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还在苦恼怎么出去,恒谦已经越发着急,他虚弱无力的嘶吼,“鸳鸳不知道怎么样了,师兄,我们要怎么办”
柳澈深眉间紧锁,运气调息却是怎么都摆脱不了这诡异的毒,片刻后,嘴角慢慢溢出了血。
拈花看他们两个这样着急,换了条腿按摩,“不必如此着急,不会出事的。”
柳澈深睁开眼看向她,“先生真的能算到”
拈花看向他,高深莫测一笑,“老朽不是告诉过你吗,一切都是命定,你们在这里绝对不会出事,过不了几日就能出去。”
柳澈深听到她说的命定二字,微微抿唇,鲜红的血染过的唇色越发红,衬得唇红齿白,越发惑人。
“先生这么能算,就不能算到我们怎么出去吗”恒谦开口嘲讽,他着实是着急,偏偏此人还一直在说风凉话,若真有这么大的本事,刚头怎么一点不动弹,轻而易举就被拿下了
拈花伸手点他,“年轻人就是性子急躁,老朽在江湖漂泊多年,卖过的废品比你吃的饭还多,这些小磨小难全都是风景,你要学会欣赏沿途的风景。”
恒谦心中急躁,本来就不爱读书,更听不懂她说什么风景不风景,一时气急攻心,恼得喷了一口血。
拈花摇摇头,继续捶腿。
周围安静了一瞬,片刻后,不远处的笼子竟然转动了,缓缓往前移动,里面的躺着的人奄奄一息。
慢慢消失在眼前,片刻后,尖叫和求救声从隔壁洞穴遥遥传来,回荡在整个魔窟里面。
蛇信子的嘶嘶声遥遥传来,那感觉就像冰贴着皮肤滑过,湿润而冰冷,令人头皮发麻。
周围的气氛瞬间压抑起来,这地方如同炼狱,竟然拿活人喂蛇。
拈花在脑子里想了很久,突然间想到了这魔窟的主人是谁
这人乃是魔道中人,乃是恒谦的宿敌,为人猖狂阴毒,入魔道为君,每每都想要找恒谦比试,一整个话本里的在找恒谦的麻烦,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
这明明是在第二卷才出现的人,怎么会出现在第一卷。
拈花转念一想,瞬间明白了,应该是她在玲珑阵里呆了三年,所有的故事进程都加快了。
也就是说,后面会越来越多麻烦。
拈花低头沉思,有些头疼,余光瞥见一团东西,紧接着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小跑声,那头顶缺了一小角的玩意儿,迈爪往这边走来。
拈花有些惊喜,这玩意儿竟然跟来了,正好有用
拈花站起身,冲它招手,“过来”
坯畴冲她“嗷呜”了一声,站着不动,似乎在欣赏她的窘境。
恒谦抬头就看见笼子外,站着一只很胖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兽,一只短角,一只长角,瞧着很是奇怪。
他越发觉得这老头不靠谱,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有心情在这里逗兽玩。
柳澈深抬眼看向面前这兽,莫名觉得有些熟悉,不过他现下没有多少心思想这些,毕竟鸳鸳还不知道怎么样了,他们得尽快想办法出去。
柳澈深闭目运气调息,每一次都快要冲破,却总差一截。
拈花见它叫唤,伸手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别叫这么响,会被人听见,快过来把这笼子咬开。”
坯畴闻言眼里闪过一丝凶光,当即张嘴,“嗷呜”
这一声叫得可响了,就像是故意想被人发现。
拈花气得不轻,猛地伸出手逮住它,揍了它脑袋好几下,压低声音训它,“给你脸了是不是故意跟我作对是不是,你信不信把你烤鸡腿断了”
柳澈深听到这话,看向算命先生总感觉很熟悉,他盯着他单薄的背影,花白的头发。
片刻后,当即摇头,觉得自己真是疯了,竟然会有这样的错觉。
坯畴被生生揍了好几下,脑袋都有些晕乎,听到她说的话以后,委委屈屈地凑过来,伸出尖利的牙,一脸凶狠地咬断了前面的铁笼杆,像是在发泄心中的怒火。
恒谦整个人都看傻了,这胖嘟嘟的小玩意儿竟然这般厉害,这么粗的铁竟然一口就咬掉了,跟咬纸玩似的。
他连忙辛苦爬近,看着这只胖乎乎的东西,温声鼓励,“加油,小宝宝,继续咬。”
拈花看着恒谦温声细语的哄,胃里一阵翻腾,她看了自己的手,觉得自己刚头太粗暴了,难怪男主会有金手指和后宫呢。
女人会哄,这玩意儿也会哄。
坯畴听到这话,本来还在嚼嘴巴里的铁,听到这话突然干呕了一下,瞅了他一眼,很是惊恐。
它连忙往拈花这边靠近了一些,换了个地方咬。
拈花看它埋头苦干,觉得这几天喂的鸡腿没白费。
瞧这玩意儿都被她喂胖了多少,本来还只有脚掌那么点,现在已经长到膝盖这里了,整只都是实心的。
拈花还在想,坯畴已经咬出了一个大口,足够两人通行。
拈花当即转身,看向两个弱不禁风的林黛玉,恨不得也给自己一箭。
有些事真的还是不能做绝,她为什么就不带解药呢,这回旋镖镖全都扎自己身上了
拈花叹了口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两人一一扶出铁笼子。
转头一看,那玩意儿还在忘我地咬铁笼。
啧,这也叫金手指
拈花一拖二已经撑不住了,再带一个没有办法,她管不了金手指,一边扶柳澈深,一边扶着恒谦,一路往外走。
恒谦转头看了一眼那只兽,“不带它一起走吗,它会不会有事”
拈花吃力地扶着两个累赘,“担心担心你们自己罢,那玩意儿跑得可比你们快多了。”
恒谦瞬间没了声音。
柳澈深开口低声问,“老先生,这是你养的吗”
“不是,我不认识这玩意儿,这么胖的东西哪养得起”拈花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这老头的身体真是不行,走起来骨头都能听到响声。
柳澈深低头看向脚边,咬着铁杆跟着的东西,“它跟着你。”
“啊”拈花低头一看,坯畴就跟在她脚边,见她看过来,当即抬头冲她,“嗷呜”
这回声儿倒是轻了些,摆明了想要烤鸡腿吃。
她现下去哪里给它弄鸡腿,拈花忙得不行,伸脚踢了踢它的小屁股,“走走走,别在这捣乱。”
坯畴目露凶光,当即一屁股坐在她面前,不走了。
拈花一脚跨过它,带着两个人继续往前走。
坯畴又连忙往前追,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
“倒是有本事,能从千年玄铁的笼子里逃出来”
前面阴森的声音传来,他们的脚步一顿。
紧接着是荪鸳鸳的哭声,“大师兄,二师兄”
拈花抬头就看见前面台阶站着的人,身前衣裳的图案,还是那只古怪的兽。
都不换衣裳的吗
这么大个地宫,还穷酸成这样。
“鸳鸳”恒谦大叫一声,用尽所有力气,完全没站稳,直接压到了拈花身上。
柳澈深伸手执剑,才往前一步,就遭了反噬,唇角又溢出了血。
拈花吃不消,手一松,把两个人推到了地上,“你们两个消停会儿行不行,我一把老骨头,折腾得起吗”
“师兄”荪鸳鸳连忙提着裙摆下了台阶过来,已经换了一身衣裳,头戴着五色珠帘,身穿魔界的吉服,美得不可方物。
不得不说,这地宫魔君的审美是挺好。
荪鸳鸳这么一打扮,美貌直接达到顶峰,提着裙摆跑来,脸颊旁摇晃的珠帘,衬得她美目如画,楚楚可怜。
荪鸳鸳一到这里,就扑倒在地,泪如雨下,“师兄,我一定会救你们的”
拈花看着倒在地上的三个,头痛欲裂,她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当个反派还要被反派迫害
魔君伸手一招,关他们的笼子突然升起,凌空到了前面,“砰”的一声巨响,砸落在地。
他上前看了一眼折断的铁杆,“看来你们还是深藏不露,这么粗的铁杆,都能徒手折断。”
他说这话的时候,是看着拈花的,摆明觉得是她。
拈花见他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呵呵一笑,“小兄弟,你误会了,不是老朽,是这只玩意儿”
她伸手,指向脚边蹲着的坯畴。
坯畴当即冲她软乎乎“嗷呜”了一声,一脸软萌无辜,完全没有刚才咬铁笼的凶残样。
就这么一个小玩意儿,谁能相信它能咬断这么粗的铁笼。
坑爹的玩意儿。
拈花尴尬一笑,“老朽会算命,不知这位宫主,要不要算一卦”
魔君的表情很玩味,“老东西真是会装,那就让你进蛇肚子里装好了。”
他伸手摇了摇手中的铃铛,衣裳里的兽扭了扭脖子,似乎在伸展着身子,准备出来。
下一刻,蛇信子的声音遥遥传来,那衣裳里的东西猛然冲了出来,蜿蜒而来,是一条粗如树干的大蛇。
前面空地的石板缓缓开启,一声声蛇信子的声音传来,里面是密密麻麻的小蛇。
扑面而来的血腥恶臭味,仔细一看,里面还有很多人骨,人间炼狱也不过如此。
荪鸳鸳看到这一幕,尖叫出声,吓得脸色苍白。
柳澈深恒谦看着前面的蛇窝,也是眉头紧锁。
拈花就站在蛇洞边上,扑面而来血腥的风,吹着她衣摆猎猎作响。
她才意识到她遇到了变态大反派,这种反派竟然要她这个炮灰反派来解决,什么意思
以毒攻毒吗
究竟她是来历练别人的,还是来历练自己的
系统,你给句话
拈花内心咆哮,系统毫无声音,装死到底。
魔君看见他们这样的反应显然很高兴,重新走上石座,斜躺上去,“一个一个扔,除了这个小美人儿,别的都喂蛇去。”
他说完又看向荪鸳鸳,似乎很满意她这样梨花带雨的状态,“美人儿,等解决了你这几个师兄,咱们就马上洞房花烛。”
黑衣人听命,飞身而去,拽起恒谦就准备往里面抛。
“子谦”柳澈深伸手去拦,却又是吐了一口血,他气急攻心,强行运气,已经毒入骨髓,便是说话都是撕心裂肺的疼。
荪鸳鸳死死抱住恒谦,“你若是敢动我们,我师父必定不会放过你你可知我师父是谁,我师父乃是衡山仙门第一人,便是上古妖兽,在她面前也要伏小做低,她若是知道我们今日此事,必定血扫你这地宫”
旁边沉默不语的仙门第一人拈花,默默瞥了她一眼。
她委实不敢当,还血扫地宫,都是哪里给她想过来的词
魔君听到这话更有兴趣了,“原来仙门还有厉害的,那我倒要看看你师父究竟怎么血扫我地宫,扔进去”
“不要,师兄”
“子谦”
几个人拉扯的艰难。
拈花慢条斯理说了一句,“雕虫小技也敢摆弄出来,老朽都懒得与你计较”
她阴阳怪气的那个腔调拿捏得很好,清清冷冷的高傲,俨然世外高人。
魔君面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雕虫小技足以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他眼神一凛,看向那条大蛇,“去,生吞了他”
大蛇眼中瞬间布满血红,吐着蛇信子,径直往拈花这处冲来。
“老先生”荪鸳鸳,柳澈深齐齐开口。
拈花背手而立,泰然不动,等那蛇到了面前,突然一笑,“都说是雕虫小技了,还不相信,等我出手,你这些玩意儿不过都是摆设。”
她声落,人瞬间幻化成数十丈高的巨蛇。
巨大的蛇头出来,那粗大可怕的蛇身无限延伸。
眨眼之间,宽大的地宫竟然都有些拥挤起来。
魔君本还阴笑着的脸,瞬间凝在了原地。
那俯冲而来的蛇生生刹住,血红的蛇眼,瞬间充满了惊愕。
它吐着蛇信子,叹为观止,“卧槽大哥,您吃什么长这么大块头,可不可以告诉小老弟秘方”,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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