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兰山距离东义县,说不远,也有那么远。
日薄西山,况曼想今天就把蓝庐书生提溜回东义县换赏银,已是不可能。于是,便在屏南山下的小镇上,找了间客栈暂时入住。
黎初霁似乎铁了心要给蓝庐书生一个教训。
入了客栈,叫小二打了盆水,将蓝庐书生那张被他揍得惨不忍睹的脸清洗干净,然后摸出他口中的美肤圣药,把蓝庐书生脸上的伤都涂抹了一遍。
最后,问况曼借了鞭子,将蓝庐书生重新捆起来,往角落里一塞,就不管他了。
连饭都没给他吃,铁石心肠地饿了蓝庐书生一顿。
次日一早,等况曼再见到蓝庐书生,蓝庐书生的脸,已经恢复正常,完全看不出昨儿被惨揍的痕迹。
“恢复得真快。”况曼饶有兴趣地瞅着这两兄弟,打趣道“要不是你们的脸长得太像,其他地方,真看不出你们是两兄弟。”
两张相同的脸,一张刚毅豪迈,尽显漠北汉子风情。一张阴柔俊美,文质彬彬,将文弱书生这个词,发挥的淋漓尽致。
当然,蓝庐书生也不是文弱书生。
“谁愿意和他长一样了。”蓝庐书生睨了眼况曼,小声嘀咕。
黎初霁瞪了他一眼,手一旋,刀背敲在蓝庐书生的腿上“不愿和我长一样,可以,一刀送你去见阿爹阿娘,下辈子,你的长相应该就和我不一样了。”
蓝庐书生“”这人不是他大哥,肯定不是他哥。
“黎初霁,你别太过份。有你这样当哥的,十几年没见面,见面就打我,阿娘要是还在世,肯定打断你的腿。”蓝庐书生气愤道。
黎初霁诮笑“阿爹要是还在世,先一步打断你的腿。”
况曼看了眼互怼的两兄弟,拽住鞭子,将蓝庐书生生拖硬拽拉下楼,把房钱结掉,便出了客栈。
一个大姑娘,身后跟着个捆得结结实实的男子,一路招摇过市,惹来不少人打量。
不过大家也就瞧个热闹,并没有指指点点。
因为,这姑娘身后,还跟了个长相和被捆男子极为相像的人,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来,这两男子应该是一家人。
自家人在旁,不但不解救他,还帮着姑娘,时不时踢那小伙子一脚,这一看就是一场家庭纠纷。
所以,没闲话可说。
夕阳残照,况曼带着黎家兄弟,赶了一天路,终于在傍晚时分,赶回了东义县。
按况曼正常速度,其实中午他们就能回到东义县。但回程途中,多了不配合的蓝庐书生,这才拖到傍晚才抵达。
许是快天黑,城门处只有寥寥几个人。
况曼拽着蓝庐书生,径直走到城墙下方,将沐府的告示揭下来,拖着蓝庐书就准备进城。
一守卫士兵瞅了眼况曼身后的蓝庐书生,随即视线一转,瞄了一眼落后况曼一步之遥、扛着大刀的黎初霁。
士兵板着脸,警惕地瞟一眼黎初霁,问“况娘子需要帮忙吗”
这个人,一看就是被悬赏之人的兄弟。
这兄弟还是习武的。
肩扛大刀,威风凛凛。这万一气不过,砍杀了况娘子可怎么办。
况曼虽是才搬到东义县的,可自打搬来后,她就经常出入城门,且还和前几天在城门口做登记的文书先生是熟人,守卫们也和她混了个脸熟,知道况曼是秀才公家的娘子,还舞的一手好鞭子。
黎初霁在况曼揭告示的时候,也踱步到了城墙下方,想瞅瞅这里贴了些什么告示。
城墙上的告示有好几张,寻人、求药、求护送的,什么样的都有,但最显然的,还是伦山蛊后的那张通缉令。
其一,是这张画像太显眼,黑漆漆的半张脸,谁见了都会多看两眼。其二,这张通缉令贴得最高,而且还是单独一排,其它的告示都是在这张通缉令下方。
黎初霁一抬头,便看到了伦山蛊后的通缉令。
看到这张通缉令,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黑眸幽光浮现。
他盯着这张通缉令静思了一会儿,随即抬头,目光不明地看了眼况曼的背景。
这姑娘姓况是巧合吗
说起来,他们认识一天了,他还未问过她姓甚名谁。
姑娘家的名谓,除非姑娘亲口相告,别人轻意不能寻问,因为,这会唐突人家小姑娘。
罢了,等处理完黎初弦的事,回来再试探一下这姑娘。
黎初霁心里装着事,大步追上况曼。
却不想,刚走到城门口,两只长矛赫然伸出,挡住他的去路。
守城的两士兵也极有意思,见黎初霁和蓝庐书生容貌相像,认为这家伙可能会找况曼麻烦,于是,将人挡在城门口,便要盘查。
还好黎初霁在今早出门时,不知从哪弄了一套中原服饰换上,头上的小辫子也全解开了,用一块布条扎在了后脑勺,看上去与中原大汉差不多。
倘若没换装,这两士兵怕就不只是盘查了。
众所周知,姜鲁是一个四面环敌的国家,外族出入中原,检查都极为严格。
其实说起来,黎初霁不是外族人,他是汉人,只是生活在关外,生活习性偏于漠北那边,不,严格说起来,圣慾天里的教众,就没有一个外族人。
圣慾天虽建立在关外,但教众却多属被发配边关的罪人后代。
况曼看黎初霁被两好心士兵盘查,笑盈盈走回去,一点都不给蓝庐书生面子的道“两位官爷,这位好汉是蓝庐书生的大哥,得知了蓝庐书生的作为,气愤难当,亲自将人捉拿,并让我带他来,向沐老爷道歉。”
两士兵听闻,眼里闪过恍然“原来如此,进去吧”
既然不是找况娘子麻烦的,那就没必要拦着人不放。
傍晚时分,街上虽然已没那么热闹,但还是有些商贩未收摊。
况曼溜着蓝庐书生,大摇大摆的一路走到城东,期间,引来了好多人打望。
前儿城楼告示上蓝庐书生的画像,是出自沐府小姐之手,所以画得惟妙惟肖,这也导致蓝庐书生一入城,大伙就认出了他。
许是太招摇了,沐府这边已接到消息,说他们沐府发出的悬赏,已有人完成。
况曼到的时候,沐府老爷和沐家大公子带着一群家丁,正严阵以待地等候在沐府大门前。
远远瞧见向沐府走过来的况曼,沐府大公子一甩衫摆,大步迈下台阶,笔直迎上况曼。
“这位姑娘,在下沐戈楼,多谢姑娘将蓝庐书生带回,在下感激不尽。”沐戈楼走到况曼跟前,拱手道谢。
说罢,他视线微转,落到了被捆住的蓝庐书生身上。
那看蓝庐书生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物品般,说不上的诡异。
沐戈楼打量完蓝庐书生,视线一抬,又看向了黎初霁。在见到黎初霁与蓝庐书生那没什么区别的脸后,他浓眉轻蹙,眸子里带起警惕。
况曼掀眸,爽朗道“不必客气,沐府出手阔气,我不捉他,别人也会捉他。”
“蓝庐生书可非常人能捉住,还是得要感谢姑娘相助。”沐戈楼收回落在黎初霁身上的视线,大掌往空中一摊,他身后一个管家打扮的人,举着个小木盒,恭敬上前。
沐戈楼将小盒子拿过来,递向况曼“这是五千两,姑娘请笑纳。”
“多谢。”
况曼大大方接过木盒,然后回手一推,很不厚道地将蓝庐书推向沐戈楼。
沐戈楼看了眼“阶下囚”蓝庐书生,冷着脸,扫一眼守在沐府外看热闹的人。
他眉头一拧,用所有人都听得到的声音,大声道“蓝庐书生,你在外名声,虽让我不喜,但我沐府向来不是那棒打鸳鸯的恶人,你不必担心我和父亲会反对你与我小妹的亲事,我更不会打断你的腿,你如今既已回来,那择日你们便成亲吧,婚后,我会在沐府旁边为你夫妻建一座大宅,以后,那里便是你们的家。”
沐戈楼说这话时,虽然板着脸,但况曼莫名在他脸上,看出了咬牙切齿。
特别是在说打断腿时,况曼觉得,这会儿他手上如果有根棍子,这蓝庐书生的腿,可能还真要被他打断。
况曼有种感觉,蓝庐书生落到沐家大公子手里,可能要完
沐戈楼话说得模梭两可,那些不知道蓝庐书生是何人的普通民众,还以为,这蓝庐书生和沐府小姐两相爱慕,却遭到了沐家家主与大公子反对,所以,才会抛下沐府小姐,一走了之。
也不知沐小姐闹腾了多久,才闹得父亲与大哥松了口,接纳了蓝庐书生。
可蓝庐书生已远去,所以沐府只能贴告示,想找回未来女婿。
好吧,脑补的很成功
沐戈楼说这话的用意,要的就是蓝庐书生和他妹是两情相悦,而不是蓝庐书生,半夜敲他妹的房门。
而他那傻妹妹,竟还出了闺阁与之半夜相会。
两情相悦招棒打鸳鸯,怎么着都比半夜幽会好听。
沐家是商人,沐戈楼从小就跟着沐老爷走南闯北,少时甚至还拜师学过武。
他一直觉得江湖儿女豪迈,不拘小节,每次走商回来,他都会将自己的所见所闻,讲给妹妹听,特别是江湖上事,他妹妹许是听他说的太多,对江湖人竟生出一种仰慕。
坏,也就坏在这仰慕上。
前几日,他们弄清楚她为何茶饭不思后,便明确告诉她,蓝庐书生是不良人,是个江湖浪荡子,不能托付终身结果,小姑娘得知意中人是自己最喜欢的江湖人,闹着非君不嫁。
宠女儿,宠妹妹的沐家主和沐戈楼,还能怎么办,只得发悬赏将蓝庐书生给捉回来。
沐戈楼心里很清楚,就算蓝庐书生与妹妹拜堂成亲了,也绝不会安份。
沐戈楼走南闯北这么多年,收集了不少奇奇怪怪的东西。武力上,他也许不是蓝庐书生的对手,但其它方面嘛,就不一定了。
沐戈楼都已经筹划好了,等蓝庐书生被捉回来,就先灌他一碗散功散,将他一身功力散去,然后和她妹拜堂成亲,成亲后,每隔一月就再灌一碗。
有这散功散的药效在,蓝庐书生就是个废人,别说用武功逃出沐府,连圆房他都做不到。
等他啥时候惹他妹生气,让她妹不喜了,他就送他一封和离书。
到时候,他妹还能以完璧之身嫁人,再嫁也不会受什么影响。
这是一个凶残的大舅兄,蓝庐书生落到沐戈楼手上,哪怕武功还在,怕也斗不过人家。
况曼完全不知道沐府大公子的心肝有多黑,换得赏银,侧回头,目光隐晦地看了一眼黎初霁,便准备告辞回家了。
其实,况曼一直不知道黎初霁跟她一起押送蓝庐书生来沐府,到底抱的是什么心态。
要说教训弟弟不争气,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气应该也消了。在明知道她要用他胞弟换赏银时,不但不加以阻止,还出手相帮这举动,着实有些让人看不透。
黎初霁等着况曼交易完成,见她欲要离开,步伐一抬,走向沐戈楼。
“沐公子,是我这当大哥的管教不严,才让这臭小子如此胡作非为,还请沐公子海涵。”黎初霁郑重地替蓝庐公子给沐戈楼道了个歉。
随即,拧着眉,话锋一转“公子之意,是要令妹与我胞弟成婚”
沐戈楼抬眸,审视着一本正经的黎初霁“你是蓝庐书生的哥哥,你可以做他的主”
“这小子叫黎初弦,蓝庐书生不过他行走江湖的别称,沐公子直接唤他名字就成。”
“长兄为父,他的事,我自然能做主。”黎初霁一脚把蓝庐书生踢到沐戈楼跟前。
黎初霁向沐戈楼拱了拱手,诚意满满地道“贵府小姐温柔娴静,能求娶到贵府小组,乃是我胞弟三生修来的福气,沐府若不嫌弃,给我六天时间,六天后,我定会让令妹风风光光嫁入黎家。”
沐戈楼看着正儿八经向沐府提亲的黎初霁,眼睛里的冷意总算是散了几分。
虽然他是被妹妹闹腾得不得不妥协,给自己添一个声名狼藉的妹夫但是,他不爽啊。
娇养大的妹子,嫁给蓝庐书生这种满肚子花花肠子的男人,哪个当哥的心情会好,甭管他是不是一开始就准备好了和离书,反正,不爽就是不爽。
但现在却不一样,这蓝庐书生的家人出现了,且看他这家人,还是极正直的人。
瞅瞅,人家把话说的多好听
求娶,求娶他妹妹不是奔嫁,是黎家求娶,有了这求娶的说法,谁还乱咬舌根,说妹妹闲话。
沐戈楼觉得黎初霁很上道,散去一身冷意,向黎初霁拱了拱手,邀请他进沐府详谈。
黎初霁让沐戈楼稍等,取下肩上大刀,刀柄一转,在蓝庐书生身上点了几下。
也不知道他点到了蓝庐书生哪里的穴道,痛得蓝庐书生眼睛一鼓,阴柔的脸,顿时变得狰狞。
黎初霁仿佛没看到他的痛苦般,厉声道“我师父独有的点穴之法,这穴一封,你一身功力便无用武之地,半年后,穴道会自动解开。小子,给我听好了,成了亲,你就是个大人了,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担当,再敢做那些丢人现眼的事,丢我黎家风骨,我真的会打断你的腿,让你下半生在轮椅上度过。”
说到风骨两个字时,黎初霁的声音,又重又沉,宛若一座大山落到蓝庐书生头上。
蓝庐书生本想反抗这桩婚事,可当“黎家风骨”四个字一出,须臾间,他便歇了反抗的心思。
黎家风骨阿爹一生都在维护的东西。
可他
罢了,不就是成婚娶个娘子。
沐家小姐知书达理,比捉他的这个凶婆娘不知好了多少,娶就娶,他又是养不起媳妇的人。
说到黎家风骨那就不得不提一下,有关黎家的过往。黎家上数百年,除了黎初霁这对双胞胎,其实根本就没一个习武的人,黎家以前是个书香世家,家里甚至还出过两个大儒。
都说习得文武艺,卖于帝王家,黎家也不例外,家里男丁稍有本事的,要不就入朝堂,要不就成教书先生。
姜鲁四面环敌,朝堂上也不怎么安稳,时常会有别国奸细混入朝堂,试图颠覆姜鲁。黎家在一次姜鲁与百濮国争斗中,被牵扯进了一桩通敌叛国的事件里,黎家被人冤枉,黎大人以死证清白,撞死在了皇帝面前。
可惜,当初陷害黎家的人证据准备得太充足,老大人死了也没让黎家逃过这场灾难,黎家成年男丁全数被斩,妇人与幼童则被发配边疆。
而黎初霁两兄弟的父亲,就是这么到了漠北地带的。
虽被发配边关,但他们父亲却从未忘记黎家惨灭之事,一直想要翻案。奈何他年幼,根本没那么大的本事为黎家洗清冤屈。不想事隔六年,已定的案子,竟被一群文人给翻案了。
那时,黎初霁的父亲才刚刚成年。
而这群文人翻案的起因,则是不相信以黎家人之风骨,会做出这种通敌判国的事。
都说文人造反,十年不成,文人翻案,其实也是困难重重,各方面的证据,不是靠他们的笔杆子写出来就能当真。
得有人去查,去收集证据。
也是黎家老一辈的人会做人,教出的学生都算有良心,要不然,黎家背上的污名可能永远没办法洗掉。
他们父亲知道了黎家翻案的原因后,继续发扬黎家风骨这四个字,为人豁达,交友无数,绝不做任何玷污黎家风骨的事。
因为他觉得,他家能翻案就和黎家风骨有关。
黎家翻了案,被发配边关的黎家人,却已没几个了。
黎初霁父亲身体不大好,已没办法通过科举再入朝堂,只得在边关安家,娶妻生子,并好好教导两个孩子读书,再扬黎家之名。
可惜事与愿违。
十五年前,漠北外回纥汗庭敲关,杀入漠北腹地,定居在边关的漠北汉人,死伤无数,他们父亲与母亲,也死于那场战争。
圣慾天在漠北关外,虽生活习惯与中原人不同,但都是汉人,当年回纥杀入漠北,教主曾派人下山协助边关将领抗敌,退敌后,黎初霁两兄弟被圣慾天的弟子所救,救人的弟子听说这两孩子是黎家后人,便将他们带回了圣慾天。
那一年,黎初霁和蓝庐书生才六岁。
后来黎初霁被这一任魔教教主收为徒弟,而蓝庐书生则被教主一中原好友相中,并带走教其武艺,这也是为什么两兄弟分隔十二年之久的原因。
其实圣慾天被称为魔教,也就武林人称称,姜鲁朝廷从来没有承认过圣慾天是魔教,因为,每次漠北有难,圣慾天都会派人协助守关。
不过江湖人打打杀杀,只要不出大问题,朝廷就不怎么管,任他们闹。
有正有邪,这个江湖才不会统一,不统一的江湖,永远不会对朝廷带来困扰。
黎初霁封了蓝庐书生的穴,将用来捆蓝庐书生的鞭子解下来,还给况曼,道“姑娘,还请你先帮将这这不成器的,带去东福客栈,我和沐公子商谈好,会去东福客栈找你们。”
作为武林人,甭管是漠北的还是南蛮的,就没一个不知道东义县有个东福客栈的。
毕竟这地方,曾经住了一个包打听。
在东福客栈没收手之前,圣慾天可没少和包打听打交道。
况曼微微一笑“行,我送他去东福客栈,你忙。对了,我家就在东福客栈对面,有事,你去可以去寻我。”
黎初霁颔首,转身跟着沐戈楼进了沐府。
况曼带着垂头丧气的蓝庐书生,回了南城。
南城依旧比其它街道要热闹,小摊贩快天黑了也没收摊,还在吆喝着。
东福客栈灯火通明,大堂坐了三桌正用晚饭的客人,况曼带着蓝庐书生走到东福客栈时,娇黛黛正坐在客栈门前,一脸闲适的嗑着瓜子。
见况曼带了个埋着头的男人走过来,娇黛黛把瓜子装回零食袋里,手帕一挥,笑吟吟道“况娘子出门,这么快就回来了,怎么样,有收获吗”
自从城楼下那一谈之后,娇黛黛就时刻关注着孟宅,昨儿早上,见况曼背着包裹出门,她便知,这秀才娘子要入行了。
本以为她这趟出门,短时间内肯定不会回来,没曾想,才过去一天,她竟回来了。
难不成失败了
况曼灿笑一声“收获肯定是有收获,没收获,我回来做啥。”
“是吗”娇黛黛有点不相信。
也就是东城离南城有段距离,且况曼带着蓝庐书生回来的时候,街上人不是很多,消息还没来及传到南城,要不然,娇黛黛现在就不会这么问了。
最最最最重要的,是蓝庐书生因被他哥封了功力,生无可恋地埋着头,娇黛黛没瞧见他的脸,要是娇黛黛瞅见了他的容貌,哪还会坐得住啊。
娇黛黛“对了,你家秀才公呢,怎么你出门,他也不在家了。”
“合着我离开这一天,你就盯着我家大门啊”况曼古怪地瞧了眼娇黛黛。
娇黛黛咳嗽了一嗓子“邻居嘛,总是要多关注两分的。”
况曼笑睨着娇黛黛。
她这到底是在关注邻居呢,还是在关注孟九重啊,别以为她不知道,她抱的什么心思。
娇黛黛眼神微闪“哎呀,不说了,你来找我啥事”
“照顾你生意。”况曼道了一句,回头,看了眼神色恹恹的蓝庐书生,道“你自己在这里等你哥,我先回去了。”
说罢,况曼朝娇黛黛道了句“娇掌柜,你帮我看着点他,别让他离开你家客栈,等会人家大哥来了,找不到人,我可没办法陪他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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