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柳薇问到的柳大宝什么都不懂,但听到这话的柳家夫妻火气却是忍不住蹭蹭地往上冒。
虽然他们的确是来偷柳薇存折的,但自家的事,怎么能叫偷呢她一个为人子女的,孝顺父母,把赚来的钱给自己的父母花,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么
她这样说,以后让外人怎么看他们。尤其是他们宝儿还那么小,如果沾上什么手脚不干净的坏名声,以后走出去怎么做人,长大后怎么讨老婆。
柳薇真恶毒,她这是成心害自己的弟弟
“你别在这放屁”柳母怒视着柳薇,“我们就是来帮你打耗子的。”
看热闹的邻居们眼神意味深长。
也不是说他们就真信了柳薇的话,但柳薇现在多有钱他们都清楚,柳家两口子大半夜摸黑偷进女儿房间的行为,也的确很可疑。
有那没事总喜欢过一过说教的瘾的人,指着两口子身上的青紫红痕,“就算打耗子你们也可以先开灯嘛,不开灯你们怎么打耗子。你们得庆幸大丫手里拿的是木棍不是刀,要不然一刀劈下来,你俩还能不能站在这里都不晓得呢。”
转头又砸吧嘴说柳薇,“还有大丫你,最近越来越不懂事了,你瞅瞅外头哪家姑娘像你这么粗鲁,成天棍棒不离身。这家里就算真进贼了,你爸妈就在旁边房间,你喊两声他们不就过来了嘛,瞧你把他们打成什么样儿了。”
“既然我爸妈不是来偷钱的,那就是误会。”柳薇撩了一下头发,打断这人充满爹味儿的咧咧,她伸了个懒腰,“天挺晚了,各位都回去睡觉吧,我这跑了半天,也怪累的。”
柳父横眉一对,什么叫她跑了半天怪累的,分明是他和柳母被她打了半天,他们咬牙受着痛,她居然还委屈上了。
柳薇已经把着门,姿态强势地示意这一屋子人赶紧出去。
邻居们脸色顿时不好看了,觉得柳薇脾气也太大了,就算让他们出去,不知道说两句好听点的客气话,怎么直接就赶人了。
柳薇关门时还听见那人爹味儿式的发言,“不是我说你啊老柳,你家大丫真的应该好好管管了,别以为自己赚了几个钱就可以鼻孔朝天了。这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指不定哪天就该她求到别人头上了。”
旁边几个人附和“就是就是。”
之后就是柳母的诉苦声。
柳薇把门一关,将这些发酸的莲言莲语关在门外。
第二天,村子里就满是柳家夫妻半夜疑似进柳薇房间偷钱结果被柳薇一顿暴揍的流言了。
又因为村里每天卖蝉蜕人来人往,这些话被这些外村人带出去,于是这事被远近几个村子传来传去,最后直接变成了柳家夫妻偷女儿钱被女儿暴揍。
往常只听说谁家孩子偷钱被父母打的,这父母偷钱被女儿打的,倒还是头一回听说。
等这事传到柳家夫妻耳中时,两人气得眼冒金星,然而他们已经解释不清了。
他们这算怎么回事,挨了打不说,还落下不好听的名声。更气人的是柳薇,把他们打成这样,都没说掏钱给他们买瓶红花油回来擦擦。这死丫头不止抠门,还没良心
折腾了这么多天,没从柳薇身上抠下来一分不说,还倒贴出去这么多肉钱。他们这下终于反应过来,柳薇就是一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根本从她身上榨不出钱来。
于是他们决定要立即把柳薇赶出去,省得钱一分还没落着,就先被柳薇气死。
当天回来的柳薇就发现柳家夫妻的态度又变了,变得比之前还要可恶。之前是不让原主吃肉,这回是饭都不让她吃了,晚饭只准备了他们和柳大宝的。
柳薇敲敲桌面,“我的饭呢”
柳父用两边手肘按住桌面,冷笑一声,吸着面条头也不抬。
柳母把一块油渣放进柳大宝碗里,翻着白眼道“家里的米面只够做这么多,你天天在外面吃好吃的,也不说给家里添置点什么,倒还有脸问家里要吃的。”
这话柳母也真是有脸说得理直气壮。
柳薇道“不是说对我和柳大宝是一样的,这才过去几天就忍不住了。”
“没办法呀,家里穷。”柳母阴阳怪气道,“而且你弟和你不一样,他如果像你一样挣那么多钱,早就把钱交给我们了,我自然是你想吃什么我就买什么。但你看看你,自己吃香的喝辣的,就看着我们每天吃糠咽菜,一口肉都要两个人分。你爸天天累得腰酸背痛,也不见你心疼一下。”
不给她饭吃,行叭。
柳薇冲柳父伸手“那我去张老师家住,不过你得给我五十块钱,之前新学期预缴书本费你没给我,是张老师给我垫着的。”
柳父冷眼看着她的手,啐了一口,“老子没钱,你挣那么多,有本事自己交”
柳薇手摸上桌子。
柳父气得把碗往桌上一放,汤洒了半碗,“有本事你就砸你再砸老子也不给你”
真掏了钱,他不就被个臭丫头拿捏住了么
柳薇笑了一下,没打算真掀桌子。她拂了一下桌面,转身往厨房走去。
柳母急忙跟上来,“你进厨房干啥”
柳薇撸袖子,“你不做我的饭,我自己做呗。”
柳薇揭开厨房角落的米缸,里面放着半缸子白花花的大米,柳母撒谎都不上心。
“不准碰”柳母挡在米缸面前,“这都是家里拿钱买的,你要吃就给钱。”
柳薇负手道“同为子女,柳大宝也掏钱了”
柳母不屑撇嘴,“别和你弟比,你比不了。”
柳薇也不是真的准备做饭,她只是要故意和柳家人闹一场。柳母不让她碰,她偏碰。然后当着柳母的面,柳薇把案台上的一摞碗扫到地上,尽数摔碎。
等周围邻居听到柳家熟悉的动静往这边来时,正好看到柳薇背着自己的书包,怀里抱着几本书和几件衣服从柳家大门走出来,还转头冲屋子里放话“记住,这是你们赶我走的,以后你们就是跪下来磕头求我回去,我也不会回去了。”
回应她的是一句充满怒气的“滚”,和一只被扔出来的破碗。
有人见状,问道“大丫,都到饭点了,你这大包小包的干啥去啊”
柳薇道“他们把我赶出门了,让我以后不准回家,还说以后都不供我读书了。”
就有人唏嘘道“你爸妈怎么这样,你这么大的孩子,不回家能去哪,不读书又能干啥”
说是这么说,这人脸上可不见半点同情,甚至还有点幸灾乐祸。有时候有钱就是原罪,在这基础上,你受再多的苦难和磋磨好像都是应该的。
对他们来说,柳家闹得越厉害他们的心里就越平衡。有钱又家庭美满,这世上的便宜总不能让柳家人都占了吧。
等柳薇走了,好事者又去敲柳家的门,非要过过拱火的嘴瘾。
厨房才被砸了个稀巴烂的柳家,骂声快能传出十里地。
柳薇无意一直与柳家人纠缠,这次闹过之后,柳家那边暂时安静。在村里不巧碰上,柳薇不搭理他们,他们也对柳薇视若不见,双方进入了一个井水不犯河水的微妙仇敌状态。
柳薇收蝉蜕的事,在这个夏天被越来越多的人得知,她每天收的蝉蜕越来越多,租的车子也从小车换成了大车。
旁人倒是想学她一样挣钱,可既没柳薇的见识又没柳薇的魄力,只能眼看着柳薇的钱越挣越多。
张青澜带着张乐言在城里住了一个多月后,也回村住了。
张青澜原先的打算是白天她和自己的娘家大哥收购蝉蜕,晚上她再回村里照顾柳薇,反正有车。只是柳薇在得知张乐言不会游泳后,忽然让她给张乐言报个暑期游泳培训班。
夏天几乎每天都有孩子因贪凉去玩水而出事的,如果是以前张青澜恐怕还会因为经济原因考虑一下,但这个月靠卖蝉蜕光她的分成就有上万块,这点钱她现在已经能轻松拿出来。所以被柳薇劝了两句后,她就给张乐言报班了。
这次张乐言跟着张青澜回来,已经不再是个旱鸭子了。柳薇也能稍微放点心,至少这次万一他再被柳大宝骗去河里,好歹可以自救了。
这天,张青澜去柳薇房间里搜她的脏衣服,无意看到了她放在床上的试卷。她看了一眼,试卷已经做完了,但上面的题全是六年级才会学到的知识。
张青澜这才仔细批改了一下,发现全对,满分。张青澜认得柳薇的字,但还是想确认一下,她拿着试卷出门找到柳薇,“这卷子是你做的”
柳薇正在检查蝉蜕,抬头看了一眼,“是我做的。老师,开学后我想跳级。”
“跳级,跳到六年级”张青澜问。
柳薇点头,“这一阵我天天都在看书自学,三年纪到六年级的书都看了,我觉得我跳级应该是没问题。”
张青澜心里惊讶极了,但看着蹲在那里小心拨弄蝉蜕的柳薇,又有种是自己大惊小怪的感觉。这样聪明的柳薇,赚钱厉害,学习厉害那不是很正常的么。
其实柳薇本来想直接跳去初中的,但从三年级一下子跳到初中,这跨度有点大,估计没有学校会同意,所以她就还是老老实实上一年六年级吧。
不过这事不是张青澜觉得可以就可以的,新学期开学问过校长意见后,柳薇又当着他们几个老师的面做了两套卷子,在全部都拿到满分后,校长才拍板同意她跳到六年级的决定。
她这个年纪,读六年级也恰好合适,班上的学生基本都是和她同龄的。骤然换了班级,柳薇也没有什么不适的。其他同学对她更不陌生,毕竟别说这一个班,就是整个学校,过去的这个暑假就没人没往柳薇那里卖蝉蜕的。
开学后,蝉蜕的产出大大减少,柳薇也不用每天往市里跑一趟,而是攒到周末才去。这样两周后,蝉鸣不再,柳薇也暂停了这一年的蝉蜕事业。
她年纪还小,用的是张青澜的名义办的存折,到此时,存折里的钱已经超过了五万。光是这笔钱,就够她轻松读完高中了。
村里的人虽然早就因柳薇从老实乖巧到乖张凶戾的变化惊诧过一次,但柳薇跳级的事,还是在村子里引起了一阵讨论。
在跳级这件事传出来之前,村里人教育自家孩子都拿柳薇做反面例子,说你要是敢跟着她学,老子打折你的腿。村里的小孩也都被大人交代不准跟她玩。
柳薇身上一度被贴了不孝顺、不安分、小心眼、斤斤计较等标签,这些人根本没去深想她不过是争取和弟弟相同待遇而已,居然就成了这样一个坏姑娘。
但跳级的事一出,一下子就将这些标签都盖了过去。
村里不少人在教训自家孩子时,常会说什么“你这么不听话还读什么书,考什么大学,倒还不如早早辍学打工给父母减轻负担”的话。但说着这些话的他们,其实比谁都希望自家孩子会读书。
吃够了没有学识的苦的他们,十分清楚一旦读书成绩好,那就有很大可能靠着会读书的这份本事改变自身甚至一家子的命运。
所以只说柳薇会赚钱,这些人心里或许还只是纯粹的嫉妒,但如果柳薇身上再加上一条学习厉害的标签,那他们心情就复杂了。慢慢地,他们心里就生出了和张青澜差不多的想法,学习这么厉害,赚钱是人家有本事啊。
然后这些人变得更爱到柳家夫妻面前说嘴了,只不过这回全都是夸柳薇的了,意在嘲讽柳家夫妻不懂珍惜,错把鱼目当珍珠。他们那么疼柳大宝,总说柳薇不能和柳大宝比,怎么不见柳大宝也给他们跳个级看看呢不说像柳薇那样连跳四级了,从三年级跳到四年级也好啊。
柳家夫妻面对这些嘲讽气得厉害,他们家宝儿从一年级开始就一直是全班倒数,不留级都算不错了,还跳级
但两人也不是无法反驳,柳母说“她现在读书厉害算什么本事,女娃娃一到初中高中那脑子就比不上男孩子了,我们家宝儿现在成绩是不咋样,但他这是那什么大、大器晚成等他上初中开始发力了,柳薇就是拍马也赶不上”
这种没根据的说法不知打哪来的,但很多人都听过,并且还深信不疑。夸柳薇的人想到这茬,也稍微收敛了一点。
张青澜听说时忍不住直皱眉,她觉得柳家夫妻的目光怎就能短浅到如此程度,只凭一个性别,在柳薇已经有如此优异表现的情况下居然还能说出这种话。
最后这话也传到了柳薇耳中,她只是笑笑了事。
重男轻女的人是这样的,他们人生的希望只寄托在那二两重上面。张青澜看他们奇怪,殊不知他们看张青澜这种对着别人家不要的赔钱货各种关爱的人,也觉得奇怪。
柳薇六年级的生活,总体来说过得风平浪静。
小学的课程在她这里没有半点难度,平时应付完了课程和作业,除了辅导张乐言,就是看初、高中的书。在六年级毕业前夕,她把高三的书都看完了。
她和张青澜住一起,张青澜看着这些,已经快忘记惊讶是什么感觉。
对比起柳薇游刃有余的学习状态,张乐言的学习成绩就常常让张青澜感到无力了。
张乐言的身体状况决定了他的成绩上限,考试向来只比班上倒数第一的柳大宝好那么一点点。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张青澜也会因为张乐言糟糕的成绩而担心他的将来。但他的身体就那样,硬逼着他学习的话,痛苦的只会变成两个人。
张乐言也知道母亲的担心,每到考试时总会格外忐忑。不是怕张青澜骂他,只是怕自己的不争气惹妈妈伤心。
柳薇也没办法改变张乐言的身体状况,为了宽慰张青澜,一力接下张乐言的学习辅导。张乐言反应慢,辅导他需要很好的耐心。柳薇不缺耐心,而且她的耐心之好,很多时候都让张青澜自叹弗如。
柳薇根据张乐言的状况制定了一套针对他的学习方法,一个月下来,就让张乐言在一次随堂小测中拿到了及格的高分。
虽然和旁人比还是低,但这也让母子俩高兴坏了。
不过这已经是柳薇加持过的上限了,之后张乐言再考,最高也就在六七十之间徘徊。柳薇劝说张青澜,张乐言现在的情况已经比以前好了太多,总会越来越好的不是么。
而且学习成绩不代表一切,一个人总有他擅长的方向,张乐言现在还小,他们可以慢慢发掘。
后来柳薇发现张乐言喜欢把一些路边采的野花和绿叶风干后,用胶水在空白的纸上贴成令人赏心悦目的风景画,柳薇就从这里入手,最后发现张乐言喜欢画画。
于是又一个暑假来临后,张青澜给张乐言报了绘画板。第一天上课回来的张乐言,情绪是肉眼可见的比往日活泼。
之后张青澜跟柳薇说,她跟绘画班的老师谈过话,老师说他虽然比一般孩子思维慢,但比谁都坐得住,而且色感很好,就是随手用彩色笔描出来的线团都比一般孩子看着亮眼。
这证明张乐言画画的路子走对了,这让张青澜很是高兴。柳薇不差钱,便给张乐言买了一堆画册,还有各种画笔画纸,让他放心造。
张乐言在绘画班里如鱼得水时,柳薇和张青澜依旧各自忙活着又一夏的蝉蜕事业。
今年附近村里有人和柳薇抢生意,柳薇也不急躁。国家这么大,山林这么多,现在又不像几十年后因为各种开发而出现山林大面积被破坏的情况,换个地方收蝉蜕,生意不会比去年差。
而且因为今年有了本钱,柳薇收蝉蜕的地盘较之去年还扩大了不少,蝉蜕价格也上涨了,她赚得只比去年多。
忙活到夏末,柳薇和张青澜花了一天时间,把村子平房里的东西收拾收拾,搬去了镇上。
镇上的初中宿舍楼不多,初一生暂时不能住校,所以柳薇需要走读。镇上到村里走路半小时的路程,柳薇可以骑自行车,不过她不想每天辛苦地来回跑。
张青澜也舍不得柳薇这个给力的小老师,于是两人商量了一下,干脆就在镇上租了房子。张青澜花几千块买了一辆电瓶车,这样虽然她需要两边跑,但来回花不了多长时间。而且镇上的居住环境比农村里干净,买菜也方便,居住质量一下子就提升上去了。
搬家的地址柳薇早早就写出来挂在了平房门前,好让那些每天来卖蝉蜕的人知道以后的蝉蜕该往哪儿送。
村里人自然也知道,纷纷感叹柳薇了不得,这是眼看着就要奔着城里发展了。小丫头脑子怎么长的呢,怎么这样厉害
这两年柳薇收蝉蜕,村里其实也有很多人跟着赚钱,虽然心里还是发酸,但也不得不认清柳薇比他们能干的事实。
他们到底是外人,心里再酸也有个度。柳家夫妻就是真正的难受了,柳薇赚的钱他们一分没享受到,之后大抵也没他们什么事儿了。
心里难免后悔,早知道这丫头有这样的造化,他们当初就该对她好一点。但世上没有后悔药,现在他们也只能咬着牙对着柳大宝各种交代,期盼他以后一飞冲天,直接超过柳薇,让柳薇狠狠地嫉妒死。
柳大宝一张肥嘟嘟的脸上,已经有着和柳父如出一辙的不耐烦,在听完父母的念叨后,伸手“给我五毛钱,我要吃雪糕”
“雪糕多贵啊,宝儿乖,咱们吃冰糕啊。”
“我不张乐言天天都有雪糕吃,我也要吃”
柳大宝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和张乐言之间的差距具体是什么,只在父母不乐意给五毛时,熟练地就地躺倒,一阵撒泼打滚后如愿拿到五毛钱,一抹鼻子喜滋滋地冲向了村里的小卖部。
初秋开学,柳薇就上初一了,她以全镇总分第一的成绩入的校,一入校就引起了年级教师的注意。在年纪教师们得知这个成绩还是她从三年级直跳到六年级的情况考出来的后,对她愈发重视。
小城镇的师资力量虽然一般,但正因为如此,所以老师们才格外重视孩子们的成绩。这是学生们甩掉腿上的泥点子走出农村的唯一捷径,没人比他们更希望学生们拥有一个好成绩。
柳薇也不负老师们所望,从初一到初三,成绩始终是全校第一。初三中考时,她更考出了接近满分的成绩,以全县第一的好成绩被县城重点高中免学费录取,等到报名时还有一笔奖学金拿。
柳薇即将步入高一的同时,张乐言也将步入初一。
这一年,张青澜也成功调回了城里。
张青澜这次回去没再住娘家,这几年一逢暑期她至少能攒下十万块的钱,加上她自己的工资和各种补贴,全款在城里买下一套房子都绰绰有余。
不过她听柳薇的意见,采用按揭的方式买了两套房,全写在她名下。
从离婚后只能住娘家,到慢慢地有了自己的两套房,张青澜难免恍惚。这些改变,居然是一个当年只有十二岁的小女孩带给她的。
这几年她娘家靠着柳薇出的主意跟着赚了不少钱,也都各自买了新房,还有余钱做别的生意。生活越过越好,他们都说这是因为她善意举动带来的回报。
在帮助柳薇之时,她并未想过什么回报,而且她为柳薇做的其实不过寥寥。是柳薇这个孩子太知恩图报,而她给的回报,已经大大超过她所付出的。
虽然早已将柳薇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但张青澜想到这孩子身上缺失的亲情,只想着要对她好一点,更好一点。
柳薇后来感受到了张青澜愈发浓厚的爱意关怀,心里只是些微感叹,不怪原主前世留了那一百块一辈子。,,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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