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老宅。
温二叔回来后听闻云震在老太太那发了好大的威,脸色都变了。
但随即又小厮回来禀报今日在温家大房府外发生的事情,脸色才好看了回来。
温三叔笑道“前两日我收买了薛家的丫鬟,让她故意在薛文景房门前提起那丫头被迫与山贼头子成婚的事情,没想到他竟还真的傻乎乎的信了。”
那日在酒楼,温二叔口中所说的那个好应对的人,就是薛文景。
比起山贼头子,薛文景这个傻子要来得好控制多了,就算温玉棠不嫁他,那也能挑拨她与山贼头子的关系。
他们二人相识时间不过是七八余日,信任自然浅薄如纸。现如今挑拨是易事,往后就算真成亲了,心里也会有疙瘩,再离间几次,就是夫妻也成仇人
“二哥,那接下来怎么做”
温二叔笑了笑“再推一把那二愣子。同时找些人,在扬州城中大肆宣传那些山贼曾做过烧杀抢掠的事情,传得有多残暴就传得多残暴。”
自温玉棠给了信薛文景,没过两日初夏出府上街时,竟遇上了他。
薛文景拦下了初夏,说务必让玉棠到郊外的竹林见一面,他每天都会去,直到等到她来的那一日。
温玉棠皱眉,“不去,也不用理会他。”
言尽于此,他还这么顽固,就算见面了能改变什么而且她去了,估计也就中了那二叔和三叔的计了。
“不过小姐,这两日外边都在传、传一些很难听的话。”
温玉棠看着账本,没有抬头“他们要传,我也堵不住他们的嘴,且被传几句我也不会寻死觅活。”
说到最后,她却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从账册中抬起头来,看向初夏,自言自话“薛文景这么固执,始终让我觉得不舒服,虽我是不能单独去见,但我可与那云震一块去见呀,既能绝了他的心思,也能表明我的态度。”
说到这,温玉棠蓦地盖上了账册,起了身。回房拿了昨晚做完的荷包后,就往北院而去。
到北院外,就看到从牧云寨来的二十个汉子,无一不在院子中扎马步。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一个个脸色晒得通红,汗流浃背,衣服都湿透了,紧贴在身上。
有一个汉子看到了温玉堂,那死气沉沉的眼神中顿时发出了亮光。
就好像看到了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一样。
一个是这样也就算了,只要是见到玉棠的,个个都露出如出一辙的眼神。
温玉堂
有一瞬间觉着自己不应该站在这,而是站在那观音庙中。
荣旺机灵,一见到未来压寨夫人就立马收了马步跑了出去。
玉棠问他“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荣旺听到未来压寨夫人这么问,几乎都快哭出来了。
“寨主嫌我们无所事事,让我们练功扎马步,夫人你能不能劝一劝寨主,让我们休息一会”
听到夫人二字,玉棠微微蹙眉,“还没成婚,先别着急喊。”
荣旺拉开嘴角很是明白的一笑“小的明白。”
他到底明白了什么
玉棠看着荣旺的笑容,总觉得他像是知道些什么。
撇开多余的想法,问“你们平日都在练功扎马步”
荣旺脸上的笑意顿时烟消云散“前几日去弟兄去逛街时,也不知怎就被认出来了。虽说我们是普通百姓的身份了,但旁人也还是用异样的目光看我们,所以兄弟也不爱出去了,嗓门大了些也就吵到了寨主,就让我们都来扎马步了。”
这些天来,温玉棠因已经接受了有一个当过山贼头子的男人当自己丈夫,所以也尝试去接受他们过往的身份。那日在父亲门外听到的牧云寨的由来后,她也从管家那儿打听了一些事情。
牧云寨在晋州那边,以前虽是山贼的身份,但名声竟然不差。如父亲所言,所杀之人皆是鱼肉百姓的贪官恶霸,所劫之财皆是那些贪官恶霸之财,得来之财大部分都返还给了那些贫苦百姓。
因听到这些,玉棠才敢来这北院,才会对云震的成见少了许多。
玉棠微微笑了笑“过一段时日会好的。”
约莫早已经习惯了旁人的目光,荣旺也不在意,让他在意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大小姐,你是来寻寨主是不是”
玉棠点头。
荣旺“那一会见了寨主之后,你就帮我们说几句话,好不好”
玉棠脸上有几分为难,“你们寨主未必会听我的。”
“只要大小姐肯说就成,寨主练了拳刚进屋子,我现在就去通报寨主。”话一落就似脚下生风一样走了。
温玉棠望院外望了一眼,发现那十九个身强体壮的汉子一个个都眼巴巴地望着她。
温玉棠
云震很快就出来了。
大概是刚练完拳,还没来得及冲澡就出来了。比起那一个个汗流背脊的汉子,他也不逞多让。
练功时,黑衣显热,所以穿的都是灰色汗衫。
汗衫湿透紧贴在身上,把他身上结实的肌肉纹理展示得清清楚楚,就是那肌肤的颜色也隐隐约约地从略显透色的灰色汗衫中透了出来。
远看的时候,玉棠并没有没有察觉到不对。可当他走近后,她一惊,脸蓦地红了,慌急的转了身,略微恼赧“你先去换衣服,我在荷院等你。”
说着就走,身后的荣旺忙喊“大小姐”
温玉棠瞬间反应过来,她答应的事情还没做。顿了顿步子,硬着头皮转过了身来。只盯着云震的脸,红着脸“这天气热得,你让他们休息休息。”
说完之后也不等云震回应,立即转了身,步履快且带着几分紊乱。
看着玉棠落荒而逃,一句话都没有说上的云震,眉头紧锁。
收回目光看向一旁的荣旺“我看着可怕”
荣旺往自家寨主上下看了一眼,“不可怕。”目光落在寨主胸肌和腹肌上,大胆猜测“但约莫是害羞了。”
云震顺着荣旺的目光看下,瞬间明白,还有几分路有所思。半晌后,转身回了院子,朝着院中的十九个汉子摆了摆手,“散了。”
云震随便冲洗了两桶冰凉的井水,换了一身衣服后就去了荷院。
见到男人步履稳健的走来。温玉棠免不得想到方才看到的,这刚刚散下去的热气瞬间又上了脸。
暗骂他不知羞,但不自觉地又想起他方才穿着汗衫的模样。
知他生得高大,却从未想过他那衣服底下的身形。与那种硕壮是完全不一样的,穿着衣服时没有硕壮男子的那种臃肿,反而是身形结实挺拔。
也不知怎的,忽觉得口干得紧。
这时云震已经走近,她忙敛心神,顺道唾弃自己不知羞耻。
云震进了庭院,目光落在她那微红的脸颊上。许是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看到厌恶之色,所以暗自松了一口气。
“你寻我何事”
玉棠微微的呼了口气,然后把做好的荷包拿出来,递给他“我手艺不好,你若是嫌弃便不用戴。”
看到她手上的荷包,茶眸浮现几分悦色。
伸手拿过荷包,仔细一看之时,表情顿时有些复杂。
看着手中针脚粗而杂乱,且完全没有绣样的荷包,云震沉默了。
知道自己做的荷包实在是惨不忍睹,也担忧他以为她敷衍,所以赧然解释“琴棋书画我都在行,但最不善女红,这是我第一次做的荷包,若是你嫌弃,你先还我,我让婢女给你做一个。”
云震听到那一句“第一次做的荷包”,随即默默的把荷包放入了怀中。
“我觉得尚可,不必再做一个了。”复而问“你来寻我,是为了给我荷包”
温玉棠微微摇头,迟疑了一下,才如实道“其实我来,是因为前两日堵在门口的那个薛文景。”
听到“薛文景”这三个字,愉悦的心情似乎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眼神没了笑意“他又做了什么”
玉棠斟酌道“前两日我写了信给他,与他说清楚,让他不再纠缠于我,只是他脑子似乎转不过来,还说想要见我,见不到就一直等着,所以我便来寻你商讨商讨。”
原听到薛文景的名字,云震的脸色沉了下去,可因玉棠主动与他提起这事,又好了几分。
沉默片刻,云震沉声道“他,我来解决。”
温玉棠怔愣之时,云震又说“威胁人的事我不做,我向来讲道理,不必担心我要了他的命。”
温玉棠看着他那认真的模样,心里却是一分都不信。
避免他真的动手伤了人,她还是谨慎地道“我随你一块去。”
云震微微眯眸看了她一眼,她心里莫名一紧,忙解释“我并非担心他,只是怕你若解决不了,他这样继续闹,恐怕这扬州城都在传我的闲话,所以我想我们还是一块去吧,好把他在这一回就给解决了。”
云震思索了半晌,忽然勾了勾唇“你一块去,也行,但得配合我。”
温玉棠只是要盯着他,免得他伤人,所以心想只是配合他一下也是可以的。
随即点了点头,应了他。
只是去到那地方,下马车之时看到他的动作,玉棠觉得自己应得实在是太草率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评论送红包
实在想不到今天的作话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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