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两人说笑着回到大殿, 大殿里只有李夫人、崔女君和谢兰因在,陈留不在, 还有一个陌生的贵夫人。除了谢兰因,三人都有些坐立难安, 谢兰因听说带女儿离开的是秦纮,就很放心。继子行事向来沉稳,有他看顾阿菀肯定不会出事的,见两人回来, 谢兰因笑道“你们去哪里了”
“五哥带我看马。”谢知抢先说。
秦纮解释道“我看那边全是鸡血, 怕吓到阿菀, 就先带她离开。”
谢兰因疼爱的搂过女儿亲亲,“阿菀不怕,那些全是鸡血,你舅爷逗你三姑玩儿呢。”
舅爷、三姑谢知表示自己受到了惊吓。
“是啊, 这对小冤家整天打打闹闹的。”陌生贵夫人尴尬笑道。
谢知偏头看着贵夫人,她年纪应该不大,肯定不会超过三十岁, 甚至还有更年轻,但她看着很老相,甚至眉角笑起来都有层层叠叠的细纹, 谢知判断她是个生活不顺心的贵夫人, 听她言下之意, 她是小胖子的母亲
谢兰因淡淡笑道“萧夫人说笑了。”
这时陈留沉着脸走进来, 妇人起身道“阿嫂”
陈留看到妇人, 神色略略缓和了些,“阿柔,你家七郎也太淘气了,看把尉迟姑娘吓成什么样了”
萧柔连忙给崔女君道歉,崔女君客气笑道“我家姑娘有些胆小,萧夫人莫要放在心上。”
谢知听着莫名替尉迟氏心酸,有没有亲娘就是不同,尉迟氏都吓晕,要是换了亲娘早守着她,也不会给萧夫人一个笑脸。她不由往阿娘怀里蹭,她不缺母爱,但也希望有人记着自己,而不是在这个异世孤身一人。
谢兰因搂着女儿轻拍她的背,李夫人看了她们一眼,若有所思,都说阿姑疼侄子侄女,果然不假,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对姑侄是亲母女。
因尉迟氏的晕倒,众人聚会匆匆散场,难免有些扫兴,但是陈留和谢兰因心情都不错,因为独孤十三娘很出挑,谢洵也挺满意,虽然年纪有点小,可他们也不是马上成亲,他可以再等几年。
回来时候照旧是谢兰因和谢知同坐一车,谢知好奇的问谢兰因“阿娘,萧夫人是谁她跟大母认识”
谢兰因道“她是你大母前任夫婿的庶妹,也是北海王世子夫人。”谢兰因没想她刚听过北海王府的旧事,今日就见到正主的妻子。而且萧柔从辈分来说,还是阿菀的姑婆,而北海王世子也就是当年跟丘穆陵氏议亲的对象。
萧柔是老梁王庶女,看着老相,今年才二十六岁,她是北海王世子的填房,还是第三任填房,世子上有原配生的嫡长子,下有宠妾生的爱子,对萧柔生的七子并不看重,那小胖子虽是世子嫡子,实际上地位还比不上府中受宠庶子。
萧柔在梁王府时同陈留交好,陈留改嫁谢简,两人依然保持来往,谢宁馨时常跟小胖子拓跋贺一起玩耍,两人一惯的打打闹闹。每次都是吵得发誓断交,但过不了多少时间就又和好了,所以谢兰因今天也没多说话,谢宁馨现在生气,但过不完三天,她又会要去找拓跋贺玩的。
陈留担心她跟前夫家人来往,会让谢简不开心,跟萧柔见面都是在外面的,很少在公主府见面,所以谢知以前从来没见过拓跋贺。
谢知扳手指算了算,“那三姑应该叫小胖子舅舅”萧柔跟自己还有亲戚关系
谢兰因笑道“什么小胖子,那是你舅爷。”小胖子看着不起眼,但此人在皇族辈分颇高,他是拓跋曜叔父辈,也是谢宁馨的舅舅。萧柔因谢宁馨和拓跋贺玩得好,想把两个凑一起,但谢简如何看得上一个没落的王族旁支陈留也嫌弃北海王后院太乱,祖父辈还曾有不伦之情,不愿意把女儿嫁过去。
谢知道“反正是远亲,我才不叫舅爷。”
谢兰因笑而不语,从你爹辈分算,你也应该叫拓跋贺表叔。
四人回府后,陈留板着脸问谢宁馨,“把在佛寺发生的事情说清楚,我不是不让你再跟拓跋贺玩嘛为何又跟他在一起玩了”
谢宁馨嘟嘴道“我说了要跟他断交,是他来找我玩的。”
陈留看着女儿头疼,“你就不能听点话吗”要是这丫头有阿菀一半听话多好陈留唏嘘,难道真是她把宁馨宠坏了不然养出这么调皮的女儿
谢宁馨吐吐舌头说“我已经听话了啊”
谢宁馨吐舌的举动让陈留脸色大变,谢知不忍直视,这种举动就应该背着大人做啊,她当着大母的面吐舌头不是找训么果然陈留气得声音都变了,“傅姆呢让傅姆过来谁教小娘子如此粗俗无礼之举的”
傅姆慌忙下跪,“贵主恕罪,奴从来不曾教过三娘子这种举动”
陈留怒道“小娘子年纪小,不懂对错,你是小娘子的傅姆,就只会说不教小娘子不雅之举难道小娘子做错你不会纠正”
傅姆吓得涕泪横流“贵主饶命,奴实在不知小娘子何时学来的”
傅姆这话连谢兰因都忍不住开口道“这种玩忽职守的下人还留着做什么”谢兰因还挺能理解宁馨的,当年她被傅姆管头管脚的时,就特别想做点不雅举动气死傅姆,但宁馨这傅姆也太失职了。
陈留怒道“把她拖下去。”她又回头问吓呆的宁馨“这是谁教你的坏习惯”
谢宁馨闭嘴不说话,她才不出卖小胖子呢。
陈留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拓跋贺,“拓跋贺是不是你以后别想跟拓跋贺再见面了”
谢宁馨不解的问“为什么不许我跟小胖子见面你以前都许我跟他一起玩的。”
“我”陈留刚想说“我说不许就是不许”,却被谢兰因悄悄拉了下衣袖,谢兰因弯腰柔声笑道“因为宁馨大了啊。”
谢宁馨不解的看着二姐,“为什么大了就不能跟拓跋贺一起玩”
谢兰因耐心的说“小郎君一满十岁就应该用功读书,不然将来都不能养家糊口,你看你小哥,还有大郎、二郎是不是都要读书”
谢宁馨似懂非懂的点头。
“北海王府离我们家那么远,你要是每天跟拓跋贺玩,多耽搁他进学时间宁馨应该等他休息日时去找他玩,这样就不会耽搁他上课了。”谢兰因说。
“那我不耽搁他读书。”谢宁馨乖乖的说,她也不会耽搁小哥、阿菀上课。
谢兰因疼爱的摸着谢宁馨的发髻,“宁馨要是无聊,我们可以另外找小哥哥玩。”私心来说,谢兰因更希望女儿跟宁馨这般无忧无虑、天真无邪,而是幼年早慧、乖巧贴心,让她看了就心疼。
谢宁馨说“哪个小哥哥他不要上课吗”
“小哥哥在府里读书,平时陪宁馨玩的时间还是有的。”谢兰因说。
谢知听着不对劲,这样子怎么像是给三姑找童养夫当然依照祖母疼爱宁馨的程度,给她找童养夫也不稀奇。她能理解大母爱女之心,但她不觉得这是对三姑好。这样选出来的夫婿,大母和大父在,三姑自然无忧,等大母、大父不在,三姑能依靠谁
依三姑夫的人品这也太玄幻了。谢知不是诅咒谁,只是觉得世事无常,就像自己,爸妈和爷爷奶奶也觉得他们可以照顾自己一辈子。就算他们不在了,凭她名下财产也能保她一辈子无忧。但是后来呢后来她穿越了。所以人这一辈子,靠别人还不如靠自己,父母、老公、孩子都不能陪你一辈子。
但这话谢知不能说,时下任何女人都是一辈子依靠丈夫、儿子,她的想法是违背常理的,谢知从来不挑战社会规则,社会规则也不是她可以挑战的。以大母和大父的识人之能,应该能给三姑找个好对象的。毕竟三姑也是祖父仅有的父爱了。
她那祖父,对孩子要么不管不问,要么纵容到底,要么就利用到底。也亏得家里的孩子本性都不坏,不然照祖父培养孩子的方式,再好的孩子都能被他毁掉。谢知嘴角微哂,都说祖父比不上曾祖父,谢知没见过曾祖父,但从舅舅、阿娘口中得来的曾祖父形象,她是觉得祖父比不上曾祖父,至少他治家关心子女这一点就远远比不上。
谢兰因并不知道女儿又开始例行的每日吐槽祖父,想到被拓跋贺带坏的谢宁馨,她告诫女儿“阿菀,你三姑今天的举动你千万不要学,很多事小郎君能做,小女郎不能做的。”幸好拓跋曜是皇帝,不会教阿菀这种事。谢兰因不好教女儿要做也要背着人做,当面做那找抽,这个等女儿再大点教。
谢知是没吐过舌头,她从小是太太养大的,太太是老派人,对自己礼仪要求很严格,谢知没养成这种习惯。可她也不觉得吐舌头这举动粗俗,大母会这么生气还是因为拓跋贺总是教三姑坏习惯吧大人永远不会喜欢教坏自己孩子的坏孩子。
谢兰因回府时,秦宗言和秦纮都在门口候着,谢兰因又惊又喜“郎君你怎么在门口等我们”
秦宗言笑道“出去半天累了吗”谢兰因摇头,秦宗言吩咐秦纮“带你妹妹下去休息,小心点。”
秦纮弯腰抱着谢知离去,谢知很配合的对亲娘继父挥手“大人、阿娘明天见。”
秦宗言莞尔,谢兰因嘟哝道“这鬼丫头。”
秦宗言柔声说“阿菀是个贴心的好孩子。”
谢兰因敏感察觉出秦宗言有言下之意,“郎君出了什么事”
“阿菀为了扶尉迟氏让自己手都脱臼了。”秦宗言简单的将事情叙述了一遍,“孩子不让阿狼告诉任何人,还是军医过来告诉我,我才知道的,我把阿狼揍了一顿。这么大了都不懂事,这种事是可以隐瞒的吗”
谢兰因听得脸色发白,却不忘责怪秦宗言“好好的你打阿狼做什么我看你最该打你自己”
秦宗言无奈,总觉得阿镜对自己孩子比自己重视多了。
谢兰因说完想要去看女儿,却被秦宗言拦住,“她既然体贴尉迟氏,不想让我们知道,我们就当做不知,你放心,阿狼会照顾好妹妹的。”
谢兰因恼道“这孩子真是不分内外,尉迟氏一个外人还比得上她重要”
秦宗言说“她不是像你一样贴心温柔吗”
谢兰因叹道“罢了,她不愿意说,就不说吧,尉迟氏也是可怜人。”
秦宗言就知道阿镜会心软,他凑到谢兰因耳畔调笑道“我自己打不了我自己,不如你来打我”
谢兰因恼得瞪了秦宗言一眼,恨恨的回房休息,秦宗言笑着跟在她身后。
谢知洗漱后,再让军医看过她的伤口,这次军医的手被秦纮压着反复洗过好几遍,他在谢知手臂上按了几处,问她疼不疼,还让她抓了抓自己的手指,才对秦纮说“小娘子手臂恢复的不错,不过这些天不能用力。”
秦纮微微颔首,示意军医退下,他仔细的在谢知伤处抹了一层清凉的药膏,“阿菀早点休息,这几天注意不要用左手。”
谢知点头“我会的。”
“乖孩子。”秦纮赞许的摸了摸她小脑袋,“我给你带了一罐子蜂糖,你慢慢吃。”
“好。”这时代的基本没有炼糖技术,普通百姓一辈子可能都吃不了糖,贵族糖份来源大致是柘浆、麦芽糖,或者是蜂糖蜂蜜。谢知暗忖,甘蔗除了炼糖外,还能用来养殖牛羊,她是不是该把炼糖技术弄出来
不过糖是奢侈品,这种大生意必然要个大保护伞,或许她可以考虑跟拓跋曜跟秦纮合作他们两个应该也很缺钱谢知才不跟大人合作,他们肯定会把自己当小孩子看待的。谢知要的理解自己的合作对象,拓跋曜、秦纮都是好对象,最关键是他们身份都很高,足以当自己保护伞,手里还缺钱。
谢知盘算着自己几岁可以把炼糖技术弄出来的,这个主要看胡商的表现了。也幸好自己前世那份职业让她有了很多机会看书,而她这辈子记忆力大增,以前看过的书大部分都还能记得大概。谢知很感谢老天爷给自己这个金手指,别的都是外物,只有知识才是自己的。
秦纮不知道小丫头脑子里胡思乱想,吩咐她早些休息后就回房休息了,他还想看会书,但想到小姑娘白天一本正经的叮咛,他合上分开的书卷,熄灯闭目回忆白天看过书的内容,以后晚上就背书,看书放在白天。
第二天谢知照常起来上课,她不说自己手臂脱臼,谢兰因也佯装不知道,宫里也不需要她提重物,她顶多不用左手练字。谢知以为自己隐瞒的很好,可她忘了拓跋曜观察力有多强,她刚跟拓跋曜进午膳,拓跋曜就发现她不对劲了。
他们进餐是分食制,食物都由侍女取来放在碗里,谢知只要动动食柶送入嘴里就好,但良好的餐桌礼仪,让她每次吃饭都是端着饭碗的,今天谢知把碗放在桌上,只用右手舀东西吃。
拓跋曜手微顿,若有所思的看着谢知,见她低着头专心进食,他也没说什么,低头安静的跟她一起进完午膳。待侍女将饭食撤下,谢知心满意足去内间漱口刷牙,御膳房的手艺真不错,不过给了他们一本素菜谱,他们就能一举反三,琢磨出这么多素食,这素食吃得她神清气爽。
“阿蕤。”拓跋曜喊着洗漱完毕,准备去饭后散步的谢知。
“陛下。”谢知偏头看着拓跋曜,他是准备跟她一起去散步谢知所谓的散步,就是在房间里绕圈,拓跋曜觉得这举动很蠢,一直不愿意跟谢知散步。
拓跋曜问“你左手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谢知满脸茫然的看着拓跋曜。
拓跋曜对她微微笑道“要我唤你身边的人进来”他跟谢知相处这么久,怎么看不出这丫头是在演戏。
谢知“”他就不能哪天像一回真正的八岁孩子吗她放弃的说“我左手脱臼了,已经接好,只要休息几天就行。”
“谁让你脱臼的”拓跋曜沉声问,常大用不用拓跋曜吩咐,就退下去唤太医。
“拓跋贺。”谢知这会也不替罪魁祸首隐瞒,“他用弹弓射我三姑,我三姑反击他,他装作摔下墙吓我三姑,结果把尉迟姐姐吓晕,我去接尉迟姐姐,不小心才让手脱臼的。”
拓跋曜面色铁青,“谁让你去扶尉迟氏她身边丫鬟是死的”
“她们也被吓到,当时大家都没反应过来,我是离尉迟姐姐最近的人。”谢知说,她也觉得尉迟氏身边丫鬟都是死的,对尉迟氏一点都不上心,但她不能跟拓跋曜这么说,因为他真会让她们都凉了的。
拓跋曜说“你都没吓到,她们比你还娇气。”
谢知不服气的反驳“我哪里娇气了”
“你不娇气,就是胆大包天。”拓跋曜轻敲她额头,“都敢瞒着我,我要是不问,你是不是准备不说了”
谢知说“您平时学业那么忙,这些小事哪里值得您费心祖母说拓跋贺回去就挨了他爹一顿揍,我也顺心了。”
拓跋曜道“脱臼还算小事”
“我都接好了。”谢知说。
拓跋曜道“以后出了这种事不许瞒着我。”
“我知道。”谢知温顺的点头。
这时常大用已经叫来太医,拓跋曜颔首让两人进来,自己坐到谢知身边,替她卷起手腕,他轻柔的按了按谢知的胳膊,都不敢用一点力,“疼不疼”
谢知如实说“不疼。”
太医已经知道谢知的伤势,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给了她一罐子药膏,让她记得天天涂抹。谢知无奈的看着拓跋曜认真的给自己涂药,想到昨天五哥也是这样的,所以她这只手以后要天天涂两遍药吗谢知只能庆幸,幸好只是涂抹的外伤药,不是要服用的汤药,不然她就选择躺床上谁也不见。
“以后离拓跋贺远一点。”拓跋曜叮嘱她道“他们一家子太乱。”
“乱”谢知偏头看着拓跋曜,一脸想听八卦的样子。
拓跋曜莞尔,“说来他们跟你姑父家里还有一段缘分。”
“什么缘分”谢知问。
“拓跋贺的父亲就是北海王世子,当年差点同丘穆陵氏成亲的那位。”拓跋曜说。
谢知立刻想起了顿丘公主和老北海王那段往事,顿时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曜哥哥,你还继续说下去呢。”她目露期待的看着拓跋曜,她还等着听秦家的八卦。
谢知不问,拓跋曜也要跟她说的,提起这段往事,拓跋曜也有点奇怪,丘穆陵氏明明长相不出挑,为何会有这么多人喜欢“当年是步六孤老将军主动求娶丘穆陵氏,据说他是对丘穆陵氏一见钟情。”
拓跋曜说着就想起了阿蕤的生母谢皇后,似乎步六孤宗言也对谢皇后一见钟情真不愧是父子啊。不过儿子比老子眼光好太多了。谢皇后才是会让人一见钟情的大美人。
拓跋曜虽然现在年纪还小,还不理解男女之情,但是基本的审美观点还是有的,“丘穆陵氏此人手腕非常高超。她母亲当年可以让临乡侯越过嫡长子,将爵位交给其子继承。丘穆陵氏手腕也不逊色其母,你姑父当年是在他舅舅家长大的。要不是他比他六弟年长太多,老将军又走得太早,现在步六孤将军是谁还说不定。”
拓跋曜担心谢知将来会在丘穆陵氏手上吃亏,对丘穆陵氏在步六孤家兴风作浪的事说的格外清楚,就怕谢知疏忽大意,在她手上吃亏。“她现在又跟崔陟在一起,崔陟还让她教崔五娘装扮。”
拓跋曜顿了顿问谢知“你以后要多注意些丘穆陵氏和崔明珠,不过也没必要跟她们太计较,你们身份不同。”拓跋曜提醒谢知不要太压着崔明珠,毕竟两人身后靠山不同,现阶段惹怒崔明珠只会让她倒霉。
拓跋曜知道的秦家情况是秦宗言经过加工后的情况,隐去丘穆陵氏被郁久闾氏欺骗的那段,也隐去了秦老将军以身做饵的那段,这样的话就更显丘穆陵氏手段高超,居然在秦老将军死后也压着秦宗言数年才让秦宗言逐渐掌握大权。
他之所以不自己解决丘穆陵氏,只是提醒谢知要多注意她,就是想借这机会多历练谢知,丘穆陵氏一个摆在明显上的人都对付不了,她将来怎么适应后宫生活别的不说,她要是没点手腕,将来怎么指导宫人成功铸金人虽然拓跋曜知道只要太皇太后在一天,他的皇后永远不可能是崔家以外的女人,但不妨碍他为以后做准备,不过这话就没必要说太清楚,自己清楚就够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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