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话说, 堂屋里萧盈盈正笑得肚子疼呢,猛不丁听得外头太子卢湛要进来了,萧盈盈拼命想憋住不再笑了, 可就是忍不住。
“快别笑了, 太子再蠢,也是能瞧出你嘲笑的是他。”
林镇山握住娇妻双肩,一把将趴伏在自己大腿上的娇妻抬起身子, 扶正了,让她在椅子里坐直。
“好。”萧盈盈嘴上答应了, 可实在太好笑了,依旧没能将笑给憋回去。
最后
实在没法子, 抢在太子卢湛一瘸一拐跨进堂屋门槛前, 萧盈盈打开林镇山握住自己肩头的大手, 起身, 一溜烟躲进东边的内室去了。
去内室继续笑一会。
林镇山
好吧,招待蠢太子的活, 只能他一个人扛。
说真心话, 自打晓得蠢太子负了他女儿, 背地里与林真真搞到了一块, 林镇山就不仅是不待见太子了, 压根是瞥一眼太子, 就到了恨不得一拳揍扁、揍残的地步。
如今,让他来招待太子,当真是为难了他。
但再为难,也还没迎来可以当面撕破脸的契机, 林镇山只得猛灌一口凉茶, 先压压心头的火, 然后才起身朝太子卢湛迎去
“太子殿下出去的真不是时候,一出去,就遇上了大雪骤降,早知如此,还不如待在屋里取取暖。”
太子卢湛听了这话,脚步一顿,琢磨林镇山话里的意思。
琢磨来琢磨去,怎的感觉林镇山是在讥讽他,讥讽他方才就不该出去,一出去就被林灼灼和卢剑一唱一和给气得头顶冒烟。
对他来说,林灼灼和卢剑就是那“大雪骤降”啊,遇上他们,确实还不如待在屋里取取暖呢。
实话也是大实话,可这等大实话,被名义上的准岳父一口道破,卢湛只觉面上又是一阵难以言说的难堪。
“嗯,还是屋里暖和。”再难堪,林镇山都是长辈,在长辈跟前,卢湛还得耐着性子给予回应。
心头却是新一轮憋火上了。
正在这时,卢剑和林灼灼也并肩回来了。
卢剑显然听到了两人屋里的对话,还没进屋呢,就在走廊里扬起声音道
“可不是,外头风雪又下大了,还是屋里暖和。太子殿下,今儿个你也别再带灼灼表妹出府去瞎逛了,就在屋里说说话得了。免得冻坏了她。”
先头林灼灼还未到时,太子殿下给林镇山和萧盈盈的说辞,便是大年初四街上热闹,年味浓,今儿他恰好有空,便想带灼灼出去逛逛,凑凑民间百姓过年的热闹。
林灼灼
听了这话,心头立马了然,先头丫鬟传说时,说什么太子要带她出府去逛,居然是真的。
林灼灼立马瘪嘴嫌弃道“啊,这个鬼天气还出府去逛可是别了,我怕冻。瞧,方才我就在院子里站了会,手指头就冻得通红了。”
说罢,林灼灼探出十根手指来,一根根都泛着微红呢。
林灼灼自己瞅了瞅,越发小嘴瘪着,嫌弃死了狗太子要带她出门的馊主意。
太子卢湛
先是闻得卢剑呛声,再一扭头,扫到林灼灼那满脸的嫌弃劲,卢湛心头再次窜起火来。
今日真是事事不对,但凡他说一句话,就要被一群人围攻、抨击。
当真是与林灼灼一家子不对盘
娘的,你当他乐意登门带林灼灼出去逛什么街,凑什么热闹还不是被母后给逼的。
依着他的性子,巴不得这辈子都不再看林灼灼一眼。
偏生,这是在林国公府二房,不是在他的东宫,卢湛没法子有气就撒,最后,还只能忍气吞声陪着笑脸道
“好,灼灼怕冷,那就不出去了。是孤思虑不周。”
堂堂一国太子,他都说出“是孤思虑不周”的话,很有一股子低头赔礼道歉的意味了。他会做到这个地步,全是因为想起母后的宁宁叮嘱,才勉强逼着自己做到的。
却不想,他话音刚落
“可不是,你也思虑太不周了,连我怕冷都不知道”林灼灼一撅嘴,幽怨似的瞪了太子一眼。
太子卢湛
娘的,真是越给脸,越蹬鼻子上脸啊
岂料,他内心话还没骂完呢,林灼灼已经一骨碌跑到林镇山身边,挽住林镇山手臂道
“爹爹,您瞧太子这未婚夫当的,连我冬日怕冷都不知道,也太不关心我了这样的未婚夫,要来何用”
太子卢湛
不带这样的吧,大过年的,还公然当着长辈的面,数落他不关心她
正在这时,萧盈盈躲在里间笑够了,闻得女儿抱怨的话,立马走了出来应援道
“太子殿下,有些话我本来也不想说的,大过年的,但是吧,那些话憋在心里委实不大舒服,我也就直说了。昨儿庆功宴上,你怎么回事,从头到尾也没来咱们一家子跟前露个脸,有像你这样当人未婚夫的吗”
“昨儿本郡主可是很不高兴,这才被气得肠子疼了连你母后的邀请,都没体力去了。”
林灼灼听了这话,险些笑喷了。
娘亲绝了啊,连昨儿不给朱皇后面子的事,都一下子找到了背黑锅的。这下,正月十五再进宫,面对朱皇后时,都完全不需要另给解释了。
林灼灼是心头一直喊着“娘亲绝了”,太子卢湛却是面皮再也绷不住了,只觉自个今日就跟个孙子似的,被这一家子轮流训。
偏生,昨儿个他不搭理林灼灼是事实,没到萧盈盈、林镇山跟前来问好,也是事实。作为“准女婿”,怎么看怎么是他的错,辩解不得。
于是乎,太子卢湛只得再次做小服低,朝林镇山和萧盈盈微微垂了头道“昨儿,孤心情不佳,才无心搭理任何事。”
换言之,不是故意不搭理林灼灼一家子,而是他卢湛心情太糟糕,人世间万事万物都无心去理会。
“哦,原来是这样啊。娘,我懂了,您也别再责备太子殿下了,他昨儿个因为被抓当了俘虏,还被倭寇整瘸了腿。”
“赴个宴吧,还是给四表哥他们这群胜利之师,专程摆设的庆功宴。所有去了东南沿海的人里头,唯独太子殿下是另类,他自然心情特别糟糕。”
“娘,咱们要理解他,理解。”
林灼灼看似劝慰娘亲消消气的话,实则又狠又辣地扇了太子卢湛好几个耳光啊。
那是“啪啪啪”地连响好多声。
久久不绝那种
绝对将太子卢湛的脸皮都给刮下来,火辣辣生疼啊。
这一轮言语炮弹,轰炸得太子卢湛蹭的一下,面色不再是涨得猪肝红,而是铁青起来。
若是可以,太子卢湛真恨不得一把掐死了林灼灼,掐死这个当着他的面,狠狠揭开他伤疤,还无情地践踏他自尊,贬损他人格的贱丫头。
很显然,眼下在林国公府,不是在他的东宫,他没法子对林灼灼动手,只能双手藏在斗篷里,狠狠掐住自己手心,以泄心头之恨。
掐完后,太子卢湛再没心情逗留,绷着脸朝萧盈盈、林镇山道
“表姑母、表姑父,孤突然身子有些不适,今日怕是没法子再陪灼灼了,改日孤再来。”
这便是要告辞了。
萧盈盈正要说话时,林镇山开口了,沉着脸朝女儿训斥道
“灼灼,你怎么回事,爹爹不是教过你,打人不打脸。爹爹知道你昨儿个被太子冷落了,心情不大爽,但也不该直接揭了人家的短啊。”
“你瞧吧,你这样一通大实话出来,气得太子殿下越发不想搭理你了,要掉头回宫了。你说你这是何必呢”
太子卢湛
娘的,林镇山,你这是训斥你女儿还是在指桑骂槐,趁机再揭短孤一次呢
面色当真是越来越铁青了
正在这时,林灼灼似乎被林镇山“教训”得要哭了,低着头行到太子卢湛跟前,边抹眼角,边尽量“诚恳”道歉
“太子殿下,对不起,我一时激愤,就忘了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这句俗语了,将你最近的丑事全给数落了个遍。当真是对不住了,下次我一定管住自己的嘴,要说也只当着你一个人的面说,再也不当着一众人的面了。”
太子卢湛
还有下次
实在气得心肝肺疼,卢湛这回算是看清楚,看清楚这一家子人是何嘴脸了
再也待不下去了,懒得回应林灼灼的话,只齿缝里丢出一句“告辞”,太子卢湛就气哼哼地转身出了堂屋门。
却不想,因为心头太气,脚下就急了些,腿又微瘸,一个没留意就被高高的门槛绊了一下,狼狈地晃荡两下才重新站稳了。
盯着门槛,卢湛内心“呸”了一下,才重新甩开步子,头也不回地离开这不可理喻的一家子
“娘,太子殿下腿瘸成这样,走路都走不稳,等会骑马不会摔下来吧”
林灼灼还不打算放过太子,反正双方已经撕破脸皮了,那就将狠毒的气人话,一说到底。
萧盈盈大声道“瘸成这样,应该不能再骑马了吧,估计是乘坐马车来的。”
还没走出院门的太子卢湛,听了这话,越发气得浑身都抖了起来,然后那瘸着的腿,越发显得瘸了。
林镇山见了,立马大声道“你们娘俩够了啊,别一个劲说人家瘸不瘸的,被倭寇活捉了去整成这样,他也不想的。好了,别说了,我出门去送送太子。”
说罢,林镇山大步出门,朝太子气哼哼离去的方向追去。
气走了太子,林灼灼回味一番方才太子的脸色,先是猪肝红,后是铁青,再后来呀整张脸皮都痉挛拧巴了。
“哈哈哈,娘,今儿个这顿仇报得爽极了”
林灼灼双眼晶亮,一把挽住娘亲胳膊,笑得“哈哈哈”的。
“死丫头,这回你满意了”萧盈盈手指刮着女儿鼻尖,眼角眉梢均是宠溺。
“满意,满意极了”林灼灼脸蛋蹭着娘亲肩头道。
不过,唯一不满意的就是,这顿狂怼只是在自个府里,外头的人都没瞧到呢,有点遗憾。
萧盈盈似乎瞧出女儿的小遗憾了,笑着宽慰道“放心吧,很快,就有大热闹可瞧了,保管你满意。”
说着这话时,萧盈盈眼底闪过一丝讥讽。
似乎在讥讽某些自作聪明的人。
林灼灼见了,一愣,咋感觉才一个夜晚不见,娘亲似乎就比她多知道了某些事情似的。
思及此,林灼灼蓦地回味过来,确实不对劲呢。还没退亲呢,怎的爹娘今儿个已经配合她,将太子狂怼到这个地步了
丝毫不留情面,简直每一句话都是将太子的脸皮撕下来,往地上狠狠丢去,再重重践踏一脚。
确实不大对劲呢。
“娘,可是出了什么事”林灼灼回过神来,小声问道。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干咳。
林灼灼一怔,扭头一看,这才惊觉卢剑还没走,正坐在椅子里端茶喝着呢。林灼灼忙噎下心头疑惑,想等卢剑走了再问。
却不想,萧盈盈开口了,朝卢剑道“睿王殿下,你提醒的事,我和镇山感激不尽。”
林灼灼
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提醒的事
莫非卢剑已经来了很久了吗都私下跟爹娘攀谈过了
卢剑慢悠悠搁下手里的茶盏,抬头瞅了一眼满脸懵的林灼灼,对上她懵懂似初生小鹿的美眸,似在感叹一番,如此呆萌的小姑娘,宫里那些妇人怎么下得去手。
那样阴毒的手段。
也太辣手摧花了。
思及此,卢剑不禁腾起一丝后怕,若非他早早部署,在朱皇后身边安插了线人,他的小姑娘是不是就要被太子那头猪给糟蹋了。
一联想到小姑娘被太子困在身下、任意欺辱的画面,仅仅是一闪而过的画面,卢剑就抑制不住地想废了太子的子孙根根。
正因为还不能一脚踹了那条子孙根根,一腔怨愤很有些无处发泄,卢剑方才才会配合萧盈盈一家子,将太子脸皮撕下来猛踩。
别看已经一轮又一轮虐过了太子,似乎将太子虐得很惨了,实际上,这样的虐与朱皇后主仆要对付林灼灼的手段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姑娘家的清白多么重要,尤其林灼灼这样身份顶尖的姑娘,一向能傲视京城其余贵女的,一旦失了清白,不仅仅是身子受了创伤,最最受创将是心灵。
若林灼灼还爱着太子,那自然没话可说,反正是未婚夫妻,提前发生了关系,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只要隐瞒住,便没有问题。
可关键的是,林灼灼已经厌恶上了太子,正卯足了劲在闹退亲呢,这个节骨眼上,身子被太子要去了,怕是从此一蹶不振,寻死觅活的。
这一生,都将留有阴影,郁郁寡欢,再没了笑容。
日后,每年的正月十五上元节,对林灼灼来说,都将是噩梦的一天。
别人在欢天喜地过大年,她却要一年又一年,搂住颤颤发抖的身子,缩在无人的角落,独自舔舐伤口。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恐怕从此林灼灼都要拒绝与男人亲热了,一旦搂在一块开始褪去裙衫,脑海里便会不由自主,冒出被太子强上的画面,那份恐惧会毁了她一生的男女之欢。
当真是毁了她一生的幸福。
思及此,阖上眼皮,缓了缓心神,卢剑才站起身来,将视线转向萧盈盈道
“灼灼是本王的小表妹,保护她,是应当的。既然姑母和姑父已然知晓了,那本王也不再逗留。正月十五宫宴再见。”
萧盈盈心中有事,也无心多留卢剑,便点点头道“好,睿王好走,姑母就不送了。”
卢剑点点头,最后又望了一眼林灼灼,才朝门外迈去。
林灼灼正懵着呢,完全听不懂娘亲和卢剑在打什么哑谜,却忽地腰间被娘亲拧了一把,抬头对上娘亲双眸,只见娘亲朝她丢了个“去送送”的眼神。
林灼灼这才脑子一个清醒,赶忙提裙,小跑着追出门去。
“四表哥,你等等我。”前头的卢剑步伐太大,不过一小会就行出老远了,林灼灼追得气喘吁吁的。
听了这话,卢剑脚步一顿,转过身去,望着笨拙小鸟似的,一颠一颠跑来的林灼灼,调侃笑道“等你做什么”
林灼灼
还能做什么呀,送送你呗。
“你这不是要走了么,我代替爹娘送你出门呀。”
风雪有些大,强风一刮,太不好走了,逆风而行,更是有些跑不动。好在,林灼灼终于追上了,微微喘气道。
“哦,我要走了,你就跑出来送我。那方才太子走了,你怎的不去送送他呢”卢剑隔着风雪,凝视鼻子微微冻红的林灼灼,故意这般问。
林灼灼听了,丝毫不带掩饰的,冲口而出“那个混蛋有什么好送的,我才不要搭理他呢”
“你不搭理他,却搭理我,是不是代表我在你心里,比较重要”卢剑试探着问道,然后凝视小姑娘眼眉,生怕错过一丝信息。
“当然啦”林灼灼想也不想,仰起脸,飞快回道。
可这回答太快,完全不过脑子,显然不是卢剑想要的那种答案。
卢剑笑了笑,没再问下去,转身默默朝林国公府停放马车的仪门行去。
风雪里,卢剑忍不住寻思,是不是昨夜得到消息后,自己太受刺激了,才莫名的滋生出了强烈渴望来,甚至一冲动,就险些问出了口。
思及此,卢剑抿了抿唇,那微抿的唇仿佛在劝自己,再多忍耐一阵子,眼下她还是太子的未婚妻,那些不合时宜的问题,最好不要开口。
怎么也得等到退亲后,才可以。
卢剑一路沉默,在想什么,林灼灼可是丁点都猜不到,她也没想着去猜。眼下,林灼灼自己心头正有一肚子疑惑呢,实在有些忍不住了,便扯了扯卢剑斗篷道
“四表哥,你先头与我娘打什么哑谜呢我一句都没听懂。”
“不懂没关系,等会儿你爹娘,会向你详细解释。”卢剑低头瞅了眼她攥住自己斗篷的小手,顿了一会,才回道。
林灼灼听得这般说,只得暂时压下心头那份好奇,风雪中陪着卢剑先去乘坐马车。
不过,大抵是想早点回到娘亲身边,好打听是怎样一件事,林灼灼脚下步子不由得快了三分。
早点送卢剑出门,早回呀。
卢剑多智慧的人呐,余光瞥见她脚步加快了,立马懂了。心头蓦地生出一股子闷闷的情绪来。
正在这时,林镇山送完太子出门,折返了回来,出现在前方小道不远处。
“爹爹,爹爹”林灼灼远远见到爹爹,立马双眼一亮,兴奋了起来。
待爹爹大步行至跟前,林灼灼更是见到了救星般,一把挽住爹爹胳膊,撒娇道“好了,爹爹,我将四表哥送到这里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卢剑
听了这话,心头那股闷闷的情绪,越发浓了几分。
待见到小姑娘摆摆手向他告辞,然后倏地一转身,似只欢快的雀鸟一样,顺着风向快速跑走了时
卢剑心头那股闷,达到了巅峰。
险些没控制住,一把想将那只呆萌的小傻鸟,给抓回身边来,凶她
“死丫头,你就不能送我出了门,再跑么”
能耽搁你多少功夫撑死了一刻钟而已
不过到底忍住了,卢剑没将小傻鸟给捉回来,也没凶她,而是默默地收回眺望她远去背影的视线,转过身来朝林镇山笑了笑
“姑父,太子殿下走了”
林镇山点点头,带出三分怒意“嗯,又孙子似的训了他一路,可惜,这条路太短,还没训够。”
卢剑点点头,心下了然,他这个当表哥的都心下气愤难耐,何况林镇山是个当父亲的,还那般宝贝他的女儿,只露出三分怒意,已是很忍耐了。
剩下一半的路,卢剑也没跟林镇山说太多话,晓得眼下的林镇山一腔怒气萦绕心头,需要他自个多思考思考,多消化消化。
只在坐上马车前,卢剑安慰似的说了一句“今日狂训太子之事,姑父不用担心,依着太子的傲气,他是绝对不肯外传的。”
独自默默承受,就已经足够难堪了
还对外传出去,是要将这份难堪传得广为人知么
这样丢面子的事,太子是不肯干的。
换句话说,今日训孙子似的训了太子,折辱了太子,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
这个道理,林镇山也懂,点点头。最后又对卢剑悄悄道了声谢,就亲自送卢剑坐进马车厢去,末了,还帮卢剑将车帘掩好,免得刮进冷风。
林镇山做出这般体贴的动作,卢剑在马车内见了,心下了然,这是林镇山在默默表达对他的感激之情。
卢剑同样不吱声,只默默收下。彼此间,早在东南沿海就培养出了默契。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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