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小说:他又炸毛了 作者:轩家沐言
    她话音未定, 他的眼尾就红了,微微睁大眼睛,每眨动一次便覆上更深的湿意,又笔直执拗地盯着她,对外什么也不怕, 就是挨不住被她讨厌,跟她分开, 内里的小哭包全被她惹出来, 她压到喉咙里的话一咽,闭住了嘴。

    许初年还在盯着她。

    眼里的害怕濒临崩溃。

    实际上, 他忍得有多辛苦, 一想到她不要他,体内发狂地滋生着暴戾,横冲直撞, 眼白的血丝更深, 想要撕碎许邵祥,撕了所有拦着他们的人, 但不能外露,吓到她,只能死死压制住,攥着书包带的手背便青筋突起, 越攥越紧, 发出“咯”的响, 他更加的委屈。

    苏南沫心酥, 颤麻麻的,只能认命了一样伸出手“跟我一起。”

    然后,面前的男人前一秒还难受,这一秒眼神噌的一亮,忙不迭过来放上自己的爪,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心绵嫩微暖,熨帖着他,穿过阴霾。

    心下瞬间安静了。

    “小沫”女儿不听话是其次,两个人竟还公然的牵起手,许邵祥神色骤变,胃里立时翻腾起来,把旁边的肖慧惊到,一把扶住他,望着苏南沫时就露出不满“你爸爸病还没好就从医院出来,就想要跟你一起吃个饭,聊聊天,你这是做什么”

    苏南沫揉着手里那指骨,比自己的手还凉,听她说完,认真地斜睨她,“阿姨,我没办法,他离不开我。”

    小姑娘的语气和长相都温和,像裹着棉花,什么怒气都戳不到她,肖慧一噎,心知肚明她说的是事实,目光复杂的看向她身边的许初年,他唇角微翘,耷着眼帘,一片乖软。

    然后,他抬起眼,余光扫过来阴寒的慑人。

    她默默地拧眉。

    许邵祥恨铁不成钢,正被胃疼折磨,没有看见他的眼神,等缓和过来,冷哼了一声,对肖慧说“我们先进去。”

    气氛僵持着,总得有人出来打圆场,肖慧扶他去沙发上休息,再进厨房多拿份碗筷,舒姨负责给两孩子拿拖鞋,女孩的拖鞋是新买的,另一双男式拖鞋则是平常客人用,明显是旧的,许初年被牵着手,把毛刺收敛的服帖,礼貌的问“阿姨,请问有鞋套吗”

    舒姨一愣,明白过来他这是洁癖,就跟少爷一样,“有的。”拿出鞋套递给他。

    “谢谢。”

    许初年穿上鞋套,中途一手固执地牵牢身边的人,生怕她离开,苏南沫却不舒服,那种黏黏的湿意厚重,刚换完拖鞋,等不及的问舒姨“阿姨,请问厕所在哪”等到舒姨指了方向,她牵着他直奔厕所。

    他包里有带卫生棉,拿出一片给她,守在门外等候着,她的月事带没有换,卫生棉垫在它上面,它还能起防漏作用。

    许初年还在门外,不远处有人顺着楼梯下楼,肖慧温声问“饿不饿,要不要再吃一点”那人回答“不用,我冲杯咖啡。”鞋底磨着地板窸窸窣窣,显然是走向厨房。

    当苏南沫拉开厕所的门,就见他低着头,隐在阴影里,还抱着背包。

    “阿年”

    他听了,一言不发地扣住她的手,直到进客厅,她才知道他在别扭什么。

    陆邱庭端着现磨的咖啡,刚离开厨房,一身家居服,站在他们对面,冷淡的看来一眼,转身上楼。

    饭桌上,许邵祥只能吃些清淡的蔬菜,喝碗稀粥,他刻意当许初年不存在,一个劲的教育女儿,还告状说许初年用她的手机,将身为阿爸的他给拉进黑名单,“阿爸又不会害你,我跟你讲,他连对父母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

    苏南沫拿着筷子,夹起一筷土豆丝放碗里,又有双筷子夹了糖醋排骨放她的饭上,排骨肉已被他剔骨,内里敞露着皮筋。

    是她最爱吃的部位。

    许邵祥见不得他们亲昵,作势又要发话。

    “小沫啊。”肖慧适时的转移话头,笑道“今晚你住客房里,小沫哥哥就委屈下,睡在沙发上吧。”

    苏南沫没意见“好。”毕竟这里是别人的家。

    至于阿年,他还是不肯说话。

    两个卧室里都搭配有浴室,一楼的大浴室是公共的,肖慧却让她去他们的房间洗,洗完澡正好陪他们聊天。

    三个人去了二楼,许初年只能去大浴室,没人教他调热水,他自己一摸索就会,出来时头发潮湿的冒着热气,将毛巾盖住发顶,揉搓起来,舒姨正抱着棉被走向沙发,想起他的洁癖,放下棉褥,回头说“这被子枕头都洗的特别的干净,我们会定期消毒的,你就放心吧。”

    许初年把毛巾搭在后颈,道“谢谢阿姨,我来吧。”伸手展开棉被铺平。

    舒姨乐的轻松,“行,那你早点休息。”

    许初年拍拍棉褥,捋去多余的褶皱,直到舒姨离开,他才不再继续装,擦干头发,抱起棉被悄悄地上楼,溜进唯一的客房里,往地上一铺。

    脱掉鞋子,跳上去狠狠蹦了蹦。

    想要我们分床做梦

    他一转身,飞扑进软床里抱住枕头,亮亮的盯着门外。

    沫沫怎么还没回

    晚上十一点整,四壁漆黑安静。

    她探摸着寻到墙上的按钮,一按,房间透亮,床上的被褥微微鼓起,不由得奇怪“阿年”伸手戳了戳那团被子。

    “哗”的一声,露出黑亮的双眼,额发细软,裹着被子挪过来,伸出手臂一下搂住她。

    说时迟那时快,她就被压在被褥上,再覆来沉重的身躯压着她,直往床垫里陷,房门还没关,苏南沫拍打他的肩膀“快起来”唇角被薄唇啄了啄。

    “沫沫,我好想你。”

    世界里冰冷的黑暗,慢慢龟裂,被她的气息充盈填满,许初年贪恋地啄着她的味道,呜咽:“好想你好想你”手臂折着她圈紧。

    她呼吸困难,陷在床褥和他滚热的温度里,浑身冒起燥意,又一直记着房门没关,急得她推攘的劲更大,催促道“快点,我是有正事跟你说。”

    他猛地吻过来,重重探进她的唇瓣里,含住里面的舌,温柔地含咽着甜味。

    不管她怎么推打,挣扎,都完全撼动不了身上的人,咬住她的舌牵出细密的水液,再舔回嘴里,身体交缠的温度愈来愈烫,烘着皮肤发潮般,双手摸索着游移进她的衣摆。

    没多久,小腹被某种硬物戳住,隔着他的长裤磨蹭,她的脸色仍是一变,发了狠地捶他后背“够了快放开”

    背部被捶的闷响,虽然不疼,但如果真的惹急了她,不再理他,吃亏的还是他自己,许初年后怕,只好听话的停下来,看着她,那双黑眸里裹着浓稠的欲想,声音也沙沙的“沫沫,我要跟你一起睡。”

    她吸着气,“你先起来。”

    他不依不饶“我起来,你就让我跟你一起睡。”

    “如果我说不呢”

    许初年就把头一低,胡乱地亲着拱着她,眼睫刷着她肌肤发痒,濡濡的叫唤“沫沫,求求你了,我真的好想抱着你睡沫沫,沫沫求求你了”

    这都多大的人了,她羞窘的心慌,两手按住他脑袋,逼得他和自己对视“阿年,你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就答应你。”

    被她严肃的模样唬的一怔,他亮汪汪的眨眼,“什么要求”

    到这一步,苏南沫还是生了畏怯,深吸一口气,豁出去“明天,跟我去看心理医生。”

    果然。

    他的神情顿时变了,从怔愣到愕然,到惊痛的不敢相信,最后苍白着脸,偏偏很轻的问“你觉得我有病”他唇上的血色淡弱“沫沫,你觉得我是神经病吗”

    她摇头,慌张地辩解,“不是,我只是觉得你太极端了,不是说你有神经病。”

    “极端”

    许初年明白了,将她的衣服整理整齐,搂过她温柔地抱住,凑近亲了亲,满是依赖:“我只是太爱沫沫了。”

    “不过”他话音一转:“如果沫沫真的想让我去看心理医生,那就去吧,我听沫沫的。”

    凌晨。

    别墅的主卧,原来紧闭的房门“咔” 的一响,声音极细微,门便被人推开,一抹模糊黑影窜进来,轻手轻脚地走到床头。

    床上的两人睡得沉,其中的男人还在打着鼾。

    猛然就炸起高声喊叫“喂”静寂里,又是在梦境,无异于惊雷在平地轰爆开,炸得人心脏缩到最高处,他吓得要蹦起来,瑟缩地躲到旁边,心扑通扑通要蹦出喉咙眼,接近窒息,肖慧也受到惊吓,跟着迷糊的坐起,两人挨到一团。

    台灯一亮。

    暗光里,显出床边颀长的身形,他含着笑,慢悠悠地坐进沙发,长腿伸开,再交缠“我发现,你们一直在回避一个事实,而且,还不断的试图抢走沫沫。”

    他脸上的笑便透着邪戾,说话时露出一颗未长开的虎牙,“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就来找你们了。”

    那两人被吓得不轻,迟迟还是蒙的。

    “阿爸。”他语重心长“我之前跟你说,沫沫在我的床上,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不信我和沫沫发生过什么呢”

    许邵祥脑中被一记重击,簌簌地发抖,“什什么”

    “你多少年没管过沫沫,当初和阿妈离婚,家里穷,没钱,你每个月要给沫沫生活费,可哪一次你交全了”

    他腾地起身,横生的戾气充斥着膨胀,在他眉间瘆人起来“现在你又凭什么去管她”

    他顿了顿,又露出些微的痴怔“沫沫已经彻底属于我了,她的心,还有身体”他略歪过头,看向肖慧,“两情相悦,知道么。”

    她呆呆的,身旁的许邵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弯着腰抽搐,本来还要打几天针,病就没好全,突然受到这种巨大的刺激,胃又开始绞的剧痛,他虚弱地蜷下去,肖慧如梦惊醒“邵祥”转头去看那人,他却是出完了恶气,脚步轻快地离开房间,关门。

    走廊上只有他一个人,没有开灯。

    许初年按着记忆回到客房,从里面反锁住门,再掀开被子躺进去,身下还是温暖的,翻个身,抱住熟睡的姑娘往怀里收,捂住她的耳朵,他也终于能睡个香甜的觉了。

    忍不住,脸一歪贴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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