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第 114 章

    翟婴这个人, 与其说他是一个独立的人,倒不如说他是翟争的影子, 是翟争手上最锋利的一把刀。

    他的所作所为,皆是翟争的意志。

    宋乐仪记得她在白狄的时候, 虽说十六个部族惟翟争的命令是从,但不乏有人生了反叛之心, 还有那些被翟争不断任命又不断处死的巫师们, 皆由翟婴动手处理。

    他以雷厉风行的血腥之势, 镇压所有不服的苗头。

    翟争以上位者的姿态睥睨蝼蚁众生, 生性凉薄, 任离别死亡摆在他眼前,都能无所谓一笑,毫无怜悯之心,这的确不假, 但他尚存一丝人性。

    翟婴则完完全全没有人性, 以杀人为乐。

    不过后来, 翟婴被她杀了。

    翟争握着她的手, 亲手杀了翟婴。

    宋乐仪把手中宣纸整理整齐,重新放在桌子上, 用镇纸压好, 而后脊背瘫软的靠在椅子上,翻出了遥远的记忆。

    那一年,大越与白狄战争陷入旷日长久的胶着。

    因为大越想保下她,所以两国战争一直拖沓, 白狄粮草供给不足,禁不住这样遥遥无期的久战,而大越凭着大国之力,意图以持久战的方式耗死白狄,等其主动让步投降。

    这样一拖拖了三年多,白狄已是强弩之末。

    年关寒冬,魏长青坐镇雁门关,赵彻镇守镇海城,司徒老将军则坐镇宁山城。

    以令所有人都措不及防之势,翟婴率领三万白狄骑兵北下,势如破竹,一夜时间,宁山城城破失守,烽火缭绕,六万余大越子民,尽屠,尸骨成冰。

    等雁门和镇海两城反应过来,翟婴已经率领白狄骑兵,返回了泾河以北的雁北草原。

    也是因为这件事,大越与白狄原本僵持胶着的战争终于再次爆发,直接陷入白热化,不死不休。

    赵彻与魏长青分兵两路,率二十万铁骑,分东西两路北上,怀着一血国耻抚慰亡魂的杀意以势不可挡之势,意图闯入雁北草原。

    而白狄以陇山为据,凭借地势优越,夹道伏击,抵死挡住大越骑兵北上。

    这是白狄灭国前,也是大越自开战的三年来,最久最难最惨烈的一场战争,持续数月。

    血流漂杵,疮痍满目。

    这一场旷日持久的苦战,也昭示着大越彻底将她放弃。从此之后,她无家无国,无依无靠,孑然一身,伶仃孤苦。

    消息传回来的时候,宋乐仪好久都没能回过神儿来,浑身僵硬如坠寒窟,六万人的性命啊,他怎么敢

    她当时不知道从哪夺来了一柄弯月刀,直接闯入了白狄王帐,砍入了翟争胸膛。

    当然,没能将他杀死。

    那时翟争捏住她手腕,迫使刀柄哐当一声落地,他说什么来着

    宋乐仪神情恍惚,她垂下眼眸,皱眉仔细回想。

    他说,屠城的命令不是他下的。

    想到这里,宋乐仪握住椅子的手捏得紧紧,泛出青白之色,忍不住唇角勾出嘲讽冷笑,即便不是他下的屠城命令,难道派给翟婴的三万铁骑,命翟婴突袭宁山城的命令也不是他下的吗

    后来后来还发生了什么

    太混乱了,记忆太混乱了。

    宋乐仪眉眼间的神色痛苦,她伸出手指,用力地揉捏着额角,意图回想那些久远的记忆。

    后来

    后来翟争握着她的手,将利刃刺入翟婴的胸膛,而那个叫翟婴的男人,毫无恐惧悔改之意,不闪不躲,就那么任由剑刃,一点一点穿透他的心脏。

    那时翟争还说了什么话

    宋乐仪眼角泛红,努力的回想,精神变得愈发恍惚,捏着椅子扶手的指甲喀嚓一声折断,露出一块嫩肉,疼却不自知。

    一面面光怪陆离的记忆在她眼前展开,那里充斥着所有不堪回首的往事。

    挑挑拣拣,终于逐渐清晰。

    他声音蛊惑,字字入心“夷安,大越已经放弃你了,那里再也不是你的家国了,你回不去了,但是别害怕,你还有我。”

    “我永远都不会放弃你,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留在草原,留在我身边,我帮你杀了翟婴,好吗”

    赵彻进来的时候,宋乐仪正蜷缩在他的椅子上,双手抱膝埋住了脸,瞧不见半点神情。

    “干什么呢”

    赵彻笑了笑,放下手中拎着的一卷书,径直走到她面前微微屈膝半蹲下,又伸了一手捏着她后脖颈,将人拎了起来。

    “还没睡”够啊。

    直到对上一双水雾朦胧泛红的眼眸,那里情绪杂乱而茫然,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宋乐仪有时候觉得,在翟争那般身体精神双重摧残和蛊惑人心的诱惑之后,她还能神智清晰像个正常人,着实不可思议。

    明明是他毁了她的家和国,却一步一步蛊惑着她步入他的牢笼。

    仿佛他才是她唯一的光。

    可是宋乐仪不一样,她自小处在权力的巅峰,被所有人娇惯着长大,享受诸人毫无保留的宠爱与恭维,浑身上下娇贵的毛病一堆,唯独性情百折不饶,骄傲得像块硬石头,砍不裂,砸不碎,挪不动。

    即便再来十个翟争,也折不断她的傲骨和神智。

    眼前人熟悉的面容和声音,卷着淡淡宁和的荼芜香,就着傍晚金灿的余晖涌入她的四肢百骸。一瞬间,所有过往褪成黑白逐渐碎成粉末消散飘扬,而现在却越来越清晰。

    宋乐仪神色委屈得不像话,她伸手勾住赵彻的脖子,将脸蛋埋在他肩颈,声音闷闷“表哥,翟争真讨厌。”

    讨厌到即便他已经死了,也要留一手来折磨她的心神。

    赵彻“嗯”了一声,目光瞥过桌上那张从羊皮卷上拓印下来、被攥得褶皱的宣纸上。

    他将人抱到自己的腿上,靠着椅子松散的靠下,温热的手掌握住她冰凉的小手,轻轻安慰,他哑声问道“看过了”

    宋乐仪点头,“看过了。”

    在一阵儿沉默中,她抿了抿唇瓣,忽然道“从宣和五年七月十六,到宣和九年三月二十七,整整一千三百三十五天。”

    赵彻指腹压上扳指,一双漆黑的眼眸里神色沉沉,宣和五年七月十六,是大越和白狄签订和平条约的日子,这两者有什么关联

    他眸光垂落在“宣和九年三月二十七日”的字迹上,等她继续说。

    “我曾在白狄待了四年,”宋乐仪的下巴埋在他肩膀,声音沉闷而苦涩,“正好一千三百三十五天。”

    翟争这是在报复她,也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他可以一手掌控两国战争,也可以一手摧毁两国和平,而这场战争,是因她而起。

    而他又偏偏,给了她四年的时间。

    四年之后,两国若是和平还好,若是开战,她怕是得一生愧疚难安。

    这也是赵彻不想告诉宋乐仪这张羊皮卷的缘由,不管开战与否,他都不想表妹愧疚,因为这从来都不是她的错。

    听宋乐仪如此说,赵彻很快明悟了更深一层的意思,翟争这是想表妹无论是恨还是怨,都记他一辈子啊。堂堂一国之君,将战争当作儿戏,化为枷锁套牢在一个女人身上,无耻又可恨。

    他手掌握成拳,扳指压在手指上勒出一圈瘀痕,腮帮微动,咬了咬后槽牙,漆黑的眼眸里有沉闷的怒气,当初那么轻易地砍死翟争,真是下手轻了。

    “翟婴人如幽影,性格偏激,不堪为一国之君。但他一向将翟争的话奉为圭臬,惟命是从,他若为巫师,必会按照翟争遗书所言,扶持于黑扬登基,四年后开战。”

    “于黑扬此人骁勇善战,有勇有谋,继承了白狄人的剽悍好战的传统,但心中有热血肝胆,不是嗜杀残忍之人,他若登基,对大越有利。只是此人,如大多白狄子民一样,信仰巫神。”

    “表哥,要杀了翟婴。”

    赵彻点头,他也是如此想。于黑扬这个人过往清晰,性格直爽好琢磨,没那么些弯弯绕绕,他若登基为王,大越加以利诱软化,假以时日,或许能兵不血刃,收服白狄。

    而翟婴这个人凭空出现,过往不清,性格难测,是超出掌控的人物,他那时猜测翟争用意一二,或许是想两人相互牵制扶持,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将手伸入白狄王庭杀人的确艰难不易,但若倾尽全力,并不是毫无希望。

    他本来设想,等于黑扬顺利登基之后,便是翟婴的死期,如今看来,翟婴或许可以活久一点,毕竟有他在,翟争四年和平的遗愿,便更牢固些。

    赵彻伸手扶了扶她的肩膀,声音沉而安稳“莫要多思,我会处理好。”

    宋乐仪的脸蛋压在他肩头,嗯了一声。

    赵彻撑着她肩膀起身,四目相对,昏暗屋室内,他扯了一个灿而温柔的笑容,声音清澈微哑,一字一句皆是抚慰“表妹,无论事情结果如何,战争与否,都不是你的过错。”

    宋乐仪心间一颤,她垂下眉眼,许久没有回应。

    赵彻拇指压上她的脸蛋,捧着人重新抬起头,放轻了嗓音“大越与白狄对峙百年,两国必有一战,只是早晚而已,这场战争,从来不是因一个人而起,天生天杀,是时势也是国势。”

    “若是战争惨绝人寰,泯灭人道,是为君者过失,是为将者无能。”

    宁为太平狗,莫作离乱人。

    只是动乱之世,难免要大动兵戈争天下。

    说着,赵彻拉着宋乐仪站起身,走到一旁的缩小的山河地形图边上,握了搭在架子上的一柄丈杆,忽然问道“乐仪,还记得你给魏表兄写的那封信吗”

    宋乐仪点头,那封信里面详尽的写了她在白狄的所见所闻,包括粮仓兵器马匹以及风俗习惯等等,以及无意中在翟争那里听过的两三机要。

    赵彻朝她扬唇笑了笑,偏过头,握着丈杆在山河地形图上点了几个位置“你看这里。”

    “泾河在陇山峡谷处一分为二,北上流入雁北草原,滋养了这片肥沃的土地,受你启发,魏表兄两年前便寻了工匠,琢磨河水改道之事,等控制了泾河上游,白狄只能不战而降。”

    “你信中曾言,北部河谷一带成年男子众多,不多见女人幼童,魏表兄乔装化入腹地亲探,那里有白狄几年来积攒的粮草,轻易不动,专备战争和天灾之需。”

    赵彻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终于让宋乐仪意识到了四年时间,若是白狄不生乱,足够大越做好充足的准备,兵不血刃的和平将白狄化入版图。

    只要十几二十年,等两国子民有了姻亲,再通过耕种和安稳慢慢感化他们身上的剽悍好战,到那时,即便想战也战不起来。

    这是一场漫长的“战争”,需要在位的帝王有足够的耐心,而成安帝,恰好有。

    随着话音落下,赵彻放下手中丈杆,抱了抱宋乐仪“表妹,你是功臣。”

    宋乐仪轻咬唇瓣,慢吞的声音有些不可置信“真的”

    赵彻点头,漆黑的眼底尽是诚挚的光色,他伸手勾了她的鼻尖,笑道“真的。”

    宋乐仪是个很容易被带偏情绪的人,对什么事儿都不太走心,上一课还发着脾气下一刻就能被人哄得眉眼生笑,尤其是这个意图带偏她情绪的人,是赵彻。

    她弯了眼眸,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印了一个吻“赵彻,谢谢你。”

    “不用谢啊,”赵彻扬了扬唇角,眼尾漫出三分笑,“你多亲我两下就行了。”

    难得宋乐仪没有如以往一般恼他的不经儿,而是主动伸手勾出了他脖子,又印上了他的唇。

    亲你三下。

    作者有话要说  划重点这里是作者有话说,不收晋江币的,不要误会。

    解释一下我对翟争这个角色的想法哈。

    翟争人设“一人独来一人独往”、“对权力和美色都没兴趣”、“丝毫没有怜悯之心”、“愚弄众人”、“不在意白狄死活也不在意大越死活”

    在刻画他人设的时候,我努力让他神经偏执的同时看起来不降智,包括从白狄准备来燕京前的一系列刻画,都是想让他智商在线、人设不崩。

    但其实,从翟争选择入敌国为质,已经是一件大错,注定要死了。

    “爱美人不要命”的行为,悲剧提前预定

    描写的时候,诸人对他来越行为的评价都是“匪夷所思”、“把自己性命悬在别人的刀刃上”、“此子有病”、“奇怪”

    翟争的所有让步,都是基于女主,虽然他的性情没有大悔大改,但是绝对有改变,但是很不幸,女主也有前世记忆。

    所以翟争所作的一切注定徒劳。

    重生一次,翟争的感悟是“他不想再杀她一次了”,但骨子里依旧是偏执和占有。

    但是翟争最后,仍怀着一线希望,孤身入了太宁宫去找宋乐仪。

    翟争一切还没发生,我不发动战争,两国平安,我们还有没有可能

    宋乐仪绝对不可能。

    翟争好吧,那我只能毁了你的记忆,我们去天涯海角。

    其实剧情到这里,若是赵彻没出现,翟争就成了,但是他心里也知道自己也可能不成,会死。

    一步错,步步错,翟争已经是在悬崖边上走,一不小心就跌落,死无葬身之地。

    他可以为了喜欢的姑娘豁出性命,但前提,那个姑娘也得爱他。

    而宋乐仪不爱。

    而且翟争是一个小心眼的人,得计较,得报复,所以即便死也不能让人安生。

    他不甘心他死后,宋乐仪和赵彻过的快快乐乐,所以命于黑扬回草原,写了羊皮卷。

    “不爱我是吧,想杀了我是吧,那你余生一直在愧疚中度过好了,两国再发生血战,都是因为你而起,你恨也好爱也好,反正你得记我一辈子,午夜梦回,即便是噩梦,也得记得我。”

    但是翟争留了最后一点温柔,从宣和五年七月十六两国签订和平条约,到宣和九年三月二十七再次开战,他留给了宋乐仪一千三百三十五天的和平日子,正好是她在白狄待的日子。

    如果这四年,你与赵彻无力回天,就是你活该,谁让你选了这么个废物男人,记得恨我留下遗书。

    如果这四年,你与赵彻能转圜两国开战的国势,那就当作天意吧,记得感激我给你四年时间。

    插播一条宋乐仪与赵彻你有病吗

    而且。

    翟争这个人出场太晚了,先前埋下的伏笔和一些细枝末节我记得清楚,但是却忽略了很多读者记不清,造成了上的一些困扰,很抱歉。

    省的大家重新一遍,我顺着思路和章节把翟争的剧情捋一遍。

    3章。

    宋乐仪与赵彻用膳,出现奶豆腐。

    “ 这奶豆腐,是乌邪王最喜欢吃的食物,前世看了四年,也被迫吃了很多次。如今再见,只觉得心中厌恶,瞬间将她刚刚藏好的过往又撕了个开口出来,登时鲜血淋漓,痛的她窒息。”

    25章。

    宋乐仪“ 翟争是翟牙的儿子,若是如今的乌邪王子不是他,对于一个信奉巫神的草原部落而言,日后他是不可能登上王位的。”给魏长青写信,想要知晓缘由

    赵彻“有一句话他没说,乌邪王翟牙的十二个儿子中,甚至包括十六个女儿在内,都没有叫翟争的。”继续查,翟争到底何方圣神,翟氏部族所有人和早夭儿女一并查遍。

    47章。

    切了白狄一个镜头翟争被乌邪王翟牙和乌邪王子翟离派去的死士追杀。

    48章。

    切了白狄一个镜头以上帝视角揭露翟离和翟争样貌相同。

    61章。

    宋乐仪噩梦,终于和赵彻袒露翟争这个人。

    赵彻解释和揭露了翟争和翟离为双生子和幼时隐秘的过往。

    赵彻心里“翟争来过燕京吗应该是来过。不然表妹怎么会认得他。”

    63章。

    魏长青来信“信中所书谋划方略,我已尽数知晓,吾冷静思之数月,细细思忖之下,甚觉可行,若白狄覆灭,表妹当居一功。另,翟争已死。”

    从这里开始,宋乐仪和赵彻的认知产生偏差。

    宋乐仪认为翟争死了,赵彻却知道他还活着。

    72章。

    赵彻得到消息“据探子回信,翟争行踪不定,于今年四月就失去了踪迹,无人知其死活,亦无处可寻。不过乌邪王仍继续派出死士四处搜寻他的踪迹,应该还未死。”

    切了白狄一个镜头“翟离”端着一碟子奶豆腐,命人去追杀“翟争”。

    这里暗示翟离和翟争已经换了身份。

    98章。

    饭馆闲谈翟牙惨死,翟离登基。

    宋乐仪“她虽然恨翟争,但不至于连翟离都一起去恨,容貌相同而已,或许俩人脾性差了十万八千里。即便脾性一样,那也与她无关了。”

    99章。

    切了白狄一个镜头翟离昏迷两日两夜。

    100章。

    翟争想起前世记忆

    “这一次,他不想拉着她一同赴死了。”

    “所有阻隔在他与夷安之间的纠葛都还未出现,没有那些屈辱羞耻的过往,更没有山河国恨。”

    “他想换一个形象出现在她面前,以所为“光明之子”翟离的形象,帮她、救她、正大光明的娶她。”

    “那他去燕京看一看好了,看看那座让她日思夜想的城。”

    赵彻得到三日前翟离昏迷的消息

    “自从他怀疑翟争可能与翟离换了身份,便一直密切关注着白狄那边的动静然而白狄上下却无一人怀疑,这不禁让赵彻反思,他是不是猜测有误。”

    “听闻这两年白狄风调雨顺、万物丰收,白狄子民对新王愈发崇敬,简直到了奉为神祗的地步。这对大越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燕京离边关太远,许多消息都不及时,也不知乌邪王是真的大病汹汹还是装病试探大越,如今是否已经清醒”

    101章。

    翟争收到消息“好啊,宣和三年正月二十二便圣旨赐婚。还是和赵彻”

    翟争故意弄出两日起兵退兵的乌龙让成安帝意识到他很重要。

    102章。

    翟争与魏长青议和。

    努力谋划一个能让他堂堂正正出现在燕京的身份。

    103章。

    议和,来越,翟争让步。

    许诺他在位期间,在白狄与大越边境设置互市,交易买卖,且两国子民可自由婚嫁。

    翟争“赵景果然是好谋划啊,不过也正好助他在燕京,至少几年安全无恙。”

    104章。

    宋乐仪意识到翟离是翟争,十之八九同她一样,拥有两世记忆。

    赵彻“翟争若死,大越和白狄必有血战。但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

    翟争“夷安这人骄傲,他若向成安帝直接求娶,这位心思深沉的帝王未必不允。只是那样,她又要恨上他了。”

    105章。

    翟争前去张府,意图与宋乐仪见面。

    翟争“去给我置办一身好看的衣服,再备上一份贺礼。”

    翟争“如今的赵彻,比他在雁门关看到那个沉默冷厉男人,多了不少意气风发与肆意张扬,眼底光色灿而亮,身上的少年气未泯,处处透露着金尊玉贵之意。”

    翟争“ 他原来一直疑惑夷安为何会那般早与赵彻定下婚约,本来曾怀疑有人同他一样死而复生,而且时间比他更早。这其中,首当其冲怀疑的便是赵彻。可如今见了赵彻,翟争便知道自己错了,或许是因为他死而复生而产生的细微出入与变化。 又或许是夷安。”

    翟争试探出宋乐仪同他一样,可是她却选择了嫁给赵彻,一时怒气填胸,意图杀了赵彻。

    106章,翟争与赵彻正面冲突。

    翟争的剑断了,宋乐仪心里“随着那柄熟悉长剑的断裂,心中那块压了她许久喘不过来气的大石头随之碎裂成末,逐渐消散不见。”

    翟争看向满心满眼都是赵彻的宋乐仪“心底倏地涌上一抹难言的苦涩,既然重来一世,她为什么宁愿嫁给赵彻也不愿嫁他”

    107章,翟争心里描写。

    他意识到“俩人又如上一世那般,走向了不死不休的结局。”

    他的决定“可是,他真的不想放手啊。”

    他的想法“天地之大,对于他而言,四海皆可为家,只是草原更自由些而已。”

    108章,翟争去找宋乐仪。

    翟争“所有的一切,还未发生,你没有被白狄俘虏,大越与白狄也尚未开战。”

    翟争以两国和平为威胁“夷安,和我一起回白狄。”

    翟争见人不动摇,想毁掉她的记忆“你不想去白狄,天下之大,我们去哪里都可以。”

    后面几章离得很近,就不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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