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第 150 章

    十岁, 本该是在父母膝下享受疼宠，无忧无虑的年纪，瘦弱的小小少年却时常在课余时间徘徊于商店街上的店铺门口, 快递站附近的垃圾桶，只为捡一些有价值的纸壳箱之流拿去卖钱。

    得到的钱他也不攒着，直接买便宜又饱腹的食物来填饱自己的肚子。因为他深知, 但凡他把手上的几毛几块钱带回去，那个名义上的混世魔王弟弟就能翻遍全家将这些钱找出来占为己有。

    他不是没有这样做过，吃过一次亏后他就长了记性，藏钱最安全的地方还是在自己的肚子里。

    对方总不能还让他把吃进去的吐出来吧

    当街捡垃圾这种事在其他人看来或许会比较埋汰，但秋天蕴却做得无比自然, 即使被自己的同学和老师撞见，他也能大大方方地表示自己正在靠自身的努力赚零花钱。

    正当途径的“勤工俭学”，不丢人。

    要不是他的年龄实在太小，或许还会趁着放学和休息时间，想方设法地去找零零碎碎的小工作。

    “秋天蕴，你这是在干什么呀”浑身名牌的小胖墩眼里闪着精光，死死地盯着秋天蕴的裤子口袋，“你是不是在外面赚到钱了我想吃炸鸡排和冰可乐，你快去给我买”

    他这话说得毫不客气, 仿佛秋天蕴为他花钱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一件事。

    “我没钱。”秋天蕴说道，“你妈妈不是说让你少吃油腻的食物吗再吃下去就该生病去医院打针吃药了。就算我有钱, 我也不会给你买的，等回去后，我还会把你刚刚说的话重复说给你妈听。”

    “你敢”小胖墩色厉内荏地看着秋天蕴，肥嘟嘟的手捏成拳头朝着他挥了挥，“你要是敢告诉我妈, 我就、我就揍死你”

    从小到大，小胖墩亲历过无数次女人殴打秋天蕴的场面，有时候他还会鼓掌助威。正是因为知道挨打是很疼的一件事，他就经常以此为威胁让秋天蕴给他做这做那。

    以往，这样的威胁还是很管用的。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些话的份量在秋天蕴面前就变得越来越轻了

    秋天蕴眼神凉凉地看着对方，也不说话。

    看着这样的“哥哥”，小胖墩也不敢再说什么要吃炸鸡排的话了，虽然父母十分疼爱他，但为了他的身体健康打起他的屁股来也毫不手软。

    为了自己身上的肉着想，他就忍这么一次吧

    等下一次，他一定要抓秋天蕴一个现行，把他赚到的钱全部抢过来，到时候自己一个人去买炸鸡排吃，就谁都不会知道了。

    事实上，等回去那个家后，秋天蕴并没有把两人交谈的内容告诉那个女人。

    见状，一直在暗中观察的小胖墩也轻轻松了一口气，难得觉得这个被全家忽视轻慢的“哥哥”看着顺眼了一些，最起码他不会偷偷自己的打小报告。

    小胖墩刚上学没多久，在课堂上经常忍不住偷偷吃零食。而他的同桌每次发现他吃零食，都会举手站起来向老师报告，害他挨老师批评，被赶到教室门口罚站。

    当然，他可不是个会吃亏的主，每次挨罚他都会在下课后狠狠揍上同桌一顿，把他揍得鼻青脸肿哭出声才罢休。

    小胖墩被养得心眼极小，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打他的小报告了。在发现秋天蕴不会找大人告状后，他在松了口气的同时，愈发觉得秋天蕴这个“哥哥”真是太好欺负了。

    纤细瘦弱的小小少年并不知道自己名义上的弟弟心里是这么想他的，他之所以不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那个女人，完全是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对方绝对不会把这事怪罪到自己的亲生儿子身上，而是会拿他开刀，质问他为什么不愿意给弟弟花钱，甚至是他身上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冤枉、掠夺、把他骂得一无是处，是这个女人惯用的伎俩。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是暂时没有力量反抗大人的他在极短的时间里就明白的一个道理。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秋天蕴和小胖墩都在一天天的长大。后者肉眼可见的长成了圆滚滚的体型，前者也因为背着那一家子时不时给自己加餐，身上终于长出了一点肉，不再是风一吹就倒的单薄体型了。

    自从那次发烧意外得知自己的身世后，秋天蕴就开始不再小心翼翼地讨好那家人了，平时只顾着让自己吃饱穿好，表面上看起来虽然还是那个可怜巴巴的小孩，实际上他的小日子过得还是比较滋润的。

    当然，是用他以前的生活作为对比。

    面对那个女人频繁指派下来的脏活累活，秋天蕴也不再像小时候那样去认真完成，期盼着结束后能得到一声夸奖。

    做得差不多就行了，很多时候还直接草草了事。反正做这些活，他享受不到一点好处。

    当代敷衍大王，非他莫属了。

    如果说经常敷衍容易遭到女人的破口大骂的话，秋天蕴还会故意在干活的时候做出一副气喘吁吁，下一秒就能原地去世的样子。有他瘦弱的体型摆在明面上，确实能给人一种他极其虚弱的感觉。

    尤其是在外人面前，秋天蕴伪装得愈发彻底，像那种蹲坐久了突然起身产生的晕眩感，抬着煤气罐上楼走一步晃三下的无力样子，简直是掌握了精髓，信手拈来。

    迎着邻居或是路人不赞同和嫌恶的目光，女人还是要面子的，做不出当街狂骂或是痛揍秋天蕴的行为。

    同时，在那些惊疑目光的注视下，她也会难得地产生小小的心虚，猜测是不是因为自己经常饿着秋天蕴，不让他吃饱饭的原因，才让他身上没什么力气，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翻着白眼捏着鼻子把做了一半的活从秋天蕴手中接过，女人气冲冲快步走在前头，完全不知道身后的少年身姿挺拔，在阳光下，露出了一个浅浅的，温暖而灿烂的笑容。

    过长的刘海挡住了他狡黠的笑眼，谁都没有注意到他此时身上气势的改变。

    一个个片段飞快地闪过，其中穿插着不少秋天蕴或是牙尖嘴利，或是暗中挖坑，与女人斗智斗勇的画面。

    每当看到秋天蕴把女人或者另外两人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时候，楼越泽就觉得有些好笑。

    看着看着，楼越泽终于露出了开始解锁记忆碎片以来的第一个发自真心的笑容，原来他之前都白担心秋天了，对方虽然遭受着不公的对待，但显然不是不会反抗的性格。

    如同背后黑手般，让那家人的日子过得鸡飞狗跳的，还半点怀疑不到他身上。

    秋天，不愧是你啊

    秋天蕴的人生似乎有朝着爽文模式发展的趋势，楼越泽在看完第三个记忆碎片后，并没有停留太久，很快就点开了第四块，同时也是他们手中最后一块记忆碎片。

    在第四块记忆碎片投放出来的影像中，秋天蕴又长大了好几岁，他顺利地度过了自己的小学阶段，进入了初中校园。

    原本，那对夫妇并不想要秋天蕴继续读下去，十几岁的年纪，已经可以出去打工了。随便找一个厂把他塞进去，每个月能拿回来好几千块呢，而且他长得也不错，说不定还能走些邪门歪道

    幸好九年制义务教育阻碍了他们违法犯罪的道路，再加上秋天蕴成绩一向很好，获得了学杂费全免进入本市最好初中的优待，夫妻俩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默认了这事的发展。

    值得一提的是，这所初中刚好就在小胖墩所在小学的隔壁。想来当初夫妻俩给自己亲儿子选择学校的时候，是经过了细致考察的。

    可惜，将来即使小胖墩的成绩符合要求，可以进入这所初中，他们也必须要交一大笔所谓的择校费。反而是秋天蕴什么都不用付出，轻轻松松就能跨进学校的大门，这让这对夫妻又是嫉恨命运的不公，又是眼馋得发疯，恨不得让自己的儿子将秋天蕴取而代之。

    但是，可能么

    请看着他们儿子高达180斤的体型好好想想

    进入初中后，秋天蕴的成绩依旧保持得十分好，他深知能改变自己命运的方式就是好好学习进入一个好的高中，考上一个好的大学。在大学里耐心寻找机会，他才能彻底摆脱这对糟糕的“养父母”，或者说，他的买家。

    他不是没有想过去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但他的世界实在是太小了，从小到大一直只在一个区域范围内活动，出市、出省的机会几乎没有。

    同时，他也不敢保证自己的亲生父母是好的，不然他也不至于会沦落至此。与其期望着自己被他人拯救，还不能全程靠自己呢。

    成绩好也就意味着能有更多机会获得奖学金，每当秋天蕴领到一笔丰厚的奖学金，他都只会留下少少的一部分用于平日里的吃穿用度，剩下的全部用来购买教学材料，比如说各种辅导书和模拟卷。

    也只有这些东西，那位名义上的弟弟才会避如蛇蝎，别说是跑过来和他抢了，就连看上一眼都觉得眼睛疼，恨不得从来没有见到过那厚厚一叠资料。

    而剩下的那一点点钱，即使被那对夫妻以各种方式拿走，他也不会太过于心疼。

    一个长相精致，性格随和，脸上还时常挂着温柔笑容的学霸级人物，自然受到了全班师生的喜欢。

    虽然秋天蕴从来没有主动提起过自己的私事，但班级里的同学还是从家中父母的口中，或者是自己玩伴的口中，知道了一点秋天蕴家里的情况。

    在得知秋天蕴的日子过得并不是特别好，家中父母只顾着小儿子，对他根本不管不顾进行“放养”的时候，大家都心疼坏了。

    于是在学校里对秋天蕴越发的好，时不时对他进行零食投喂，还经常拉着他嘘寒问暖，让他生活中遇到什么困难只管说，他们是同学也算得上是家人，只要能帮得上忙，就一定会帮他的。

    秋天蕴感动之下，无以为报，选择用帮助大家补习的方式来回报他们的善意。

    同学们脸上笑嘻嘻，心里哭唧唧，只说学霸的想法果然出人意料之外。他们还能怎么办呢，为了不让学霸伤心，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学他丫的

    初中的那三年，秋天蕴所在班级的平均分一直是学校里领遥遥领先的存在，每当大考小考，班上同学的成绩都稳稳地在前200名之内，可把他们的班主任和任课老师给乐坏了。

    大家对秋天蕴有多喜欢，就对那个经常来学校找秋天蕴要钱要吃要喝的弟弟有多讨厌。

    当初小胖墩因为从小成绩就不好还特别喜欢在课堂上调皮捣蛋的原因，一直是学校老师最头疼的存在。

    从小学一年级开始，他的各科成绩就是垫底的，由于他从没有学会什么叫“低调”，糟糕的成绩和糟糕的人品很早就在学校里出了名。

    从小到大形成的蛮横性格让小胖墩从来不懂得为他人考虑，不管是面对谁他都是由着自己的性子来，打同学骂老师偷拿班上同学的财物，几乎是所有坏事都做了个遍。

    偏偏他的父母还从来没有因为这些事批评过他，一脉相承的蛮横在他们的身上发挥得淋漓尽致。

    秋天蕴作为旁观者，很少会主动参与到这些事情当中。

    自从上了初中，秋天蕴就以方便学习外加省钱为由选择了住校，只有在女人喊他回去的时候才会再次回到那个从小住到大的房子，偶尔还会在被烦得不行的情况下对名义上的弟弟进行“爱的教育”。

    “我不想去学校了，学校里的老师和同学都好讨厌，他们说我成绩不好还贪吃，以后不会有什么出息的。”

    “这哪里是贪吃你只是胃口比较好而已。你将来怎么可能会没有出息呢，等你长大了，你爸妈肯定会给你找一份工资很高的工作，到时候你想吃什么就能自己花钱买，好的工作能让你找到更好的对象，你将来肯定会很了不起的。”

    “对对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小胖墩被秋天蕴哄得眉开眼笑，重重地点着头，他爸妈才不会不管他呢，那些人都是在故意吓唬他

    “他们说我脾气不好，在学校里没有一个人愿意和我玩，愿意把他们的玩具分享给我，就几辆小破玩具车而已，有什么好稀罕的”

    “这是他们不知道你手上有更好玩更昂贵的玩具，如果你愿意把那些玩具拿出去和他们分享的话，他们一定会很乐意和你一起玩，还变得十分崇拜你的。要是你觉得自己手上的玩具不好，可以去找你爸妈要钱买新的，他们一定会买给你的。”

    “原来是这样，那我现在就去找妈妈让她给我买，到时候我就能拿着新玩具去学校里收小弟了，那些女生也会对我另眼相看的”小胖墩欢呼一声，从秋天蕴的房间离开，跑去找女人要这要那了。

    没过多久，另一个房间里就传出了他撒泼打滚不断哭嚎的声音。

    简单的几句话换来了长久的安静，秋天蕴一边手速飞快地完成着自己的学习任务，一边嘴上轻轻嘟哝着普信男果然也要从娃娃抓起的话。

    噗。

    听到这里，楼越泽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声来，他看人果然没错，秋天果真是一颗包着黑芝麻馅的白汤圆。

    虽然秋天这么做有故意带坏小孩的行为，但显然那个正在被“带坏”的孩子早已从根子上就坏掉烂透了。与其说是在带坏，还不如说是在努力加速那个孩子被回炉重造的过程。

    好事一件啊

    芝麻陷的白汤圆，这也与秋天之前的小阿飘外形有着几分相似，怪不得当对方出现在自己所在的世界中时，会以那样的形态现身呢。

    只是不知道这其中又发生了什么，让秋天从人类变成了现在这样

    这个原因，楼越泽不打算去找秋天蕴询问。

    在解锁了四个记忆碎片后，显然之后还会有新的记忆碎片出现。楼越泽在解锁和观看的过程中体会到了“开盲盒”的乐趣，他想要通过自己的眼睛，去一点一点更加了解秋天蕴的曾经。

    直到画面中的身影渐渐淡去，房间再次恢复了安静，楼越泽才惊觉，他居然一口气把三块记忆碎片全部解锁完了，连里面的内容也全部观看完毕。

    从四五岁的瘦弱男娃娃，到十几岁的挺拔少年，他见证了秋天蕴由内而外的改变，一时间感慨良多。

    苦难不会磨灭一个人的意志和灵魂，甚至还会让他在这个过程中更加强大，永远不会被打败。

    明明该是比较黑暗的成长过程，秋天却能以乐观的心态去面对，促狭地应对外界带来的各种干扰，在“觉醒重生”后，选择了让自己不再吃任何一点亏。

    楼越泽的心情已经从最初的憋闷中缓了过来，记忆画面中那个小男孩的某些行为，让他体会到了久违的爽快和痛快，他的秋天，就该是这个样子的

    坐在椅子上稍微回味了一下先前的某几个片段，楼越泽发现自己的光脑还打开着，正打算将游戏里的背包关了，眼角的余光就敏锐地发现背包格子里突然多了三个之前没有的东西。

    那是三颗一模一样的蓝白色泪滴状结晶，抬手在背包格子上点了一下，其中一颗结晶的全息投影就出现在了楼越泽的面前。

    结晶只有小小的一颗，大小跟珍珠差不多，里面似乎还包着一汪水，看起来晶莹剔透的，在灯光下闪烁着动人的光泽，十分梦幻好看。

    三个泪滴状的结晶体，让楼越泽不得不将它们与刚刚解锁完毕的三个记忆碎片对应起来。这三个东西该不会是记忆碎片解锁后的残留物吧楼越泽心想。

    突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埋头继续在背包中翻找了起来。果然，没过多久他就在一大堆五颜六色的道具中发现了另一颗蓝白色的泪滴状结晶。

    这应该就是他当初解锁第一个记忆碎片后的产物了，当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如今找出来倒也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庆幸感。

    楼越泽将这四颗泪滴整齐地摆放在了背包的最后一排，也就是之前放置记忆碎片的位置。

    他打算等晚上把秋天蕴召唤出来的时候，尽早把这件事告诉给他知道，省得到时候一不小心就把那四颗泪滴从背包里给清理了出去。

    记忆碎片解锁后居然还会出现新的产物，这让楼越泽不得不怀疑这些东西之后还会有大用处。

    没过多久，就到了楼越泽与秋天蕴约定好的将他再次召唤出来的时间。

    秋天蕴刚从游戏里出来，就发现此时楼越泽看他的眼神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回忆了一下好像就是当初他解锁完第一块记忆碎片，看过他曾经某个阶段记忆后流露出来的表情。

    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而后秋天蕴随口问道“楼越泽，你把记忆碎片都解锁好了”

    “嗯。”楼越泽点点头，示意秋天蕴看一下游戏背包的最后一排，“记忆碎片解锁后会出现新的道具，每一块记忆碎片都有，我已经把它们找出来放在了背包的最后，你之后整理道具的时候小心一点，不要把它们给弄丢了。”

    秋天蕴的耳朵其实已经听不到楼老妈子越泽絮絮叨叨的声音了。

    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那四颗晶莹璀璨的泪滴上，看到这四样东西的外形时，他的脑中好像有什么想法一晃而过，却因为速度太快没来得及抓住，总觉得那会是一个十分重要的联想呢。

    秋天蕴用力甩了甩头，让自己先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他将其中一颗泪滴从背包格子里拿了出来，之后的动作和楼越泽之前一样，将它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同样发现了存储在泪滴当中的那一丢丢流动的水。

    “谁的眼泪被人整成琥珀啦。”秋天蕴无意地嘟哝了一声，半天没有发现手中的泪滴状结晶，以及其中的水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他还试图让自己的水系异能与其产生共鸣，然而结晶似乎有着极强的屏蔽能力，他甚至感受不到里头的那一颗小水珠的存在。

    明明是用眼睛看，就能看到的呀。

    “神泣。”楼越泽蓦地开口，同时看向秋天蕴，宣告着自己的意外发现。

    起先，秋天蕴还没有反应过来，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心想这人怎么突然喊自己的别称了

    可是很快，他的脑中就再次灵光一现，这次总算是抓住了。

    “嗯嗯嗯你不会是想说这几颗结晶体其实是神的眼泪吧，拜托哎，当时这个名字是我随口取的，你还当真了”不成

    说着说着，他自己先没声了。

    他又想起来一件事。

    作为一个货真价实的起名废，当时他们几个小宠是觉得有趣才说要一起取个别称的。

    结果他好像都没有思考太长的时间，“神泣”这两个字就突兀地出现在了脑中，就好像是谁特意把它们塞进来的一样。

    当时秋天蕴还自得于他终于取出了一个不错的名字，听着就十分霸气且带着神秘的感觉。

    结果现在才发现，“神泣”这两个字，不仅不是他自己取出来的名字，还可能和他来到这个世界以及自身拥有的能力有着莫大的联系

    神泣，神的眼泪。他的异能刚好是水系异能，凝聚出来的异能水也比普通的水有着更多的功效。

    现在又来了个记忆碎片解锁后出现的泪滴状结晶，难道这个离谱的联想和猜测，真的要被坐实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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