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纮和秦八在革岛紧锣密鼓的准备金子, 秦纮以为谢知会等自己回去再收拾高句丽, 却不知谢知对高句丽的网在早几年就开始布置了,现在都已经初见成效了。当然这一切都得益于革岛源源不断出产的黄金, 黄金不是流通货币,可是谁都喜欢的金灿灿的黄金。黄金无论在古代还是现代, 无论在什么国家都是硬通货。
谢知让亲卫们揣着黄金去高句丽收购棉花和甘蔗, 高句丽的贵族们被黄金迷花了眼, 居然私下让农奴用良田来种这些经济作物。或许也有几位有识之士看出其中不妥,可微薄的个人之力如何能挡得住众人对黄金的疯狂追求
凤容知道黄金让人疯狂,但没想到会让人这么疯狂,它甚至让高句丽王让都失去理智, 居然听从下属的建议, 照着阿菀的手段建立了钱庄。他知道阿菀弄钱庄前做了多少准备工作吗他知道阿菀迄今都不敢对外推广钱庄, 他们名下的钱庄仅对秦家的亲卫和农奴开放吗
谢知见凤容一脸匪夷所思, 她嗤笑一声“一旦有适当的利润, 资本就大胆起来。如果有百分之十的利润, 他就保证到处被使用;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 它就活跃起来;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 它就敢犯任何罪行, 甚至冒杀头的危险。”谢知前世见惯金融市场的疯狂, 太知道怎么利用人贪利的心理了。可惜高句丽还是太穷, 即便是贵族, 手头钱也不宽裕,赚了钱也只想买地,不然她一定搞次金融危机。
凤容第一次听到这种话,一开始有点不理解,毕竟现在还没资本这概念,可听谢知说完,她便大概了解资本的意思,再仔细一想,可不就像阿菀说的这样吗她感慨的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是啊。”谢知暗忖还是老祖宗有本事,八个字就把人类逐利的疯狂描绘的淋漓尽致。
凤容问谢知“那下一步我们怎么做让高句丽王染病”
谢知起身走到窗前,看着摆放在窗台上的盆栽道“不止让绯樱动手,让丁八几人也做好准备,这情况该有人揭竿而起了。”如果不是被压迫到极致,普通百姓是不可能想到造反的,高句丽目前条件还不算太成熟,但这场叛乱本就是谢知幕后操纵,只要时机差不多成熟,她随时可以点燃,等时机成熟,就把高句丽王换了。
谢知并不在乎下任高句丽王是谁,就凭着他们安插在高句丽王宫的人手,下任高句丽王是谁都摆脱不了他们的控制。她又看了看最近的支出,黄金撒出去不少,但收入也不少,光是棉花就收获不少,棉花属于战略物资,放这着也不会坏,总会需要的。糖不属于必需品,但总能消耗掉。就算这方面亏本也无所谓,她光靠在高句丽发行的货币就把本钱赚回来。
凤容问谢知“你现在就想下重手不等五公子回来”她以为打仗的事,阿菀会等五公子回来再说。
谢知说“现在是最好的时机,等五哥回来,我怕大军也回来了。”拓跋曜带了一队精英南征,只留下老将看守,这些老将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原则,只要高句丽内乱不牵涉魏国边境,他们肯定不会出手。等拓跋曜南征回来,万一他觉得这是吞并高句丽的好机会,转而把高句丽弄下来,她不是为拓跋曜作嫁吗
“南征有这么快”凤容扬眉看着谢知,她对拓跋曜这么有信心。
谢知说“我不知道能有多快,但我们总不能放走这次好机会。”统一南北,是拓跋曜自登上皇位起就下定的决心,谢知不知道拓跋曜现在做到哪一步,可她知道他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他会在这么短时间南征,肯定是做了充足准备。谢知不想等,也不愿再等。
哪怕没有拓跋曜的南征,谢知也不想等秦纮回来再干这些事。大人和五哥都有称霸天下的野心,想要称霸天下,一定要能打,离开名垂千古的帝王,不一定都是能征善战的,可手下一定有能征善战的部下。秦家军里不乏老将,谢知这次不想用秦家老将,只想用她的亲卫,她也需要能打仗的亲信。高句丽这一次就是绝好的机会。
谢知相信秦纮现在对自己绝对是真心的,可将来他们父子得了天下呢人心易变,谁也不能保证将来,谢知自己都不能保证她能爱秦纮一辈子。她跟秦家的利益因为革岛和阿生而密不可分,哪怕将来她跟秦纮感情有变,她也不可能跟秦纮分手,她必须要未雨绸缪,一开始就培养安插在重要位置的亲信。谢知从来不信人心,她也做不来默默在男人背后支持他的女人,她知信自己的实力,权利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是最重要的。
谢知等凤容走后,偏头看着书案上的公文微微苦笑,她现在能理解,为何有人愿意放弃登顶的那个位置了,因为只有站在这个位置上才知道责任有多大的。她的随口的一句话,就可以决定的无数人生死。她右手轻转左手手腕上的崖柏手串,像她这这种行事,如果死后真有地狱,她会下十八层地狱吧谢知轻叹一声,可她不会后悔,她总会走到这一步的。
比起凤容的乐观,谢知却谨慎许多,现任高句丽王族在位通知高句丽的时间也不短了,他们贸然进入高句丽,只会激起高句丽百姓的反抗,还是徐徐图之更好。再有一点就是,谢知一点都不希望秦家现在就跟拓跋曜对上,如果拓跋曜这次南征顺利,那么他的威望将会无人可及,她不觉得以秦家现在的实力可以跟拓跋曜硬抗,自古造反也有理由,无理,就是她装备再精良、他们再有金山银山,也不会成功。
谢知又批阅了一会公文,觉得脖子有点酸疼,她揉了揉颈脖,刚想喊侍女进来给自己按揉脖子,却不想凤容又进来了,谢知诧异的看着她,“出什么事了”凤容一般只在上午陪自己处理公文,下午她一般都不在。再说高句丽的任务不小,凤容光是交代就需要不短时间,她莫说马上回来,就是明天都不一定会有时间。
凤容蹙眉说“阿菀外面有人自称来自南朝的郗家人找你。”
“来自南朝的郗家人”凤容的话让谢知一怔,随即就想起,她的外祖母姓郗,所以是她外祖母的人来找她了郗家人来找她做什么谢知轻啜一口茶水,“问清楚身份了吗是郗家哪房的人”
凤容说“是你大舅公和二舅公的孙辈和曾孙辈。”
“问清楚他们是来做什么的吗”谢知问,她记得外祖母有两个同母的胞兄,但不记得她这两位舅公有几个儿孙了。谢知比较疑惑的是,郗家人怎么来找自己她是出嫁的外孙女,又跟外祖母素未谋面,跟郗家的关系已经很淡了,他们不应该去找阿娘嘛阿娘跟他们关系还更近些。
凤容摇头“他们不肯说,坚持要见你。”凤容心里有些不悦,这些郗家人真把自己当回事了,阿菀是这么容易能见的吗
谢知笑了笑,“舅公的曾孙远道而来,我理应好好招待,不过他们路上舟车劳顿,还是先歇息后再见面。”
凤容点头“正是如此。”就算阿菀现在想见他们,她也会劝阻的。这些人一路赶来,谁知道身上得了什么病。
谢知倒不是有意摆谱,而是她是实在是怕了古代的虱子古代的虱子之猖獗,绝对不是现代人可以想象的。哪怕是贵族,身上挠着挠着挠出几个虱子来也是常态。也是谢知好洁,而谢简、秦宗言、秦纮几人有多少有点洁癖,才会让谢知身处一个相对的安全的环境。除非情况紧急,不然谢知是绝对不会立刻见远道而来的人,起码也要确定他们身上没虱子了再说。她现在还有身孕,就更要注意环境卫生,她可不想肚子里的孩子出什么问题。
坐在客厅的郗家来人,原以为自己摆明身份后,很快就能见到谢知,没想他们等了大半天,也只见了几个小丫头,好容易后来出现了一个看着像大管事的年轻妇人,可那妇人才问了几句话就走了。他们探头等了半晌,肚子都饿得咕咕直叫,都没人出现。就在众人神经越来越紧绷的时候,终于有几个小丫鬟端了丰盛的菜肴让他们饱腹,又给他们准备热水洗漱。
郗三郎坐在大大的浴缸里,享受着滚烫的热水,一面呲牙一面忧心忡忡问兄长,“二兄,你说谢家娘子会愿意收留我们吗”他们当然也知道比起谢知,谢兰因跟他们的关系更近,可是郗家上下谁不知道,谢兰因看郗家人不顺眼。在她当皇后的时候,都能不顾母仪之风的给外家没脸,现在成了兵家子的夫人,肯定更蛮不讲理。倒是谢知年幼,可能不知郗家跟谢家的往事,辈分也小,或许有可能收留他们。
郗二郎沉稳道“她既然没把我们赶走,应该是愿意暂时留下我们的。”郗二郎嘴上说的笃定,心里则直打鼓,毕竟他们跟谢知从未谋面,光靠姑母的情分想让谢知太难,她知不知道姑母存在还两说。谢二郎心中长叹,可惜他们在北朝无人可投,不然何至于厚着脸皮求助谢家。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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