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温存相拥着聊天, 直到天色泛白,施允南才有了昏沉睡意。
等到他再醒来时,都已经快下午五点了。
施允南忍着还没有散去的腰酸去洗了个澡, 刚一出浴室门就听见叩叩的敲门声。
“小舅舅”
这软糯糯的声线和称呼, 一听就是知道是哪个小可爱。
施允南将门打开, 就见小金鱼高高举着一个小蛋糕, “小舅舅,我得到奖励啦。”
“今天怎么放学那么早秦爷爷给你买的”
小金鱼双手护着小蛋糕, 跑到休闲沙发边的茶几上,“我今天放假啦, 小蛋糕是老师分给我的, 说我表现好。”
施允南走近, 闲来无事也坐在沙发上。
小金鱼将蛋糕盒子打开, 用仅有的叉子先舀了一块, 小心翼翼又期待地递到施允南的嘴边,“小舅舅,啊”
施允南被他的模样可爱得一塌糊涂, 连忙配合入了口,“谢谢宝贝。”
“好吃吗”小金鱼期待问。
“好吃。”
他因为睡觉错过了早午饭的时间,这会儿正饿着。
施允南拍了拍沙发边上的空位,示意小金鱼上来坐, 自己又拿起了那块小蛋糕, “我们分着吃”
“嗯嗯”
小金鱼果断将叉子递给了施允南, 将嘴巴张开, “啊”
施允南自然不会真沦落到和一个小孩子争吃食,每一勺都给小金鱼盛得极其多。
小金鱼一边心满意足地吃着,一边又眼尖地盯着施允南的颈侧, “小舅舅,你这里怎么红红的”
施允南顺着他指尖的方向,利用茶几上的反光摆件照了照,顿时有些语塞。
房间里开着暖气,他随手找了件低领的薄毛衣套上,结果就暴露了昨晚的某些暧昧痕迹,看着还挺显眼。
骆令声什么时候弄上的他怎么都不知道
“蚊子咬的。”施允南借机给小金鱼喂了一口蛋糕,转移话题,“过几天就消了。”
小金鱼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忽地环顾起卧室周围。
施允南怕他人小鬼大又想到点什么,连忙打断,“小金鱼,看什么呢”
“因为舅舅起床的时候,也说被蚊子咬了好多好多个包。”
小金鱼显然相信了这番说辞,目光正在搜寻着房间里的蚊子,“真可恶”
“”
施允南默默将最后一块蛋糕塞入自己的口中,嗯,昨晚的确都挺可恶的。
小金鱼的注意力来得快、散得也快,他转瞬就将蚊子的事情抛之脑后,又想起了其他趣事和施允南分享。
“小舅舅,我昨晚发现一个秘密了。”
“什么”
“昨天我洗完澡去拿小水壶,结果就看见袁叔叔和秦叔叔还在餐桌边上,你和舅舅都已经不在了。”
施允南想了想时间,大概就是他和骆令声回房间后,秦简又从洗手间回来了。
他喝了口茶几上的水,饶有兴致地望着小金鱼,“哦,他们怎么了”
“袁叔叔和秦叔叔挨得很近,还夸秦叔叔”小金鱼挠了挠头,特别认真地重复,“特别可爱。”
施允南听见后半句话的四个字,差点被水呛到。
他昨晚看袁猛总是在言语被秦简开玩笑、争不过,所以临时借着酒意教了对方一招
就是在秦简噼里啪啦玩笑个不停的时候,突然插入这么一句回答,绝对能将对方唬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施允南还以为以袁猛的性格,肯定将这个招数抛之脑后了。
没想到他们一走,袁猛就对着秦简用上了
看来他平日私下没少被秦简的玩笑话欺负,逮着机会就想着反击了。
“小舅舅,你没事吧”小金鱼给他递纸巾。
“没事。”施允南拿纸巾擦了擦,一边怕带坏小孩子,一边又忍不住好奇,“然后呢”
“然后他们就发现我了,秦叔叔说自己累了要回房间休息,但是我发现他走路就很奇怪”
小金鱼奔下沙发,有模有样地学着秦简昨晚走路的姿态,“就像这样”
左手配左手,右手搭右脚,是同手同脚的独有别扭。
施允南被小金鱼的模样逗出了声音,“这就是你说的小秘密”
“对啊。”
小金鱼一脸单纯地点点头。
他平时就知道秦叔叔很聪明,没想到对方走路姿势也能这么好玩。
“这事在我面前说说就可以了,你可不能当面笑话秦简叔叔,知道了吗”施允南也没把话题往深入的地方引。
小金鱼乖巧应和。
没多久,虚掩的房门传来楼下的些许动静。
施允南看了一眼时间,猜测道,“应该是你舅舅回来了,你先下去看看小舅舅换件衣服就下楼。”
“好”
小金鱼蹦蹦跳跳就离开了房间。
他的小蛋糕是带回来给施允南吃的,但收到的奖状可是要给舅舅看的。
施允南将杯中剩余的水喝完,这才找了一件高领毛衣随便套上、下了楼。
这一会儿,小金鱼拿着幼儿园发来的奖状眼巴巴地求着骆令声夸奖。
管家秦伯就站在一边,笑着应和。
骆令声听见楼梯上的动静,第一时间就将视线挪了过去。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无形交汇。
施允南想起不久前难以言诉的亲密接触,不知怎么的就带动了四周的温度,他莫名觉得有些脸热。
骆令声眸底闪过一丝悦意,嘱咐管家,“秦伯,今天晚餐提早些。”
因为正事缠身,他今天下午不得不赶去骆氏总部一趟,离开卧室前施允南还睡得昏沉,估摸着这会儿醒了该饿肚子了。
“好的,家主。”
秦伯应话,刚给一旁的佣人递去视线,结果就听见小金鱼说,“对啦,秦爷爷,舅舅和小舅舅的房间有蚊子,我们要赶走这些坏蚊子才行,昨晚他们都咬啦”
骆令声“”
施允南“”
哪里还需要赶蚊子啊,这做下坏事的人不就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吗
两人面面相觑,难得有种说不出话的尴尬。
管家瞥见两位家主人的反应,大概就猜到了七七八八。
他短暂一笑,赶紧把小金鱼抱了起来走远,“秦爷爷现在就去找电蚊香液,待会儿点上就没事了。”
施允南走近客厅,趁着四下无人立刻说,“你看看你干的好事,谁准你在我脖子上乱来的之前还说我教坏这小机灵鬼。”
骆令声笑了笑,低声反驳,“施先生确定要一笔笔账算过来昨晚我不仅被蚊子咬了,而且后背还被猫抓了。”
“万一被今煜看见了,我是不是还得派人送只猫在家里养着”
“”
施允南靠近,不服气地咬了咬恋人的下唇,“骆家主,为了你下半辈子的,我劝你还是让着我一点。”
骆令声反手扣住他的后脑勺,毫不顾忌地加深了这个吻。
施允南本能性地配合了他的做法,又在理智失控前赶紧将恋人推开,“别闹了。”
骆令声笑眼盯着他看,“慌什么除了你我,没人在这儿。”
两人目光再度黏在一块。
施允南想起昨晚进展到后半段时,骆令声失去克制的凶猛贯穿,突然有了一种微妙的错觉
得亏对方双腿不便。
要不然,他很有可能在进入骆氏的第一天就被这人吃抹干净了。
“家主,施先生,可以吃饭了。”
不远处传来管家的声音,打断了施允南的思绪。
他主动推着骆令声的轮椅,笑哼,“今天还真有点饿了。”
“待会儿多吃点。”
“好。”
四十分钟后,一家人照常吃完饭。
还没等施允南起身,口袋里的手机就响起了震动,他拿出手机一看,是付子遇打来的电话。
施允南看了看骆令声,还是当面接起了电话。
“喂,子遇”
“允南,你接电话就好,我刚发你的微信没看见”
好友的声音有些说不出的急促,施允南意识到不对劲。
“怎么了手机调了轻微震动模式,刚刚又正好在吃饭,我没看见微信。”
“我给你发个医院地址,你最好赶紧过来你哥出了点事,现在还昏着在打点滴。”
“什么”施允南吓得心尖一紧,迅速起了身。
桌上的瓷碗被他不小心带动,发出了轻微的撞击声。
哐。
“好,我马上过去,你赶紧把地址发给我”施允南迅速挂断电话。
骆令声自然看出了施允南的慌张,一把拢住他的手腕,“别急,发生了什么”
施允南勉强稳住心神,“子遇在电话里说我哥进医院了,现在还在打点滴,我得赶紧过去看看。”
“温先生出事了”骆令声拧了拧眉心,二话不说,“我陪你去。”
秦简立刻接话,“家主,我先去开车,晚上温度低,施先生最好再回房间拿件厚实外套。”
骆令声点头。
施允南知道也急不得这一分半秒的,只得点了点头。
不出半小时,施允南等人就抵达了市中心医院,付子遇得知了消息,提前等在门口接应。
“子遇,到底怎么回事”
因为电话里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两人见了面,付子遇不等施允南开口就主动解释起来。
“允南,你先别急,你哥没什么大事。”
“我听侍者说,也算下午刚开门收拾准备,还没等营业点你哥就来了。”
夜店做生意,断断没有把客人往外推的道理,于是侍者按照温亦北的意思给他安排了一个偏僻的卡座角落。
“你哥应该对酒类了解不多,随手就指了酒单上最烈的威士忌,中途还追加过两三瓶。”
“他哪里是会喝酒的样子”施允南眉心不见放松。
付子遇微微颔首。
作为夜店老板,他每天例行到夜店蹲驻一两个小时。
今天刚到酒店,听见侍者说二楼有客人喝醉了酒吐得死去活来。
付子遇怕客人在自家夜店里出意外,不放心地上楼查看情况,结果就发现对方居然是温亦北。
温亦北的脖颈因为酒意涨得通红,但小脸煞白一片,双手还捂着胃部一看就不对劲。
付子遇说,“你哥要是在我们的夜店里出了事,你不得生吞活剥了我的皮所以我就赶紧带他来医院了。”
因为事出紧急,他只能先给施允南发了微信,但对方一时没看见就没有回复。
“你哥就是烈酒喝多了激伤了胃,其他没事。我给他开了单独的病房,医生说近半月避免辛辣食物,养段时间就好了。”
施允南百思不得其解,“他又不会喝酒,好端端的怎么会跑到平常最讨厌的夜店里去”
付子遇摇头,继续挑重点地说,“你哥中途醒来过一小会儿,还剩了点清晰意识。他记着我是你朋友,所以让我对你保密来着。”
但付子遇还是趁空给施允南打了电话。
“保密”
施允南听见这个字眼,又气又急。
骆令声用指腹抚了抚他的手背,知道兄弟两人间的感情一向要好,“以温先生的性子,应该是怕你担心。”
施允南眉心依旧没有放松,“他要是真怕我担心,就不应该瞒着我跑去酒吧喝烈酒。”
电梯在二十四层停下。
一行人由付子遇带头走了出去。
病房内的温亦北还持续得昏睡着,只是脸色依旧惨白,偶尔还会露出很痛苦、很不安定的神色。
付子遇见施允南已经来了,心里的大石头悄然落地了,“你们先坐着,我去医院附近的餐点买点养胃白粥,顺带我自己也吃个饭。”
施允南微微颔首,“子遇,这回的事情麻烦你了。”
“朋友之间不说这些。”付子遇又往温亦北的身上看了一眼,这才快步离开了病房。
骆令声操控着轮椅靠近病床,他看见温亦北昏睡中的状态,眉心一拧。
“估计温先生一时半会儿还醒不来。”
“我今晚要留在这里陪我哥。”施允南的想法很坚决,“你别陪我在这儿浪费时间了,要不先回去”
“我不累,陪你等等。”
骆令声知道恋人心里的担心,“别急,等温先生醒了再问清楚。”
“好。”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眼看着过了凌晨,就在施允南隐约泛出困意的时候,病床上的人突然有了动静,“妈”
很轻微也很心酸的一声呼喊,瞬间就让施允南清醒过来。
他俯身查探着温亦北的状态,“哥”
温亦北口中呓语个不停,眼皮子费力挣扎了好久才骤然抬起,他眼睛里带着再明显不过的红血丝,有些回不过神地盯着床边出现的人。
“哥,我是允南,你怎么样了胃还难不难受”
骆令声瞧见这个情况,默不作声地按下了床头的医护铃。
五分钟后。
医护人员确认了温亦北没有大碍。
骆令声见此,干脆也跟着离开了病房,将单独的空间留给了兄弟两人。
温亦北已经从一开始的发懵状态中回过神,满脸歉意地说,“我就知道瞒不住你。”
“你也不想想,那家夜店是我出资开的。”施允南好气又好笑,“饿不饿付子遇刚刚给你带了粥,这会儿保温瓶应该还暖着。”
温亦北有气无力,“吃不下。”
“哥,你到底怎么了”
施允南了解自家兄长的脾性,平时万事都能忍着,这回如此反常绝对是遇到过不去的大事了。
他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开口,“我刚刚听见你喊喊妈妈了。”
“”
这个字眼一被提及,温亦北的眼底迅速弥漫起水光。
他难以克制地深呼吸了一口气,打着针管的手几乎要把被子狠狠再绞碎。
施允南连忙抚住他的手背,心绪也跟着紧张了起来,“哥,到底出什么事了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他们的母亲去世已经快二十年了,能让温亦北有这么大情绪起伏的,大概也只有前尘往事了。
温亦北强撑着力气爬起来,一字一句开了口,“施老爷子偏心谢可越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外界怎么传谢可越的身份,你应该都知道吧”
“知道,还能怎么传”
施允南回答,相对平静地给他倒了杯温水,“无非就是传谢可越是施盛的私生子,所以施老爷子偏心他这个小孙子。”
直到现在,施允南已经不愿意开口喊声爸和爷爷了。
温亦北接过水杯,可笑地摇了摇头,“我之前一直不愿意相信。”
一来,施老爷子从未公开承认过这件事。
二来,虽然这些年他们和施盛父子情薄,后者也另外娶了谢薇,但在他们的母亲温闵去世前,施盛的确做到了一个好父亲该做的。
“不愿意相信也是事实。”施允南说。
自从那日狗屁的早餐局后,他就已经彻底确认了这件事的真实性
施盛就是婚内出轨,并且和谢薇旧情复燃生下了谢可越
施老爷子之所以不愿承认,那是因为他从骨子里就是刻板、自私的人,儿子婚内出轨这样的事情并不光彩,他不想自己脸上无光。
虽然这掩耳盗铃般的做法可笑,但比起一开始就直接承认沦为笑柄、影响施氏,还不如这样潜移默化地让众人都接受了这个事实。
“我想老爷子一开始的确没把谢可越当回事,只不过那个时候你被外公带回了温家,他又不太喜欢我,所以才愿意将谢可越这个流落在外的血脉接回来。”
施允南叹了口气,继续说,“谢可越和谢薇那对母子你还能不知道黑的都能吹成白的。”
光捡着好听的话说,施老爷子就爱这一套。
施允南说,“妈已经去世那么久了,只要她”
“妈生前就知道施盛和谢薇的事情了,她也知道谢可越的存在。”温亦北打断。
他的字音几乎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 “这事还被谢薇当成炫耀的资本,甚至当年还在妈的面前耀武扬威。”
施允南的眸色骤然一沉,“哥,你确定”
“我昨天下午和乐团朋友去餐厅吃饭,意外遇到谢薇和她朋友吃饭了,她们三言两语提及了这个事情。”
温亦北认出谢薇,于是留心听了一会儿。
即便谢薇和闺蜜们的谈话一直没有涉及人名,但有些细节点,温亦北听着就能串联在一块。
“你上去找谢薇争论了”施允南沉声问。
温亦北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不,在我冲上去之前,我还听到了一件事。”
大概是双胞胎间真能有点感应,温亦北还没说出口,施允南就莫名地感到了一阵压抑的怒火。
“什么”
“妈生前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施盛的”
施允南无声点头。
心脏病发作的温闵跌倒在地、无法喊人自救,性命攸关之际她拨通了这通电话,要是施盛接了并通知了下人,她或许还能有一些生机。
就因为这事,当年施、温两家吵得不可开交。
温亦北死死忍着眼眶里的眼泪,压着哭腔的一字一句宛如诛心,“施盛那时候瞒着所有人在陪谢薇,那通电话是被谢薇挂断的。”
“”
施允南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心中的怒火和憎恨席卷而来,几乎能将他彻底吞噬。
这事涉及到去世的母亲,温亦北作为孩子怎么可能忍得住,他立刻冲上去和谢薇对峙。
谢薇没想到他在这里,更没想到对方会听见她和闺蜜间的随口私话,但慌张了一瞬后就矢口否认,反之还一个劲地叫嚣起来
“温亦北,你可别血口喷人。”
“你妈都心脏病死了这么久了,你还想要把这事推到我身上”
“你们两兄弟一个比一个废物就算温闵现在还活着,也得被你们气死过去”
“老爷子喜欢我们家可越,那是他有本事对了,等年后我们可越就要正式管理施氏了到时候,就更没有你和你弟的份了”
“你们自己没用,还怪别人有出息,这什么道理”
温亦北的性子更像是温闵,从来就不是会和人恶交的性子。
大庭广众之下,他哪里会是谢薇明嘲暗讽的对手
温亦北原本想撑着兄长的身份瞒着施允南,只可惜心思过于敏感,压抑到了一定境界后终究还是没绷住。
温亦北用力地攥着手中水杯,发颤着深呼吸了一声,“允南,我咽不下这口气。”
施盛婚内出轨已经成了既定事实,没有人可以改变。
温亦北原本想着,母亲死前不知道也就算了,至少她是在丈夫爱她、两个孩子爱她的认知下离世的,可现在一切都变了样。
“我一想到妈生前就知道自己的婚姻遭到了背叛,临时前的最后一通电话还被谢薇挂断,我就咽不下这口气”
“凭什么”
“谢薇和谢可越母子还能安安稳稳地享受这一切”
温亦北说着,胃部又是一阵天翻地覆的抽痛,好不容易回了点的血色立刻褪去了。
“哥,我知道。”
施允南连忙帮他顺气,只是眸底少有地蓄满了阴鸷,“你信我,他们不会好过的。”
“那对母子越想要什么,我越不会让他们得到什么”
施允南不在意施氏那点破烂资产和继承权,温亦北更无心这些东西,但即便如此,他们也决不能平白便宜了谢薇和谢可越这对母子
施老爷子也好,施盛也罢,今时今日都不需要再顾忌所谓的血缘亲情了。
之前施允南不收拾,是因为时机还没到,现如今也到了算账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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