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 84 章

小说:穿进雷剧考科举 作者:李思危
    当天, 程岩从奉天殿中出来时, 官阶又升了半级。

    他今年八月才满二十三岁,却已是正五品官,若再往上升,一身青色官袍便能换做绯色。

    不过他虽升了官,可却还未有具体的差事, 因为升职一事完全是皇上太过兴奋后一拍脑门定下来的虽说, 以程岩的政绩升官也很正常, 可具体升去哪里, 吏部还没有定论呢

    程岩回到府上时,庄思宜还没回来。

    程岩知道,庄思宜也接到了入宫面圣的旨意, 不过却不是殿前奏对, 而是去了景宣真帝的御书房。

    想到方才殿上那一幕, 程岩还是感觉匪夷所思,偏偏满朝文武和一众宫人们似乎都没觉得不对,他也不好大惊小怪。

    等程岩用过午膳, 又派人去隔壁问了问, 得知庄思宜依旧不在, 他便提着昨日便准备好的礼物, 去拜见海夫子。

    马车停在了一座小院前, 程岩叩响门, 没一会儿, 大门从里头被打开。

    程岩望着许久不见的朱仆人, 微笑道“学生程岩,来拜见夫子了。”

    “程、程相程大人”朱仆人大为惊讶,随即漾开笑容,回头道“老爷老爷程大人来了”

    说罢又赶紧将程岩迎入院中。

    程岩刚走了两步,就听前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没多会儿,他就见一位杵着拐杖的老人出现在不远处。

    海夫子比记忆中又老了些,但精神还好,对方见了他,先是一愣,随即张了张嘴,就在程岩怀疑海夫子也要祭出老人家的金句“都瘦了”时,海夫子把拐杖一扔,快步朝他走来,“长高了”

    程岩“”搞不懂你们老人家。

    不过见海夫子身体康健,程岩自然高兴,他将礼物交给朱仆人,亲自上前搀扶着海夫子入了正堂。

    一整个下午,程岩都待在海夫子府上。

    他们师生二人不但聊家事,也聊国事,当海夫子听闻程岩在云岚县的经历,不禁真情流露道“老夫年轻时,也曾想过有朝一日能谋得官身,为我大安百姓多做些实事。可惜老夫学识有限,到最后也只是个举人,而苏省进士多、举人多,侯官的人也多,轮不上我这个老头子。”

    海夫子欣慰的看向程岩“但虽没有官做,老夫这一生也并不庸碌,至少老夫的学生,能为老夫实现心愿。子山,你一日为官,就要时时记住身上的责任,切不可懈怠。”

    程岩恭敬道“学生谨遵夫子教诲。”

    当天,程岩离开海夫子家回府后,庄思宜已经在院子里等他了。

    得知程岩去探望了海夫子,庄思宜道“等明日,我也去见见夫子。”

    程岩坐下来喝了口茶,问“皇上给你升官了吗”

    庄思宜半开玩笑道“我可没阿岩的本事,且听吏部安排吧,说不定还让我回昭阳府继续做我的户部主事。”

    程岩知道庄思宜只是说笑,虽说对方任户部主事还未满半年,但谁都知那不过是权宜之计,以庄思宜的野心和本事,想换个位置又有何难

    但他也顺着庄思宜道“回去做主事也好,昭阳府刚经过战乱,正是百废待兴,急需要庄大人这样的人才。”

    庄思宜见程岩眼睛微弯,嘴唇微翘,笑得像只得意的狐狸,还是特别好看那种,就忍不住道“可我若去了昭阳府,日日不见阿岩,叫我如何有心思做事呢”

    程岩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又来胡说八道,我去收拾一番,准备去鹤来楼了。”

    程岩匆匆回房,庄思宜望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暗光。

    这天晚上,萧瀚等人在鹤来楼设宴,为程岩和庄思宜接风洗尘。

    一入雅间,程岩就见到了不少昔日的同窗,有些人今科已中,有些人却落榜了,但此时谁也没将失意写在脸上,屋中气氛热闹,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除了同窗,自然还有同僚。

    程岩看了眼“大喷壶”张怀野,和三年前比,张怀野似乎并无变化。

    对方注意到他,竟朝他走了过来,站在他面前躬身一拜。

    程岩愣了下,就听张怀野道“我代边城的百姓谢谢你。”说完,张怀野又冲庄思宜一拜,“也多谢庄大人。”

    程岩和庄思宜对视一眼,都能看出对方有点懵这是张怀野吗怕不是鬼上身了吧

    下一刻,就见张怀野站直了身,道“不过固守我大安疆土,保护我大安百姓,本就是咱们为官之人的责任,今日我之所以谢你们,也全靠同行衬托那些丢城的无能之辈,早就该一头撞死,还有脸上书向皇上求情”

    程岩“”

    庄思宜“”

    嗯,还是张怀野。

    席上,众人叙着旧情。

    程岩从庄思宜的来信中得知,萧瀚一年前便已成婚,据说成亲当日,万千少女泪洒京城,恨不得披着红盖头,穿着大红嫁衣,站在萧瀚身旁的人是自己。

    如今一年过去,萧瀚的妻子已怀有身孕。

    从萧瀚的言辞中,程岩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妻子很满意,也很期待他们即将出生的孩子。

    不过谈及此事,众人不免问起了程岩和庄思宜的情况,他们一个二十二,一个二十三,在大安都算“晚婚晚育”了。

    两人很有经验地试图将这个话题敷衍过去,庄思宜还故意祸水东引问起了阮小南来,毕竟阮小南今年也有二十了。

    阮小南丝毫不知庄思宜心机深沉,得意洋洋道“我若找不到心仪的女子,是决计不会成亲的。”

    萧瀚笑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的,雅南兄还想自己找不成

    阮小南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当然,寻常女子岂能配得上我”

    有那好事者道“那阮大人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阮小南沉思片刻,非常直男癌地说“自然是貌美贤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皆知”

    “呵。”张怀野冷笑一声打断道“阮编修还是先想法子长高点儿吧。”他又端起酒杯,斜睨阮小南一眼,“不过,阮编修还能长吗”

    阮小南筷子一放,大怒道“我高不高也有人喜欢,总比某些人人见人厌来得好”

    张怀野顿时变了脸色,原来半年前翰林院同僚想为他说和一位官家小姐,但他与那小姐见过面后,对方却对他十分不喜,没多久,又听说那家人看上了阮小南,只是阮小南不同意罢了。

    事实上,自张怀野入朝为官后,想给他说和的人也不在少数。而他一个二十有五的男子,确实也想成家了,可他每次都抱着极大的希望,结果却总是不尽如人意。

    张怀野不明白是何为,但场中人无一不知,那些小姐们背后都说与张怀野交流后,不是觉得自己蠢笨如猪,就是觉得自己愧对父母、愧对国家、愧对天地,还说张怀野要娶的哪儿是女子,分明只有圣人才配得上他。

    如今被阮小南一说,张怀野当即就要和对方理论,还是萧瀚见势不妙,忙出面打了圆场。

    众人赶紧配合地转了话题,庄思宜则和程岩相视一笑嘻嘻,计划通。

    一直偷偷观察他俩的萧瀚忍不住以手抚额,唉,脑阔疼。

    由于大多人次日还要上值,聚会便散得有些早。

    回去的马车上,庄思宜佯作不经意道“说起来,阿岩如今还未遇到心仪之人吗”

    程岩一顿,反问道“思宜呢你比我还大,可有成亲的打算了”

    庄思宜饱含深意地看了程岩一眼,道“我不打算成亲了。”

    程岩一愣,“不成亲何意”

    庄思宜“不想娶妻,便不成亲,反正家人已许我婚事自主,也无人会逼我。”

    程岩“莫非你一辈子也不娶妻吗”

    庄思宜“正是。”

    程岩仔细观察了庄思宜的神色,见对方不像在说笑,可他却不相信。不论真实历史或是雷剧中,庄思宜可都有娶亲的,对方现在说不娶,只是庄敏先还没给他指人罢了。

    虽说从后世记载来看,庄思宜和他那位妻子的结局并不好,但程岩很清楚地记得,前生庄思宜在信中告诉他自己要成亲时,字里行间满满都是期待。

    想到此处,程岩扯了扯嘴角,露出个复杂的笑。

    庄思宜见程岩表情不对,道“莫非阿岩不信”

    程岩淡淡道“我只是觉得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已是庄家长房的独苗独脉,若不娶妻,又如何繁衍子嗣,如何为你父母延续香火”

    庄思宜沉默半晌,道“阿岩是这么想的”

    程岩“不是我这么想,是天下人大都这么想。”

    庄思宜轻轻一笑,“我自己的事,又何须旁人来议论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死后一了百了,管那么多作甚孝不孝的,又怎能以子嗣来论断若我的儿女皆是大奸大恶之徒,那对我父母而言,我是孝还是不孝呢所以,做人啊,开心最重要。”

    程岩“”最后那一句仿佛也在哪里听过下一句是不是“不如我下面给你吃”

    咳,其实程岩心里很认同庄思宜,但他还是觉得吧大奸大恶的儿女是不存在的,成亲与否都不存在,庄思宜未免想太多。

    庄思宜发觉程岩的眼神有些一言难尽,心中奇怪,但猛地反应过来道“是我问你,阿岩倒是问起我来了。”

    程岩笑笑,“就像你说的,我自己的事何须旁人来议论,所以”他微一挑眉,“你也不要议论。”

    庄思宜“”

    之后几天,庄思宜除了拜访海夫子外,还入了东宫几次,让程岩深感对方很得太子恩宠,暗搓搓有些嫉妒。

    前生,明明他才是太子殿下最信任的人之一。

    不过除此之外,两人就有些无所事事,他们偶尔会出门访友,大多时间都在府中看看书,写写字,或是闲谈一二。

    到了三月十五,距离殿试已只剩五日,京城里却发生了一件热闹事儿。

    原来,大安不仅仅是会试、殿试每三年就有一回,连“花魁大赏”也同样是三年一次。

    所谓的“花魁大赏”,便是将大安各地有名的花魁同聚京中,从中选出一位才情样貌最为出众的“百花之王”,历来都与殿试的日子差得不远。

    但三年前的殿试前夕,京中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朝廷是否会对单国开战一事上,那一年的“花魁大赏”只好暂停了。

    程岩是从阮小南口中得知这一消息的,起初他还没当回事,但又隐隐觉得耳熟,这让程岩很是奇怪,因为前生并没有什么“花魁大赏”,他又是从何处听来的呢

    但下一瞬,程岩脑中划过一道闪雷“花魁大赏”,可不正是雷剧第一集女主出场的剧情吗

    于是,庄思宜从友人家中回府时,就见程岩正等在他家,见了他急冲冲道“思宜,今夜有花魁大赏,你有办法带我上花船吗”

    庄思宜愣了愣,表情很有几分微妙,“阿岩为何突然对此有了兴趣。”

    程岩当然没办法解释,只敷衍道“我听说花魁大赏缺了一届,许多才情出众的妓子都等着今年来一较高下,想必是人才济济,便想去看看热闹。”

    “”人才济济是这么用的庄思宜心情很不爽,张口就想拒绝,但对上程岩万分期待的眼神,他又实在拒绝不了,叹道“既然阿岩想去,我去找两张花帖来。”

    因为要上花船,就必须得到“花魁大赏”的花帖,否则就只能站在护城河沿岸远观。

    程岩一听庄思宜应承下来,当即激动道“那你快去吧,我就在这里等着。”

    庄思宜见程岩一副心急的样子,顿时就想反悔,可也只道“必不叫阿岩失望。”

    有了庄思宜出马,程岩当然如愿上了花船,而且,还是个特别好的位置。

    此时月朗星稀,护城河上燃满了花灯,远望去,仿佛海天倒转。

    一艘花船停在河中央,船上处处以繁花妆点,船头搭建了一座花亭,四面皆垂缀着白色轻纱,正南面还挂有两盏风铃。

    晚风一吹,风铃轻响,轻纱似潮汐起伏,显得格外暧昧与缠绵。

    花亭前方布置着一张张圆木桌,一直延伸到了船尾,而程岩就坐在离花亭正面最近的位置。

    此时他身处一众衙内间,其中便有比他早回京一步的施狄,对方道“真没想到,程大人也会来这种地方,若知你有兴趣,我早将花帖给你送来了。”

    “就是庄兄来找我拿帖子时我还奇怪呢,先头主动塞给他都不要,今日还要了两份,原来”给云岚县运了不少原石的丁子鸣也道“程兄还真是有雅兴啊,哈哈哈”

    程岩被两人调侃得颇为尴尬,他摸了摸鼻子道“之前没见过,便想来见识一番。”

    又一名衙内道“程大人今次来便对了,历届花魁大赏都不如这一年质量高,不但有苏省名妓如莹儿,还有陕省来的赵小鼓,听说那赵小鼓声如黄莺,一说话便能让人脸麻腿酥”他微微眯起眼,一副神往而陶醉的模样,“当然了,在我看来还是咱们京城万春楼的花魁最为出众,魅儿姑娘不但姿容绝色,更有数不尽的奇思妙想”

    程岩精神一振,“你说的可是慕容紫魅”

    庄思宜斜眼瞄了程岩一眼,面上虽没什么表情,但浑身散发的冷气让空气陡然降温。

    原本还兴致勃勃的衙内突然打了个寒颤,他环视一周,却并未发现异常,便继续道“原来程大人也听过魅儿姑娘之名也是,如魅儿姑娘十三岁那年便夺了京城花魁大选的头名,自然艳名远播。可惜自那以后,魅儿姑娘便深居简出,不再露面,如今三年过去,也不知她是何等的惊艳了”

    丁子鸣“说起来,三年前魅儿姑娘初次亮相万春楼,好像差不多也是咱们这些人,当时庄兄还做出那副样子,差点儿没把我笑死”

    四周顿时响起哄笑声,程岩心中却“咯噔”一下。

    感觉,丁子鸣的话信息量好大啊

    原来庄思宜不但早已逛过妓院,三年前还见过慕容紫魅,但这些事,庄思宜从未在来信中提过。

    最让程岩在意的是,丁子鸣口中的“那副样子”,是什么样子

    惊艳迷醉神魂颠倒或是别的什么

    他从来都不敢小看女主对男人的吸引力。

    但程岩转念一想,庄思宜一直以来都表现的极为正常,看上去并不像被女主勾了魂的模样。他瞅了庄思宜一眼,见对方神色淡淡,也并未对“慕容紫魅”这个名字有任何特殊的反应。

    程岩心中一定,问道“思宜当时是什么反应”

    丁子鸣摸着下巴思索片刻,终于想到了一个贴切的形容“贞洁圣女凛然不可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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