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祝萱就连夜将那六块玉做好了, 玉本就是雕刻好了的, 都是一些极好寓意的佛祖肖像,祝萱给添上阵法, 再用元力温养一夜就够了。
而且做这个得避着人,祝萱特意在等包子睡着后爬起来做的,边做边打哈欠, 但是自己不在父母身旁,有这个自己也能安心点。
因为这个, 祝萱睡晚了点, 早上没能起来,最后被清萧唤醒。
“陛下来了”清萧轻轻推着祝萱,见她睡眼朦胧的睁开眼睛, 连忙在她耳边提醒道。
祝萱脑袋还有些僵化,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陛下是谁, 她艰难的爬起来, 还打着哈欠, 眼角因为酸胀流下了些许泪水。
直到温热的手帕覆盖到自己脸上, 祝萱才清醒过来, 嗡嗡的声音在手帕下传来,她道“他怎么过来了”
清萧无语的提醒, “娘娘, 您是皇后娘娘, 私自出宫, 陛下没直接下旨命您回去就是好的了。”妃嫔不得私自出宫,必须皇帝或者皇后的准予,而且也就高位妃嫔能有这个特权,一年可以有那么一次回家省亲。
皇后就更别说了,她是后宫的主子,出宫一趟更是艰难,也就自家这个能做出这样大胆的事情。
“哦。”祝萱冷漠的应了声,心中排腹,自己一点也不像当皇后好么。
接着就是梳洗化妆打扮,等祝萱出门的时候都已经过了大半个时辰,让皇帝等这么久,也是好样的,清萧都已经麻木了,总觉得主子哪里变了,似乎不那么在意皇帝了
皇帝在祝家外院的客厅坐着,他没穿皇帝朝服,只是穿着简单灰色长袍,和祝父坐在一起,正在交谈着什么,祝蔺坐在两人中间,听到动静,三人不约而同的看过来,祝蔺立马起身将皇帝身边的位置让开。
祝萱摆摆手,简单的行礼后就直接坐在下方的椅子上,见他们中间的桌子上放着的是围棋,随意瞄了一眼,就道“我也不懂围棋,还是你们一起玩吧。”
皇帝沉默半响,道“那不玩了,反正朕是来接皇后的。”说着,他挑眉看向,问“皇后,可是皇宫住着不舒服,怎么突然想家了”
气氛突然安静,祝父正想出声,被祝蔺拉住,这个时候明显是人家夫妻的事,皇帝也没真的要算账,只是吓唬人的,祝父太过关心,没看明白。
祝萱不好意思的笑笑,说“只是突然想家了,女人嘛,情绪偶尔会突如其来,也不碍事,反正我家近。”
“哈哈,皇后真是和小孩子一样呀。”皇帝忽然笑了,客厅里的气氛好多了,他把玩着手中的黑色棋子,道“朕特意来接皇后,不知皇后的小情绪有没有好些了,可否跟朕回宫了”
“自然。”祝萱从善如流的点头,道“看天色,不如陛下用过午膳再走”
“可。”皇帝点点头,抬眼看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的棋子站起身,道“皇后陪朕走走,看看你从小长大的地方”
“好,陛下请。”祝萱也起身,微微屈膝后右手微抬,又看向祝父道“爹,您去准备一下陛下爱吃的菜肴吧。”
“嗯,去吧。”祝父点点头,应下了,他看看两人,心中叹气,面上却不显,眼角还是带着笑容道。
两人走在小道上,祝萱没打算带他去自己的闺房,而是去了花园,这处也算是她曾经待得最多的地方,不过现在已经入秋,叶子都还是翠绿的,花却没多少了,空气中还有淡淡的残留下来的花香,一阵微风吹来,凉的祝萱拢了拢衣裳,回头看了眼跟在身后的清萧。
清萧会意的点点头,去给她那披风了。
皇帝也看了眼徐公公,马上徐公公也离开了,两人本就没带多少随从,花园里只剩下两人,皇帝忽然问“皇后为何突然回国公府”
“刚刚不是说了吗,突然想家了就回来了,我一向任性惯了,陛下应该知道的。”祝萱抬眼,就看到这人漆黑的眼眸,深沉看不清里面的任何东西,原主曾经从里面看到对自己的喜爱和温柔,所以义无反顾的进了那个囚笼。
结果成亲后,她什么也看不见了。
皇帝露出一个笑容,眼角皱纹立显,皮肤因为膳食控制的不错,挺好的,只是眼角眉梢还是有深深地疲惫感,然而明明这个世道天下太平,他却总像是有操不完的心。
祝萱觉得这种情况不是办事效率低,就是他自己给自己找事做,根据原主全家的惨状,可见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做。
“皇后一点都不诚实了。”他低声说了,眯着眼睛看向天空,双手依旧习惯性的背在身后,见身后没声了,又遗憾的摇摇头,道“走吧。”
“陛下摇头是做什么”祝萱跟上他的步伐,随口问了一句。
“皇后变了。”
“那陛下是要皇后还是要祝萱呢”祝萱心中嗤笑,见他这幅样子心里不爽,便问了一句。
皇帝脚步忽然停顿了一下,没说话,两人沉默的往回走,遇到帮忙拿披风的清萧和在花园外等候的徐公公。
祝萱停下让清萧给自己系上披风,皇帝没等她直接往前走,不过速度不快。
“陛下”祝母带着太子回来,刚进家门就觉得不对,却没想到是皇帝亲自到来,立刻请罪“见过陛下,臣妇失礼,还请陛下勿怪。”
“无妨,是朕冒昧打扰爱卿一家了。”他温和的摇头,对着祝母牵着的包子招招手,道“麟儿,到父皇这里来。”
张麟松开祝母的手,向前两步认真的行礼,“见过父皇。”
皇帝弯腰捏了捏他脸蛋,见他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笑道“麟儿气色不错,看来在外公家玩的挺好的。”
“嗯,好多好玩的”小包子点点头,提起这些,他眼角都染了笑意,露出嫩白的小牙齿。
午饭就在说说笑笑中度过,直到吃完饭,祝萱就得走了,她拿出玉佩,说玉佩有点小,说玉坠又大了,不过戴在脖子上也可以的。
“这个平安玉可是我亲自挑选的,还放了祝福在上面,一定一定要随身带着呀”祝萱交代,这个世界没有国师这个职业,符纸他们都只信得道高僧开光过的,道门和玄门祝萱在记忆中是完全没有的,更别提一般人制作符纸,不是怀疑使用巫蛊之术就是闲的蛋疼瞎胡闹。
而玉石在他们可接受的范围内,祝萱先就让清萧穿好红绳,往脖子上一挂,谁也看不见了。
祝萱的说法让几人相视一笑,祝母感情比较充沛,眼眶立马红了,拉着祝萱不肯松手,又顾忌着一旁的皇帝,喃喃不知道说什么。
皇帝了然,十分体贴的先一步牵着太子出去。
“好了,又不是不再见面,娘,收好了,这可是我的心意”祝萱笑着将东西放在她手心,又将其他的放在祝父,祝蔺和苏氏的手心,还有两块祝萱给了包子和清萧。
他们是她这辈子需要照顾的人。
至于皇帝,呵呵。
祝母点点头,宝贝似的收起来,又依依不舍的看着祝萱,看得她都差点都想说不回去了,皇后劳资不做了。
祝蔺也是将东西十分快的待在脖子上,还哼哼道“我付的钱,结果还送给我,姐,你太会借花献佛了”
“啪”祝父见他哼哼,一巴掌过去,道“你姐能买这个都是花了心思的,你看你,什么时候给我和你娘买了东西的就是你媳妇,都没见你买什么”
祝蔺捂着脑袋十分委屈的道“才没,我”他顿了顿,忽然想起自己似乎真的没买啥给媳妇,立马回身拉着媳妇的手,道“待会儿我就带你上街去买东西,看中什么就买什么”
苏氏性子温和,配上祝蔺略活泼的个性刚刚好,很多时候都会包容,再加上祝蔺不纳妾,她已经很幸福了,并没有其他要求,听见他这样说,捂嘴笑道“我可去不了,宝宝都这么大了,太危险了。”
“多大的人了,还一点也不稳重,真是委屈大郎有你这样的爹了。”祝萱见他被媳妇提醒,手足无措的样子,嘲笑道。
上了马车,皇帝时不时看她一下,看得祝萱心烦意乱,皮笑肉不笑的道“陛下有事吗”
皇帝立马坐直,轻咳一声,道“皇后坚强了很多,朕有点意外而已。”要是以往,祝萱肯定此时已经哭哭啼啼了,顺便拉着他撒气,可是现在她看起来和之前没什么不同,皇帝有点不习惯,这才一直看过来。
“是吗”祝萱忽然就想起原主的性子,她愣住了,虽然她融合了原主的记忆,大致看起来差不多,但思想还是有很大的差别,她很少会对别人撒娇。
尤其这人是皇帝。
“人都是会变的嘛,毕竟我现在是皇后,皇后还是要有皇后的样子呀。”
皇帝撇撇嘴,眼中情绪纷杂,却没再多说什么。
马车里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
小包子看看皇帝,又看看祝萱,大眼睛眨眨,忽然道“母后,下次我们还能找舅舅玩吗”
祝萱笑了,看着他期盼的眼眸,心中考虑着些东西,她说“当然可以,你想他了,就让他进宫陪你玩,不过功课不可以拉下,不然母后就欺负你舅舅。”
“嗯嗯母后放心”小包子立刻严肃的点头。
“麟儿很喜欢舅舅”皇帝忽然插入两人的对话。
小包子点点头,道“舅舅有很多好玩的。”
皇帝点头表示了解了,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祝萱,正准备说什么,马车陡然停下来,惯性让本来装了很好防震的马车内部一阵晃动,祝萱立马护住小包子,这次皇帝也倾身过来,一手揽住他们俩,一手用力抓住车顶的扶手稳住身形。
动荡不过在一瞬间,很快就稳定下来了,皇帝十分低气压的吼道“谁敢擅自拦驾”
车夫立马跪倒一旁赔罪,祝萱见已经稳定,便伸手推开皇帝,这时外面传来一个孩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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