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 47 章

    柳薇还没睁开眼时,身上的痛觉先一步传到了大脑皮层。

    浑身像被重物碾过一遍似的,柳薇皱着眉头,艰难地从床上坐起身。

    刷了白墙的屋子,摆着老式带穿衣镜的衣柜,柳薇迈着肿痛的脚走过去。出现在镜子里的,是个鼻青脸肿的,留着短发,年龄在三十五六的女人。

    柳薇掀开长袖衬衫,撩起裤腿,上面也都是青紫的伤痕。

    原主柳薇,是一个常年遭受丈夫家暴的农村女人。

    前天晚上,原主只是因为给丈夫拿酒杯的动作慢了一点,就被丈夫抓着短发一把磕在桌上,原主惨叫一声后,迎来的是丈夫更加暴力的拳脚。

    最后是原主丈夫自己打累了停手的。

    门外面传来说话声,然后有人喊“薇子,出来吃饭。”

    前天晚上挨过打后,原主连夜跑回了娘家,她现在在原主娘家这里。这个房间是原主爹妈的,她出嫁后,娘家便再没有她的房间。

    就这样的家人,已经是原主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柳薇拧开门出去,来到堂屋。

    堂屋饭桌上,已经坐了一桌子人原主的爹妈、弟弟弟妹,以及弟弟家八岁的儿子。

    饭菜的香味扑鼻而来,柳薇捂着肚子。原主因为挨打后太过伤心,没有胃口吃饭,这具身体已经将近两天没进食了。

    娘家人已经开动,并没有等她。柳薇走过去,拿起桌上的空碗给自己盛了满满一碗米饭,坐下开吃。

    桌上两菜一汤,一大碗土豆丝,一大碗青椒炒肉,然后一盆玉米炖鸡。

    菜品少,但量大。

    柳薇筷子完全不往土豆丝那里伸,专挑肉吃。

    在她连吃三块鸡肉又去夹肉时,柳母一把将她的筷子打开,不满道“死丫头,看你这饿死鬼投胎的样子,这辈子没吃过肉啊”

    柳薇像没听到这声训一样,绕过柳母的筷子,继续夹肉吃。

    柳母气得把她一瞪,还想再说什么,坐在柳薇对面的弟弟柳虎打圆场,“好了妈,就是一点肉,我姐还吃不得啦”

    说着,柳虎夹起一块鸡胸脯要放进柳薇碗里。

    柳薇端起碗让开了,“我自己夹。”

    柳虎神色一讪,把肉放自己碗里,“行行,你自己来。”

    然后自己一脸难受的样子把那块肉啃了,太柴,一口肉一直在嘴里嚼来嚼去,半天没能咽下去。

    弟妹彭玲笑话柳虎,“咽不下吧,你得跟我姐学,挑好肉啃就不会这样。”

    柳薇不理她的阴阳怪气。

    柳父是泥瓦工,累是累点,但就算是在这个小县城,一个月也有五六千工资;柳虎有辆大货车,每天给人拉货开车,一天收入最低也有好几百,多的能过千。

    这样的收入在农村,是高收入家庭,会缺这点肉吃

    弟妹这样说,无非是把柳家当成自己的地盘,见不得柳薇这个外人在她家这样大吃大喝。

    可当年原主嫁人,彩礼钱一分没落到手上,全被柳母攥在手里,现在他们住的这栋两层楼房,就是用这笔钱修起来的。

    见柳薇不搭理自己,彭玲撇撇嘴,连着夹了好几块肉放到自家儿子碗里,被他儿子嫌弃地挑出去。

    柳薇只管闷头吃饭,吃完一碗后,又去添了半碗,随后又啃了两截玉米,喝了半碗汤,才放下筷子。

    其他人也吃得差不多了,这时候,一直没开过口说话的柳父问柳薇“给和平打过电话没有,他什么时候来接你”

    和平,原主的丈夫,全名蔡和平。

    最开始原主被打逃回娘家,都是蔡和平来接。后来这样的情况发生的次数多了,蔡和平来接的次数也少了,要么得柳家人给蔡和平打电话催他来接,要么就是他们催着原主自己回去。

    原主每次带着一身伤回来,柳家人从来没想过给自己的女儿撑腰,帮她离婚。甚至在原主数次提起离婚后,还骂她不懂事,不许她离婚。

    这次原主出来将近两天了,她不想回去继续挨打,自然没给蔡和平打电话,蔡和平也没有一个来电。娘家自然不可能收留她,所以前世的这次,原主是在傍晚来临前,哭着被柳虎强硬开车送回去的。

    柳父问话时,一桌子的人都看着柳薇。

    柳薇放下擦嘴的纸巾,道“我不回去,我要和他离婚。”

    这句话原主每挨一次打就会说一次,柳家人听了不下十遍,他们早没了最初的激动,只有满满的不耐烦。

    “离婚”柳父闷声道,“你爹我丢不起那个人,你要离婚,以后就别认我这个爹。”

    “好好地怎么又提离婚这事。”柳母满口为柳薇考虑的语气,“你现在连孩子都生不了了,你跟和平离了婚,哪个男人会要你”

    柳薇冰冷地眼神射向她,“我生不了孩子怪谁,我怀了三次,三次都被蔡和平打没了”

    柳母一阵语塞,嘟囔一句“要不是你总惹和平生气,他能打你么。”

    “姐,你又提离婚,这话要让我姐夫听见,他又该打你了。”柳虎在旁帮腔道,“不是我说你啊姐,姐夫脾气有时候是暴躁了一点,但你光说姐夫打你,你是不是也反省一下你自己哪里做得不对呢”

    柳薇抬眼看向他们,慢声问“所以你们都觉得,我被蔡和平打,都是我的错”

    柳虎撇嘴,“难道不是吗”

    柳薇起身,走到柳虎身边。

    柳虎还舒舒服服地瘫坐在椅子上,见柳薇走过来,只是疑惑地抬起头看她,不知道她过来干什么

    柳薇居高临下地垂眼看柳虎,然后扬起巴掌。

    啪

    脆生生的耳光,狠狠地落在柳虎脸上。

    柳虎双下巴的脸被打得一颤,脸都往里偏了偏。

    其他人惊呆了。

    柳虎慢慢摸上自己的脸,脑子还嗡嗡的,难以置信地看着柳薇,“你打我”

    啪

    又是一巴掌。

    柳薇冷冷对柳虎道“对,打你。建议你好好反省一下,我为什么要打你。”

    “你疯了”彭玲骂柳薇一声,扑过去查看柳虎的脸。

    柳母拉开椅子起身,对柳虎那两巴掌也是一脸心疼,“薇子你怎么能冲你弟撒气”

    “你这脾气,难怪和平打你”柳父生气地连拍桌子两下,“回去我这里容不下你”

    柳虎慢半拍地反应过来,确认自己就是被柳薇打了后,他怒火中烧地站起来,扬起就要打回去。

    柳薇眼疾手快,抓起旁边盛过汤的铁盆哐当一下就拍在柳虎脑袋上,然后抓起柳虎那一头染了色的黄毛,将他脑袋重重在桌上连磕几下。

    砰砰砰

    “我先前就是被蔡和平这样打的。”柳薇说,“怎么样,磕得爽吗”

    原主第一次被家暴时,因为只被打了一巴掌,而且蔡和平后来抱着她连连说对不起,所以原主就主动原谅了他;

    第二次,原主被打肿了一只眼睛,那只眼睛差点瞎掉,那次之后原主心里有了离婚的念头。但蔡和平连着好几天跑来娘家,在她面前哭着无比悔恨地道歉,因为看起来很真诚,于是柳家人说他是一时冲动,让原主原谅他;

    第三次,她被打得下不来床,觉得很恐怖,彻底想要跟蔡和平离婚。但蔡和平跪下来认错,扇自己耳光,苦苦哀求,她被家人连劝带骂的逼着原谅;

    第四次、第五次

    每一次,蔡和平打完她,都会指天指地地发誓以后再也不动手了,但隔不了多久他又会再犯。

    此后挨打成了原主的家常便饭,甚至后来蔡和平把打她已经当成理所当然的事,可能原主进门先迈右脚惹了他不顺眼,就会招来一顿暴打,打完,连个歉也不道了。

    同时蔡和平又给了原主娘家不少钱。

    他是个小包工头,他将柳父安排进他的工程队里,让柳父做最轻松的活计但拿最高的工资;又资助柳虎买车,进附近的车队,每天拉货赚钱。

    于是,娘家人从最开始还会怜惜她一下的情况,慢慢地变成不准原主和他离婚。

    原主向他们寻求帮助,他们便如今天一样,总让原主反思自己,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不然明明以前好好地,现在就总是打她呢。

    柳虎已经被磕晕了。

    彭玲几个人被柳薇要命式的打法吓得尖叫,除了被吓哭的小孩傻傻地站在一边,其他人都扑过来救柳虎。

    柳薇松开柳虎,一巴掌将彭玲扇开,然后揪住骂骂咧咧伸手过来的柳母,将她手一反剪,照着屁股狠踢一脚踹开。

    然后她转身,看着暴怒的柳父。

    柳父厉声质问道“你这忤逆不孝的东西,打了你妈,连你老子也要打是不是”

    他话才说完,脸上就已经挨了柳薇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不是让你觉得很痛,很屈辱。”柳薇道。

    “你这个遭雷劈的畜生东西”柳父气得整个人都在颤抖,恨不得抬手将柳薇掐死。

    柳薇面色平静道“这样的巴掌,我已经挨过数不清多少次了,你才一次,怎么就这么生气”

    柳薇知道,柳父气的不是巴掌落在脸上的痛,而是柳薇身为女儿,处在一个本该天然被他克制的位置,却这样无视他这个上位者的权威。

    在原主一次次被打得满身伤时,他没有履行他这个父亲的职责,坚定地充当女儿的保护者,心里只有自己作为父亲的权威。一旦原主不听,反抗,或者像柳薇这样直接动手,在他眼里就成了遭雷劈的畜生。

    原主的死活,还没他面子重要。

    这一巴掌,柳薇打得算轻了。

    被自己的家人一次次推回深渊,是比遭遇家暴还要更可怕的事。

    原主前世正是终于意识到这一点,才毫不犹豫地从蔡和平家的楼房上跳下来的。

    蔡和平家也是两层楼房,农村里房子建得高,第一层将近五米,第二层三米多,最顶上还有个防漏雨的雨棚,也有两米多。而二层顶楼没有上雨棚的路,要上去只有搬梯子。原主当初死志坚决,扛着梯子爬上去,一点迟疑都没有就跳了下去,脑袋重重磕在水泥坪上,把自己生生摔死了。

    原主死后,蔡和平给了柳家很多钱,柳家人拿着钱,完全没有追究此事。然后没多久,柳虎就去大城市里买了房。

    就这样的人,配做父母兄弟么。

    堂屋里鬼哭狼嚎,但他们都被柳薇表现出来的狠劲吓到了,瞪眼、怒骂,但屁股放在原地,半点都没挪动一下。

    柳薇在这个屋子里扫了一眼,走进旁边的杂物房里,从里面翻出一根两指粗的钢筋。

    看着柳薇拿着钢筋出来,柳母心里暗叫不好,“薇子,你要干什么”

    柳薇挥着钢筋,一下将堂屋中央六十来寸的智能电视砸裂。

    “啊住手”柳母大叫一声。

    柳薇抬起钢筋,直直地指着她,“那一脚还没挨够”

    “你打死我吧”柳母歇斯底里地冲柳薇喊,“那电视七千多块啊,你个败家玩意儿就这么给我砸了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孽障,早知道我就该在你生出来时把你扔尿桶里溺死”

    柳薇也不怕她骂,还道“骂,你继续骂,你多骂一句,我就多砸一样。”

    然后柳母就看着柳薇将饮水机、茶几、墙上的装饰画统统砸烂,连墙上都留了好几个破印子。

    柳家人这下都忍不住了,冲上来拦,然后就又被柳薇用钢筋抽了一顿。

    在将堂屋砸完后,柳薇又去厨房里砸了一通。锅碗瓢盆、冰箱,还有放在其他地方的洗衣机,乃至几张沙发,都被柳薇用酱油这些东西弄得花里胡哨的。

    这些东西,包括这栋房子,都是他们吸原主的血置办起来的。

    等整个柳家差不多变成垃圾场后,柳薇才气喘吁吁停手。

    柳家人连哭都哭不出声了,柳父被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柳薇,你这个疯子”

    柳薇扔下钢筋走向门口,“知道我疯,以后就别惹我。”

    柳家的动静,早惊得整个村子都过来了,全都堵在柳家门口。

    起初倒是有几个人想来劝柳薇,但被柳薇那股折腾的疯劲儿吓到了,说了两句见柳薇完全不搭理,就没再开口。

    柳薇跨门出去,门口的人自动分开,就那么看着柳薇一步一步走远。

    “薇子他爸说得没错,她怎么瞧着疯了一样。”

    “你没看她脸上的伤啊,天天被家里男人打,哪个女人受得了。”

    “是我早疯了,被打得连孩子都生不了了。”

    “是她男人打她,又不是娘家,怎么把气都撒娘家了。”

    好好坏坏的议论声在柳薇背后响起,她听不到,听到了也不在意。

    回到蔡家时,蔡家的大门敞开着,蔡和平正坐在堂屋里就着花生下酒。

    柳薇出现在门口,蔡和平一眼看到她,将手里的花生壳扔在桌上,眼里闪过嗤笑,说柳薇,“不是要跑吗,怎么又回来了”

    自从原主第一次向蔡和平提出离婚后,她的身份证和户口簿就被蔡和平藏了起来。蔡和平也不让她出去工作,给原主的花用也卡得紧紧的,不让原主有攒钱跑路的机会。

    原主向村委求助过,报过警,可都没用,他们来也只是劝、调解。之后蔡和平还将她手机也砸了,让她再接触不到任何电子产品。

    原主像只困兽一样被困在蔡和平身边,不管怎么做都求助无门,她禁不住一次次被家暴,最后干脆就一了百了,结束了这个痛苦无望的人生。

    蔡和平这么有恃无恐,就是因为他知道原主走不了。

    这世,原主的心愿就是能和蔡和平成功离婚,让蔡和平得到惩罚。

    柳薇不发一语地走进屋里,在蔡和平冲酒杯努努嘴,示意柳薇给他倒酒时,她拿起酒瓶,眼睛眨也没眨地,将它招呼到了蔡和平头上。

    瓶子没有砸碎,但蔡和平脑袋破了。

    柳薇把握着力道,知道怎么伤人又不会出事,她看着蔡和平傻愣愣抹了一把头上滴落的血。

    “你他妈找死”蔡和平出其不意挨了一瓶子,发指眦裂。

    不等他再有所反应,柳薇将其从凳子上踹下去,用瓶子对着他的手和脚连连砸下。

    蔡和平怒声大骂,手指被柳薇砸得剧痛无比,连握都握不起来,只能靠身体去推柳薇。

    柳薇前世带过一辈子的兵,就算蔡和平有三头六臂,拿现在的柳薇也没办法。

    柳薇扔开瓶子,将他死死踩在地上,拎着他衣领,照着他的脸一顿狂扇。

    蔡和平骂一句,她就扇两巴掌;这边手累了,就换一边扇。

    “薇子,别打了,别打了”

    蔡和平被打得满口血,牙齿松了好几颗,整个人的脾气也从暴怒到妥协再到求饶。

    柳薇道“下次动手之前,先想想你这顿打。”

    蔡和平快被打得神志不清,被柳薇又扇了一巴掌,忙点点头。

    柳薇像扔死狗一样将蔡和平扔开,从堂屋柜子里翻出一瓶红花油,进了蔡家的客房,草草换了床单被套,将门反锁住,然后浑身酸痛地往床上一趟。

    这具身体本身就有伤,不抗造,今天连番动手,这会儿她真是一点力气都没了。

    柳家会不会罢休她不知道,但蔡和平今天挨了顿打,他是绝对不会罢休的。往常只有他打柳薇的,今天被柳薇打,相当于柳薇跳他头上撒野,一个绝对施暴者的尊严被践踏,怎么咽得下那口气。

    柳薇冷笑一声,她就等着蔡和平下次动手呢。

    缓过劲了,柳薇脱去衣服,将身上带伤的地方都擦了红花油。

    外面传来桌椅拖动的声音,想是蔡和平以这些做支撑从地上爬起来了。柳薇下手不轻,蔡和平不在家躺个十天半月起不来,也让他好生尝尝以前原主遭过的罪。

    柳薇在客房里睡了一觉,起来时天都黑了。

    屋子里安安静静,柳薇开门出去,还没开灯,就直接一个侧身,躲过黑暗里挥来的黑影。

    柳薇一脚踹出去,同时手摸到墙边开关将灯打开,就看到手里拿着一根扁担的蔡和平,肿着一颗猪脑袋,脚步踉跄后退地撞到了堂屋里的桌椅。

    蔡和平这狗比身体素质了得,挨了那么重的打还有体力来偷袭,看来还是她打得太轻了。

    既然这样,柳薇就不再客气了。

    在蔡和平的扁担再次劈过来时,柳薇三两下夺过来,一扁担敲在他肩周上。

    蔡和平痛叫一声,之后就迎来一顿痛打。

    柳薇将这狗比打得再次求饶。

    柳薇问他“我身份证呢”

    蔡和平现在还没被柳薇打怕,他打心眼里蔑视柳薇弱女子的身份地位,一时求饶也只是缓兵之计,等着和柳薇秋后算账,根本不愿意告诉柳薇身份证放在哪里。

    柳薇不急,她做将军那一世学会的审讯手段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不怕蔡和平不说。

    一个只知道打女人的男人,他的骨头能有那些敌军间谍硬么。

    打了一盆水,只让蔡和平体会了两次濒死的溺水体验,他就将身份证连同户口本的位置一起告诉她了。

    等柳薇将东西拿到手后,再问他手机密码和银行密码,就轻松多了。

    柳薇这才放过他,松手之前还是那句话,让蔡和平下次动手之前,先想想这顿打。

    去冰箱里把蔡和平买回来准备自己吃的烤鸭拿走,柳薇又进了房间,将门反锁。

    柳薇现在没有手机,暂时只能用一下蔡和平的,她用相机将身上各处的伤拍下存证,吃了烤鸭好好地休息了一晚上。

    第二天再开门,蔡和平没再来埋伏。柳薇打开主卧,看到蔡和平躺在床上,听见动静立即抬起了头,拧眉看了过来。

    以前原主挨了打这样躺在床上,蔡和平如果突然这样进来,原主通常会吓得浑身发抖。有时候这个反应会招来蔡和平虚假的怜惜,但更多时候是会招来又一顿痛骂或痛打。

    此刻蔡和平只是拧眉看着她,一点挨打的应激反应都没有。

    柳薇不急,她有的是时间来慢慢“调教”蔡和平,保准让他以后听到她名字就瑟瑟发抖。

    她其实可以直接完成原主的心愿,和蔡和平成功离婚,但这样的话原主多吃亏。

    以前是原主求着离婚,现在她要蔡和平求着她离婚。

    对恶人最好的惩治,就是以彼之道,还治彼身。,,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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