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旻回复了下“还在。”
然后他看着手机里的各种表情包, 指尖点了下那头像。
程澄安心了“晚安。”
第二天，程澄回了店里，约了一网红商量宣传的事。
那边唐家老爷子重病的小道消息流出, 唐家股价动荡了下。
唐禾看着几乎一模一样的轨迹，大脑一片空白，爷爷依旧重病了
她心头慌着，想要找周和, 刚拿出手机，就看到群消息不断跳出来，一堆人围着钱尤尤酸溜溜的问着。
“程澄跟人家季先生是什么关系啊”
“之前可一点预兆都没。”
“说不定玩玩呢”
钱尤尤虽然自己也震惊到不行, 但这时候能说自己跟真相擦肩而过吗
不，不能
“玩什么玩人家季旻曾经是程澄的邻居青梅竹马的那种”
“邻居”
“对啊季旻原名叫徐珉就是c省的那个徐家”
群里又炸开了锅，唐禾恍惚着, 重来一世，程澄依旧众星捧月。
她指尖不受控制般的开始搜徐珉加学校，她记得程澄转学过来之前, 好像是在那边的重点高中。
毕竟是风云般的人物, 各种比赛拿的奖数不胜数。
少时的季旻依旧优秀, 甚至还很阳光。
唐禾愣了下，然后发现了些陈年旧事，程澄曾经想包养季旻，但被拒那是个好几年前的贴吧帖子，发帖的人似乎看到过什么, 将那事当笑话般说出来。
她握着手机紧了下, 带着丝不甘, 起身到外头, 打了季旻秘书的电话。
公司里, 季旻刚开完会，会客室内，一中年男人等着。
季旻脚步一顿，这才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回酒店的途中让人去找了他妈曾经的助理。
“阿珉。”中年男人欣喜着。
季旻正要请他坐，秘书拿着手机进来“季总，唐大小姐说要跟您通话，跟程小姐过去有关。”
季旻皱眉“挂了。”
“好。”秘书出去，说了声抱歉后，直接挂断。
那边，店里，程澄看着手机里，唐禾发来的链接，发着呆，她其实都快忘了的。
季旻看着助理叔叔，回想昨夜，昨夜蒋静的话里有大半的火气，程澄的他隐隐约约有种她在粉饰太平的感觉。
“阿珉什么事。”
“当年，程家是不是提过要我娶程澄的事”
助理一听这事，火气立马上来“这事怎么还是让你知道了”
季旻皱眉。
当年
“大嫂啊，也不是我们逼你，你说，你回来服个软不就好了吗”电话里，徐老二翘着个二郎腿坐在自己办公室。
“滚。”季筎寒着张脸，那边却越听越开心，“你不来，你可就得卖儿子了。”
“啪嗒”一下，她挂了座机，看向秘书，“下次这种电话别转进来”
秘书战战兢兢的，然后又道“程总来了。”
季筎深吸了口气，看向来帮忙搬礼品的助理，她待会还得拜访别家。
她向着会客室过去。
“季总啊。”程老爷子起身。
“不知，程老先生找我何事”季筎疲惫的走过去接待。
程爷爷笑的意味深长“没什么，就是听说季总最近遇到点麻烦。”
季筎一听，指尖一僵，一张脸渐渐沉了下来。
“您有话直说。”
“我这正好有点闲钱，也不是不能伸出援手，毕竟程澄是我亲孙女，她喜欢你儿子，如果能够”
“砰”的一声，季筎起身，拿起茶杯砸了过去，“我季筎就算那天上街要饭，也轮不到你们作践我儿子”
程老爷子看着不识好歹的人，冷着张脸离开。
学校里，正值周五放假，程澄背着包，心在不焉的往外走，门口，刚上小学的程诺百无聊赖的等着。
“喂，姓程的，做我女朋友，如何”
程澄正在发呆，因为昨晚爷爷突然心情不太好的回来，一般他这模样都是哪里不顺心了，本来这也没问题，反正他每次回家，十次里有九次是这样，但昨天晚上，他盯着隔壁半天，忽然笑着问她，想不想要徐珉。
程澄虽然挺想的，但爷爷一副要绑了人家塞她被窝的模样，这就很惊悚了。
这时候，突然来了个告白的，男孩子有点黑，还不够好看。
“不要。”
程澄想也没想的开口回绝，大步就要离开，后头人的笑声传来。
“哎呀，咱们校霸也有被拒的一天啊。”
“别白费力气了，全校都快知道了，高一新来的小美人是追着徐珉来的。”
程澄点头，她心里都有人了，他们晃过来干嘛
找虐
“徐珉”那校霸愣了下，随即不客气笑道，“笑死我了，他妈都要破产了，他还能当他的富贵少爷
“没准哪天为了生计爬什么富婆的床呢”
“喂，姓程的，徐”
“砰”的一声，少年话还没说完，一个看起来又沉又大的包就像他砸来，硬生生的将他砸退了好几步。
四周安静了下，齐齐见鬼般的看向砸人的程澄，那书包装的可都是书吧
她竟然抡起来了
而且砸了林展
不要命了
不对，她力气怎么这么大
周遭正在惊悚，一道呵斥声传来。
“林展你又欺负人”一老师气势汹汹出来。
“你给老子看清楚，到底是谁打谁”校霸捂着额头吼着。
那老师看了眼眼眶红红的程澄，再看了看龇牙咧嘴的校霸，火气上来，指着校霸，“你给我滚办公室去”
那人开始在跟老师对骂。
程澄连忙拎起书包溜到校门口，牵起程诺就上车。
车上，她想到那人说的，抿了下唇。
“弟弟，你说，徐珉真的会被富婆包养吗。”
程诺包着书包扭头看她“被富婆包，有钱拿吗”
开车的司机手抖了下。
程澄心头一慌，脑海中瞬间浮现徐珉可怜孤独又无助的躺在别人床上的样子。
那那还是她包吧。
好歹她不会强迫人。
车停在家门口，程澄连忙进门，问着她妈“妈，隔壁会怎么样啊”
蒋静闻声看了眼，微叹了口气“撑的过，海阔天空，撑不过，穷困潦倒。”
“那徐珉呢”程澄急忙问着，真要被富婆欺负
蒋静想到隔壁那个还在国外念书的小孩，道“大概率辍学回家。”
毕竟，国外没钱可不是那么好待，尤其那一个还是不愁吃穿的小少爷，半工半读估计很难。
程澄心尖一颤，连忙上楼，翻箱倒柜，找出张银行卡，里面都是她多年的压岁钱加攒下来的零花钱。
好歹，能养个几年吧
等他过了最嫩的年纪，应该没人包他了吧
外头，季筎也回来了，被程老爷子还有徐家人气的她已经没有拜访别人的心思。
“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告诉他，也不要让他回来。”她道。
“季总”
“他在创业关键期，没必要来收拾我这烂摊子。”季筎看向外头，突然看到一高中生在她家门口鬼鬼祟祟的。
车停了下来，她走到门边，皱眉，隔壁家的小姑娘
“阿姨。”程澄捏着银行卡，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这我零花钱，我”
“聘礼”季筎脸上挂着笑，可捏着包的手紧紧的，像是要捏破那个包。
程澄看了看她的手，再看了看她的脸，瞬间被吓到了，半天说不出话。
可下一秒，手上银行卡被人抽走，程澄愣了下，季筎嘴角笑着“谢谢程澄了，明天有个晚宴，程澄要一块吗。”
程澄愣了下，面前的季筎好像又无比正常，她呆呆点头，等着季筎进去后，忽然反应过来，她说聘礼，所以徐珉
当天晚上，程澄躺在床头，硬生生的睡不着，第二天拉着她妈去挑衣服。
蒋静看着兴奋小崽子，头疼的厉害“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中了五百万彩票。”
程澄试着衣服，虽然才高中，但清纯，学生，这几个字跟她完全无缘。
“妈。”
自己生的崽，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她在想什么，蒋静深吸了口气，“你自己非要玩基因突变，怪我”
程澄看着镜中的自己，抿了下唇，一家五口，扣掉爷爷，她妈清冷美人，她爸长相俊秀，弟弟又清冷又俊秀，就她像是被抱错，怎么艳丽怎么来。
“确定没抱错吗”程澄小声嘀咕着，最后选择相信她爷爷的眼光，挑了条万分清纯的裙子。
自己长这样了，就靠裙子压一压了。
蒋静看着，觉得不太搭，但搭的又不是她这个年纪穿的，也就随她了。
当天晚上，程澄跟着季筎去了一家会所，会所里，程澄乖乖跟在人家身边，有人来了，她笑的乖巧可爱，争取不给季筎添麻烦。
季筎看了她几眼，没说什么。
一晚上了，程澄有点憋不住了，她轻声对着季筎道“阿姨，我去趟厕所。”
季筎淡淡点头。
会所的厕所富丽堂皇，程澄又是第一次来，找不着厕所，问了一服务员才找到。
等她上完厕所，正要出门，厕所里传来几道八卦的声音。
“话说，跟在季总身边的那个是谁啊”
里头。程澄愣了下。
“一整晚的，对谁都笑，她想干嘛”
“季总也没介绍，明显不是很重要的人吧”
“话说，季总的公司最近不是出事了吗听说是有不少暴发户肖想她儿子吧那一个该不会也是吧”
几人掩嘴笑了下。
“其实，有那样的儿子，随随便便找人联姻也该够救了吧”
“那还是算了，山鸡就算变凤凰，那也是土凤凰，季总那儿子，啧，人间极品，山鸡还是别了。”
“也对，季总的态度加那姑娘一副装纯的样子，明显是在肖想人家。也不照照镜子。”
那几人说说笑笑离开，后头隔间的门打开，程澄脑袋发懵，缓缓走出，一侧的镜子照着她呆滞的脸，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她穿着昂贵的礼服，但跟着周遭的一切，仿佛瞬间不入。
一旁有人来了，她转头，终于注意到一整晚了，季筎冷淡的神情。
“时间不早了，走吧。”
车上，安安静静，程澄坐在角落低着头。
季筎忽然开口“阿珉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要的起的，对吧程同学。”
昏暗的车内。程澄两手紧抓着裙子，抖了两下，缓缓点了点头，然后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季筎没有看她，双目直视前方。
＊＊
季旻站在窗边，一动不动，后头他母亲曾经的助理还在愤愤不平。
“姓程的也不照照镜子，我们就算落魄了，那也轮不到他们肖想你”
“够了，闭嘴。”季旻沉着声。
助理忽然打了个冷颤，抬眸看向面前站着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当年那个阳光少年郎已经长成了个男人。
“阿阿珉”
“出去。”
后头，秘书上前，请着助理离开，助理回头望了眼，心底隐隐多了个想法，震惊了下。
手机在响，季旻垂眸看了眼，程澄正在发了张她点心的照片。
季旻抿了下唇，单手打着字“你还要买我吗”
程澄“”
季旻“我出差几天，回来后，九块九卖你，要吗”
程澄愣了下“”
她要想歪了。
季旻“圆你包养的梦。”
程澄心脏跳了跳“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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