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帆道“我明白, 姑奶奶对我的指点,我都明白。我一定不叫哥哥嫂子们心里不平衡太久云帆并非忘恩负义吃兄弟的人。只是眼下,我根基不深, 还需要家里的支持。”
“这样想就对了,一开始, 都难。家里人都不帮你, 还能帮谁呢”张融融道“既然要做, 就做成事, 要加油啊。无论多难, 一定要多思考,多问家里人, 多独立。却不宜总是叫家人帮你解决问题。”
出主意,商议都可以,但一直帮, 可就不成事了。
张云帆红着眼睛道“姑奶奶,我必不叫姑奶奶失望。以后,绝不会再叫哥嫂他们不舒服了。只此一次, 下不为例云帆绝不仗着偏爱而一直索取,也不会一直叫哥嫂子们吃亏。如果如此,就是丧了良心了。云帆就算之前再不懂事, 现在也知耻而后勇。就算一开始任性得偏爱, 我也谨记在心, 以图将来反哺,只是这话我却不能说, 只看我将来如此做。先前不懂事做错了事情,如今已知反思,现在说了什么, 哥哥也未必信我。既是如此,云帆只默默做事,做成事,将来,自有分晓。”
“倒也是个能担得住的性子,你能沉稳下来,如此韧性,倒叫我刮目相看”张融融道“我信你,想做的便去做吧。日子还长着呢,时日长了,自见真心”
张云帆热泪滚滚的下来,哽咽着。
她若是生在别人家,早在犯错的时候,已经一棍子打死了,只有姑奶奶愿意给她机会,也愿意栽培她,这个时候,也依旧愿意扶持,给些偏爱,为她说话,更相信她。
张云帆只恨不得把一腔真心挖出来给她看看,她没有辜负,也不敢辜负,更不能辜负
“姑奶奶”张云帆抱住她的腿,道“姑奶奶是我的恩人。”知遇之恩大过天啊。这不是简单的偏爱所能解释的。寻常人家对女儿的偏爱,顶多是多给嫁妆,挑个好人家罢了。
张融融笑道“一家人说什么恩不恩的。只有情。你也要念着情。不止要念着我的,还有你哥嫂们的,哪怕他们再不乐意,到最后还是依着你。凭借的又是什么呢,都是情份”
张云帆使劲的点了点头。
“去吧,拿个章程再和你哥哥们谈,现在家里作主的就是你们兄妹三了,凡事商量着来,家和,才能万事兴呐。”张融融道。
张云帆点首去了。
张融融叹息了一声,越是聪明过头的孩子,就越要信任她,越要用情份这种东西给捆住。只要能捆得住,啥都不是事儿。
若是连情份都没用了,连这也捆不住,这就很恐怖。基本上这个人可以开除出这个在这个时代背景,社会运转规则下的存在价值了。这里毕竟不是现代社会,现代社会以人为单位,而这里是以家庭,家族为单位。所以她身上必须具备有情有义的品质。在现代社会,独来独往完全不是问题,可是这里,若是落个无情无义的名声,那基本上可以社会性死亡了,那么,就算真的死亡,社会人也不在乎了。
张融融怕的就是这个,所以,时时的偏疼,信任,枷锁以情份二字。就是要把她框住,这样将来她行事哪怕再如何,也会考虑这背后的东西,有这个束缚,就像给孙猴子套上了紧箍咒,她行事便在框架以内,就做不出太出格的事来,这样就可以了。
毕竟还是孩子,经过这段时间的教育读书,她也明显的话变少了,变成实干派了那一类。
让时间证明一切吧。
那边把亲邻都送回家去了,张兴柱,张强张恒也饮了不少酒,但心里着实是高兴极了的,因此都回家来歇着,张恒还唱起戏来,压着嗓子喝的都不在调上,可把陶氏给气的,还得给他擦脸洗脸,就是心疼他辛苦。
张融融叫她们先回家去休息,这屋里没做完的事情,明儿早上起来再弄便是。
二人应了,当下便将人给带回家去了。
大妮,春妮把剩菜啥的收拾起来,放到筐子里,冰在井中,留着第二天吃。这个时候,开席吃不完的剩菜,那是绝对舍不得丢的。
二人也真累了,笑嘻嘻的去休息了,剩下没做完的,还有明天呢。急啥。
晚上,陶氏推了推张恒,道“你天天下乡,顶着大太阳,晒的跟黑炭似的,脚都磨出泡来了,结果店铺开起来了,作坊也走上正轨了,这才开业第一天,她就马上来摘桃子。她倒是会吃现成的都说把她当兄弟看,可是,哪家兄弟会这样的啊出力是出不了力,摘现成的时候,她倒是来的快”
张恒半醉半醒呢,回来一通折腾,反而醒的差不多了,听了便道“也用不着生气,我自会与她谈个子丑寅卯来,她能摘现成的哼,那不能够。她开店铺是自负盈亏的,只是从咱作坊里进货罢了,供多供少,是我们说了算,家里这生意哪能让她插手,当初说好了的。她要开就开呗,顶多是给她供个货罢了。她就是一经销商。”
陶氏一听,一琢磨,拍腿道“原是这样,这样也行。这样,她就占不了太多家里的便宜了,顶多给她供些资源,也就是一条线。”
“那可不她能开店,咱就不能在府城开店了只要管得过来,吃得开,我们也能开啊,当然不是以个人开,是以张家来开,只不过是管不过来罢了,”张恒道“我没她野心大,又不得太出头去管,想来想去的,还得隐在后头,不如不开。说到底,家里,甭管怎么,都不能变商藉。你想一想,钱重要,还是事关子孙后代的大事重要要是太吃得开,太抛头露面的行商贾之事,这可未必是好事,所以我也只是说说,做肯定不会做的。但是,要是别人也要在府城开经销店,咱们供货,也是可以选择的。”
陶氏一听,这就放心了,笑道“这样就好,我就是怕家里与她搅合在一块。她本来就因为是女孩子做事不易,都处处让着她的”
“让一时是一时,还能让一辈子,想得美”张恒道“放心吧,此事,我和大哥会谈的。”
陶氏这才不多说了,心里舒服了不少,便道“二表叔家里是咋回事啊我看他今天吃饭都蔫蔫的,晚上酒也喝了不少,你听听,这声音是打呼呢。”王安和歇在隔壁客屋。
张恒叹了一口气,道“说出来脏耳朵。”说罢便将王家的事给说了。
陶氏嘴角发抽,道“这王安福是畜生啊,这是要钱不要脸啊。这完全就是往下流里走了。”
“他哪里要脸,要是要脸,当初能急吼吼的甩开亲娘,不闻不问。”张恒道“他只要钱。人的底线一旦突破,起些贪心,弄些歪门斜道的钱,也不奇怪”
陶氏啧嘴道“我之前是寻思着,他不拿娘当娘,这样的人也常有,但却少有不拿孩子和后代不当回事的。他这是完全不顾了,这样的名声,他的后代,他的孩子,以后在村里还怎么混长大了,能行什么正经行当,哪家正经姑娘会与他们家的人说亲他就完全不顾”
张恒哼了一声,“禽兽,哪里有什么儿女之心”
陶氏听了特别无语,道“这王家的坏根,全坏到他一人身上去了。不顾亲娘,不顾孩子的将来,可能还要谋算兄弟的财产,这就没人能治得了他那小寡妇,他想怎么一直玩仙人跳,那他家里,不就成了贼窝这也太乱了”
说贼窝还好听,说是鸡窝才合适。
“解决他,怎么解决,宰了他”张恒道“为着他,把人搭进去,不合算这种事,谁出头啊出了头又有啥好处啊所以这人虽恶心,但还得蹦哒好长一段时间呢,且忍着吧。”
“二表叔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喽,他是老实人,那孙氏,就是二表嫂,也不是那阴恻恻的性格,只怕未必是大房的对手,这样的人看着炸炸呼呼的,也有点小心思,但哪里斗得过那一种心狠手辣的”陶氏道。张恒没再说,朦着就睡着了。呼声贼响。
陶氏第二天便与李氏说此事,二人嘀嘀咕咕了半天,心里特别诧异,同情王安和。
王安和本来是说昨天就回家的,硬是拖到今天,所以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回家了,王安平道“午后回吧,我有话跟二哥说。”
王安和只好留下吃午饭了,王安平中午回来便对他道“二哥现在与他临着,并不好。不如跟村里换一下宅基地,搬离这一块才好,不然这多少都会有妨害,时日长了,谁知道还会出什么事”
“安平,你知道了”王安和讪讪的,觉得特别的丢脸,听了讷讷的道“我倒是想搬,只是,要跟村里换块地不容易,再说,这房子是现成的,也不能说不要就不要了啊,再建也得花钱呐。”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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