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筝自从跟陆羡青在一起之后就聚少离多, 要不是这次突发事件估计又要几个月才能见到面,便提议送他去机场。
他其实也想去听听沈青给他做的疏导。
他或多或少知道陆羡青的心理出了问题,他也跟自己粗略坦白过, 但并不知道严重到什么地步,居然需要做心理干预。
明明看上去那么正常, 强大到无坚不摧。
陆羡青摸摸他的头, “你不去。”
秦思筝握住他的手, 想告诉他自己不是介意, 但被陆羡青截断了话,“我做完就走了,你跟我去机场回来又要被人堵,不要折腾了。”
感觉到他的拒绝, 秦思筝也没坚持,安宁已经收拾好东西跟何幸去车上等他了,陆羡青抱了他一会才松开。
上了车何幸就问他“你干的”
陆羡青不明所以“什么我干的”
何幸心里憋着一股劲儿,从这场纷争开始她几乎没怎么合过眼, 就算睡觉也都是在公司稍微眯一眯,有点动静就醒, 快猝死了。
总算把事情平息,打算去找徐志良谈谈秦思筝合约的事情, 结果陆羡青却迟迟不给她讯号, 今天早上就听说徐志良被人打了,两只手全断了。
现在还在医院躺着,两只手打着石膏,连吃饭都得别人喂。
秦思筝虽然看着暴力, 但是不会无缘无故打人, 就算打了也不会这么狠, 不然陆羡青骨头早碎几百回了。
能这么无法无天的只有一个人。
“别跟我装傻。”何幸转身,把平板往他腿上一扔,新闻报道写的清清楚楚,圣娱老板醉酒与人起争端,被打到双手残废。
陆羡青翻了翻图片,徐志良躺在巷子深处昏迷,被抢救结束打着石膏怒目圆睁的疯狂样子,轻勾了勾嘴角把平板还给何幸。
何幸死盯着他“真不是你干的”
“行,那是我干的。”
何幸在他脸上反复梭巡,又像真的又像假的实在是判断不出来,“不是你干的就别瞎认,这几天你都待在思筝那儿,没时间去干这个。”
陆羡青无奈道“认也不行不认也不行,何幸姐姐你怎么比我家秦老师还难伺候。”
何幸白了他一眼,眼神重新落在平板上,“那地方没有监控,下半夜也没什么人,他自己喝的醉醺醺的更是连行凶者的脸都没看到,真是倒了血霉了。”
安宁在一边哼哼“活该欺负我宝这就是报应,搞不好是那些被他害了的人来找他报仇呢又或者是赔了钱别人找他泄愤”
何幸倒是认同这个,“他两部电影不全是自己投资的,圣娱小庙没那么多钱,跟人合拍的,现在出了这种事是绝对不可能上映了,被他连累亏了几个亿,干点什么都正常。”
陆羡青说“欠债还钱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徐志良总不能跨出去吧”
何幸这才懂他的意思,他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谈判这条路,而是让徐志良走投无路,拿着秦思筝的合约上门来求他买走。
人人都以为他耗不起,然而直接断了对方的路,自然就不用耗了。
沈青有一段时间没见过陆羡青了,看他第一眼就觉得他已经不需要做心理疏导了,他眼里有光了。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的时候,面上带笑,但眼底全是化不开的阴郁和绝望,聊天过程中连他都觉得发毛。
他一直认为人的感情是这天地间最神圣的,能够治愈一切药物都束手无策的病症,而且见效神速。
这两天的新闻他也看了,他的那枚药没让他赌输。
秦思筝宁愿自己受伤也不肯把陆羡青拉进来,这样的人不会让他熬不过戒断,沈青为自己之前说的话跟陆羡青道了歉。
“是我太武断了。”
陆羡青靠在椅子上,还是那副倦懒的姿态,“没关系,爸爸原谅你。”
沈青抽了抽眉角,忍住了骂他的冲动,努力摆正自己的职业素养,跟他聊了会天,发现他的性子真的变了许多。
以前大家都心照不宣那个“变态”倾向趋于正常,厌世更像是完全没有存在过,沈青甚至能感觉到他现在说话时的温柔。
谈话进行了两个小时,说是疏导,不如说是陆羡青给他喂了足足两个小时的狗粮,结束的时候他还意犹未尽的说要不然再说一会。
沈青指着门“滚。”
陆羡青说“真让我滚啊”
沈青说“从今天开始,你不用来我这里了老子永远都不想看见你了”
陆羡青勾唇一笑,站起身沈青以为他要走了,长舒了口气往椅子后一靠,却发现他朝自己伸出手,笑意收敛,眸光认真。
“干嘛”
陆羡青伸出右手,一个等着握手的姿态,沈青有点惶恐的爬起来,试探着跟他握了下手,满脑子都是这个畜生不会有什么陷阱等着他吧
陆羡青说“辛苦你了,谢谢你这九年对我的照顾,没有你的坚持我走不到今天。”
沈青扬起下巴骄傲一笑,“这还差不多”
陆羡青冲他笑了笑,然后拍了下他的肩膀,“走了。”
沈青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勾起嘴角笑,心里那种畅快是任何事情都无法比拟的,就像是亲手扶起了一株摇摇欲坠的小树苗,根部全腐烂了,但在养护之下慢慢活过来,终于长成参天大树。
“永远别来我这个房间了,陆羡青。”
陆羡青听见声音,没回头,只是从口袋里伸出手冲身后摆了下。
秦思筝这两天总算是领教到了陆羡青到底有恐怖,从厨房到卫生间再到沙发地毯茶几,没有他不能下手的地方。
起初还比较收敛,他做饭洗碗的时候只是亲亲抱抱,到后来越来越过分,尤其在厨房的时候,偏偏让他留一件围裙,把他不爱吃的胡萝卜也用在了他身上。
“喜欢吃胡萝卜是吧来,吃个够。”陆羡青叼着胡萝卜让他来吃,剩多少就换个地方全塞进去。
那种时候他连咬胡萝卜都咬不动了,哪儿还行吃下去,结果自然是全被他用在了别的地方,弄得他再也不能直视胡萝卜。
他拿着那个同款戒指做成的r环给他戴上,这几天都不许摘,勾住戒指的圈朝上拉,让秦思筝迫不得已靠近他。
卫生间更是糟糕,挂毛巾的架子都能被他物尽其用。
秦思筝磨着牙在心里骂,这人就像个神经病,喜欢听他求饶,可有时候求饶又不行,还要誓死不从。
“戏精”秦思筝对着空房间骂,空旷的隐约有回声,却忽然让他觉得有点寂寞。
原本觉得没什么,这几天的相处下来却让他实实在在感觉到了分别的难受,早知道就不要面子,跟他去片场了。
秦思筝后悔了一会,回房间拆掉这几天都不许摘的环扣收起来,衣柜门还开着,人偶放在他的床上,耳边忽然泛起陆羡青的嗓音。
“人偶尺寸小了点,不过应该也够你吃了。”陆羡青说着还用指尖轻点了点,带着秦思筝的手指描摹过虬结的纹路,“做工不错,下次让游司再做大点儿,做事要精益求精。”
秦思筝求他别说了,生怕外头的何幸跟安宁听见。
他发现了还好,要是被别人再看到,他直接死了算了。
人偶一颤,忽然溅了他一手的“牛奶”估计放了太久有点变味,陆羡青皱了皱眉,忽然又笑了,“这个倒是挺精益求精的,是什么”
秦思筝简直要晕过去了,慌忙抽了纸给他擦手,“可能是某种类似牛奶的水,我一会倒了。”
陆羡青伸着手让他擦,看着看着忽然来了想法,“洗干净,换上新鲜的牛奶,晚上我来教你怎么拍戏。”
秦思筝把纸扔在垃圾桶,压低声音“我又不拍这种戏我是正经演员。”
陆羡青一笑,“你是,我不是啊。”
“”
陆羡青压低声音靠在他耳边,轻喘着气学着人偶的语气,“宝贝儿,你好棒”吓得秦思筝一把推开他,满脸通红的扒着柜子让他住口。
陆羡青的笑声仍旧环绕,秦思筝想着想着耳朵又开始热,忙用力摇了摇头把人从脑海里赶出去,又在心里补了一句“混蛋。”
手机在外面响,他以为是沈长风来了,一掀被子盖上人偶便出去接电话,结果是席淩。
“思筝,明天晚上来我演唱会啊,答应了可不能反悔啊”
这次出事,席淩也为他声援,不是那种为了蹭热度的站队,他是真心实意的。
虽然外界都说他恃才傲物性子奇差,但秦思筝反倒很喜欢他,很真的一个人。
“没反悔,我一定过去,不过我唱歌不太好,万一把你粉丝吓跑了可不能找我算账啊”秦思筝笑说。
席淩哼了声“他们敢走老子就。”
秦思筝“你怎么着”
“哭给他们看”
秦思筝“噗嗤”一笑,“那不行,看到你哭他们会心疼死的,我尽量唱的好一些,不让他们弃你而去。”
“好,我去彩排了,一定来啊”
席淩说话做事都风风火火的不拖泥带水,挂电话的速度也奇快无比,完全不给人留机会。
秦思筝因为中秋晚会的缘故也练过歌,想着以后总能用得上,沈长风当时给他找了个声乐老师,从头开始练,已经有了点成效。
这几天陆羡青总缠着他没时间练习,现在他走了,打算趁现在练练,结果门铃又响了。
他过去开门,发现一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站在面前,只露了两只非常有标志性的眼睛,像只猫一样滴溜溜盯着他,没等他说话直接扑了上来。
“四增”
“时见疏”
时见疏搂着他的肩膀挤进门里,摘掉帽子和口罩往茶几上一扔,一伸手抽掉木簪,一头如瀑金发倾泻,像个刚化成人形的精灵。
“你还好吗”
秦思筝给他倒了杯水,“还好,谢谢你关心。”
时见疏丝毫不见外,坐在地毯上由着头发散落,秦思筝怕他自己压到忙伸手给他撩了一下,他自己随便一拨,坐下来。
“虽然陆师兄老四说我小猫精,欺负我嗦话不清楚特别讨厌,但四他跟你公开的时候实在太帅了我原谅他一分钟四增我好喜欢你嘿嘿”
秦思筝忍笑,“好,回头我帮你教训陆老师。”
时见疏连连点头,左勾拳右勾拳挥了好一会,忽然四处转了转头像是找什么东西,秦思筝问他“怎么了”
时见疏揉揉肚子,“我饿了,昨晚在老板家我都忘了次饭四增你知道吗老板的腹肌好硬,胸肌也好舒服,都是他害我”
秦思筝有点惊讶,“明斐”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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