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现在的状态真称不上好,饶是如此, 他还是想把步天往外推。
“别动”步天低喝一声。
元宵吐完一波, 冲水, 漱口,眼睛都红了。
步天已经摸了他的脉,拧眉问“中午吃了什么”
元宵虚弱地倚在洗脸台上, 力不从心道“米饭、白菜、土豆”说完又觉胃中翻涌, 推开步天又往马桶冲去。
步天转身出了卫生间。
而元宵此时也无暇去关心步天离开是否是嫌弃他,他胃里已经没东西可吐, 要再这么吐酸水下去,绝对会提前去见他父母。
片刻后, 步天又回来了,给元宵拍背顺气,待他这一轮吐差不多后, 又给他递了杯水漱口。
“我可能得去趟医院”元宵说着,生理泪水不受控制的往下落。
步天神色郑重, 但他却不是说送他去医院, 而是道“你中了毒, 我先给你解毒。”
元宵折腾得狠了, 反应慢了两秒, 等反应过来,脑门上冒出两个问号时, 步天已经撩起了他衣服下摆, 将下摆往他嘴边一递“咬着。”
元宵下意识张嘴叼住, 下一秒,他就看到步天将一根长针刺进了他的上腹,那根长针大概有十公分左右,就那么刺进去了
他一惊,嘴直接张开,衣服下摆落下,被步天接个正着。
“咬住。”步天又一抬手,往他嘴边递去。
元宵“”
步天没解释,而是专注的继续给他扎针。苗族人的用针方式和传统中医并不完全相似,首先针的材料就不一致,苗族人的针更多其实是铁针,而且并非细针,像步天此时第一针用的针便是铁针,只是属于细针。除铁针外,他也有银针,银针是拔毒用的。
不过须臾,步天就在元宵身上扎了十几针,虎口、手臂以及下巴都被扎了针,元宵从镜子里看到自己身上的“惨状”,惊得头发都竖了起来。
可步天的针扎完,恶心和腹痛的感觉立竿见影的消失了。
“去客厅沙发上躺着,我去煮药。”步天嘴上说着,却还是扶着他往客厅去。
元宵有一肚子问题想问,奈何他不敢乱动,生怕针因为他的动作错位,因而嘴里依然叼着衣摆,说不出话来。
步天把他送到客厅,并小心的保持着长短针的稳定让他躺下,将他手放平,又在他脚上两个穴位上扎上两针,才道“下巴上有针,不要松口,知道吗”
元宵艰难的点头。
步天没再多叮嘱,转而去了书房。
书房的药材经他陆陆续续的添置已经有不少,量虽不多,但煮一碗解毒汤还是绰绰有余。
十五分钟后,步天将煮好的药端去客厅,元宵还直挺挺躺着,维持先前的动作一动不敢动,看到步天犹如看到了天使,眼睛都冒出了光。
“唔唔”他用眼神询问步天能不能将针拔掉。
步天将药搁在茶几上,道“针还得留一会儿,不过你现在咬着衣服不方便喝药,我需要剪了你衣服。”
元宵给他一个“你说了算”的眼神。
步天也不犹豫,从茶几下的抽屉里拿出剪刀,避开他身上的针,干脆利落的将衣服剪开拿走。
“呼”腮帮子隐隐有些发酸的元宵吐出一口气,却是没敢大幅度活动,“步天你怎么知道我是中毒,我也没乱吃东西啊,怎么会中毒”
步天将碗端回手里,边道“土豆发芽。”
元宵“”
他有点蛋疼,食用发芽的土豆会引气中毒,情况严重还会致死,可偏偏他平时吃的快餐里土豆都是削了皮切成块或丝的样子,发没发芽还真看不出来。
要不是步天回来的及时,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会死在卫生间里,上吐下泻,他腿都软了,即使想去医院挂号,恐怕都去不成。
不过话说回来,步天给他扎针后,他虽也有两次有点犯恶心和腹痛,却并不强烈。
“天哥,你是我的福星”元宵感动得望向步天,恨不能扎进他怀里蹭蹭。
步天见他唇色都白了也有些心疼,心疼之余也稍稍松了口气,好在他没大碍。
“喝药吧。”现在他暂时稳住了毒素,不过要把毒素去除还是得用药。
“嗯嗯。”元宵特别听话。
可当他喝第一口药时,顿时给苦得整张脸都扭曲变形,这也不是正儿八经的熬中药,气味也淡得很,怎么能苦到这程度上
步天该不会在里面放了三斤黄连吧
黄连步天是没放的,他让蝶衣蛊去里面游了一圈,其实让蝶衣蛊直接钻进元宵身体里更方便,但一来他手里碧蝶鳞粉太少,不够蝶衣蛊这个需要好处贿赂的大胃王,二来给元宵种蝶衣蛊,他担心元宵会有心理阴影,所以退而求其次,让蝶衣蛊去泡了个澡,苦味就这么来的。
元宵险些被苦到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药喝到一半怎么也不肯再喝,于是步天便用了经典的喂药之法嘴对嘴,将半碗药含进嘴里,直接给元宵渡了过去。
本来是一件浪漫的事,可喂药,还那么苦的药,真大丈夫
元宵整张脸都拧成了一团,“你让我以后还怎么亲你,求我的心理阴影面积。”
步天“你也可以不亲。”
元宵“”日常想甩男朋友
见他一脸幽怨,步天抽了张纸替他擦拭嘴角的药渍,语气罕见的温柔道“我去拿水给你漱口。”
元宵听着他的语气瞬间熨帖无比,等漱完口,嘴里终于没有让他怀疑人生的苦味,他又有些昏昏欲睡。步天煮的药有安神的成分。
“步天,这针什么时候能拔”他担心自己一会儿不小心睡着了会翻身,针在身上会移位。
“困了”步天一眼看出他的睡意,“你睡吧,我看着你。”
闻言元宵顿时感动,别看步天平常一副和别人家男朋友截然不同的形象,可他觉得步天只是不善表达,毕竟高冷人设还是得立起来,这不,他一病,步天所表现出的关切和温柔还是很别人家男朋友,不,他家男朋友的
“谢谢。”他有些不好意思。
步天唇角带着一抹浅笑,“睡吧。”
元宵闭上眼,没两分钟就睡着了。
而望着他入睡的步天神色却冷了下来,元宵中毒,无论是无意中中毒还是有人刻意下毒,他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他给秋子打了电话,让秋子去替他查一查真相。秋子这次给他的回馈非常快,不到十分钟就给了他一个链接,他进去后就看到新闻内容是“xx工地工人食物中毒”,“xx”工地恰是元宵搬砖的工地,因为工地是市区施工,政府部门监管,因而工人食物中毒很快就被披露。
新闻报导很详细,记者采访了受害者,受害者称工地伙食是交给了工地负责人的亲戚承包,味道比外面的快餐差很多,相对的价格也会低廉很多。
他们这些在工地打工的外来工大多不舍得花双倍的价钱在外吃饭,大多直接在负责人亲戚那里买饭,饭菜口味并不好,饭会掺着沙子,菜也只是放一锅里水煮,搁点盐,有时候半生不熟,有时候煮过头烂成一团,有时候当天卖不出去的会留到第二天继续卖,天热后饭菜还会馊。
这一次进医院的人以为是吃了馊了的饭菜导致不适,检查后才知道,是黑心的亲戚用发芽的土豆做菜,这才导致他们集体食物中毒。
目前工地负责人的亲戚已经抓起来,负责人也接受调查,中毒工人的善后问题还要工地另外的负责人处理赔偿。
步天倒不在意赔偿的不赔偿,他让秋子跟进这桩中毒事件,确保元宵中毒的确只是“意外”。
半小时后,步天才放轻动作将元宵身上的铁针和银针取下,如果此时元宵还醒着,定能看到十几根银针的末端都已经成了黑色,而他扎了针的地方则有暗黑色的血沁出。
步天将他身上的毒血都清理干净,又找了一条毯子替他盖上,继而冲了些葡萄糖,用棉签沾着给他润了润嘴唇,并趁机给他喂了一些。
等做完这些后,步天才又重新检查一遍,确定元宵是真的没事,才将心放回心底,将他抱回了房间。
元宵睡得很熟,他将人放在床上并给他盖好被子,元宵也没醒。
离开次卧,步天将客厅和厨房简单收拾后,酒店服务生正好送饭菜过来,只是他今天没什么胃口,只随便吃了几口。
元宵晚上没吃饭,中午吃的又吐又泄也差不多消耗光了,晚些时候应该会醒,他想弄点好消化的吃食给元宵。
自从元宵进驻厨房后,饭菜没做几天,厨房里的材料倒是一应俱全,五谷杂粮小米薏仁等等齐全,他在网上搜了搜,最后决定熬个小米粥。
小米下锅后步天就不用再费心,他又去了次卧,然后他就发现元宵睡觉并不老实,原本给他盖得妥帖的被子已全被他蹬了,整个人趴在床上,头埋在枕头里。
他不会呼吸困难吗
步天只能任劳任怨把他翻过来,重新给他将被子盖上。
十五分钟后,步天再过来看时,元宵又恢复了他和被子各在一边,脸埋枕头里的姿态。
步天“”
他是不是该庆幸他家的枕头床套都是抑菌乳胶款
半小时后,洗漱后的步天第三次过来,结果同上两次,看到的还是面朝枕头想闷死自己的一幕。他把元宵翻过来时犹豫着是不是该给他一只眠蛊,让他安安分分老老实实睡,而不是这种奇葩睡姿。
这一次,步天将元宵翻身时元宵醒了,迷迷糊糊的把他的一扯,他以为元宵今天一通折腾身体应该虚了,结果小怪兽还是小怪兽,力量是一点不打折扣的,他猝不及防被扯了一把,跌到床上。
下一秒,小怪兽整个人埋进了他怀里,一只手还抱住了他的腰。
步天“”
他怀疑小怪兽装睡,但是没有证据。
步天维持着被抱住的姿势足足十分钟,元宵的呼吸自始至终没有变化,基本排除他装睡的可能性。
而当他想将元宵拉开时,元宵又醒了,还非常蛮横霸道的化身八爪鱼使劲扒着他不放,嘴里还含糊不清的咕哝“天哥,困,睡。”
步天“”
步天好笑又无奈,虽然他不赞成这么快两人就同床共枕,可元宵所表现出的对他的依赖却让他心里很暖,介于他一有抽身想法元宵就抱的更紧,他还是“勉为其难”躺着吧。
在步天看不到的地方,埋在他怀里的某人唇角勾起一抹称得上是狡猾的弧度。
半夜。
“砰”
“唔”
重物落地和闷哼声响起,房间的灯也亮了起来。
元宵眯着眼适应了光线,才揉着摔疼的脑袋坐起来茫然四顾,不经意间,他对上了步天的视线,步天比他高了半米,因为步天坐在床上,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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