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恒一脸复杂, 表情古怪,拍了拍他像铁一样的肩,拍的手疼, 道“好,好”
除了好还能说啥啊。
大牛笑的跟菊花一般。
以后就要跟这个憨子一起做头油生意了。得,索性他虽是个憨子,但不是抠门的,心也正。这样就得了。大不了他这个二舅哥就操心一点。
这样的人, 不抠门不藏私,倒是省心。至少不会玩心眼。
娘的, 这货,怎么就这么好命呢,想到那五百两, 张恒就恨恨的咬了一大口杏子, 差点酸倒了牙。
陶氏抱着孩子过来, 将孩子塞他怀里,拿了个桃子吃, 笑道“从昨晚起就有心事,这一脸的怪模怪样, 是咋回事”
张恒道“杏子酸的。”
陶氏一脸古怪, 道“那倒是,妹夫是个家底厚实的人,分个家就有百来两,啧啧, 比咱家没分家的加起来都多。你酸我也酸。”说罢吃了口桃子,怪甜。
“不是我说,对妹夫这么客气, 不像你这威武的性子啊”陶氏道“可是心里筹谋啥事呢”
张恒当然不可能说那五百两的事情,只道“姑奶奶要我和妹夫一起做门生意,以后就是生意伙伴了,我能不上心”
陶氏都没听他说过,道“什么生意是不是跟你最近收花花草草的有关”
“你这鼻子还挺灵”张恒笑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还卖关子”陶氏瞪他一眼,又拿了颗杏子吃,结果酸的不行,又扔了给他吃,张恒复杂的咬了一口,道“得,酸儿辣女,你这不吃酸,怕又是个闺女。”
陶氏一听就急了,拧他道“你再敢说我非生儿子不可,不然大嫂该笑话我了。便是大嫂不说,其它人都得说,我能不急吗街坊邻居的哪张嘴是客气的,要是生了儿子还好,要是生不出,就天天受气吧,你还气我,真没儿子,看你急不急闺女再好,以后也是要嫁人,哪里能成为依靠呢。就算在家里招婿,若是招的好还好,女婿虽然不及儿子贴心,但只要人品好,老了讨好些女婿,还有的依靠,若是招的不好,不光咱俩没个依靠,将来还得把咱家给坑了,吞了,也害了闺女,你还说,又不是不知道这个世情就这样。女儿家向来艰难的。”
张恒沉默,叹了一口气,道“我不过就是白话一句,我们还年轻呢,你急啥,便真是闺女,难道我就不疼了别瞎想。要真是闺女,咱歇上两年,再生便是。”
陶氏啐道“一定是儿子,再瞎说”说罢拿了杏子来吃,也不管酸不酸了,道“好吃,我喜欢酸的呢。”
张恒一时之间特别心疼她,本来想劝她不必勉强,但看她这样,不觉有点心酸,便没再能说得出口,只道“便是喜欢,也别吃太多,仔细把胃酸坏了,倒累了孩子。”
码头上人多,不一会子,鸡蛋糕和花生瓜子都卖光了,四人背着空箩筐回来了,小妮兴奋的道“姑奶奶,卖光了。要是这样的机会更多些就好了,天天过节,就天天有钱赚了。”
人聚集看热闹的地方还是比较好做生意的,人一得闲,这嘴巴就不得闲。平常在城里不会买东西的嘴,在这种时候就感觉特别空。
然后就是到处都是磕瓜子吃东西,唾沫横飞说话的声音。
终于等到船到了,人群依旧兴致不减。
“来了,来了”有人指着水面上的一船道。
那是一条小船,船上有两个衙差,中间有一个担架。
这边人还没往那边去看是不是王婆子呢,那边那两家人已经嗷了一声冲过去了。
一边嚎哭一边骂道“王婆子,千刀万剐的老贼婆,你害苦我们了,拿命来偿,拿命来偿啊”
衙差们都急了,忙去挡,又发动群众,道“都别看热闹了,快拦一拦”
百姓们有青壮年的,七手八脚的忙去阻拦。
一时都挨了些拳脚,还有王婆子的家人也涌来开始哭了,道“为啥贪那个钱去拔牙啊,你这害了我们家破人亡,钱财田宅都被收走了”
王婆子一听,脸都煞白了一层。
那两家一听王婆子家人这么说,就奔了过去要抓头发打人扇耳光,道“我们家都死人了,是死人了,你们没良心的还心疼你们失去的钱财田宅,还是不是人,还是不是人拿命来偿,三条人命,你们王家也要赔三条人命”
百姓们帮着衙门忙去拉开。
三家人都开始哭嚎,躺在地上声厮力竭的哭喊,人人都觉得冤。
“赶紧的送回衙门交接”送人的两个衙差一见这情况也不想耽误,忙道“我们今天还要赶回去向大人交差呢。”
这边衙差道“两位哥哥且跟我们先回县衙拿批复文书”
两人应了,看人这么多,还有点紧张。见还算有秩序这才松了一口气,道“散了,都散了,别挡路。”
当下有人帮着抬着担架,把王婆子给往衙门里送,百姓呼啦啦的跟了一队长长的队伍。
那县里的衙差一头黑线,这,也太爱看热闹了。只是一脸兴奋是怎么回事
当下进了城,送进了衙门,县太爷谢过二人,又给了文书,给了谢银,便叫人送二人出城上船回去了。
王婆子在这中间是一句话也没说,只是脸色惨白,有进气没出气的样子了。
县太爷一瞧她这样子,就知道这一路逃亡失败,现在心气估计都没了。
他对外面的百姓道“先散了,王婆子先关起来,明日再审口供。”
衙差出去传话,百姓们却不肯散开,回来对县太爷道“只怕需要老爷辛苦,得当堂就审了,否则这百姓不肯散去。”
县太爷看了看外面黑压压的人群,也知道这个事算是本县的大事了,只怕越拖越拖出事来,想了想,便道“也罢了,看看王婆子清醒不清醒,清醒就马上审,早审早了”
衙差忙去叫了大夫来,还是马大夫来跑了一趟,看了道“没事,人清醒着呢,就是有点呆”
接受不了现实的呆
马大夫向县太爷回了话便出来了。站到了张兴柱身边。
“王婆子,你可认罪”县太爷一拍惊堂木,把众人都吓了一大跳。
王婆子眼泪就流下来了,悔的肠子都青了,后悔贪那财,道“认,民妇认罪,都是我的错,与我家人不相干啊,还望大人要人赔命,赔我一个人的命便罢了,不要累及我的家人,还有钱财不要全部罚没,给他们一条活路吧”
说罢哭的特别难受。
“千万万剐了她”苦主家属在外喊哭道“大人,还请大人叛斩刑,三条人命呐,三条人命呐”
一时哭的凄凄哀哀,好不令人伤心
县太爷道“本官判案,只依朝廷律令,王婆子虽激起民愤,然而却是过失杀人,不是故意杀人。此案,不至死,还望苦主家属节哀,依朝廷律令。不然以藐视公堂受刑杖。任何人不得干预堂审”
苦主家属一听不是死刑,一时哭的不能自已。
县太爷对王婆子,道“若你在出事后不逃,而是及时补救,也不至害了那孕妇两条人命。也不至罚没家财,可是为了你这逃的事,苦主闹腾了几日,累的衙门出钱出力,县城百姓受累,衙门与百姓的损失,自都从你家财中出。本官也不多罚你的,只把空子补上,若有余财,可散与你家人安生,若无余财,便作罢,便你家人投靠亲戚们去吧”
“本官所能做的也只这么多了,王婆子可认”县太爷道。
“认,认,多谢青天大老爷”王婆子哭道。
“罚流放苦寒地服役十年,”县太爷道。
十年,十年就是活受罪啊,真去了那地方,除了身体强壮的能撑下来以外,基本上都要死在那里了。乱世用重罚,盛世用轻刑。若是乱世,必死无疑。而十年这也是怜恤人口可以用来做免费苦役的节约之策。
王婆子一抖,哭的好不伤心。
苦主也不知哪里弄来的烂菜梆子往王婆子身上扔,道“没叫你死,就是便宜你了王老太婆,你最好死在那里,永远别回来。下辈子也咒你死不得,生不得”
衙差们忙来阻拦,一面急把王婆子给押到狱里去了。县太爷道“明后两日再拍卖罪人田宅。有意者,只来衙门先登记一二。熟悉一下朝廷的章程”
马大夫道“兴柱,你家女婿刚分了家,这么多浮财,不趁机买些地吗”
张兴柱心里有打算,却是当着这么多人面不好说的,便道“女婿是女婿,他要买地,我也只能给点意见,真要决定,还得叫他老子娘来商量商量。亲家早晚得来,我能急啥啊。我也不能独自作主啊。是不是”
这倒是
马大夫道“若是错过了,却是可惜了。不过叫你亲家来,估计他们现在刚分家也累的慌,罢了。以后有机会再碰。”说罢不再提。
能不累吗,季家都打成这样了,季大牛都这脸色了,可以想见季家爹娘是有多狼狈的。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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