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幻影结束,钟鹤青衣衫都湿透了。
众人找到了进入三山山庄的路径,准备找个机会进去一探究竟。
不过显然不是眼下。
九姬扶了钟鹤青进到房中歇息,宿处虽然简陋,但他提前就收拾好了房间。
这会坐在床边歇了一阵,喝了些水,众人见他恢复了些许,便陆续离开了。
九姬没走,拿了件披风给他裹上。
“出了这么多汗,别受了寒,裹紧实些。”
钟鹤青笑着说好,只是一抬头,看到她把鞋子蹬了,也上了床来。
她人上了床,手下使出一阵风来,将门关了去。
钟鹤青低头轻轻看了她一眼。
九姬发现他在看了,就当没留意,只摇头晃脑地把外衫脱了,钻进了他的被窝里。
外面山中春寒料峭,寒风猎猎,房中明明没有烧起炭火,却莫名暖烘烘的。
钟鹤青见她不走了,反而躺下了,晓得她今晚不跟双姒,要跟他了。
他自然不能撵人,替她掖了掖被角。
“你要是累了,就先睡吧。”
谁料这话一出口,她就瞪了眼。
“我先睡什么我来你这是先睡觉的吗”
她说着,一把将他拉到了身前。
钟鹤青被她一拉,踉跄着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山风显得房中格外安静,钟鹤青手臂撑在她耳边,看着她歪着头躺在他枕头上,挑着眉,眼中似有星光灿动。
她唇角勾起,红润的唇让人忍不住就想低下头去探索其间。
但钟鹤青没动,他只是禁不住地用指腹摩挲了她的耳朵,在极近的距离里,轻声道了一句。
“真不先睡吗”
他还在让她睡觉,懂装不懂
九姬可没耐心跟他打马虎眼,她抬手忽的勾住他的脖颈,略一用力就翻身把他压到了身下来。
“快,生孩子,使出你的本事来”
钟鹤青虽然早就知道她是这个意思,但就这么从她口中听到,他的脸不由烫了起来。
他不说话,只被她压着,脸色越来越红。
九姬看他一贯得沉稳,这会被她两句话说得脸红得不行了,她暗笑不已。
却仍旧催促他,“快些,脱衣裳”
那个自幼被绑架、流浪、四海为家的少年,她不许他就这么漂泊无依,无牵无绊,她非要与他的命线丝丝缕缕都纠缠在一起。
她越发催促,甚至上了手,要替他把衣裳都除了褪了扔去一边。
钟鹤青“”
但他手下捉住了她的手。
“怎么,你不愿意”九姬挑眉。
“不是。”钟鹤青连忙道,他静静看着她的眉眼,眼眸微转。
“你总得让我歇一歇不是那水月幻忆之术,着实难耐。”
九姬怀
疑他这话不是他本来的意思,但他是清醒着受到施法的,眼下没了气力也是有的。
九姬抿着嘴不高兴。
钟鹤青无奈地捏着她的手,把她的手放到他胸前来,就像是把小猫爪放到胸前一样,想要再哄哄她。
不想隔壁的房中,忽然传来一阵叮叮当当地倾倒声。
旁边房中是双姒,九姬这会不再同某人讨价还价,不满地瞥了他一眼。
“我去看看双姒。”
说完,哼哼着去了。
只剩男人坐在床边,默然思索了一阵,轻叹了口气。
天色渐晚。
孙元景自隔壁邻家借了锅碗,烧了些热水。
他本想先给钟少卿送些,方才少卿硬撑着受了术法,出了好些汗,喝点热水暖暖身子才好。但少卿房中关了门,他想到九姬就在里面,便没好意思去。
他便灌了水给双姒送了过去。
谁料他刚走到门边敲了门,忽然听到房中有人摔倒的声音。
孙元景一怔,顾不得许多推门而入,只见姑娘竟然倒在了地上,将房中桌上的东西也打翻在地,人则昏了过去。
孙元景放下水,一步上前,连声喊去。
“双姒姑娘姑娘双姒”
他再顾不得许多,直接将人抱了起来。
可他甫一抱起人来,只见姑娘鼻下鲜血入注,脸色已近苍白。
怎么、怎么回事不是说只是不适应红尘之气吗他前两日还给她画了几张避开红尘之气的符箓,她收在了身上,按说不会再这般了。
为何还会昏迷、流血
孙元景看着姑娘苍白的脸,心里渐渐已有了答案。
她之前,都是在骗他而已
他把她放到了床上,一回头,见妖主也闻声过来了。
九姬本以为双姒碰到了东西,但眼下看着双姒双眼紧闭,鼻下流血不止,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连忙使出妖力替双姒固住心神,她稳住了双姒,姐姐也自昏迷中睁开了眼睛。
眼下这等情形,她看着目露焦灼的孙道长和眉头紧皱的九姬,知道瞒不下去了,跟两人抱歉地笑笑。
“你还笑我让你留在京城歇息,你偏要过来,你之前说父亲丢了的鞭子,你感应到了想来找寻的话,是不是都是骗我的”九姬又气又急。
双姒摇了头,“是真的,姐姐这话没骗你,不过鞭穗只动弹了一下,就没动静了。”
她说着,让九姬往她随身带着的葫芦里摸去,“你把鞭穗拿出来吧,你留在手里,若是有动静了,或许能找到父亲的金鞭为你助力。”
九姬听了着话,不肯要那鞭穗。
双姒没办法,可她自己又抬不起手臂来,只能请了孙元景。
“孙道长,可否帮我一下”
孙元景怎忍得住拒绝,他只能垂着眼眸,替她往葫芦里拿了去。
不想第一个拿出来的不是鞭穗,而是半只黄色掺金的猫耳朵。
这是谁的耳朵九姬惊讶,她拿过耳朵看向双姒,这是一只金猫妖的耳朵你怎么随身带着
想看法采的被凡人夫君找上门后吗请记住的域名
双姒一时没有回答。
孙元景却有些明白了过来。
“是姑娘一直在找的那个人吧”
她一直在找人,她那么这么多年在外面摆摊算命,都是在找人了
九姬只觉自己没有和姐姐一起住过,那些她在山上苦修的岁月,双姒的经历对于她来说几近空白。
她看着那只金猫耳,想了许久。
“我记得我们在山之阿的邻里中,有一家是金猫妖他们家有个同我们年岁相仿的小哥,我少有几次下山回家,都见他站在家门口跟你说话是他吗”
她说着,见双姒笑了起来。
“小九记性不错。”
若真记性不错,就不会只记得这一点事了。
“这是他的耳朵”
“嗯。”双姒接过来,让那半只猫耳朵平平躺在她手心里。
她说这是某一次,她上山去采拾野果,顺便去看看九姬,但那天山里突然起了雾。
她在山里迷了路,不敢再深入,只能匆忙下山回家,却遇见了一只半妖黑鹰。
那黑鹰一路跟着双姒,不知跟了多久,趁着双姒不备,突然向她袭而来。
等双姒反应过来已经晚了,但却有人突然将她扑倒了去。
她没被黑鹰袭到,但把她扑倒的人,却被黑鹰撕下半只耳朵。
她想起遥远的往事,眸色怔忪。
“自那之后,他的耳朵怎么也长不满了,别人都叫他金半耳。”
金猫一族多半身强体健,是适合修炼武力功法的好坯子。
金吾也不例外。
他每天天不亮就上山练功,等到日头出来,自山上回山之阿,便会带着山中的野果猎肉回来。
他从不会第一时间回家,而是先到双姒家门口,把东西塞进她家的院子里,然后唱着歌一路回家去。
九姬常年不在家,家中只有双姒一个人住。
虽然只有她自己,但却时常有年轻的小郎君,往她家中送这送那。
双姒根本不敢收下,对于那些小郎君的心意,她自然看得明白,毕竟她早早就被批了命格千朵桃花一夜开,无叶无果谢春前。
自她化形之后,沾惹来的小郎君不知凡几。
对于金吾,双姒想他与他们也没什么区别吧,约莫都是被她人形的皮相吸引来的。
但那些妖郎们,在双姒这里吃了几次闭门羹,也就渐渐不来了。
有旧人去,也有新人来,门前的人似春日的小溪,涓涓地流着从未有固定的身影。
可金吾却始终都在。
他每天都往她家送来果子猎物,双姒不要,他就塞进她门下来
。
双姒给他推出去,他又塞进来,不厌其烦地好像是在同双姒捉迷藏。
双姒没办法了,只能收了他的东西,然后拿去早市里卖,再把卖来的银石,送去他母亲手上。
他知道后,就气呼呼地找上双姒的门来,但看到姑娘的脸,一丝气性又都无了。
“你卖了钱,哪怕自己留着也好呀,给我娘干什么我娘又不差钱。”
双姒不看他,只转过身去。
我也不缺钱的。”
可他却道,“所以你别卖了,留着补身子多好。我这些野果猎肉,都是捡了灵气足的地方弄来的,最适合补身子了”
只是话没说完,双姒打断了他。
“金吾,我们不能只做邻里吗”
少年顿在了原地,他神色恍惚了一阵,但见双姒一张脸绷着,两手也紧紧攥着,一副紧张模样。
他只能道。
“好吧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便是。”
第二日,他果然没再来。
九姬还有点不敢信,偷偷从门缝往外看,见他从她家门口路过的时候,背着满背篓的山货,唱着山歌直接回了自家,没有过来。
姑娘大松了口气。
虽然家中只有些果腹的浆果,但她吃着便觉满满都是放松的可口与香甜。
谁知她果子刚吃完,有人敲了门。
金吾背着满筐子的山货又回来了。
双姒登时无措起来。
可他却问她,“你这几日都是在哪卖的我怎么卖不出去我娘说家里的东西吃不完,让我赶紧卖了,给她买妖宫的师父做的糕点吃。”
双姒听得有点呆,不知道他想说什么,难道他想说自己不需要,仍旧还是给她。
但他们家需不需要是一回事,给了她又是另一回事了。
姑娘已开始暗暗纠结,他要是真这样说,她怎么回应。
可他却突然道。
“要不你替我买了吧。卖了这些山货的钱,咱们三七分成,我七你三。只不过你可不能把钱给我娘了我娘够胖了,不能再吃那么多点心了,我存这些钱留着讨娘子用。”
存钱留着讨娘子
双姒狐疑地看过去,他察觉了她的目光,连忙又开了口。
“你可别想偏了。我是有点喜欢你,但谁知能喜欢几日,兴许翻过年就不喜欢了。所以这钱和你没关系,是留着我往后自己用的。”
双姒招来的桃花们,都是喜欢她些日子,过些日就不喜欢了的,但有人在她面前直说,不能保证会一直喜欢她,她还是头一次遇到。
但压在心头的重山,却倏然像被卸下来了一样。
双姒家中确实没什么钱,浆果吃多了,她身子总是病恹恹的。
“那、那我帮你卖山货,不过你只分我一成就好。”
金吾却说不行。
“你不光要帮我卖,还要给我存着钱,还不
能告诉我娘,这三桩事少一桩都不成,所以必得是三成。”
他说着,把装满山货的背篓直接给她背到了背上。
双姒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少年推出了门去,呆得像一只呆兔子。
他却道,“你快去卖吧,再晚真要卖不出去了你可记着,卖了的钱别忘了给我存好,我娶妻的时候,要跟你要的”
他说话之间,伸手推着她就往菜场上去了。
从那之后,他换了个大背篓,有时候半夜就上山,打来的猎物越来越多了,双姒替他去卖,稀里糊涂就跟着他分到了好些钱,也不必每天只吃野果凑合。
她赚了钱,吃上了好东西,身子也好多了,给自己和九姬找裁缝做了两身好衣裳,九姬还问她,“你是发现了爹娘藏在墙缝里的钱了吗”
双姒笑得不行,直说妹妹是个小呆子。
但她知道自己才是个呆子,金吾这般,其实是在帮她吧
她不好真的分他三成,时常偷偷往给他存钱的匣子里,多放进去许多。
饶是如此,这样几年下来,她手里有了余钱,金吾还给她寻了一位善于卜算的师父,说卜算不用太费气力,“你也学些技艺傍身,万一哪日我打不动猎了,你摆摊算命的钱也记得分我三成啊”
双姒都被他说愣了,又笑出了声来,应着他道好。
这些好意,她都明白。
而他总还是一脸佯装烦恼地说,“我今年怎么还喜欢你呀,明年能不能换个人喜欢啊”
可双姒却知道,自己可能已经开始喜欢这个爱笑爱闹的邻居家的少年了。
那天他说着这话的时候,一直看着她。
双姒脸上不自在地热了起来。
他连忙呀了一声,“姒姒你脸怎么红了莫不是发烧了。让我试试”
双姒赶忙躲开,但脸更觉热了,从脸颊一直连到耳后。
他却越发凑了过来。
“难不成是脸红了姒姒,你会看上我了吧我们山之阿最漂亮的小妖姬,今日对我投来青眼了”
姑娘又羞又急,扭过头去,“金吾你别颦不然我扣下钱不给你了。”
“呀,我讨娘子的钱被你拦了,你是要给我当娘子吗”
双姒说不过这个人,气得转身不理他了。
但她却在眼角视线里,看见这个人嘴角越翘越高,眼中的笑意似乎都要满溢出来一般。
他走到她身后,“你要想当我娘子也不是不行。”
他还在开她的玩笑,但这句话说完,他忽的放低了声音。
少年的嗓音如呢喃就在她耳畔。
他道。
“至少这一年,我也还没喜欢上别人。”
那日春风柔缓,红霞漫天,双姒听见自己飞快到乱掉的心跳。
可她却避着他的目光,不敢跟他对视分毫。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其实与旁人也没什么不同,只是被她招桃花的命
格吸引得尤其长了一些;她也不知道她就算应了,他会不会过些日子后了悔,连邻居也没得做了;更不知道自己,天生残缺的妖丹,还能支撑她再活几年
她说,“别胡言乱语了,不然我不替你保管灵石了,你自己拿走吧。”
他闻言似是轻轻叹了口气,几不可察,但随后又呵呵笑起来。
说着玩而已,怎么生气了我跟你说,我听说九洲王城有好多俊俏的妖姬,说不定哪日就寻了去,回来的时候娘子就有了”
他说得跟真的一样,双姒却没在信的,他夸夸其谈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这日之后,双姒病了一场。
她一年总要病几场的,毕竟妖丹残破,容易邪气入体,她自己都没有太在意。
但这次病得久了许多,连九姬都下山来照看她些时日。
金吾没再跟她胡言乱语地开玩笑,神色肃正了许多。
有时帮她炼了药,就坐在她家院子里的石阶下,默然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在她病好之后的第三天,金吾就来跟她说了件事,他说他要暂时离开山之阿些日子。
“你要去哪做什么”
不知从哪一日起,他已长成这条街上最高俊魁梧的少年郎。
他闻言看了她一眼,又嘻嘻笑着跟她道,“我要去九州王城啊,讨个妖姬回来做娘子,不是跟你说过吗”
双姒不信,“哪有王城的妖姬愿意来山之阿”她问他,“你到底做什么去”
他不肯说,非说是去寻姻缘,大概月余就回来了,但却让她务必要留在山之阿里。
“外面乱得很,你可别出去啊,还有凡间的红尘气重,你身子受不住的。你就在山之阿等我,我的钱都在你这,你可不能跑路了啊。”
他道,“我一定会回来的”
那天,双姒刚把他送到了城门外,就被他以风太大为由,推回了城里。
他再三嘱咐她,“等我回来。”
他是唱着山歌,高高兴兴出门去的。
他本说过月余就回,但一连三月过去,一点音信都没有,又过了三月,连他爹娘兄弟们也都坐不住了,四处去寻他。
双姒也想去寻,可她没出过山,他也不让她出山,只让她在山之阿等着他回来。
三月又三月,一年又一年,他还是没有出现。
可双姒却打听到了一个消息。
说那年的年尾,过年之前的腊月里,有人曾在一地见过金吾。
那个地方金吾的家人们也都寻过,并没有他的踪迹,可是双姒却在无意间听说,那里曾有传闻,说是上古凤族短暂栖息过得地方。
那里,有传闻中能修补天生妖丹残缺的灵药凤丹残片。
而金吾曾在那里,盘桓过小半年。
双姒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几乎昏厥过去。
他不是去九洲王城讨娘子了,也不是出去拜师学艺、历练赚钱。
他是去替她寻药去了
可那凤丹残片,都不过是传言而已,怎么可能真的存在呢
双姒急了,也要去那处看看,但金吾的家人都劝她不必去了,他们前后去了四五次都没见到金吾,想必金吾早就不在那里了。
也许他去了更遥远的地方,也许他被什么绊住了,也许会有一天,他还记得回到山之阿来。
双姒想起了他临走前跟她说的话。
“外面乱得很,你可别出去啊,就在山之阿等我,我的钱都在你这,你可不能跑路了啊。”
“我一定会回来的”
“等我回来”
她要等他回来。
自那起,双姒再没出过山之阿,但她开始摆摊算命。
她收最少的钱,用最多的心力,却替旁人卜算。
可她也会偷偷翻动前来卜算的人的记忆,想用那半只他的猫耳,捕捉到他在旁人记忆里,曾经路过的痕迹。
她最喜欢去人多的地方,她最喜欢那些外面来的人,下雨她避在房下檐下,下雪她披着斗笠蓑衣。
但寒来暑往,人去人回,她算过那么多人,却没有一个人的记忆里有金吾半片身影。
金吾,金吾,你到底在哪里
床上,双姒猛地向前咳了一声,一口血沾染了半只金猫耳朵。
她连忙用帕子拭去沾染的血迹,但眼泪却啪嗒砸落了下来。
“小九,我有生之年可能都找不到他了。”说着,眼泪落得紧了起来。
她的少年高挺魁梧,他嘻嘻哈哈闹着她的声音,相隔数年,仿佛犹在耳畔。
双姒却双手捂住了脸颊。
“但我这辈子可能都,再也等不到他了”
金吾,你到底在哪啊
孙元景愕然愣在了床边。
难怪她风里雨里,哪怕冻紫了脸,哪怕被人驱逐,也一直把卜算的摊子摆在人流最多的地方,孜孜不倦地给每一个路过的人算命。
原来她的初衷,从来就不是算命赚钱而已。
九姬则像是出离了魂魄一般,怔了良久。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只能紧紧握住姐姐的手。
“谁说你再也见不到他了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体内还存在没炼化完的鼬玉的庞大妖力,我会让你活下来”
她攥着双姒的手,几乎要将她扣紧自己的手里。
“你不要胡思乱想了,你要继续找人啊,金吾还在等你双姒,姐姐”
不知是不是她的气力,令双姒振作。
双姒深吸一气,“好,我再撑一撑,再撑一撑。”
也许就找到他了。
晚上,九姬跟孙元景商量着,用妖力与道术加持,给双姒炼了一碗灵药,给她服了下去。
钟鹤青也来看了双
姒一会,替姐妹两人抱来了厚厚的被褥,让九姬陪着姐姐睡下了。
不知是灵药起了作用,还是双姒又缓了一气,要再撑到底,没有再流血昏迷。
九姬小小松了口气。
但凤丹残片,她也不知道这东西是不是真的存在,又到哪里去寻。
她想等着此间事了,陪着双姒去九洲王城,兴许能拜托彦麟寻一个可靠的妖医。
双姒恢复了一些,李老道长也打听到了一个绝佳的去探三山山庄的时机。
他说他找人盯着山庄,发现先是东方炜带着人离开了,而后山庄陆陆续续出去了不少人。
“其中有一个贼眉鼠眼的,我只觉得那人像个妖,我远远地听见他说话,好像也是要走,就在明日。”
贼眉鼠眼的妖,而这里又一直鼠疫横行,别是蜀禄吧
九姬他们不免猜测,但不管是不是,明日此人一走,都是去探山庄的绝佳时机。
三山山庄。
蜀禄得了调令,要暂时离开两日,去趟东京城。
鼠族的长老、丞相,甚至妖主,都比不上虎族那位尊主丞相重要。
他只要在这场大事里,为尊主好生办好差事,玉鼠洞宫坍塌的过错,自然一笔勾销,他还能立下不少功劳。
只不过蜀禄离开之前,从山庄门出,转到了一个无人村落后的荒废祠堂里。
他一眼就看见了祠堂门口穿着破烂棉袄的小男孩。
男孩也看见了他,吓得一个激灵,腾的站了起来,将怀中原本抱着的东西,又往怀里掖了去。
蜀禄哼哼笑了一声。
“把那破罐子拿给我,不然还让我动手吗你还真当罐中鬼是什么好东西了不怕那鬼吃了你”
“哥哥不会吃我只会吃你这样的坏人”男孩抱着罐子,扭头就要跑开。
但蜀禄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他只向前一伸手,男孩就像是被掐住了后脖颈一样,凭空被提了起来。
男孩痛苦的呼叫,却死活都不肯放开罐子。
就在这时,罐子忽然一颤,黄色的光亮乍然亮起,直直向蜀禄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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