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凉的颜料沾上去, 像在雪地里落下了一个印记,江樱下意识觉得有些痒,但还算能忍耐, 便没有躲。
只是片刻的功夫, 她话音一落,哪知面前的男人是个行动派, 直接把她抱到了桌上。黑色的浴袍散开, 与之相对的是鲜明的白玉色, 像上好的羊脂。
她不太敢看林彻。
刚刚坐在地毯上时还没觉得有什么, 毕竟他的, 她也都在灯下看过一遍,比较起来不算亏。
可此刻让林彻坐在椅子上这么打量, 她倒觉得自己像是被赏玩着, 他的眼神散漫着,只下了一笔, 就没动静了。
她垂在桌下的足尖搭在他的膝盖上“你快点呀。”
催促也像撒娇,林彻慢条斯理的观察着“快不了, 我得想想。”
摆明了故意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江樱在渐渐冷淡下来的氛围里, 把勇气一点点的收回了肚子里。
骨子里的教养只能撑着她走到这一步, 江樱拉住睡袍,想从桌上下来。
又被他给扯了回去, 还未擦干的长发铺在冰凉的长桌上, 江樱仰着头, 还未拢起的睡袍直接从肩头滑落, 全身上下都像花苞舒展起了花瓣。
“别急, ”林彻哄她,终于有了头绪,开始第二笔的描绘。
他俯下身,在绝无仅有的画纸上点点的勾出轮廓。
灯光炽黄,在接近暧昧朦胧的光线里,她每一次的皱眉,长睫轻颤,在他眼里都像调慢了一倍数。
深色的颜料晕染了进去,上好的瓷器也宛然有了裂缝,一点点的在皮肤上分裂开。
江樱连呼吸都不敢肆意了,他执着画笔的手,难免会触碰到别处,时重时轻,薄荷凉凉的香气也无法撞散她从脚底涌上来的热气。
太燥了。
羞耻感随着他的呼吸,慢慢的吞噬着她。可他却很喜欢问她的意见“贝贝,你觉得花瓣的颜色要深一点还是浅一点的好”
他倒是很专注的在问。
没等到她的答案,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贝贝”
江樱不得不睁开眼,眸光被他硬带着,落在锁骨下,雪尖处的一笔清艳会烫人般的让她不敢多看,只能急急的应付“浅色”
声音低轻,有意控制,从嘴里说出来像在轻哼。
林彻觉得好笑“贝贝,你怎么这么害羞”
分明都是她的主意。
江樱小声道“你快点。”
“不行,”他掀起唇角“给你的,当然要认真点,不能画错。”
“”
这会倒不吊儿郎当了。
她只觉得他在故意折弄自己,本就晕乎乎的脑子随着他的每次下笔,更加难以思考,隐约记得来前的目的并不是这样
江樱咬咬唇,她最开始的心思只想迫不及待的见到他,好亲亲他。
她想着把计划调整过来,主动一点总好过被按在桌上被他肆无忌惮的打量。江樱伸手抱住他的脖子,人坐了起来“彻彻。”
“嗯”他停下最后修正的步骤,摸了摸她的脸。
江樱加快进程的抵住他的唇瓣“你都不好奇我怎么知道的吗”
林彻任由着她的投怀送抱,脑子里已经把她身上敷衍遮的布料给扯掉,伸手就能抱住满满的滑腻。
好在,他一进门时就调高了温度,不至于冻到她。
“知道是我的人太多了,”林彻触碰着她的鼻尖“你哥哥,还是顾纯”
江樱眨眼,原来她的行动轨迹他都是知晓的
林彻安抚着“碰巧知道而已,你兑了票没去画展,我总要知道是谁用了你的身份。”
交谈间,围困在两人之间的亲热已经不能满足他,林彻迫切的想尽快把最初的想法付诸于行动,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江樱顺势的将腿勾住了他的腰,整个人被抱了起来,再一次的落地,是被抱着上了床。
终于褪去了那点遮挡。
林彻压着她,将似雾的光线挡在身后,江樱整张脸逆着光,就连明暗不一的阴影都被她的五官运用得极好。
脸是纯的,身线是娇媚的。
林彻喉结滚动着,眼中的欲念深如烈酒。
江樱还顾念着画,怕他贴太紧会弄花,手轻推了他肩膀一下“彻彻”
“没事,”他握住她的手,拿到嘴边亲了亲“你喜欢,以后天天给你画。”
“”
到底是谁更喜欢点。
可惜了小樱花,还未来得及绽放就要消散了。
林彻垂下眼帘,又一次的喊她“贝贝。”
江樱还趴在他肩上,不明就理。
他把玩着她的手指,一根根的揉捏着,淡声问“还想不想吃糖”
江樱茫然的望着他。
林彻咬着她的耳垂道“在口袋里,去拿过来。”
椅子距离床不算远,江樱听话的起身,半跪在床边,伸手把搭在上面的卫衣给拽了过来,弯着腰,把手放进去拿。
零零散散的还有几颗糖,都是她挑剩下的味道,江樱又往里探了探,摸到了一个完整的包装,抽了出来。
“”
她坐在黑色的床单上,白嫩嫩的像个奶团子,林彻把她半抱回来,还是怕她受凉的用被子裹着,从后边拥着她说话。
“我就当你准备好了,”他道。
江樱低头看着手中的东西,哪是什么糖盒,骗子她捧着手心发烫,想丢回给他,又怕真的顺了他的意。
林彻抱着她没撒手,声线温柔得足以将人溺足“不愿意吗”
“是我做的不够好”
“别怕,你不喜欢就算了,我的想法不重要。”
江樱在他怀里蹭了蹭,猫儿似的把脸埋在他的脖颈处,听着他一句接一句的宽慰,觉察到他的委屈,心顿时就软了。
反正都是她的人,早晚都会到的。
莫名想到苏可馨在群上说过的歪理。
早点享用不好吗。
“好,”她懵懵着道,想了想,又很虚心的告知了他一声“彻彻,我不会。”
江樱后知后觉的发现,这种事,她会不会好像都没关系,主动权压根不在她手里。
她松口了之后,就被推回被子里。
像年糕般软绵的身子,花图已经被晕染得过分妖艳,锁骨下方皆是红红的指印。
林彻一边亲吻着她,一边作恶。
她低声抱怨“你不要咬我。”
“怎么办,”他轻笑,像覆在清潭上的薄冰初融“可是贝贝好香,我好喜欢。”
他从来不吝啬对她表达偏爱,不管是在床上还是床下。
他握住她无所适从的手,随着力道狠狠扣紧,掌心相贴,林彻转过头来和她接吻,舌尖搅弄着,吮吸着她的软舌,声音黏黏糊糊的放松些。
江樱很无辜,连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她抿着唇,脸上的软肉微微嘟起,手感极好。
他指关节匀称的落在她的脸颊掐着“好软。”
双唇微启又闭,来回的对话里包含着无尽的情话,漂亮的浅色瞳孔里也动了情,每一声都在重复的叫着她的名字。
江樱无力的瘫软着,像濒临缺水的美人鱼,灯光亮堂,她长发在暗色的布料上滚了滚,留下微深的痕迹。
可他却一直都是温柔又小心的,反差大到不像话。
表面温柔,骨子里住着野兽。
软软的说话声在屋内响起。
林彻居高临下的望着她“橙子糖好吃吗”
“不想吃了。”
她眼角绯红,有莹莹的水光流出来,无辜又委屈,像偷吃糖被抓的小孩。
他慢条斯理的摸摸她的脸“不行呢。”
一滴汗砸在她耳边,江樱哼唧了一声,手摸到墙壁上,想关灯。
他依旧没有依她,把她的手握紧“暗下来就看不清贝贝了。”
江樱遮住他的眼,“又没什么好看的。”
林彻把她的手拿下,放到唇边,牙齿轻轻的舔咬着她的小指,酥痒感伴随着疼意像无边的黑夜,将她这抹月色吞进。
“贝贝,”林彻又问“还记得我喜欢吃什么吗”
江樱全身紧绷着,以为他在好心的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配合的开口“樱桃。”
她尾音上翘,含着水光,奶奶的。
他不太正经道“其实我更喜欢吃你。”
就像一颗小小的樱桃入口是甜的,色泽清艳,果肉饱满,但经不起摧残,稍一用力就能碾出果汁,留下妖艳甜腻的汁水,沾惹上的人,稍稍一点,都会被勾上丝滑般的甜腻。
怎么会不好看。
江樱娇矜的挪开眼,她早该知道,这个人在平时都尚且爱撩她,现如今又怎会错过这个机会
她下定主意不再理会他了,任凭他念着自己的名字,一声低过一声,真挚得像要填满日日夜夜,都咬着下唇不吭声。
这场蓄谋已久的暧昧在动荡中折腾了小半宿,江樱模模糊糊的任由着他,指尖蜷缩在掌心里。
她眼皮渐沉,快要熏然闭上眼时,林彻拿过热毛巾轻轻的擦在她的眼角处“贝贝,谢谢你。”
谢谢你也爱我。
才让我孤注一掷的付出没有半点浪费。
江樱在床上补眠到第二天下午,她揉着头坐起来,全身已经被收拾过了,也换了她自己干净的睡裙。
她挣扎着想要继续赖床,重新陷进被子里,身侧的人早已没在房间里,昨晚被抱了一夜,手和脚都酸着,想推开,又听他不愿的黏着:“是我做的不够好”
一句话堵死了她,现在正好,空间宽敞,江樱揉了揉手腕,刚换了个睡姿,就被电话吵得不得不把手从被子里拿出来。
“喂,”她的声音还困在被里。
那头静了一瞬,又恢复平静来“贝贝,怎么是你”
是哥哥,江樱清明了些,看着手机。她和林彻的都是同个机型和手机壳,一时拿错了“嗯,哥哥,你找他”
江嘉树听她这刚醒的小嗓音,自然明白她在谁的床上醒来的,按下心里那丝不愉快“一大早的,你未婚夫打了电话给我。”
“”
第一次听哥哥这么称呼林彻,江樱有点心虚的嗯了声。
“他问我,”江嘉树接着道“我们这边结婚习俗都有什么。”
江樱“”
这又是什么路数
“那,”她只能不安的推问“哥哥,你怎么说”
江嘉树咬着牙“我能怎么说。我让他自己去翻一下婚姻法,我妹妹才多少岁他想得倒挺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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