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的亲家, 李译只能同情自己的弟弟,更庆幸弟弟远在甘陕, 可再想想贾赦接下来的行程,好象弟弟就要与他见面了。
也罢, 谁让是自己夫人给人相看的, 当时怎么就只相看了女孩,没好生看看女孩的爹对着仍在地上转圈的贾赦道“亲家,是谁告诉你我家侄儿不满意这桩婚事”
“没有”贾赦不再转了, 定定地看着李译,似乎要看人是不是在撒谎, 好在李译性子还算坚定“绝无此事。”
那就好, 要不受罪的就是自己家闺女。长出一口气地贾赦,还劝人呢“亲家, 你是不知道,这刚开始的小两口,脾气秉性都不了解,怎么办只能多了解才好。你说是不是”
是, 你现在说什么都是。李译现在一点也不想与他讨论儿女问题。都说儿女都是债, 可什么时候侄子也成了债大不了自己送信回去,让侄子多到贾家走几次, 多与人家的孩子交往就是。他家还有一个郡王常年都在, 侄子也不吃亏。
李译只想现贾赦讨论公事, 第一次发现公事竟如此吸引人, 怎么破“亲家, 你看我们已经来了这些日子,可是粮仓之事还没有一点动静,这要是让皇上知道了,怕是不妥。”
有什么不妥的,都有闲心抢人家孩子了,还能不妥可是见李译那一副要为国尽忠的样子,这话贾赦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只好道“现在冯老将军已经大体收服了绥州营,比起你们只能悄悄开工又好些。我这里的事儿已经快完了,你与冯将军商量就是。”
这更合李译的心意,他只怕要真跟贾赦商量的话,这人会不会将粮仓修到京城边上去,好方便他回家看孙女。皇帝的保密工作做得不错,就算是把李译派来,也没说同这主意是贾赦想出来的,让李译有了这样的误会也正常。
不过贾赦还是提出了自己的建议“亲家,也是我多一句嘴。西北干旱易于存粮,可也是在边地,离外敌太近了。所以你们这粮仓,不能只修一座,不怕一万也怕万一。”
李译闻此点了点头,还是要谈公事,一谈起来连如此不靠谱的人也说出如此的见地的话,让公事来得更猛烈些吧。
“那依亲家之见,这粮仓当修几座为好”李译问。
贾赦把早就想好的主意说出来“三座分散开也可,五座更做准一些。这些你还是与冯将军商量去吧,我今天不过是来见你叙旧,这些事儿我也不大懂得。”
于是李译只能放行,等将来他与冯唐商量时才知道,贾赦才是真正的始做俑者,心中后悔不及,此是后话不提。
回了军营的贾赦,再次骚扰了冯唐“老将军,这里有您在就足够了,而且我把孙力先留给您,如何”
冯唐就算是已经开始上手,也不想放他走“这个孙家父子和那十几个人如何处置,皇上还没有旨意,你不能走。”
不走留在这里过年吗贾赦觉得自己就是在路上过年都比在这里过年强。想都知道,这里至少得有几年不得消停,不说要建一段时间的粮仓得保密,就是现在的绥州营,也不是铁板一块。冯唐要让这些兵将服帖,还得一段时间。要是贾赦在这里呆的时间长了,他手里又收拢了那么些人,人家冯唐一旦收不拢人心,说不定他就得背黑锅。
“老将军,”除了贾母,贾赦还是愿意敬老的“我的差事就是巡检。现在绥州的问题我不光发现了,也给你解决了,你是不是也该放人了”
见冯唐还是不愿意,贾赦又道“说实话吧老将军,也就是这几年来没有战事,要不这边城的几座军营,我还真是放心不下。您看一个绥州营就已经如此,要是别的军营也如此的话,您放心吗所以我要尽快到别的军营都走一遭。”
戍边的几大州连成一线,拱卫国土,是真正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旦一方有事,这几座城池都要凶险。这个道理冯唐带兵多年的人,如何不知无奈只好说定,三日后为贾赦践行。
现在不光是贾赦对那几座军营放心不下,就是大明宫内对坐的太上皇与皇帝,也让贾赦送回来的消息惊出了一身冷汗
“大胆”太上皇已经气得把手里的折子给扔出去出了。皇帝也生气,可是殿内只他父子二人,捡折子的也只能是他。等把折子重新放到太上皇面前的几案上,皇帝才开口。
“这次贾赦能发现孙有福的问题,并不是侥幸。那位孙有福,据说是对每位巡检都用了这个法子,不过是贾赦没有被收买罢了。”
太上皇对此还能不清楚每次巡检虽然没有实际的兵权,还是让武将们挤破头为的是什么,他做了几十年皇帝的人还是心知肚明的。不过是没想到,这些人已经胆子大到了这一步,一个军营的员额缺了二成,还只是贾赦查到的,那所有军营呢
“那个时安远,是不是原来”太上皇看着皇帝。
皇帝点点头“应该是太子哥哥詹事府的人。不过当日并不显眼,这次不知道怎么被贾赦找了出来。”
太上皇道“怎么找的他不定把这些人都养在哪里。当年我也是一时情急,不想他竟对我如此防备了。”说得自己都有点黯然。
皇帝却一点不同情他,要不是自己心性坚毅些,怕是也早让自己这么好父皇给不过他一个做儿子的,只能劝道“他不是平日一直与父皇亲近比起我来,他有事还不是要找父皇。”
这话平日能引得太上皇一乐,这次却没有效果。许是想起自己几次有意无意地挑拨了皇帝与贾赦的关系,可是现在皇帝却为自己与贾赦劝和,太上皇老脸挂不住,还是怎么,他只告诉皇帝“好好查,一定要查这个孙有福背后是不是还有别人,不管是谁,一定不能放过。”这样的蛀虫,竟要动摇国家基石
皇帝心中暗乐,嘴上应得痛快,又与太上皇说些别的,侯得人心情好些了,才退出大明宫。看着皇帝的背影,太上皇无力感更甚,这个国家,终不再他的掌握了。
回到养心殿,皇帝让人去请张清来议事。等张清进殿,就发现皇帝的心情实在不坏,可不象是发现了一个蛀虫该有的情绪。
对着张清,皇帝也不隐瞒,将没有给太上皇看的另外一封密折递过去。张清看后大惊“皇上,这才刚处置了忠平,要是再”
皇帝知道他要说什么,抬手打断他的话“朕自然清楚。不过是让你心里有数。一定要给贾赦看好家,不能让他有后顾之忧。让他仔细在外巡检清楚再回京。”
你这是难为人,就算是皇帝给别人下这种命令,也太随心所欲了点吧。张清只能提醒皇帝“皇上,如今贾赦家中还算清明,他那位夫人只管后院,并不用臣做什么。”
皇帝点点头“也是。不过如今贾琏的媳妇有孕了,怕是那个家伙又该惦记孙子了,指不定如今想着怎么编由子回京呢。”
张清也是苦笑“也不知道他是学了哪个,只把家里人看得太重了。”
皇帝却自以为明白“你不知道。他自五岁就让家里送进宫为质子,心里一直不平。怕是为了这个,有点矫枉过正,不愿意自己的孩子们再受了委屈。”
想到委屈,皇帝脑袋里出现了贾赦在大明宫里放赖为自己闺女讨赐婚旨意的事,问张清“你说,他回来会不会以为皇后封了三个女孩,对贾琏媳妇肚子里的那个不公平”
张清觉得自己终于明白什么是物以类聚。可是这事儿明显对贾琏再有利不过,张清只能做出自以为最公允却最有误导性地答案“这个臣真的不知晓。”他会做何想。
皇帝也头大,他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而且那个人也不如贾赦用得即顺手又放心,可就是贾赦的性子真不是一般人能拿捏得了的。想想他只能和张清商量“要不能给那家伙去封信告诉他朕已经说了,等贾琏媳妇生了,无论生个什么都有封赏”
什么叫无论生个什么,除了孩子还能生个什么不成。这话就是张清也不爱听,于是他回道“只怕路途太远,等信到他手里时,他早就听说家里女孩受封的事儿了。”
皇帝一想要坏“他会不会想着是皇后要抢他家孩子”
张清想说,咱们能不能说正事可是皇帝明显让自己给吓得不轻“他一准这么想,不定现在就要往回赶。你回府去,让那位时先生无论如何安抚住他,将朕的意思给他说清楚。告诉他,要是他不把边巡清楚就回来,那就不用皇后,朕自己下旨收回他家女孩的封号。”
听着皇帝如此无赖的话,张清想自己还是退下吧。不想皇帝又叫住他“贾赦此次立的功劳又不小,可是不能引了忠安注意,还是不能奖他。你看看哪个部里有位置,给贾琏动下地方。”
前面的话张清都可以当没听见,可是给自己外甥升官的事儿,他明面上还是要推一推“贾琏并不是正经科举出身,又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升了四品,再升的话怕是有碍物议。”
皇帝虽然觉得张清的话不无道理,可是刚才已经让自己吓得不轻了,物议对他来说不过是可听可不听的事“这个无妨。我再与太上皇先通个气就好,你只管将位置列出来让我看。”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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