地穿衣起身。

    乌黑长发披在她的背上,有几缕不听话地卷了起来,他很想抓住那几缕头发,教它们乖一点,别给师姐添乱。

    但他没有动,磕磕绊绊地道“师姐,我们……”

    罗衣回过头来,对他一笑“我们该出门了,师弟。”说着,她朝外面指了指,示意他天色不早了。

    万斩风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等罗衣出去后,他也起了床。

    时候不早了,他们现在其实有点晚了。来不及吃早饭,两人匆匆往比武场赶去。

    路上,零零散散有几个其他门派的小弟子经过,对他们打招呼“冷师姐!万师兄!”

    罗衣只对他们点点头,照常一言不发。万斩风见她如此冷淡,心里居然十分高兴。

    她只对我笑,他这样想着,之前因为她起床后的冷淡而感到的失落,也渐渐散了。

    他和颜悦色地跟各个小弟子打着招呼,直到来到比武场。

    大部分人都到了。

    嵩山派的两个大弟子居然来得这么晚,实在有些不同寻常。

    华掌门便问了一句“怎么来得这么晚?”他心里想着,定然出了什么事,才让两个懂事的孩子居然来这么迟。

    没想到,他话音落下,就见二弟子的一张俊脸“腾”的通红,一直红到耳根。

    华掌门惊讶不已“风儿,你……”

    他看看万斩风,再看看罗衣。却发现罗衣神态如常,看不出一丝不对。刚才升起的那丝“两个大弟子会不会好事近了”的念头,一下子不见了。

    没可能的,大弟子这样平静,肯定是他想多了。

    华掌门这样想着,就格外关切地问万斩风“到底怎么了?”

    万斩风尴尬极了。尤其当他看到罗衣面色如常的时候,心里更是乱糟糟的。好在平日里的沉着稳重还能扛一扛,很快冷静下来,说道“没什么事,只是起晚了。”

    起晚了?这也值得脸红?他这个二弟子的脸皮还真是薄,华掌门这样想着,不再问了。

    很快,比武开始了。

    留在后面的,是各大门派的大弟子之间的切磋。名望越高,出场越往后。因此,一时半会儿轮不到万斩风。

    他和罗衣一左一右站在华掌门的身后,看着其他人较量。

    本来万斩风还有些紧张,怕自己不够出色,拖了门派的后腿。可是昨天受到罗衣的指点,他突破了阶段之后,再看这些同辈师兄弟们,只觉得不足为惧。他很平静地看着他们出招,心里模拟着,如果是昨天的他,会如何应对?今天的他,又会如何应对?

    他一颗心沉浸进去,之前的尴尬和烦恼都抛在了脑后。

    华掌门一开始还观察他几眼,见他渐渐恢复如常,也就放下心,不再看他。

    一切都很正常。

    直到有个门派的弟子一个接一个的倒在地上,如同蔓延一般,很快其他门派的弟子们也开始倒下去。

    渐渐的,各位掌门都撑不住,开始倒下去。

    华掌门也没有幸免,他脸色一变,道了声“不好!”

    这时,罗衣和万斩风却没有倒下去。万斩风刚要出声,就被罗衣扯了下袖子,对他使了个眼色。万斩风看懂了,也脸色一变,倒了下去。罗衣随后晃了晃,也做出不支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甜不甜!我就说,我写甜文也是一把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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