虾米悄眯眯地每天努力练习画画。
秦贞只当不知道,还时不时的提点他一二。
夸他画得有想法。
虾米对于书画一道更加上心了,自然也不会耽搁学业。
这才去了曲先生那儿一年多,就已经从最小的丙班,跳到了乙班。
曲先生与秦贞说过。
他的能力上甲班没问题,可毕竟年纪小,心性不成熟。
有时候早早考了功名,反而会滋生孩子的一些骄躁。
还不如先与同龄人一道儿。
待再过两年,挪到甲班。
因为现在乙班比他年纪大二到三岁,虾米怕自己在班里垫底,学习更加认真了,每日的笔记都做得工工整整,回来再有不懂的地方问问秦贞。
第一次在乙班考试的时候,居然考了第二名。
曲先生道“孩子不比你家老大差。”
秦贞笑笑没说话,虾米可能没小锅记忆那么好,但秦贞一手带大的,心性方面确实耐得住,比起小锅有时候的急躁倒是显得沉稳一些。
秦贞自己也不着急,所以,孩子现在想做什么,他都不反对。
只要不耽搁功课就成。
他自己就是十五才下的场。
这一路都顺风顺水的,也不见得入朝的时候比旁人晚。
虾米在磨了几天之后,终于拉着秦贞小声道“爹,您能不能与余爷爷说一声,去蒲城的时候也把我带上,我听说诗会上有许多能人,我想去见识见识。”
经过几次试行之后。
发现把鹿山诗会放在考试之后,有些不太合适。
索性便将诗会排在了考试之前。
这样来参加完诗会,再参加考试倒是一点不耽搁。
在诗会上还会划拉出一块来,让这些准备下场考试的学生,进行交流。
是以,鹿山诗会定在了今年十月份。
秦贞一想,时间上倒是能跟得上,道“也可以,你想去见识见识倒是可以,但是有一点,你回来之后,要把自己的所见所闻写出来。”
“还须得做笔记,你懂吗”
虾米用力点头,“谢谢爹,爹您真是太好了”
说完,搂住秦贞“叭叽”一声在脸上亲了一下。
秦贞“”
这一日,沈君月领着芒果从田家回来,小姑娘看起来有些不大高兴。
秦贞道“怎么了今日试课不成功”
沈君月也不知道怎么说。
田家家大业大,光是田恬这一辈的女孩就有二十来个,男孩就更不用多说了,再加上亲戚朋友的,好家伙,一共分了六个教室。
沈君月道“亏得当时小锅没去那边上学。”
她是怎么也没想到,田家这么能生孩子啊。
秦贞倒是真想起来了,田大人排行老五。
则他这一辈五服以内的,就有十几个二十个。
最小的堂弟比他儿子还小几岁。
叔伯辈的也有与田恬差不多年纪的,这么一来他们家的人可不就是相当壮观了吗
所以,田家的女孩进宫的很多。
因为好生养。
圣上当时选后时,皇后是云家的。
云家是老牌的世家之一,从当时的景朝就与郑王家、刘家、叶家等等一样的存在。
至今这么多年,依旧还活跃在权力中心。
听说与田家一样是保皇派,可惜云家人丁单薄。
云家的姑娘知书达礼,是一国之母的不二人选。
田家比起云家还差了一些,但是田家的姑娘都好生养,许多人家都求之不得呢。
所以太后特意给圣上选了田家的一位姑娘作妃子。
其中叶家、刘家,都有人进宫,刘家的是刘大人一个堂兄的小闺女,叶家那位是叶大人继母生的儿子的闺女。
反正那一家是与叶大人这一家死磕到底了。
叶大人倒是不怕这些乱七八糟的。
田家孩子太多。
先生虽说也不少,但是想让芒果过去被照顾着,那是有些不可能的。
田家的族学除了田家人之外,族里的都在其中,甚至还有不少是亲朋好友的。
沈君月道“我不太想让她去了。”
秦贞道“要不咱们自己请个先生教吧。”
他们家现在也不缺这些银子,小女孩在家里上学也安全一些。
沈君月道“在家里固然是好,可你有没有想过,她不能一辈子都在家里。”
秦贞道“那我再去问问哪里的女先生好。”
沈君月应了一声,把去年的账本给翻了出来。
秦贞走到独自玩耍的芒果旁边,伸手拉了把椅子,顺便揪了下小姑娘的小辫子,笑道“今天上课开心吗”
小姑娘点头。
秦贞道“那你还想不想去”
“我娘不让我去了。”
她还挺委屈。
抬头时眼眶红红的,秦贞笑着捏了捏她肉肉的小脸,“这么说你自己想去了”
小姑娘点头,继续玩沙子。
秦贞道“那你与我说说,你为什么想去,那里有什么好玩的”
芒果自小语言功能发达,这会儿说起私塾的生活,倒是头头是道的。
因为小朋友多,玩起来特别有意思。
而且田家的小点心也很好吃。
她还能和田恬一起玩,田恬对她特别好。
秦贞算是听出来,这是想要和小伙伴一道玩。
想了想道“那咱们去旁的私塾也是一样的。”
“不如这样吧,爹再帮你找几个私塾,到时候你与你娘一并过去试课,如果喜欢哪一个咱们就定哪一个怎么样”
芒果双眼一亮,“那要是都没田家好,我就去田家吗”
秦贞“”
这得看你娘呀。
可对上女儿那闪闪放光的眸子,只得笑道“是这样没问题。”
秦贞现在是国子监祭酒了。
多少在这一方面还些人脉的。
一说自己要给闺女找私塾,立马就有同事、学生给他牵线搭桥。
打听了两日,终于,找到了几家。
其中一家是离他们家不远的一个任先生的私塾。
任先生是位女先生。
私塾里收的全是女孩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连女红厨艺都不在话下。
据说这些全都是教授的内容。
任家私塾除了任先生之外,还有两个与她志同道合的姐妹。
三人都是官宦人家的女儿,不过因为种种原因,都没出嫁,反而带着嫁妆自己单过。
后来任先生开了个私塾,打发时间的同时,还想让更多的女孩思想独立。
另外两位先前都是任先生的粉丝。
秦贞说完,就被沈君月给骂了,“你是想让你家丫头也将来不结婚”
秦贞见她又急眼了,小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想呀,思想独立,这是多么好的一个想法。”
这年头的妹子,大多都是什么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老公死了从儿子的想法。
一辈子觉得不嫁人,不生孩子就是罪人。
这样的想法多可怕。
要是芒果以后不乐意结婚,那就不要结婚啊。
沈君月刚要开口,秦贞先她一步继续道“若是芒果真有这样的想法,咱们大可以支持呀,你不觉得吗第一,她有不错的嫁妆,第二,有两个靠谱的哥哥。干嘛嫁到别人家里去受那份罪。”
秦贞说得口干舌燥。
可沈君月还是不怎么认同他的看法。
最后秦贞道“我还听说了,这位任先生教出来的学生,每年都能在秋收盛典上夺得很好的名次。”
可见这位先生不止思想先进。
能力也相当出众。
他打听的这几家私塾,确实是更倾向于这一家的。
女孩子嘛,思想独立再加上经济独立,就算不是无敌,一生也无忧了,心理强大的人才不会随波逐流。
说实话,他挺感谢上辈子的父母,对于他的教育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富养吧。
沈君月还是头一次这么认真的听秦贞说话。
以前一直只觉得,这孩子就是傻大个,别人就算是欺负他,他也不懂得还击。
现在看来,他只是不想在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上浪费太多的时间。
想了想道“那我这几日带她去试试课,至于选哪家,我说了算。”
秦贞点头,“那肯定的呀,咱们家什么时候不都是你做主。”
虾米刚好过来给秦贞看文章。
一听这话,再配上他爹谄媚的表情,虾米禁不住一阵恶寒。
什么时候能出息点
啊
两人说完,就见老二站在旁边。
秦贞道“有什么事吗”
虾米把手上的文章递给秦贞。
这段时间,他已经开始做各种县试题了。
文章也开始由县试、府试成出的题型入手,文章写的还挺有理有据。
大概是自小受的教育不一样,比起秦贞当时学习时,文章要简洁大气多了,甚至观点也挺新颖。
秦贞拿起来仔细看了两遍,笑道“很不错,能得九十五分吧”
虾米撇撇嘴,“那是有什么地方不足吗”
秦贞道“我觉得还有两个更好的例子,比如”
他把自己想到的例子随手写到旁边,而后道“这两本书你目前读到了没有”
虾米点头,“只读了两遍,还没完全记住。”
所以,他一时还真没想到这里。
秦贞道“那你回头抽时间再仔细读读,如果可以,把这两个例子融入其中,咱们写出来,试着看看效果如何。”
虾米用力点头,随后与秦贞说了一声,出去找书瞧去了。
沈君月站在旁边看了一会,说实话没怎么看懂,也不好意思发言,到了此刻,越发感觉自己的智商拉低了全家的水平。
秦贞见她有点儿不开心,道“怎么了”
沈君月吸了口气,“突然感觉我还不如一个孩子。”
尤其是那日梅派的两个小姑娘过来,与秦贞一起讨论关于画作方面的问题时,她有些词汇甚至都没听过。
一直觉得她与秦贞是各司其职。
如今看来,她与秦贞能有话聊,完全是仗着两人来自同一个时空。
否则,就两人这情况,八杆子打不到一起。
秦贞好笑道“可你关于生意,关于种地,关于酿酒方面的东西我也不懂呀。”
本来嘛,谁特么没事在家聊专业呀。
要是真在家里天天聊专业,聊工作,那还回家干嘛,直接拉两张床到办公室得了,工作效率更高。
沈君月“”
秦贞也不知道沈君月听进去了没。
这些年放下的书,又拿了起来,这次倒不是从三字经开始背起了,反而是拿了左传春秋之类的书。
一边看原文,一边看释译。
不懂的还偷偷问虾米。
虾米也是给他娘讲得挺带劲的。
还与先生每日给他布置课业一样,每天给他娘布置一两个问题,第二天,理解好了再问他。
秦贞见做笔记认真努力的沈君月一时无言以对。
六月底的时候。
沈君月终于把芒果的私塾给定了下来。
小姑娘自己也蛮喜欢。
选的就是任家私塾。
私塾里的学生,也不都是什么官宦人家的,还有许多商贾家的。
甚至还有两个孤儿,各式各样的人都有,但是学生确实不太多。
像芒果这样年纪的小女孩有十二三个,因为大家都是头一次上私塾,彼此熟悉起来更好一些,相比于田家那样的,沈君月也觉得这样好,更像一个正常的学校。
沈君月还去旁听了两节课。
见私塾的三位先生,对所有学生都是一视同仁,便问了问任先生,能不能去善堂给孩子们讲讲课。
任先生想也不想便答应了下来。
秦贞道“怎么现在不怕人家教坏你女儿了”
沈君月道“我仔细想过了,善堂的孩子都挺可怜,赚钱是另一方面,教她们做人更是另一方面。”
到了七月初,虾米就随着余大爷前往了蒲城。
临走时,与秦贞坦白,自己给诗会投稿了。
非常开心道“爹,余爷爷说我那画画得还不错,会在那代表于派展出。”
秦贞惊讶道“那真是太好了,恭喜你呀”
虾米看他表情突然夸张,弱弱道“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秦贞忙道“不知道,我不知道。”
“您肯定知道了,我还不了解您”
说话做事从来骗不了人。
这可把秦贞尴尬坏了,傻笑道“你余爷爷先前与我聊过了,他觉得你的画不错,想问我让不让你去出出风头,我觉得这个机会不错。”
虾米瞪着一双大眼,坚定道“爹,我知道,不能骄傲,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这些年秦贞已经极少卖画了。
随着他身份的水涨船高,画的价格也越来越高。
秦贞知道这并不是画的价格,而是他身份的价格。
他便停止卖画了,倒是还在继续给乔家画封面,用的是周墨的名字,但是七叶草却只在偶尔有人来求画时用。
好在,许多人觉得周墨和甜七这两个画手的画风与七叶草有些像,但是又没有证据。
起初虾米不太明白,为什么有钱不赚。
直到现在年纪渐长,才隐隐明白其中的道理。
秦贞想作纯粹的画师,而不是把自己的画绑定在另一个子虚乌有的身份上面。
所以,秦贞的意思,虾米这次去蒲城,不要对任何人表明自己的身份。
只当是余大爷身边的小书童。
认真看,仔细听,不懂的回头再问余大爷。
虾米这一走,家里就只剩一个孩子了。
芒果就发现,从私塾回来父母都盯着她。
走路要被盯,吃饭要被盯,就连睡觉也要被盯。
于是,小小的芒果自我怀疑了几天,终于在她娘慈爱的目光下,问“娘,您最近不用背书吗”
沈君月“”
我背啥,教能我的人都走了。
让她去找秦贞,跟那两个小姑娘似的,一脸崇拜地问秦贞,还不如打死她算了。
沈君月不想问秦贞,可自己学起来确实挺费劲。
索性又放弃了,她都一把年纪了,一不考功名,二不开私塾,这么努力做什么。
反正秦贞回家,极少谈专业类的问题,红袖添香什么的都是浮云。
家里少了两个孩子。
秦贞的日子依旧按部就般的忙活着。
一晃到了十二月。
虾米随着余大爷他们回京时,刚好大雪纷飞。
秦贞望着小半年不见,又长高了一截的二儿子,笑道“怎么样,在外头”
虾米想了想道“蛮好。”
照着秦贞的意思,他以余大爷书童的身份跟去的。
现在的诗会,已经办了好几届了相对成熟。
不管是流程,还是规模,都规章清晰的。
他的画与被选上去的几百幅一样,一经展出,便陆陆续续有人去参观,同时投票。
虾米还特意注意了一下。
他一直觉得自己画得不错,再加上他爹在画界的名声也挺响。
他就自然而然地感觉自己被亲爹手把手教了这么多年,画虽说不能进十名,但是进个前二十还是成的。
结果,与众多展出的画一对比。
他就知道差距来了。
大概是因为现在画派众多,秦贞当年又以一幅集三家所长的画出世,于是到了后来,越来越多的人,便开始不拘一格画画了。
现在的诗会上所展出的东西,色彩上面比起十多年前,更丰富多彩。
形式也多种多样,总体来说,与虾米想象中的不一样。
简直让人大开眼界。
余大爷也与他讲了画展的变迁。
饶是秦贞这几年没去蒲城,但是秦贞的名字,却从头到尾都在诗会上响起,虾米这才知道,他爹有多了不起。
尤其是那两本书至今无人超越,尤其是西洋画里面所讲的东西,倒是比那些西洋画师讲的还要详细。
虾米的画勉强进了前一百名。
秦贞见他说得双眼发光,并没有因为名次没有达到自己想要的而变得沮丧,便放下心来。
“那下次你还去不去”
虾米用力点头,“去的,我一定要像爹一样,不对,我一定要比您还强。”
秦贞伸手揉揉他的脑袋,“好,我等你好消息。”
虾米这次除了看画展,听大家讨论作画的技巧之外,还旁听了好多场的联诗作赋,甚至还有关于文章、实事等的讨论。
大有醍醐灌顶的感觉。
秦贞让他作的笔记,也是满满两大本。
秦贞翻了翻,觉得还有点意思。
别看年纪小,总结能力还是不错的。
大概是因为教授的先生不同,虾米的许多见解比起小锅来说,要更温润一些。
参加了一场诗会,虾米的见解也更上一层楼。
待秦贞再次让他写文章时,就能感觉出来,孩子比以前成长了不少。
由于小锅不在,秦贞带着虾米年后去参加宴席。
对于九岁的虾米,总有人时不时来问几句。
小马吃饭时笑道
“怎么样有没有相中的”
秦贞正和虾米研究叶大人新得的一幅画,头也没抬道“什么”
“那么多家,你没有一个相中的”
小马说着拍了拍虾米的肩,“你就没发现,今天过来与你聊天的,家里都有闺女,而且与你家虾米年纪差不多”
秦贞“”
不能吧,他家虾米还是小学生。
小马道“姚季仁刚才还问我呢。”
姚家在东景当年算是名门望族了,可惜东西合并,自然是以西景这边的为主,所以姚家就被排到了二流家族。
不过,相对于秦贞他们家来说,姚家还是拿得出手的。
反正小马觉得,要是论家世,他家和秦家都比不起,更别说周良辰他们了。
秦贞道“他们家小闺女我见过。”
姚季仁也算老来得女,宝贝得不得了。
能让小马来问秦贞,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秦贞道“这得问虾米,这事我不参和。”
成亲这种事情,虽说是两个家庭的事,但是要在一起一辈子的还是两个孩子啊。
虾米这小子明显一心扑在书画上,现在除了学习之外的时间,都在研究书画,至于找什么样的媳妇,完全不关心。
小马道“他关心什么,他还这么小。”
秦贞点头,“对呀,是很小呀。”
所以,这么小定什么人家呀,正经事都干不过来。
秦贞虽然觉得大家都太着急了。
可心里还是有点美滋滋的,证明他家孩子养得不错。
回到家,沈君月与他说起来时,忍不住吐槽,“居然有人问我芒果有没有人家。”
秦贞“”
沈君月望着把一张脸都快埋到碗里的小女儿,忍不住抽抽嘴角,“白菜明明还这么小。”
这个年秦贞领着孩子参加了几场宴会,每天或多或少都有人打听他家孩子的事。
接下来的几年内好像就没消停过。
好在虾米经过一场诗会,见识了太多的高手,准确给自己找到了定位。
且前头有个十一岁就过了院试,十二岁过了乡试的哥哥。
虾米同学,一心都扑在学习上。
大概是觉得,自己既然不能像大哥一样能文能武,起码得有一项拿得出手的特长,于是在画画一道上特别的认真努力。
这一日,秦贞回到家。
就见虾米欢天喜地拿了十两银子“咚”的一声放到了他的书案上。
“爹”
虾米叫得特别响亮。
那得意的小眼神,令秦贞禁不住嘴角扬了起来。
“捡来的”
秦贞话音未落,虾米就忍不住皱了下鼻子道“才不是呢,你猜。”
沈君月拉着芒果进门。
小姑娘双眼一亮,立马迈着小短腿跑了过来,“这谁的银子呀。”
还没爬上椅子,银子就被虾米抱到了怀里,“别乱动,这是我卖画得来的。”
秦贞“”
你小子居然偷偷去卖画攒私房钱了
这事秦贞和沈君月还真都不知道。
虾米生怕妹妹要他的银子,往怀里一揣,这才手舞足蹈地讲了起来。
他最近和师兄们聊天,有位师兄给书斋抄书,还有师兄投稿写小话本,总之大家都赚了点零花钱。
能自己赚钱,比起家里给的可让人开心多了。
虾米这一年来,每天下午从私塾回去,就跟秦贞学画画,不敢说画得有多好,但是确实想要证明自己一下。
于是,便偷偷画了一幅三尺斗方的“鱼戏莲叶图”,在画铺寄卖。
挂了一个来月,昨日画铺的人找到他说是已经卖出去了。
卖了二十两银子,因为他是新人第一次,对方抽了一半的银子。
秦贞心想,这画铺可真黑啊。
不过还是狠狠地夸了虾米一番。
沈君月对笑得只见牙齿的虾米道“既然这样,不如请咱们去馆子里吃饭吧。”
虾米立马捂住怀里的银子,“这怎么行,这可是我第一次赚得钱。”
秦贞“”
这儿子白养了。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更新,三个孩子一起写了,番外估计也要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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