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励和道士并没有真的被活埋。
也是这时候,道士和谢文励才发现他们身上的法器没有发挥出任何防鬼的作用。
法器什么时候失灵的自己都不知道,道士惊惧地看着站在群鬼后面的柳薇,“是你搞的鬼”
柳薇挑眉,嗯哼一声。
众鬼一拥而上,因数量太多,道士打了这个来了那个,左支右绌,很快就无力招架。谢文励也一改刚才的嚣张狠厉,变成了一只缩头王八,被吓得就知道躲在道士后面。
但过了一会儿,道士发现虽然他们已经被鬼四面围堵,但这些鬼并没有对他们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似乎只是想恶整吓唬他们,而不是想要他们的命。
道士精神一振,眼珠一转,闷头就往外逃。
谢文励见状,也满面惊慌地跟上道士的脚步。
两人妄图逃出这栋屋子。
结果明明那个大门就在那里,距离他们只几十步的距离,跑过去连半分钟都不需要,却跟看不到头一样。无论他们怎么跑,都像在原地踏步。
继发现法器失灵后,他们也终于发现自己好像被困住,出不去了。
鬼气太浓,这些鬼现出身体后也能触碰得到道士和谢文励。有鬼从地下钻出来,抓住道士和谢文励的脚腕,让跑动中的两人扑了个狗吃屎。
又有其他鬼上来拽住两人的脚,将他们重新拖回客厅里。
鬼怪们吼叫着,嬉笑着,玩叠罗汉游戏一样扑到道士和谢文励身上去。
两人顿觉身上仿佛压了座巨山,胸口的气出不去也进不来。在这要命的窒息中,道士和谢文励像条死鱼一样伸长脖子,难受得直翻白眼。
不是活埋,但体验感也差不多了。
每当两人濒临极限时群鬼会散开,给他们喘一口气的机会,然后再压上去,如此反复。
客厅闹哄哄的,但这声响一点都没传进躲在房间里的谢母和柔柔耳朵里。她们只觉得在房间里等了好久,时不时隔着房门问一句外面情况怎么样了,但一直没有得到回应。
等实在坐不住了,柔柔将门打开一条缝,小心翼翼地往外面看。就见乱糟糟一片的客厅里,道士和谢文励生死不知地趴在地上。
柔柔惊呼一声。
谢母站在她身后也见到了这番情景,脸顿时白得跟刷了一层粉似的,叫了两声谢文励和道士,见他们一点没动弹,慌得直问柔柔“他们、他们这是怎么了”
柔柔也不知道啊。本来她在今天之前就不信鬼神这东西,直到她亲自遭遇了鬼打墙。谢文励和道士明明是要除鬼的,结果他们自己被搞趴下了,那鬼被除掉了吗
谢母将门又打开了一点,但她和柔柔停在门边都不敢出去。
最后谢母将从进房就抱着弟弟坐在房间角落的谢菡推出去,让她去看谢文励两人还活着没有。
谢菡其实并不知道这些大人在干什么,虽然被谢母和柔柔害怕的模样也弄得有点害怕,但没有她们那么夸张。
谢菡过去在两人鼻子边都探了探,转头道“还有气儿。”
最后谢母和柔柔壮着胆子走出去,将两人都搬到沙发上躺好后,见没再发生什么,谢母才有胆子敞开了哭,“天爷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为什么会摊上这种要命的事儿”
柔柔也跟着掉了两滴泪,但眼中其实并没有什么哀伤之意。相反,她眼珠子滴溜溜转,不知想到什么,漫上一点窃喜。
谢文励和道士被众鬼活生生折腾昏迷,在沙发上躺了一夜,第二天才迷迷糊糊地醒来。
两人眼想到被群鬼压到窒息的场景,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冷颤。
道士靠坐起来,问谢母两人“你们今天出去过没有”
两人摇头,之前道士交代过不能出去,现在两人出事,她们就更不敢了。
道士就让谢母带着谢菡去试试,看能不能出那个院门。
结果让道士失望了,谢母出不去,谢菡也出不去。
出不了门,那不是要被柳薇困在这个屋子里折腾死柔柔和谢母惊惶失措。
谢母这几天经历的恐慌实在太多了,这下再压不住脾气,对着谢菡怒骂“还以为你那死鬼妈有多心疼你呢,天天在梦里折腾老娘,结果连你都出不去,她要把你们姐弟我们一样,困死在这屋子里自家亲爸昏迷不醒居然一点不难过,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冷血动物,白眼儿狼你怎么不跟你那亲妈一样去死”
她骂着骂着,还要扑过去打谢菡。
结果脚下一滑,狠狠地掼了一下,直接扑在谢菡脚下来了个五体投地,额头还在地上磕了一下,没要一会儿就肿起来一个大包。
平地摔跤,怎么看都不正常。
怒气散尽,谢母心里又只剩对柳薇的畏惧了。
谢文励被吵得脑子疼,他叫了一声谢母,示意她适可而止。随后脸上挂了一个笑,冲谢菡慈爱地招手“菡菡,过来,来爸爸这儿。”
谢文励很久没和谢菡姐弟相处过了,但他不难想象这几年谢菡姐弟的处境。妈妈跟人跑了的孩子,人家提起来都是带着议论的或不屑或八卦同情的眼光,姐弟俩长期在这种氛围中生活,要恨上他们的妈妈实在太容易了。
在他看来,在爸爸和妈妈之间,他们一定更偏向他这个爸爸。
所以在他们自己没找到方法对付柳薇之前,将谢菡姐弟拉拢,用他们来做护身符是很有必要的。
投鼠忌器,柳薇如果真要杀他,也要看谢菡姐弟乐不乐意。杀了他,柳薇不怕姐弟俩恨上她么。
就是在从前,谢菡也从来没见过谢文励这么亲近的一面,他在她印象里,其实是个沉默得接近隐形的爸爸。若非必要,他不会和她交流,更不会像别家爸爸一样,和孩子们玩笑打闹。
这个场景,谢菡在羡慕别家爸爸时曾在脑海里幻想过,可当其真实发生在眼前时,她早就没了那种心情。
她没动,只是盯着谢文励寻求一个答案,“奶奶说的话什么意思,我妈妈死了吗”
谢文励目光柔和,充满安抚,“没事的菡菡,你还有爸爸”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瘦弱的小姑娘讥诮地扯了扯嘴角,这个表情几乎惹恼了他。可顾虑着她身后的柳薇,他忍下了谢菡的叛逆。
谢文励拿出了平生所有的耐心,试图哄骗谢菡对他这个父亲重新产生孺慕之情。
可谢菡已经过了买账的心理年龄,她还记得当年向谢文励求救时他的冷漠,所以不管谢文励说什么她都无动于衷。
只有在谢文励提及柳薇抛弃他们用以和自己做对比时,她才小声又坚定地反驳“妈妈不会抛弃我和弟弟的。”
见谢菡油盐不进,谢文励恼火不已,疲惫又不耐地挥手,让谢菡照顾弟弟去,他要休息一会儿。
他和道士的身体外表看不出什么,但内里像被卡车来回碾过几遍似的,身体疼得连走路都困难。下面房间不够,沙发躺两个人又显窄,两人千辛万苦地爬上楼,等躺倒床上时,浑身都是虚汗。
柔柔照顾谢文励,谢母同时照顾道士和谢父。
谢菡带着谢驰也窝在房间里,没有事的话绝对不出来。
死气沉沉地过完这个白天,让大人们恐惧的夜晚再次降临。
大人们如临大敌,但时间指针来到凌晨一点,屋子内依旧无事发生。
谢文励身体不好,本就需要睡眠来调养,熬到现在已经是极限,实在困得不行了。
柔柔犹豫着说“要不咱们睡吧”
谢文励点点头,脑袋一歪,几乎是一秒入睡。
他们一睡,在屋子里待得很是无聊的柳薇心说,那不就该我上场了嘛。
这次她的入梦大礼包,除了照样给谢父谢母还有谢文励,连道士和柔柔都给了。
谢父谢母惩罚是老样子,他们都熟练了;道士和柔柔在梦里相会,做些没羞没臊的事情;至于谢文励,则是柳薇亲自编写剧本的挑拨离间。
在谢文励的梦里,他再一次看到柔柔和道士搂在一处的场景,在这一次两人完事儿后,忽然说起了话。
梦里面柔柔一脸担心地趴在道士胸口,说“难道我们要一直被困在这里面吗,老公,我好害怕。”
道士揉着柔柔的肩头,面带得意地凑在她耳边说“宝贝儿,别担心,其实这都是做戏。”
柔柔惊讶抬头“做戏怎么回事”
躲在门口边一脸暴怒的谢文励也拉长了耳朵。
然后他就听道士说“其实我和柳薇已经在私底下达成了合作,只要我帮她活埋了谢文励,并帮她照顾好两个孩子,她就会放我一马。到时候谢文励的那些房子钱财和事业,都会变成我的。”
“真的啊”柔柔一脸欣喜。
“当然是真的。”道士勾勾柔柔的下巴,在她嘴上香了一个,“我的也就是你的,以后你跟着我,保管比你和谢文励在一起时更快活。”
柔柔欢欣不已,搂着道士一口一个老公,柔腻不已。
这样的柔柔以前只有谢文励才能看到。他的双眼差点喷出怒火,更让他勃然大怒的不是柔柔在其他男人怀里的情态,而是道士的话,以及柔柔对此的乐见其成。
其实只要谢文励稍微想一想,就知道这个梦的逻辑一点都不通。柳薇之死道士也是凶手之一,她怎么这么大人大量什么都不计较了,还把两个孩子交给他照顾。
而且梦里的道士一脸贪婪相,但现实里以他的本事,想要钱还不是信手拈来。
天下男人苦绿帽子久矣。谢文励对绿帽子有多介意从他来这里还非要带上柔柔一事就可见一斑。之后又频受梦境刺激,再来这栋屋子里的气场极度异常,将情绪无限放大,现在谢文励的思维已经完全被情绪支配,对梦里的事深信不已。
这一晚上,谢文励又没睡好。他甚至想着还不如让他像昨天晚上一样,直接昏迷过去。
之后谢母送来早餐。
谢文励坐在床上吃饭时,柔柔去客厅给他倒开水。门没有关,他看到倒完水的柔柔和上完洗手间的道士面对面碰到,两人都愣了一下,神情是肉眼可见的不自然。
道士和柔柔其实和谢文励一样,都没睡好。
道士不喜柔柔,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和柔柔做那种梦,还翻来覆去地搞一晚上。究其原因,可能还是柳薇搞的鬼。
而柔柔看到道士也很尴尬,梦里发生的场景太真实了,明知那是梦,但仿佛是自己亲自经历的。
两人表情的不对劲被谢文励扫尽眼里,脸上直接罩了一层寒霜。
他将碗重重放在床头上,“柔柔,水呢”
“来了来了。”柔柔逃也似的跑进房间。
但一进去,就见谢文励神情阴晦地看着她。
柔柔往床边走的脚步顿时迟疑起来,不解地道“老公,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谢文励讥笑一声“你看到他是不是很开心,瞧你那羞羞答答的样子。”
柔柔简直无语,她什么时候开心什么时候羞羞答答了,她连话都没和道士说
心里生出厌烦,柔柔心想谢文励昨晚莫不是被鬼吓傻了,神经兮兮的。
为了不继续在谢文励身边受冷气,柔柔干脆收好谢文励吃过饭的碗下楼,和谢母待一起了。虽然和谢母相处也累,这个老婆子从一开始知道她有个儿子时就不喜欢她,往常虽然没见过面,但没少在电话里说些让她倒胃口的话。但比起谢文励的阴晴不定,一个只是嘴巴碎点且身板也比她弱的老婆子还是要好相处一些。
这栋屋子里面的人,除了谢菡姐弟,其他人的眼下都带着浓重的青黑。睡眠对他们来说不再是一种休息享受,而是痛苦的折磨。
柳薇只有在道士召唤那天露过一次面,之后她就跟神隐了一样。但谁都知道,她其实始终都在。
譬如谢母,因为缺少睡眠情绪崩溃时会骂谢家姐弟,但只要她一开口,就是各种各样的倒霉事件等着她。平地摔跤是基本的,炒菜被油烫出大水泡是轻的,在一次切菜时切掉半个指头后,谢母终于彻底收起了对谢家姐弟的恶意。
那晚之后,他们便一直被困在这栋屋子里。屋子里有囤有不少米,后院里有菜,一时半会儿倒也饿不死。但他们就像在经历一部上演的恐怖片一样,不知道会不会迎来更绝望的恐怖,也不知道得演到什么时候才算完。
道士和柔柔,每晚上依旧做着各种肌肤相亲的梦,谢文励照样是抓奸听墙角的那一个。
在双重折磨下,大人们的情绪都绷到了极限。
这天傍晚,身体已经好很多的谢文励再次和谢菡姐弟联络感情失败后,负气地走上楼。
柔柔忍住心里的烦躁跟在他身后,怨恨地目光落在谢文励背上。
她本来就对谢文励没感情,要不是谢文励非要她跟过来,她也不会被困在这里,现在能不能活着出去都不知道。
上楼后,柔柔进房,谢文励去上洗手间。
在柔柔刚要关门时,对门道士的房间里忽然传来一道什么摔碎了的声音。
柔柔停住关门的动作往洗手间看一眼,谢文励已经进去了。
本来这几天谢文励总用奇怪的眼神看她和道士,还总说一些阴阳怪气的话。所以这几天柔柔为了照顾谢文励的情绪,都尽量不和道士出现在一个场合里,就连吃饭都端到房间里吃。
所以按她这几天的正常逻辑,不管道士房间里发生了什么,她最好连门边都不要凑,也提都不要提,让谢文励自己发现。
但那一道声响过后,有痛苦求救的声音不停从道士的房间里传来。柔柔不免想到,他们能不能活着出去还得靠道士,所以道士不能出问题。
柔柔急忙跑到洗手间那里敲门,“老公,道士好像出事了,你快来看看。”
“你去看看出什么事了。”隔着门,传来谢文励有些平淡的声音。
“我去”柔柔蹙眉。
“对,我还有一会儿才能出来。”
这几天平静太久了,让柔柔忘记了先前的鬼打墙,也没听出谢文励语气全然不似这几天的阴阳怪气。她只是听谢文励这么说,就不再迟疑地去了道士那。
一推开门,就见道士跌在床边,身前是摔碎的玻璃水杯,他的额头破了个口子,正不停流血,道士痛得直哼哼。
“怎么弄成这样”
柔柔把道士扶上床,见道士意识好像不清醒,血顺着脸流也不管不顾,只好连抽几张纸巾帮他把血擦干净。
柔柔本来只打算帮他稍微擦一擦就出去,她的手一落在道士头上,道士睁开眼,模糊地认出是她,顿时面色一变,嫌恶地将她手打开“出去”
柔柔心里顿时不痛快起来,只是不待她表达什么,谢文励就出现在门口。
他眼里的画面就是道士靠坐在床头,柔柔坐在他身边,手搭在道士的肩膀上,端的是浓情蜜意。
至于道士嫌恶的表情,柔柔隐忍的愤怒,都被他被怒火充斥的大脑忽略了。
梦里的场景和现实在这一刻交汇了,让谢文励分不清哪是真哪是假。只是在梦里,就算他再愤怒,他也动弹不得半分。现在,他却是长腿一迈,直直冲进了道士的房里。
这似乎向他的大脑传递了一个讯号,压抑多天的那些怒意都随着这一个动作倾泄出来。
“王八蛋这几年给了你那么多钱你还不满足,你连我的女人都要搞”谢文励揪着道士的领口,一把将人拎起来,一拳头打在道士脸上。
柔柔手里都还捏着纸巾,被谢文励这突然的动作骇了一跳。
谢文励怎么能打道士呢,道士如果生气不管他们的死活怎么办所以柔柔的第一念头就是去拦下谢文励,“文励快住手”
梦境在现实上演,谢文励一巴掌将柔柔打开,“贱人,老子不过是上个厕所,你就这么不甘寂寞。你还护着他嗯老子这么多年对你的好都被你拿去喂狗了”
道士刚才只是倒了一杯水喝,在一边喝水一边往床边走时摔了一跤,头磕在床头柜上。那一摔本来就让他脑子晕晕乎乎,现在又被谢文励揍一圈,晕得他差点吐出来。
但他还要忍着难受,厉声呵斥谢文励冷静,“谢文励,我不管你之前梦到或者看到了什么,但你要知道这些都是柳薇制造的幻境,目的就是报复我们。她在挑拨离间,让你我反目,自相残杀”
“你以为我会信”谢文励已经叫怒火吞吃了脑子,“我这几天想了想,之前柔柔出轨的事,想来是你故意告诉我的,为的就是怕我怀疑到你身上。如果没有柳薇这事,你是不是还准备随便找一个人帮你担这个奸夫的罪名,反正做这些事,你一向是信手拈来嘛。”
我拈你妈啊,道士恨不得骂街,“谢文励,你用用你的脑子,我有这么做的必要”
“没有必要这几天你和柔柔一直眉来眼去”谢文励说着,又给了道士一拳。
谢文励对道士的怒气,其实也不止柔柔这一事。
从两人合作初始,道士在谢文励面前就是高高在上的。最开始谢文励靠他发家,且事业刚起步也有求于他,自然把他尊着敬着。但后来谢文励成长为日渐受人殷勤恭维的商人老总,自然不甘继续在道士面前卑躬屈膝,他心里对道士早已不是最开始那般温顺服从。
此刻,道士口口声声说什么,都是柳薇制造的幻境,故意挑拨,但谁知道这是不是道士骗他的说辞。他和柔柔在背地里就是有一腿,他也是真的和柳薇合作了。
与其被道士杀掉,被他将活埋柳薇的事全部栽在自己头上,然后带着柔柔双宿双飞,还不如他先下手为强
这般想着,谢文励眼中起了杀意。
道士见状心感不妙,求生的本能让他在谢文励再次举拳过来时艰难反抗。但道士这么多年,可比谢文励要养尊处优得多,他的体格没有谢文励强壮,加上脑袋还在眩晕,他很快就谢文励压在地上打。
柔柔挨了一巴掌已经不敢再上前,怕自己又被打,只能跑到楼梯口不停地呼唤谢母。
等她和谢母再次来到门口时,正好就见谢文励手拿烟灰缸,重重地砸在道士额头上。
柔柔和谢母同时惊叫出声。
道士揪住谢文励衣服的手直接瘫软了下去,谢文励被两人的叫声影响,眼神清明了一瞬。看清道士的惨样后,他愣在原地。
谢母颤颤巍巍地上来,在仿佛已经死去的道士鼻子前探了探,吓得手一缩,绝望地哭道“没没没气了”
这是杀人啊谢母不敢想如果这件事被人知道了,谢文励会有什么下场。
换做旁人肯定会慌乱不已,但谢文励丧尽天良,他都能把自己妻子活埋,杀一个看不惯眼的道士在他眼里根本不是什么大事。
当年都不会出事,这次也不会出事。
所以事情虽然发生的突然,但谢文励迅速地冷静下来。正好这时候天也黑了,谢文励叫谢母去下面把两个孩子看好了,他命令柔柔和他一起把尸体搬去后院埋上。
柔柔不敢,谢文励在她眼里已经是个恶魔。他杀了一个人啊,一个活生生的人为什么他还能这么淡定
谢文励对柔柔已经失去耐心,揪着她头发让她面对道士的脸,“你不听话,就去和道士作伴”
柔柔压住尖叫,忍着痛,忙不迭地点头。
之后把道士拖下去,在后院里挖了坑,把谢菡姐弟的门从外面锁住后的谢母也出来帮忙。
当坑挖好时,柔柔忽然看到被扔在旁边的道士的手指动了一下,她立即跳起来,“他还活着他还活着文励,我们不要埋他,把他抢救回来吧”
柔柔这辈子做得最大的错事就是当小三,杀人埋尸这种事,她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
谢文励的第一个念头的确是想办法把道士救回来,但不过一瞬他的想法就变了。
他如今算是和道士结下了私仇,把道士救回来,以道士的本事整治他还不是轻轻松松。到时候他不止会没了钱财和女人,连命都会落在道士手里。
所以谢文励眼神一暗,警告地看柔柔一眼。然后三两脚将道士踹进坑里,开始填土。
谢母是站在自己儿子这边的,虽然怕,但她更怕儿子出事。一边抹泪一边铲土,嘴里骂着天杀的柳薇,把他们今晚这些遭遇都怪在柳薇头上。
柔柔情绪崩溃地丢下铲子,死活不肯往坑里铲土,最后被不耐烦地谢文励拽进屋里锁上。
道士被埋时,或许是回光返照,他的意识清醒了一些。但他发不出多大的声音,只能像当年的柳薇一样,喉咙里发出愤怒的低不可闻的呜咽,在坑里做些徒劳的挣扎。
当第一铲土落在他脸上时,他透过土块滑落的狭窄视野,看到了站在坑边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的柳薇。
柳薇对他说“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又是一铲土落下来,彻底遮挡了道士的视野。
然后是越来越多的土,沉沉地压在他身上。,,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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