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青鸟传音

    “幸幸姐。”

    何幸磨着牙噼里啪啦一顿骂“我但凡能跳飞机, 我都直接跳下去了,我就这一会儿不在他就给我乱发微博,他人呢”

    安宁忙说“拍戏呢,特别忙。”

    何幸说“我知道他现在没在拍戏, 他也知道心虚躲我我的小阿敬他是嫌青山有思的粮少了, 亲自下厨是吧”

    安宁赔笑说“没有没有,收着呢, 注意分寸了。”

    “他有分寸你现在赶紧把第二条微博给我删了。”

    安宁哪敢私自删, 小心翼翼讨价还价道“要不然问问四哥”

    “问什么问, 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让你删你就删。”何幸头都大了。

    现在就这动静,她几乎能想象公开那天是什么光景了。

    安宁说“其实四哥也没指名道姓护,删掉了反而此地无银三百两。”

    何幸被气糊涂了, 一想也是“嗯, 我后续公关会说是在宣传善恶之间含糊过去,你告诉他,给我安静拍戏什么都别说, 剩下的事交给我解决,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安宁忙说知道。

    何幸骂完陆羡青之后又开始骂蒋臻, 这是个什么品种的傻逼, 蹭热度蹭到陆羡青脑门上了, 他算个什么东西

    “幸幸姐消消气,四哥还是有数的。”

    “他有数他有草”何幸看这边没事也差不多消气了, 挂电话之前又补了句, “你告诉他,在剧组少撩秦思筝,想撩带回房间, 听见没我明天过去一趟。”

    安宁立刻说“知道”。

    这边。

    第一场重头戏在准备中。

    秦思筝的戏份在整部电影中占比不多,大多存在于丁沉海的回忆杀和犯病时的错觉中。

    零碎的片段填补了丁沉海的灵魂空缺。

    周长江怕秦思筝入不了戏,便提前清场,把秦思筝一个人留在房间里酝酿。

    秦思筝捧着剧本,没一会就开始出神,自己是不是真的抢了蒋臻的戏陆羡青点赞他的微博,是像微博上那些人说的,在给他撑腰吗

    秦思筝思绪纷乱,怎么都静不下心来,用力咬了自己一口迫使冷静,把视线强行放在剧本上。

    “小朋友,要我帮你对戏么”陆羡青靠在门边,双手环胸看着他。

    秦思筝压下差点脱口而出的要,换成了否定的答案,他如果真的喜欢蒋臻,自己应该主动离他远一点。

    陆羡青不喜欢他不要紧,他不想让剧情走到两人反目,陆羡青百般讥讽羞辱他的时候,他希望自己就算死了,留在他心里仍有一分好。

    陆羡青还有气,蒋臻这傻逼,不会珍惜秦思筝的喜欢,跑自己这儿来碰瓷,白瞎这小瞎眼的喜欢。

    当然,如果这小瞎眼的服服软,他就尽量消消气。

    他靠在一边,好整以暇半天等来一句“不用麻烦您了”。

    什么玩意

    秦思筝认认真真跟他说“我不能总是依靠您的帮忙,以后我自己来就可以了,谢谢您。”

    陆羡青略蹙起眉,怎么这是觉得自己怼了他的心上人,在这儿记恨自己呢

    “真不要”

    秦思筝咬咬牙,违心的说了句“不要。”

    拍戏的迫不得已,戏外不能还粘着他占便宜,他得学会进退知足。

    陆羡青忍着脾气,走过来抽走了他的剧本,“不要不行,老师上课认真听。”

    秦思筝被他掐住下巴一抬,一吻落下来时呆立当场。

    陆羡青含着他的嘴唇说“待会的戏我偏主动,但你要回应,初敬的角色和你有几分相似,没吻戏经验,亲的时候带点胆怯,见过小猫舔牛奶吗”

    陆羡青满意的看到他眼底的震惊到害羞闪躲,心情才算好了一些。

    “来,学着小猫舔牛奶一样舔我。”

    秦思筝万分拒绝,“我懂了,已经明白了。”

    “检查作业,快点”

    秦思筝深吸了口气,现在交作业也比一会挨周长江的骂一直ng被大家围观的好,于是抬起头凑上陆羡青的嘴唇,想象小猫舔牛奶的样子伸出舌尖,在他唇上轻扫。

    他连脖子都红了,陆羡青身心舒畅的看他紧张的眉尖都在颤,故意逼他再狠一些,“咬我一下。”

    “那个,小秦啊”周长江一推开门就傻了,秦思筝飞快躲开,“周导您别误会我跟四哥就是对对戏。”

    周长江哪舍得说他,最近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只好转头骂另一个,“陆老师挺尽责,以后少我讲一遍戏了。”

    陆羡青照单全收笑了声“那哪儿能呢。”

    周长江刚在外头听人说完热搜的八卦,一进屋就看到他站那儿忽悠人亲他,装的跟个大尾巴狼似的。

    不要脸的东西。

    陆羡青说“周导给我讲讲戏吧,来啊,当我新人。”

    “给你讲戏剧本在你眼里从来都是答案仅供参考。”周长江嘴上这么说,手却开始翻剧本了。

    他不给陆羡青讲,也要给秦思筝顺一遍。

    “丁沉海愿意踏足这个肮脏的西华街,对于他来说就等于打开了自己的心把你装进去了,初敬也知道,所以很惊喜。”

    “初敬早就喜欢丁沉海了,但自己这个地方实在太烂了,所以回应也是带着怯的,小心把自己的心交出去,捧在丁沉海面前希望他不要嫌弃,能理解吗”

    陆羡青立刻捧场鼓掌“这么一说好理解多了,你看,当老师还是您在行。”

    周长江根本不想理他,交代调整情绪准备拍,走之前特地问秦思筝“你要不要先去解决一下给你留半小时够吗”

    秦思筝茫然“哪个”

    周长江看了看陆羡青,扭头出去了,陆羡青一下笑了,“这老东西。”

    秦思筝持续茫然,解决什么

    陆羡青朝他勾了勾手指,等他疑惑靠过来时才说“他的意思是你要不要先弄一遍,免得待会儿有感觉了尴尬。”

    秦思筝瞪大双眼,眼神都不知往哪儿放了,“不、不用了吧。”

    陆羡青歪头看他“确定自己不会有感觉”

    秦思筝也不敢确定自己被他撩拨的时候会不会,可他自己没弄过,要现在去卫生间弄

    陆羡青看他脸颊通红,动了动喉咙缓解干渴,善解人意道“觉得不好意思的话,我让安宁把护身胶带拿过来贴上那个就好点。”

    秦思筝思忖片刻,轻轻点头。

    安宁做事麻利,很快取来放在床上,秦思筝还以为她会打趣自己,结果她只是放下就走了,他松了口气,对安宁的好感又多了一分。

    不过,“这怎么有两份你也要”

    陆羡青扫他一眼,“怎么你想亲眼看看我到底行不行那我不戴了,一会给你演示一遍。”

    秦思筝立刻摆手“不了不了,您还是戴上,以防万一。”

    陆羡青嗤了声,行不行,我绝对比蒋臻行。

    “四哥,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我贴好了叫你。”

    陆羡青“你有的我也有,还害羞。我转过去让你自己慢慢贴行了吧”

    秦思筝等了一会,确定他不会转过来才拿起护身,发现根本不会用,“四哥,你会吗”

    陆羡青背对着他,忍住嘴角的笑意说“会啊。”

    秦思筝“那您能帮我演示一下怎么用吗我不会。”

    陆羡青故意“啊”了声却不说下半句,心说让你再躲着我还不是得求我。

    “四哥”

    陆羡青为难道“可是我演示就得转过头,还得碰你,刚才你让我转过身去还不让我看,跟我要占你便宜似的,现在一句话让我转过去我就转过去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秦思筝理亏,但现在不贴他就得找别人了,他本能不太想找别人帮忙这么私密的事情。

    陆羡青能想象他为难的样子,憋着笑故意又说“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你说呢厌厌。”

    秦思筝咬咬牙,伸出手拽住他的西装袖子,“陆老师,教教我。”

    “教你什么问老师问题的时候要说明,不然老师怎么知道你哪儿不会呢”

    陆羡青几乎要忍不住胸腔里那股燃烧的热意,执意逼他。

    秦思筝咬咬牙,“算了,还是不麻烦您了,我去找长风。”

    “就这点耐性”

    陆羡青拿过他手里的胶带和护身,详细给他解释了一下用法,“不要缠的太紧,扯胶带的时候会扯掉汗毛估计会有点痛,这是不能避免的,还有不能太松,万一有反应会被顶开。”

    秦思筝看着他手比划的部位,忍不住想陆羡青顶开护身应该是什么样子,听说他拍戏没有反应,这次会有吗

    陆羡青讲完发现他呼吸都乱成一锅粥了,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看看他,了然地靠向他耳边,压低声音说“阿敬,再想一会就得先去卫生间才贴得上了。”

    秦思筝抢过护身和胶带催他背过身,完全没有发现房间里有一个破碎的小镜子,折射到了一点点画面。

    陆羡青垂眼,肆无忌惮的观赏,看那双修长双手拿着护身,笨拙的缠胶带,也不敢碰那里,越是避开越是让他觉得血脉偾张。

    那天生日,他大发善心帮过秦思筝一次,隔着布料轻颤的样子可爱极了,洇透的地方他尝过,很浓,又很“甜”。

    明天的戏拍完他就要杀青了,有一段时间见不着,得想点什么办法让他多回来探班才行。

    “我好了。”

    陆羡青回过神,“那我能转过来了吗”

    秦思筝说“我转过去,您先把东西都穿上我再转过来。”

    陆羡青把东西从床上拿起来,冷呵了声“转吧,省得你盯着我看,白戴。”

    秦思筝默默在心里反驳他才不会看一下就起反应的好不好

    陆羡青动作比秦思筝利落很多,三下五除二整理完衣服冲门口说了声“安宁,叫他们进来。”

    清场打板,正式开拍。

    初敬正在家跷着腿睡觉,忽然听见楼下嘈杂的声音,掀开阁楼的小窗户往外探头,看到一辆黑色的车停在西华街口。

    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下了车,面容苍白俊美,握着伞的手都白的要命。

    他从伞下抬起头,正好和窗户边的初敬对上,却又像是根本没有看见他。

    小宇被他打过,三洋也见过他的凶狠,以为他是来找麻烦的,立刻大声叫人。

    他撑着伞,一步步往到处充斥着肮脏腐臭的西华街里来,污水溅在他干净的皮鞋上,留下一个个泥星子。

    “初敬住在哪儿”他问。

    小宇举着棍子,一双眼睛防备的看着他“你想干什么我们不欠你的了你敢伤害阿敬我对你不客气”

    西华街的人都出来了,愤怒又仇恨地盯着他“你们这些人,欺负人也不能欺负到家门口来太过分了”

    丁沉海毫无起伏的声音又问“他在哪儿。”

    他举着伞被围在中间,眼看就要动手,初敬忙冲着窗户下大喊“别打别打,他来找我有点事”

    他趿拉着拖鞋跑下去,拽着丁沉海的手就往楼上带,“来我家说。”

    九叔说“阿敬,你怎么会跟他扯上关系的”

    初敬没告诉他们小宇惹的祸,只道“我借了他钱,他来要债的。”

    九叔还不信,初敬掐了丁沉海手一下,“快点头。”

    丁沉海点头,“他欠了我钱。”

    九叔说“那你赶快给他让他离开这里我们这里不欢迎他”

    “知道知道。”初敬把人带上了楼,奶奶出去买菜一会就回来了,他飞快把人塞进了自己住的阁楼里。

    丁沉海看着狭小的阁楼,“你住这儿”

    “嗯,脏乱了一点,地方也很小。”

    他住的地方甚至不如丁沉海的狗窝干净,霉味一阵阵窜进鼻尖,初敬从心底泛出一丝自卑,他们的每一个地方都充斥着云泥之别。

    “您怎么来了我的比赛打完了,我不欠你的了。”

    “你欠。”丁沉海把伞放在一边,掸了掸肩上的雨,抖落一丝冷意。

    “你不能说话不算话啊说好帮你打完那些比赛就两不相欠的,你不能”话音未落,他忽然陷入一个冰冷的怀抱,脖子上传来同样冰冷的气息。

    “喂你怎么了”初敬拍拍他的背,恍然道“你又做噩梦了”

    “嗯。”丁沉海嗓音冰冷,带着一点几不可察的颤抖。

    “你这么大的人了,还怕做噩梦,我们街上的小姑娘都不怕了。”

    “我不是怕。”丁沉海说。

    “还不承认呢,你看你嘴唇都白成什么样了,一看就是吓坏了。”

    初敬拉开他,伸手给他垂落额头的头发拨开,顺手擦去额头上不知道是雨是汗的湿痕,想起他那天无助的样子,心尖像是被针轻轻扎了一下似的。

    丁沉海看人时很专注,似乎要把他灵魂都拽出来,初敬本能转过头避开他的视线,被掐住下巴带了回来。

    “我亲一下你,行吗”

    初敬当场愣了,丁沉海握着他的下巴,又问了一句“我亲一下你,行吗”

    初敬倏地收回手,把他推开了一些,顾左右而言他“那个,你吃饭了吗”

    丁沉海摇了下头,初敬抿抿唇说“我这里还有刚才没喝完的粥,你愿意吃吗”

    他怕丁沉海嫌脏,正想说要不然送他回家,陪他吃完饭再回来。

    结果他并没有,而是点点头坐在了他的床上,发出“咯吱”一声响。

    “那你坐一会,我把粥热好了端给你。”

    初敬快步出去,几分钟后端着粥上来,微黄的小米和大米一起煮,卖相很差。

    “不脏的,我奶奶做饭很干净,你尝尝”

    丁沉海拿过勺子舀了一勺放进嘴里,粥被煮的很软烂,还有一点甜味。

    “好喝吗”

    少年满怀期待的眼睛落入他视线,像是昨晚他隔着天窗看到的夜空,遥远,触手难及。

    良久。

    丁沉海点点头“好喝。”

    “好喝你就多喝点啊,楼下还有呢,不够的话我再帮你盛上来。”初敬坐在他旁边,看着他坐姿笔直挺拔,黑西装和自己洗到发白的床单有些格格不入。

    他鬼使神差说“你衣服湿了吗要不要脱掉晾一下,等走的时候再穿。”

    丁沉海没说好不好,直接站了起来伸直手,初敬愣了下才明白他是要自己帮忙呢,小声嘟囔说“真是个大爷,还要伺候你。”

    他帮丁沉海脱掉西装挂起来,安安静静坐在他旁边看他喝粥,他吃饭很斯文,喉结滚动的时候都含着一丝色气。

    他这种干净禁欲的人,不知道纵起欲来是什么样子,应该特别性感吧,初敬想。

    “嗯啊死东西轻一点要死啦”楼上不和谐的声音夹杂着床脚摩擦地板“嘎吱嘎吱”的声音。

    初敬脸颊瞬间红了,下意识伸手捂住了丁沉海的耳朵,“你别别听。”

    楼上是个“按摩店”兼职做一些成人生意,三不五时就会传来这种声音,他已经习惯了,但此时一听却觉得不堪入耳。

    丁沉海盯着他的眼睛,细微的声音听不太真切,注意力全在面前少年殷红的嘴唇上,一张一合的诱惑着他。

    他扔了碗,啪嚓一声碎成几瓣儿,初敬大惊,“你干嘛碗摔碎了你下次用手”

    一句话没说完他就被压在了床上,丁沉海的眼睛很黑,像夜晚的海面,表面风平浪静其实下面早已暗潮汹涌。

    他瞬间紧张起来,“丁丁先生,你别冲动啊,我不让你赔碗了,冷静点。”

    丁沉海的手指从他嘴角摩挲到耳朵,流连一会又转回来,明明是询问却说得像是蛊惑一样引人沉沦,“阿敬,我亲亲你,好吗”

    初敬刚想说话,楼上再次传来“嘎吱”声,他别过眼,小声说“我是男的。”

    “我很清楚。”丁沉海低下头亲在他的眼睛上。

    初敬觉得自己睫毛都被弄湿了,酥麻从眼睛传到指尖,他又说“我是西华街的人,配不上你。”

    丁沉海的唇落在他鼻尖,逐渐下移连同声音一起送入他的口中,“我想要你,阿敬。”

    剧组的人最近全都喊阿敬,秦思筝恍惚觉得这句话不是台词,而是真的陆羡青在对他说,他想要自己。

    他多希望这是真的,可他知道不可能,两人之间横亘着原著这种无法跨越的鸿沟,秦思筝眼眶微微发酸。

    陆羡青看见他发呆,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嗤了声“又在想蒋臻拍戏呢,给我收神儿。”

    秦思筝连忙收拾好情绪,把自己重新放在初敬的壳子里,就当几天的初敬,心安理得的拥有他。

    他伸手拽住陆羡青的领子,扬着眉说“我这个人很暴力的,你要我也行,但是你不能甩我,除非是死,不然你就摆脱不了我了,不然我会打死你的。”

    “好。”丁沉海低下头去找他的唇,伴随着楼上的“嘎吱”声,楼下也有聊天的声音顺着窗户缝儿传过来。

    “刚才来找阿敬的那个是丁沉海吧他来干什么这种冷血无情的人连兄弟都敢害死,是不是找阿敬麻烦”

    “阿敬怎么认识的这种人好像还跟他很熟悉似的小宇,你整天跟他在一块儿,你说。”

    “我不知道啊,你别问我,你自己去问阿敬好了。”

    丁沉海咬着初敬的嘴唇,像是笑了,“他们说我冷血无情,说我找你麻烦,你要不要让他们听听,我是不是真的在找你麻烦”

    初敬脸红耳热,“你把窗户关上别乱亲,小心我揍你啊”

    “他们很疼你啊,要不要让这些看着你长大的人听一听,我是怎么欺负你的阿敬。”丁沉海低头看着他绯红的脸颊还有微红的眼尾,嘴唇上移落在那儿轻轻舔吸。

    秦思筝从来没被人亲过,更不知道亲吻还能有这么多的花样,连手指都有点麻了,眼角最脆弱的地方被挟持,沁出生理性泪水。

    他本能的动了动腿,护身有些不太舒服,被他扣住的手也不太舒服,浑身哪哪儿都不舒服。

    耳边有他沉重的呼吸,有楼上的暧昧楼下的关心,三种声音夹杂在一起他几乎要被逼疯了,少年未经,强自支撑的嚣张也化成了害羞。

    “四哥。”

    “卡”

    周长江拍着大腿惋惜,“怎么回事啊阿敬刚刚拍的好好的,喊丁沉海啊,喊什么四哥”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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