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雪听完黛玉的话后沉默了一会儿, 说道“探春的将来我不是没有想过,毕竟她虽说是奴生女, 但到底也是我的孙女。以前探春心机太深, 现在虽有所改变, 但这改变是真心还是假意现目前还看不出来。不过如你所说, 探春也十五岁了, 和她同龄的你和岫烟都定了亲,她急些也正常。只是她的想法若还是以前那样是不行的,她的身份注定了她的亲事不可能太好,除非运气爆棚。你看她们那一房的情况,你二舅舅和宝玉都是无用的,环儿天资有限, 这辈子能考上秀才就谢天谢地了,兰哥儿还小就算将来有所成就都跟她关系不大。所以探春能靠的只有我和大房,还有你们这一群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你们好也能帮衬她, 至少她将来的夫家不敢随意欺辱她。以她的身份, 若做嫡妻最多能嫁小官之家或是地主乡绅这一类的,若想嫁入高门大户,那也只能是嫁庶子或者给人做妾。可做妾的命运有就多苦探春应该最明白才是。至于嫁庶子,那就不好说了, 可不是谁家的庶子都是迎春所嫁的皇室宗亲那样, 你想想几年前的贾琮和贾环就知道了,如果不是我做主,我们家这两个庶子能出头才怪。”
黛玉想了想, 外祖母的话虽太直白但确实很对,黛玉现在也不是小白了,对于探春的情况,或者嫁个一般人家的嫡子并且身上有功名的就好了,若夫君读书有成,将来说不定还是有可能诰命加身的。
黛玉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段雪,段雪很高兴,黛玉确实长大了,这样的黛玉出嫁后她也比较放心了。
段雪笑了笑说道“好了,我还是和探春谈谈罢,我主要是看看探春自己的想法,免得随意给她定一门亲若不是她愿意的只怕会结亲变结仇,你也是,小小年纪怎么操这么多的心,你啊!多用些心在萧小子身上吧,你们俩最近怎么样啊!”
黛玉没想到会说到她的身上,便红着脸害羞着随意说了几句话就逃走了,段雪看着黛玉逃跑的糗样也是好笑,笑了一会儿又想到探春的事,想了想后决定过两天再找探春来谈谈吧,先看看她是否真的改变了。
可还没等段雪找探春谈话,京城又发生了一件大事,让所有手中有事的人全都停下了。自去年处理了好几家功勋爵位世家后,皇帝近一年就没动静了,大家都以为这事儿已经过去。各勋贵世家的纨绔子弟刚开始抖起来的时候,没想到抄家大军又出动了,皇帝又要对勋贵世家动手了。
皇帝的第一轮清选很多人都以为是去年底王家史家和另外几家接连出事的那个时候,其实皇帝的动作早从定爵时就开始了。当时定爵后功勋家族势力大减,从那个时候开始其实聪明些的人都能猜到皇帝接下来的打算,不过从定爵过去了一年皇帝并无任何的动作,这让原本那些提心掉胆的人放松了下来。即便去年五月甄家的倒下也没让这些世家警惕起来,毕竟甄家的罪太大贪的银太多,与其它人家犯的罪完全不能相比。
这一次皇帝清洗的家族并不全是有爵之家,包括两家清流世家也同在这一列,很多人都以为功爵家族张扬跋扈,应该被处理,但他们却不知道,在皇帝心里根深地固的百年千年世家才是心腹大患。
清流世家表面上忠君爱国又读书明理,可这一群人把控了朝中近半文官位置,而且在民间这些世家名声也不错,相对比皇帝处理他们比处理那些以军功封爵的难多了,这次清洗掉两家也是皇帝掌握了他们不少把柄才能进行的。
除此之外,有爵之家被清洗的也不少,曾经的四王中就有南安王府现在的南安公府在内,另外还有包括与贾家相关的宁府和宝钗嫁过去的唐家也在此列。不过好在这次受罚的有轻有重,只有南安公府和那两家清流世家是抄家近乎于灭族,其它的要轻一些。
宁府有荣侯府和萧家的打点下,只是抄了公中财产及夺了官职和府阺贬为庶民,罪名也让一些下人顶替了,所以宁府的人是没受苦的,只是祖上的爵位公产和府阺没了。不过现在的女主人尤氏没什么嫁妆,贾蓉新娶的媳妇同样是小官之家,前几代主母的嫁装传到贾珍手里被抄去不少,又被贾珍败了不小,也是所剩无己,这下好了,贾珍这一房真正剩下的也就比普通后廊上的贾氏旁系好一点,甚至好些贾氏旁系都比现在的贾珍这一支好。
这个时候惜春带着嫁妆过继的好处就显现出来了,众人再一次感觉到老太太的厉害。荣庆堂内,贾珍这一房人跪在段雪面前,贾赦贾政贾琏带着她们的媳妇坐在两侧的椅子上,姑娘小爷们在也在后面看着。
贾珍几人痛哭流涕,请求段雪的帮助。段雪叹了一声,道“当日我就给你们说过,你们不信,现在知道了,可也晚了,好在人都还在,你们其它的就不要想了,子孙们没受连累就不错了,以后好好过日子吧!唉!当初敬儿放了两万银子在我这里就是防着这一天,现在这银子果真是用上了。你们放心,两万银子我一两不少全部还给你们,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珍儿蓉儿,你们父子俩若以后不会经营,又将银子败完了我是不会再管你们了。祖宗的家业都被你们给败光了,我和敬儿已经为你们打算了这么多,你们还过不好也就怪不了他人了。”
贾珍几人哭着向段雪道谢,惜春在一旁抹了抹眼泪,开口道“老太太,我当时带来的嫁妆也拿些出来给他们吧!”惜春到底还是看不得亲哥哥贾珍一房人吃苦。
段雪借着惜春的话道“惜春你能有这样的心意就好,当初你带着嫁妆过继其实也是我和敬儿商量好的,也是防着这一天,到时惜春可帮衬你们,珍儿蓉儿你们要记得惜春的好,现在我做主,惜春带来的嫁妆中,把最值钱的三项拿了来,就是那个一千亩的大庄了和外城的那间大铺子,还有内城的那套小三进宅子都给珍儿,剩下的就惜春自己留着吧。另外,惜春是我们荣侯府的姑娘,所以惜春的嫁妆荣侯府自会出力的。以后珍儿你们就过好自己这一房日子吧,不过惜春若有任何的需要你们都要帮忙,你们要清楚要不是靠着惜春过继这些钱财你们也得不到,所以,我不想听到怨对的话,否则皇帝不治你们,我也不会放过你们。”
贾珍几人当然不敢有怨,同时还要感谢老太太和惜春了,要不是他们,贾珍几人的日子不知道会多难过。
最后段雪再说了族长换人一事,从现在开始,贾赦就是贾家的族长了,同时贾氏一族的祠堂也到了荣侯府里,位置就是荣喜堂前院东面的那两个院子中的一个,其实荣喜堂分前后两院,前院是待客和接待大人物的地方,后院才是当家之人的住处也就是挨着荣庆堂和东院的地方。
荣喜堂前院西面是降云轩也就是贾琏和凤姐的住处,东面是两个挨在一起的小二进宅子,一个是荣府的外库房一个是装杂物的库房。现在就将那个装杂物的库房用来改成祠堂,没办法,现在贾家住的人多,祠堂也只能将就了,其实改建祠堂的院子也不算小了,只是比以前宁府的那个祠堂小些罢了,算了,配上侯爵的身份,这个祠堂反而合适些,当然是比不了以前国公府祠堂规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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