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变心

小说:佳人在侧 作者:我想吃肉
    正文君:请用更强大的购买率向我开炮  钟秀娥被儿子气到了“我还没死呢不用来哭灵”孝子在灵堂上就是要跪着哭的。

    丁晞带着些委屈带着些怒,这时又不好发作了。只好说“我来看看阿娘和妹妹。”

    乔灵蕙到底也没挨着弟弟的打,抄着手站着,依旧是一声“哈”

    丁晞有火不能冲亲娘发,也不好跟比他年长的姐姐说太过份的话主要是也吵不过,只好先说妹妹“听说妹妹与人起了冲突,这样不好”

    艹钟秀娥本来感伤儿子确实是算是受了亏的,毕竟一个男孩子在继父家里,外姓人,怎么看也不是个事儿。被儿子这一句屁话顶到南墙上,钟秀娥抬手一巴掌就掀到了丁晞脸上“畜牲你还敢说她要不是你眼瞎心瞎,用得着让你妹妹吃苦受累吗你娘受了欺负,你不说出头,反而来说起自家人的过错了”

    丁晞跪了下来,语气硬梆梆的“儿知道是纪氏冒犯在先,可是阿娘,咱们行事当有礼有节,先礼后兵,否则会让人议论”

    “啪”又一声响脆,钟秀娥破口大骂“纪四是你亲娘吗她骂了我,你倒叫我来忍”骂完又一声冷笑,“她就算是你亲娘,也得是你的仇人,爹比娘亲,对吧”

    丁晞属于被钟祥放到“平庸的孙辈”里的那一类,但又与钟佑霖不同,他比钟佑霖还要入世一点。脑子转了一下,震惊地问“什么阿娘难道我爹是被人害死的”

    公孙佳也是微惊“阿娘究竟怎么一回事这话可太大了。”

    公孙佳开口了,钟秀娥的脑子也冷静了下来,三个儿女都看着她,她也是骑虎难下。只有长子长女,她能一个掌一个巴掌让他们滚,小女儿问了,她就只好低声道“当时乱的很,后来都不说了,只说叫辛酉之乱。”

    这事大家都知道的,算是皇帝登基前的一次比较有名的危机,丁晞也知道他爹是在这个辛酉之乱里殉职的。

    当时皇帝快要登基了,派太子一家三口回贺州祭祖,带走了部分护卫的兵力,其中包括钟祥。临走前,把没带走的妾侍庶出拜托给了最信任的表弟、钟源的亲爹。拜托的时候也觉得不过是白嘱咐一句而已,毕竟爱妾爱子都在亲爹跟前,还是很安全的。

    谁知道出了叛乱,而兵马离得最近的纪炳辉部救援迟缓。

    钟秀娥道“有人说,不怪纪炳辉,当时道不好走。我也不懂这个,我只知道,你大舅舅受了重伤,后来许多人说他亏了底子所以早逝,”将目光从长女身上移到长子身上,“你爹力战而死”,再对幼女说,“你爹拼死退敌,护卫陛下,初战成名。”

    丁晞追问道“纪炳辉真的有这么大的胆子吗他是故意的吗”

    钟秀娥瘫坐在椅子上,喃喃地道“我不知道,我问过你外公、问过陛下、问过你舅舅,我要他们给我报仇。可是我亲爹、亲舅舅、亲哥哥,都对我说,是意外,纪炳辉不是故意的,他顶多是拿乔。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意外,就像不知道我的姐姐”

    她忽然住了口“好了,都听好了,既然陛下都不追究了,这事就过去了。不许再提”

    乔灵蕙点头“哦。那,我看普贤奴去了哈,药王啊”

    “我与你同去,普贤奴今天真的说要谯猪,我觉得吧,要不就给他头猪玩玩吧,又不是什么大事。玩够了他也就歇手了。”

    姐妹俩越走越远,直奔公孙佳房里了,压根把余盛给忘了,公孙佳对小林道“看好丁郎君,今天不许他走出这个门。不管你是绑了他还是打昏他,别打傻了就行。”

    乔灵蕙一声冷哼“他不用打就很傻了都怪他这个蠢货害得我普贤奴也是个傻逼”

    “啊”

    “外甥像舅都怪他”

    “我看是儿子随娘,你没事儿找哥哥的麻烦干嘛”公孙佳也是才知道这些纠葛,不过道理却是一套一套的,“他心里憋着火,你去招惹,不是给自己找事吗”

    “哼我就是看不惯他那个假正经的样儿”乔灵蕙随意地摆摆说,“哎,你说,真是纪家”

    公孙佳想了一下“一半一半吧,事起仓促也是真的,事发之后他也可能起了点小心思。说是他谋划的,我不信,说他没有想借机扩大势力打击政敌,那也未免把他想得太纯良正直了。”

    乔灵蕙道“丁晞那个死心眼儿,一定会记恨纪炳辉的,怪不得你要把他扣下来。行啦,那我走了。”

    “哎,你不看普贤奴啦”

    “看什么看我看他看得够够的了,别惯着他,他要吵到你了,只管打”

    “哦”

    乔灵蕙没跟钟秀娥道别就走了,公孙佳送走她,转到上房,见钟秀娥与丁晞母子俩一人占据了一张椅子,都阴着脸。

    公孙佳道“阿娘,阿姐回去了,说家里忙。”

    “哦,哦,知道了。”

    丁晞站了起来“那我也走了。”

    钟秀娥道“你站住,你急着投胎吗”

    公孙佳过来之前,丁晞就想走了,任谁得知了自己的父亲殉难的背后居然是一场阴谋,他都坐不住不过有公孙佳放话,他没能走出这个门,钟秀娥这回反应快,也拦着不让走。母子俩原本有了一个共同的敌人,解开了十几年来的心结,正是温情时刻,又翻了个脸。

    公孙佳讶然道“哥哥不是请假了”

    丁晞放缓了声音说“是啊,有别的事。”

    “他能有什么事不过是去纪家送死”

    丁晞骂人的天赋没有继承到,犟脾气还是有几分的,梗着脖子道“我岂能偷生”

    公孙佳对钟秀娥做了一个制止的手势,慢慢地对丁晞道“那你丁家就真的绝后了,丁家阿翁和丁家阿婆,往后余生,不过以泪洗面罢了。也说不好,不用哭,纪炳辉处理两个老人的手段还是有的。”

    丁晞的脸慢慢地冷了下来,又无可反驳。钟秀娥趁机道“我性子急,你好好跟这个犟种讲讲道理先好好娶个媳妇让我抱上孙子再说再说了,你外公与纪炳辉磨了十几年,才占了一点点的便宜,你以为什么人都能让你外公这么吃力的吗”

    丁晞反问道“难道我就什么也不能做了吗”

    一说这个,钟秀娥就来气了,指着公孙佳道“她爹给你选的多么好的亲事,你非犟着不要,怪谁呀你现在连个正经帮手都没有呢。傻了吧”

    “娘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你们两个小畜生要不是今天闹这么大一场,我现在也不想说把这件事给我烂在肚子里,听到没有嗯”

    丁晞却另有一个主意,亲娘说的没错,丁家是得有个后,祖父祖母也需要照顾。娶妻生子,为祖父母送终之后,再把妻儿托付给可信任的人,然后再报仇

    丁晞重重地点头“儿明白了。”

    “啊你明白什么了”

    “我还有阿翁阿婆要养活,不会想不开的。阿娘,我得回家,阿翁阿婆会担心的。”好说歹说,就差拿死去的亲爹发誓了,钟秀娥才对公孙佳道“那,让他走”

    公孙佳道“哥哥,路上小心,见着纪家的人要是会生气,就别看他们,眼不见心不烦。”

    “我知道,不会露出行迹的。”丁晞有了最大的仇人,以前心里的疙瘩就不那么重要了,对妹妹说话也更温和了些。对母亲一揖,快步离开了。

    他一走,钟秀娥就说“药王啊”

    “我派人盯着他。”

    “那就好,那就好。”钟秀娥这一天过得心很累,晚饭的时候话也不多。

    余盛毕竟不是个真正的五岁男孩,再中二也会看点脸色,晚饭老实得紧,他的保姆也没再往他的嘴里塞香菜。余盛心中惴惴,决定观察几天再行动。

    然而整个京城风平浪静,并没有什么事发生,更不会有什么传到他耳朵里的事。纪、钟两家仿佛突然之间有了默契,钟祥没有逮着“教女不严”去发挥,纪炳辉也没在同类的事情上进行反击。余盛左等右等,发现公孙家稳如老狗、屁事没有。

    钟秀娥日常处理家务、交际,公孙佳更绝,日常就是休养。宫里派来了两个御医,就算长驻公孙家了。公孙佳在家里也没什么正经事的样子,这个年纪的小姑娘要学的针线、化妆之类统统不沾。甚至在家的发型都是披散着的,觉得不方便了也只是简单扎系一下。首饰也不讲究,手上只有一串红色的数珠,腰间挂个玉佩而已。

    琴棋书画更是没谱,她也很少碰,府内并没有乐器的声音。书好像在读,但是余盛更常见的是她身边放一个识字的丫环读书给她听。

    看来要“养个代笔”所言非虚。余盛有点慌,如果是按照正史呢,这小姨妈是真的靠得住的,如果不是,那她就一定是个玛丽苏。众所周知,玛丽苏身边一定要有人为她牺牲,至少是挡刀,否则不足以显示出她的金贵,无法刺激她黑化。离得越近死得越惨,效果越好。余盛想了想,离小姨妈最近的,可能是他这辈子的亲娘。

    这亲娘脾气糟糕,还打他,但是人真不错,余盛还舍不得乔灵蕙死。

    不行得开始找小姨父了那么问题来了,上哪儿找如果是个名门子弟,自然是容易的,大家至少是权贵圈子的,有交集。史书里写元峥“不知何许人也”,这踏马要上哪儿找

    小姨父,你在哪儿啊

    元峥缩在干草车的角落里,警惕地看着外面干瘪的老头。老头子身上的衣服虽然脏破,仍能看起来这本是一件颇为不错的绸袍,他焦急地问车夫“这位郎君,可见过一个男孩子这么高,类胡人,他的生母是胡姬。”

    “没有哎,你是什么人打听孩子干什么”

    “那是小老儿的小主人,走丢了,小老儿出来找的。”

    “哎哟,那要遭罪了,这么冷的天儿。快些报官吧。这京城周围走丢了的,叫哪家贵人瞧上了,当心找不回来。”

    “是是,我家主人一生积德行善,小主人一定会没事的。”

    呸说的好听不过是元家男人死绝了才想起来我这个“胡人野种”罢了我才不要跟你走元峥撇撇嘴,摒住了呼吸,小心地摸了摸头顶,将头巾又裹得紧了些,严严实实地遮住了一头小卷毛。

    车夫却仿佛被感动了,道“你有年纪的人了,自己也当心些,天快黑了,快找个落脚的地方吧。”

    “不瞒郎君说,小老儿从外地一路打听追过来的,尚无住处,可能捎带小老儿一程么只住一夜,天亮就走。”

    “那行,你过来我这里坐吧,葫芦里有酒,你喝口热热身子。”

    元峥大急他好不容易才脱逃出来爬上了一辆路过的干草车,再跟这老砍头呆在一处,得想个办法逃到这老东西寻不到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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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凝固了。

    余泽发誓,他那一眼真的只是习惯性的,因为他之前与公孙家关系不错,到了这里是比较不拘束的。他是真的有些话不好当着钟秀娥的面讲。搞成这样,他有点慌,前上司的夫人,呃,比较难应付。

    公孙佳缓缓地问道“单先生的帖子您收到了吗”

    肯定不是因为帖子,帖子约的是明天,又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外婆想外孙了,想接来住一阵儿,哪里用亲家着急赶过来

    余泽顿了一下“呃,是。”

    公孙佳对钟秀娥解释道“就是刚才说的,接普贤奴过来住两天的事儿。”

    钟秀娥脾气急了点,还不蠢,直接翻了个白眼,示意自己没给骗过去。

    余泽苦笑了一声,道“夫人,其实是,受人之托,来求句实话的。”

    钟秀娥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奇道“什么事我不能听”

    “哦,”公孙佳已经猜到了,“宣政坊。”

    钟秀娥脸开始涨红,余泽一脸哭相。

    公孙佳问“受谁之托”

    事已至此,余泽也不绕弯子了,将事情合盘托出。

    容家五支,容太常这一支出了事,旁的亲戚也受累。一句“容氏子媳”,姓容的都跟着吃瓜落。他们是有笔杆子,有许多手段可以报复,甚至可以文过饰过颠倒黑白,只是一想起那一阵响锣就息了心思。

    容家不敢赌,真杠上了,这群兵痞什么不要脸的事不敢干

    这谁受得了

    更受不了的是公孙佳一点惩罚也没有。

    钟家、纪家、公孙家都是杀人越货的主,连皇帝、太子都不免被牵涉进去,这场麻烦未免太大。积极站队也别在这种破事上站不是

    虽然有话传出来,皇帝说,小波折,已经处置完了。聪明人就是爱多想。容太常的族兄这一房一琢磨,不能跟皇帝唱反调直接找钟祥,就托上了余泽,请他到公孙佳这儿打听一下钟祥是个什么意思,大家讲个和算了。只要对家不加码,他们自有办法化解这一次的风评。至于容太常,就让他那闯了祸的儿媳妇自己去找太子姐夫讨人情吧,反正是“小波折”。

    “啪”钟秀娥一巴掌拍在炕桌上,“亲家你来跟孩子说这个,太合适了,啊打量着我是好性子是吧”

    余泽连连摆手“不敢不敢我哪里敢就是问问,郡王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代人传个话、求个和。再者,我们这些老兄弟也有一句话公推我来问一问,药王还小,让她出头算什么事儿本想先私下问问药王,再来理论,既然夫人也在,那就问夫人。”

    说到最后,他也气壮了一些。公孙昂生前对他们不错,不贪部下的功劳,不克扣他们的军饷,临死还要嘱咐他们朝廷上的水深,接下来可能会有大事,别站队,就效忠皇帝一人,这样才能长久。

    他们平常不登门,公孙昂的遗孤遇到了事,他们也不会袖手旁观。

    钟秀娥气血上涌“余泽你好大的狗胆”

    余泽咽了口唾沫道“没了将军,我们的胆子都变小了。郡王权势熏天,我们当然是怕的。江湖越老,胆子越小,这最后一点的义气如果注定要被岁月消磨,那就消磨在这件事情上吧死后也有脸见将军。”

    绝大部分人还是认为公孙佳做这一出是钟祥指使、至少是背后撑腰的,没人觉得她能干出这等凶悍的事来。那做派分明就是钟家的风范

    她是讲道理的,一定是钟祥在做什么,小姑娘就是个傀儡。围观的人说,她声音小小的,离得远点几乎听不清楚,还要家将代传。这是真的,她一向不会大声叫喊,一定是被挟裹了。她还会给死掉的马念往生经呢多么的善良

    精简私兵的事情,外边知道的只有钟祥、钟源等几人,还是公孙佳自己说的。钟祥去查,多半也查不到确切消息公孙昂太精明,刚死不久摊子没那么快散,公孙佳眼疾手快一把抢过来攥住了,直接给捏巴捏巴成了一块铁板。

    这一切,外人都无从得知。

    余泽等人心里,公孙佳还是那个印象中的小姑娘,无忧无虑、娇憨可人,所有恶意都被长辈挡在看不见的地方,没见过黑暗心中自无阴霾。

    所以,这事儿要先问她,她和气、懂礼,也必然心慈,稍一松口,再往钟家那儿递话就有门儿了。

    与容家结仇,对公孙佳不好。两下和解是最好的,把公孙佳从这片看不见血的战场里拽出来,才对得起公孙昂。

    余泽与钟秀娥互不相让,公孙佳稳稳地坐着,伸手敲了敲桌,笃笃的,引来两人的目光。公孙佳揉揉额角,人微言轻的人,把话说一百遍也不会有人记住,她如今在大多数人的眼里就是个柔弱的孤女,只能把说过的话一再重复。

    “这是公孙家的事。公孙家,有我。我,就是公孙家。公孙两个字,不烫嘴。”

    余泽一时语塞,觑了一下钟秀娥的脸色“呃,这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余伯伯,黄泉路上无老幼,从记事起好像所有人都担心我不定哪一天就死了”

    “药王”余泽和钟秀娥同时惊呼。

    “所以我从不记仇,习惯今日事今日毕,今天不把气出了,明天死了岂非是终生的遗憾冤鬼索命,最是无能。如果我记仇,宣政坊就不是现在的样子,它早该被一把火扬成灰了。宣政坊的事,就是我两家的事。我说处置完了,就处置完了。”

    她说话的时候一直与余泽对视,这是她的习惯,无论对方是谁,都很难让她目光闪避游移。余泽反而不自在了起来,又有点欣慰,移开了目光“那就好,那就好。纪真的不用管吗将军在世的时候,他们就不是那么友善。”

    公孙佳微笑了一下“他们先能腾得出手来再说吧,胆子大的人多着呢。至于容家,与他们有交情是好事。百年诗礼大族,犹如一件精美的玉器,放在陛下的案头多么的好非要自己个儿从桌子上跳下来,啪”

    余泽大惊失色他很快推翻了自己之前的认知公孙佳最后这话,绝不是钟家的风格。把整个钟家翻出来,也找不到讲这种词句的人。这话有点像公孙昂的口气,既娓娓道来又意思明确,说服的力度一点也不弱。

    余泽又有些欣慰“那便好,那便好。我明天就让大娘亲自把普贤奴送过来。”

    “有劳。年,还给他送回去过,祭祖的事他是逃不掉的。”

    “好好好”

    余泽说完要说的,问完要问的,得到答案之后内心一片轻松地走了。他既对得起老上司,又办成了一件事,不虚此行。

    余泽走后,公孙佳道“阿娘,咱们也歇了吧,明天还要理事呢。”

    钟秀娥骂道“丧良心的王八蛋这就开始猜疑离间了你信他吗你外公家对你怎么样你心里要明白。”

    “我知道,他也是担心我。要是他过来连句场面话都不讲,咱们才该担心呢。”

    钟秀娥揉揉额角“呸我看这些人就是花花肠子太多,你爹一走,什么东西都蹦出来了不想了,睡觉去”

    公孙佳与她并行,钟秀娥还是不解气,恨恨地道“便宜他们了杀千刀的纪四你就不该说这事儿完了的,哪里会完他们会记仇的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容家一群瞎子放下就算了,纪家你跟余泽说什么不用管”

    “骗他的”公孙佳对上钟秀娥错愕的表情,母女俩站住了脚。

    “阿娘,那边来一个人,穿一件花衣裳,手里拿着一把刀,要来杀我。我是先扒了他的衣服还是先卸了他的刀呢姓容的现在只是件衣服。”

    公孙佳这个样子很像她的父亲,公孙昂说狠话的时候也是这么的风轻云淡,神态间有几分像钟秀娥的二舅当今天子。公孙佳这个神态,竟有两三分与那位血缘稍远的至尊有点相似了。

    他们都是她的亲人,从不针对她,她或许没有达到父亲想要的聪明,但绝不至于几十年对这样的风格一无所觉。这类人真心想要给你解释一个复杂的问题的时候,总能用最简洁的语言剖析明白,再大的事情,在他们那里也是轻描淡写。

    钟秀娥怔住了,突然就很安心。

    她还是担心女儿的,只是这种担心与半天之前的担心截然不同。

    “天不早了,早早歇着,明天你阿姐和外甥就要来了。”钟秀娥说。她本该追问女儿有什么计划的,但是突然就不想问了。

    “哦,好,明天正好也让单先生再掌掌眼,看看适合学什么,他也该读书了。”

    “行。”

    天上掉下一个大馅饼,余盛被砸傻了,张大了嘴“啊”

    他做梦都想凑到金大腿那儿近距离的接触,甭管有用没用,图个心安。然而没人搭理他正琢磨着呢,啪,机会就落眼前了

    余泽道“这是什么怪样子站好了去了外公家,要孝顺外婆、姨母,一定要听她们的话,听到没有”

    余盛一个立正“阿翁放心我一定照顾好她们”

    余泽心说,她们用你照顾我是放你过去住着,处得时间长了能有点感情,以后好抱大腿

    乔灵蕙是非常想儿子跟娘家亲近的,嘴上还要说“这样好吗”

    余泽道“很合适”他是上班上到一半赶回来催着儿媳妇把孙子送走的,原因无他今天早朝,纪炳辉被参了一本,参的是他教女无方。明明事情已经过去了,当事人都说“是公孙家与容家”的事,偏有人要出来当搅屎棍

    余泽回忆了一下“他们先能腾得出手来再说吧,胆子大的人多着呢”就觉得胆战心惊的,这背后不定有什么。等下他就要去容家再加收尾款他昨天给打听的消息,老值钱了

    那边乔灵蕙带着儿子去了公孙府,这边余泽也接到了拜帖,容尚书亲自登门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公孙佳说容逸猜错,是指他判断太子妃的人选可以反应章嶟对太子的态度问题。

    他是没想到,章嶟没选京派也没选南派,不反应政治势力,人家直接后宫派了2333333

    有一个蠢皇帝就是这样的。章嶟甚至不能说是个完全意义上的昏君,他时刻牢记他爹的遗志,如果不看后宫,只看他的前朝,该干的事他一样也没忘。对外战争,打赢了。官员的调整他在努力做了,并且还真的发现了苏、陆二人,以及梁平,也是他凭不管是运气还是本事吧,他能重用这仨就是他的能耐。

    他有缺点,急功近利,由于自幼生活环境的原因,性格上有缺陷,甚至还有心狠手辣的一面。比较的多面手了。

    这样的人闹起来、闯起祸来,也是真的让人恶心。不是看他爹、他爷爷的面子,真能掐死他。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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