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正在恼羞成怒, 却听牢房的门开了,只听狱卒们低声唤了一句“万管事”,他耳朵动了动, 便猜是这开封府派了管事之人前来劝降他。
他哼了一声, 冷眼看去, 却见来者竟是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 白玉堂这人颇有意思,他骄傲肆意, 却又好打抱不平,好逞凶斗勇,又讨厌持强凌弱。
见来者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甭管是个姑娘,还是个病弱书生, 他那一身锐利的锋芒收敛了许多。
若来的人是展昭, 他可能会像只刺猬一样,非得用一身尖锐的刺将周围人都刺伤不可。
白玉堂摆了摆手“你们开封府没人了吗,派个弱女子来与我说什么去让那只猫儿来见我”
万晴姑娘却也不恼, 她温和笑笑, 轻声询问“白五爷, 您确定现在的样子, 适合去见展护卫吗”
白玉堂下意识低头看了看变成五颜六色的衣裳, 脸色忽青忽白。
“若是您答应包大人的条件,这边就可以为您安排去洗漱了,”万晴姑娘直言道“至于与展护卫切磋一事,您当然也可以向包大人提出来,展护卫想必也不会拒绝。”
“谁要与你们开封府心平气和地说话,你当我与那只猫儿一样做了朝廷的鹰犬, 不仅没有引以耻,反引以为荣吗”
白玉堂冷冷道“官印是我盗的,信是我令家仆送的,我既已经被你们抓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想要劝降我,没门。”
万晴“听说五爷因为比试没赢过北侠欧阳春,便闹着要上吊自尽”
白玉堂年少气盛,重名声,闻言气道“胡说八道,五爷是那等输不起的人吗”
“哦,那看来是江湖传言有误了,”万晴恍然大悟。
白玉堂“江湖上传言向来捕风捉影,全无可信之处。”
“但是不管是江湖,还是民间,人们都公认包大人是个好官,是个大清官,展昭投效于包大人麾下,协助包大人为民请命,这便成朝廷鹰犬了”
万晴道“难道不是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吗”
白玉堂一听,她竟为那猫儿说好话,顿时就沉下了脸“我与你没什么好说的。”
万晴姑娘站在牢外,叹息道“看来我是说不通你了。”
白玉堂拒绝配合,转过身去,宁愿面对着墙壁,都不愿面对着万姑娘。
二十出头的白玉堂少年意气,鲜衣怒马,傲气凌人,他双手环胸背对墙壁,倔驴似的不肯服输。
万晴道“既然如此,白五爷偷盗官印不成,被猴子打败,捉拿至开封府一事,也没必要对百姓们隐瞒了。您既然已经认罪,还说什么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那也就无所谓这事儿会不会被昭告天下了。”
丢人丢到天下皆知这事可真是戳到白玉堂的痛脚了,他闻言耳朵一动,缓缓转过身来,怒发冲冠“无耻”
万晴姑娘道“我只是陈述事实。”
白玉堂低下头,盯着地面沉默了好一阵,万晴姑娘也没着急,等待他的回复。
白玉堂道“爷不喜欢被人威胁”
白玉堂“”
他听见那万管事长叹一声“既然威逼利诱都不行,那我便走吧”
她挥挥衣袖,还真就打算走了。
白玉堂想到自己那一世英名就要被猴子毁了,悲愤交加。
他听见那万管事离开牢房的动静,面对着墙等候了片刻,顿时拉下个驴脸,一脸不高兴。
过了片刻,白玉堂隔壁间的犯人开始频频换人。
被冤枉的农妇呜呜哭泣“我相信包大人一定会还我清白的,可怜我家中三岁孩儿,死了父亲,又要几日见不到娘。我已在此等候了两日,还不知几时能出去。”
狱卒道“包大人官印被盗了两日,以至案子堆积如山,若非如此,你两天前就可以出去。行了,你可以走了。”
白玉堂“”
过了片刻,隔壁间又来了个孤苦无依的瘸子,又来了双手被打断的汉子,儿子被杀的老妇人,被冤枉杀人的少女
狱卒幽幽叹息“包大人查到庞太师有一门生贪污受贿,搜刮民脂民膏,原打算将此事上奏给圣上,却不料官印丢失,奏折也被压下了,那大贪官因此有了时间得以销毁证据,轻轻松松便被庞太师保下。”
另有一人低声道“由于官印被盗造成的一系列影响,光凭嘴上说其中厉害关系,白五爷恐怕感觉不到。”
白玉堂“”
一连几日,都不断有人住进他隔壁的牢房,他知道那些人是故意说给他听的,心里想着不要信,听得多了,还是不免遭受良心的谴责。
自从来到开封府以后,凌瑶与原随云已经见他们受理了不下于十件案子,原随云见状,叹息道“我差点儿以为你将柯南的死神光环给卖出去了。”
凌瑶忙摇头否认“怎么可能,那是增加死神大人业务量的道具,咱们这儿可没有死神。不过确实,包大人的气场很吸引案子啊”
白玉堂本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也是个本性良善,同理心强的人。
没过两天,他便答应了去见包大人。
他也快受不了脏兮兮的自己,坚持了三天已然是极限,找到机会去了客房洗漱了一番,换了一身白衣,白玉堂呼出了口气。
包大人道“看来你意识到了偷盗官印的错误。”
白玉堂傲然道“我做事向来光明磊落,一人做事一人当。”
“从牢房到客房有一段距离,我原还以为他会趁机逃跑。”
“白玉堂就是这样子的人,他重名重义,答应了什么事就一定会做到,也不会临阵反悔。”
说话的,俨然正是白玉堂念念不忘的御猫展昭。
“看来你对那锦毛鼠很有好感。”
展昭叹道“陷空岛五鼠皆是侠义之辈,若非是情非得已,展某也不愿与他们为敌。”
“你们之间看来终会有一战,他定会向包大人提出与你公平决斗。”
展昭“这也未尝不可,若切磋比试一番能化干戈为玉帛,展某也不会退缩。到时候还需要原庄主你来做个见证。”
原随云笑道“好说,小瑶也很期待看你们比剑。”
此时的凌瑶,正待在包大人身边,认真地记着笔记,学习包大人是如何软硬兼施说服白玉堂的。
告诉他偷盗官印会被判重罪,白玉堂不会惧怕,只会对朝廷更为厌恶。
可若是告诉他官印丢失会造成包大人审理案子束手束脚,因此而牵涉到更多的人,他却会良心不安。
包拯由此窥见了锦毛鼠良善的内心,知道此人本质上并不是十恶不赦的坏蛋。
于是,他便要求白玉堂对偷盗官印后造成不利影响进行弥补。
那些积压下来未能及时审理的案子,那些还未来得及快马加鞭呈递去京城的奏折等,都需要有人加班加点去做。
包大人的话术也很精彩,他全程都没有说哪怕一个字的夸奖自己,也没有说自己是为“为民请命”,说自己是在“查办贪官污吏”。
可是他却能用威严的话语引导白玉堂往那方面思考,白玉堂骂展昭做了朝廷鹰犬,到头来自己却也开始帮了开封府做事。
“但是,我还是要与那只猫儿比斗我定要给那只猫颜色瞧瞧,让他知道陷空岛五鼠不是好惹的。”
包拯抚摸胡须,来了个“拖”字秘诀。
“如今比斗,会影响公事,开封府近日又受到了几起冤假错案的击鼓鸣冤,你不若与展护卫约定个切磋日期,待为受害人洗刷冤屈,择日再比也不迟。”
白玉堂想了想,认为他说的话也在理,便答应了下来。
“我才不是来为你们开封府做事,我只是弥补我做错之事,待那些案子结束,便是我与猫儿决斗,离开开封府的时候。”
凌瑶一脸学到了,笔记本记了长长的一串包大人语录。
“从刚才起你便一直在那边写写画画,莫不是将我们的对话都记了下来”白玉堂好面子,他现在看这开封府的人,便觉得他们各个都阴险狡诈,这红衣女子记下他与包大人的对话,莫不是为了威胁他
他伸手便要去夺凌瑶的笔记本。
凌瑶哪儿会让他如愿,忙伸出手去挡“我只是记了包大人怎么说话,又不是记你的话。”
无下限自然而然地将白玉堂伸向她笔记本的手给阻挡在外,下一秒凌瑶已经瞬移到了他背后。
白玉堂一惊,转身后退拉开距离好快的身法
“好啊,你们这开封府还真是藏龙卧虎。”他冷冷说着,一下子认真了起来。
好好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却像是在讥讽,凌瑶合上了笔记本,对他比了个“略略略”的鬼脸。
白玉堂成功被激到,他再接再厉,不断出手去抢夺那笔记本,皆被无下限阻挡在外。
他自负于武功,又事事顺心,遇上不顺心的事,脾气就上来了。
白玉堂气道“你有本事与我正面决斗。”
凌瑶“陷空岛小公举,你是不是字典里没有失败这个词。”
白玉堂“爷才不会失败。”
被他们捉迷藏围在中间的包大人黑着脸,厉声道“好了要吵去外边吵。”
就像是被教导主任盯上的学生,凌瑶嘘了声。
待他们出了包大人的书房,凌瑶便道“你要是能打得过我弟弟,我就给你看我写了什么。”
白玉堂“你弟弟是谁”
“江湖第一世家无争山庄庄主,原随云。”
白玉堂一头雾水“什么无争山庄,没听说过,怕不是什么野鸡山庄。”
凌瑶气得翻白眼,仔细地观察了一下他,发现这位锦毛鼠也是个有气运在身的,所以没有受到世界融合之后影响,只是他似乎命不长,气运是外泄状态。
凌瑶沉痛道“最后的这段时间,吃好一点,喝好一点,谁也不知道意外与明天谁先来。”
她也不与他计较了,而是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仿佛他大限已至,病入膏忙。
白玉堂反手就抓住她手腕,高喝一声“看招”
凌瑶瞬间移动一闪,人不见了。
白玉堂“”
他沉思了片刻我答应了包拯暂且不约战展昭,可没有答应不约战那什么原随云。
于是,白玉堂对同样住在开封府客房,年龄与他相仿的原随云提出了挑战。
原随云惊讶道“约战我你确定不是约战展昭”
白玉堂“废话少说,还是说你怕了”
原随云没想明白自己是怎么惹祸上身的,闻言温和地点了点头“好。”,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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