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被揪起, 半张略白的脸收入了眼前,顾自省跪在地上不得不向前想弯垂下,只有腿折叠住的支点, 手撑不住。那个人抵在他耳边, “是吗,干掉你, ”
顾自省扑倒在了地上, 那个人将他拽回来,顾自省不知道往哪里去找支点,身后的就像是提前一步,想到他要干什么, “给我跪好, ”
没有其他躲闪地方, 顾自省单手撑在了车的毯子上, 另一只手想去阻止, 至少也不要这么狂怒, 那人把他手折在背后,像是拉住他一样不让他往地上坠, “上他那儿去干什么不要告诉我入室打劫。”
顾自省解释都没地儿解释,只能被迫朝前倒,那人看他如此不服从, 怒火丛烧。
教训他时, 激怒了顾自省, “可以, 还反抗起来了”动作轻下来,顾自省头脑清醒了一些,不敢再有剧烈动作。那人见他没有反抗,将他两只拇指像是双铁环系在了一起,等于是两只手动不了,只能反剪在身后。
顾自省不再挣动,声音不出,埋在地上,那人又去将他上半个身体提起来,推在了座位上,还是跪在了地上,顾自省背被按在大手里,那偶尔的断续的声响发出在埋头在的车垫上。
“心虚了,顾自省”他现在这么温顺的情况还真不如他刚才有些火气挣抗的时候,于是去激惹他,地上发出了几声清脆的撞击声,毫不留情的。然后是扼住了脖颈。
顾自省果如他所料的,挣动比刚才还猛烈,“你他妈跟踪我这么久你会不知道我到底是干了什么你这么对我”
接下是完全是双方都被激怒。
一个荒废的郊区的废楼里,一片水泥空地,记不得是几楼了,顾自省被连推带撵地赶上来,要知道他还被蒙上了眼罩,被摔倒在地上是被拖动,然后又走起来。
周围是几个没有窗户的镂空,像是起到了一半被丢弃的楼,还有泥红色的砖块被砌在了一起。地上是废弃的沙石和一些砖头,除此之外,角落混进来的是荒芜发芽的草。外面是片郊外的草,没有工业城市的声响。
顾自省被推倒了空地楼层的中央,然后有人将他按倒在地上,顾自省想起来的时候挨了几下,因为他手受缚,他还听见了周围在钉钉子的声响,他不知道要干什么,但是似乎也在猜。按在了地上,头贴在了水泥地上,还有一些沙石在水泥填埋的时候露出了尖锐,摩擦在他那张脸上。
几个人按住他不让他起来,手和脚分开地往边上移,心里也有害怕,因为刚才说的干掉,就地处决也不是不可能的。顾自省再次想挣动的时候,突然垂下,手臂传递到肩膀的位置被拉扯,他不得不摔回了地上。
眼上还蒙着布,按在了地上,不分什么,即便再往地上砸了几下,顾自省说不出声响,直到他们几个人不再去按他,他完全是被固定了在地上,再也起不来。有人对着他被固定的地上唾弃了几口,顾自省脸朝上地向着楼层的上方,上方是三米高的距离,是建了一半的毛坯空楼,顾自省还不知道。
周围人像是走开了,没有声响,只有楼空缺的口子带进来了风,外面的虫鸣,和远远从哪儿又刮在哪儿的风响,完全是块乡下地方的郊外。蝉鸣得尖锐,甚至还有太阳高高探进来的火热感。
顾自省起初还以为有人在旁边监视他,后来他才发现,只有自己在这里。他眼睛看不见,幸好现在还是白天,光从黑布罩漏进来了光,而且不算严丝合缝,上下蒙眼的地方都有丝缝隙,漏进光来。
手脚被捆住地,固定在地上,好久,周围一点人声、哪怕一稍微不是自然发出的声响都没有。只有风呼呼在楼中空缺里的声,顾自省试图地想挣开了捆绑的绳子,但是徒劳无功,甚至在粗糙的地上摩擦都不行,完全是损摩到自己的手侧。
顾自省不做抗争,安静地躺在地上,不一会儿,他又挣扎起来,还是毫无希望。再一会儿,再次想挣脱绳子就这样一直循环。他也试图呼喊,除了外面野草杂树的鸟和蝉,没有任何回音。
虽然即便有光线从眼罩外漏进来,还是十分不适应,他一下午后背默默地湿尽,这种出汗不是一次性出完的,而是慢慢的,不一会儿又渗出来,被吹风晾干后,如果精神稍有松懈,再次密密地渗出汗来。
黄昏的太阳终于从西边的这个口子探了进来,流连地抚在了地上的那个人脸上,像是嘱咐他最后一丝,也像是在祝他太阳下山后的好运。
就在落日的余晖里,顾自省也尝试多次呼声求救,没有效果,慌得不成样子的毫无人烟的地方。西面照来的光一点一点地褪走,像是海浪卷回了海面去。顾自省感受到了周围的光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下来,眼罩搂进的光也越来越弱,他的呼吸也越来越不自然。
周围终于完全暗了下来。
没有一丝光,月光似乎也从来没有存在过。
顾自省想挣绳子,越猛烈手腕也在被割着,没有光,一点光都没有。像是浓厚的黑色连他肢体都包裹着,阻隔了他跟空气的接触,肺部里吸不进氧气,只有源源不断的黑色毒气。
郊外尤其是荒废得连人烟都见不着的地方,一到了夜里,就像是上帝按了静音装置。一点声响都没有,虫鸣消失,蝉鸣不再,连鸟叫也无影无踪,剩下的是黑暗和无声一起席卷而来。空气百般死寂,或许还剩下了一所废弃的楼里,想挣扎绳索但是徒劳的绝望。
满身大汗,地上一片水,都是体内分泌出的盐水,没被风吹干,就又是一片,像是从海里打捞起来的,如果人见了他头发全湿了的样子,才知道原来一个人的恐惧和痛苦可以流汗到至此。
衣服没有一块是干的地方,头发完完全全湿透,从楼里的缺口吹进来的风都干不了他这种流汗的速度。说他是被黑暗凌迟绝不为过。开始祈祷,祈祷能顺利死去,不受摧残。
似乎意识也飘远了,像是什么碰在了他的脸上,耳中出现了一些声音,神思被硬生生地拉扯了回来,有只手抚摸在自己的脸颊上,很轻柔的,却是有力,手掌很大,将他拧过去一直侧在地上不停发抖的脸扳过来,突然被塞进,顾自省感觉要死了一样。
似乎这才能救活他,让他从崩溃的地狱一边拉回脚踏入人间一步。顾自省手肘想反撑在地上,被使不上劲,浑身发抖,剧烈的,强烈的,在他身上的那个人也感受得到,就像是活筛子,不知道是故意还是身体本能反应。
然后是哭声,还以为是听错了的,伸手去摸他的脸,身体想要蜷缩起来,但是固定在地上没有一点办法,手肘都要在地上磨出了声响,那个人才去护住他手肘的地方不让他自残方式地折磨自己。那个人被按住了动不了的时候,才发出了痛苦致死的申吟,也像是在不停地哭求。
半天,似乎那个人才听清楚他的哀求“我要,要光,光,我要,光”
又是一下,地上的人似乎受不住,浑身在抽搐,尤其是身体内脏部位,完全不像是人的样子,变形地在扭曲。嘴里在哀呓,发出了听不清的哭求,又像是在脏骂。后来是一直在求他,哭,又哭又抽搐的,那个人没有答应他的索求。
那个人摸了摸他湿得就像是在洗了个头湿漉的头发,将他头发微微用力揪起,嘴上给了个安慰的吻,又垂落回了地上。顾自省的要求没有停下来过,那个人的动作也没有暂停过。“要什么”难得地问他。
“光,要光,光”是哭声哀恸。
“你要我干你。”那个人告诉他唯一答案。
地上的人终于不再求了。
像是也没有意识,涣散了所有的神智,也没有任何反应的动作。后来那个人给他扯落下眼罩,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白光打在了他的边上,那个人去对准他耳朵说话,才摸了一下他的后背和心肺的位置,被汗浸湿得不成样子。地上一滩水,白光打上了,映出了他那张惨淡的脸。
不少蛾子从外面被光吸引进来,飞舞在这一束光的周围。所以地上也在不停地闪烁着黑色的转动影子像是在打散了光一样。
顾自省终于恢复一些意识时,眼前是淡淡的光,视线重合分散后的恢复后,看见旁边一束自下往上散开的光,冲破了周围的黑暗,在夜里撕开了一处裂口。顾自省仰头无神地看着头上,那还没有天花板,只是砖头砌上的楼层,他就躺在一个没有继续建造下去的楼层里。
不知道看了多久,才有点了力气,转头看见了那束光的光源来自一部手机。手机被打开了手电筒功能后,被扔在了地上。他认出,那是他上车后被收走的手机,那是他自己的手机。
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他,还在地上。依旧是同样的姿势,从白天就没有变过。顾自省盯着白色的光的地方,看见无数飞蛾围绕在光的里面或附近,上下飞舞,甚至还有不断地从外面黑色里飞进来的,因为碰阻到光的缘故,所以地上的影子也在不停地变化。就像是风扇切割着光一样。
他也没有再流汗了,眼里焦点是无的,只是像是飞蛾一样,牢牢地盯着、或是想被笼罩在灯下。
这时候,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在毫无声响的世界里。
有人拨打他的电话,他只能无力地躺在地上,他手脚固定着,怎么也移不动手机的距离,看着手机发出铃声的同时还在不停地振动。他在猜会是谁打来电话是豆浆介绍妞给他平时打掩护和孔亦繁之间的关系还是陆九愚有想到什么东西给他下绊子或者有人知道他在这里,良心发现给他打来需不需要帮助的电话又或者是无聊的地产商打电话问他需不需要店铺楼房
顾自省在默默地猜想着谁会给他打来电话,或许只是他现在唯一的乐趣。
手机响了大概一分多钟,这70、80秒是顾自省在这里轻松的时间,他的手机铃声从来没觉得会像是现在这么动听,或许那个打不着他电话的人会发现他的“失踪”,又或者会着急他虽然他什么事情都不会做甚至要不会报警,但是这个时候还有关心他不是吗
顾自省自嘲会不会太矫情了一些,还在听着铃声,在他意料中的戛然而止。对方应该受到了自动回复他现在不便接听电话,把留言转到了留言箱里。
居民楼,“他是不是没接你电话我说,这么睡完后就这么快翻脸”易家抒为她哥打抱不平,易家扬淡淡地说,“可能他在忙,”易家抒说,“我不信了,”把在吃着的水果放在一侧,用自己的手机打着顾自省的电话。
又是一段漫长的铃声,对方没有接通电话,依旧是转到了留言信箱里。易家抒没有好脾气,怀疑对方是睡了不认人她一直认为顾自省是睡了她哥的。“活该,活该他丢了一块百达翡丽,”
易家扬也是收拾房间才发现顾自省落了一块手表的,易家抒认出了牌子,说还价格不菲,这时候易家抒说,“别管他,他下回再上来家给他好了,”易家扬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没有下一次他来做客的机会了。
易家抒似乎看出了她哥的情绪,不会是顾自省真的给她哥留下了无比大的轻伤创伤吧,只能安慰她哥说,“那你知道他住在哪儿吗,要不你亲自去还给他”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