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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以君把人捞了上来。
却发现这孩子出于一种“老子社死没脸见人的状态”。
颇为理解的拍了拍孩子的肩膀,表示这在筑基期不会御剑飞行是正常的。
南门樾这种前脚刚刚筑基的,肯定是完全没有飞行经验的。
“之前我还想带你呢,看你自信满满的上了飞剑”
段以君是准备看笑话的。
身为师叔,总得成全一下门下弟子的完美人生。
没撞过山壁的人生是不完美的。
没坠过飞剑的人生更是不完美的。
然而南门樾表现相当让人惊艳。
飞得那个叫四平八稳。
至少证明了,他在飞行上,是千年难遇的绝世天才。
要不是宗门没有什么御剑飞行大赛。
现在的剧情,妥妥应该是,自己把人推荐报名,众人嘲笑筑基菜鸟就来参加。
然后南门樾一鸣惊人,获得第一名的大奖,展开开挂人生第一步。
不过才到一半人就掉下去了。
段以君回忆了一下自己刚刚说的话。
这难道是害羞了
嗯,有可能。
虽然他习惯性按照修为和辈分,叫人家孩子。
实际上他都三十多了。
去掉入定的岁月,那也不小了。
情窦初开完全有可能吧。
当然,也有可能是被自己的胡诌吓到了。
如果人家是正常的师徒情谊,并且对师傅很敬重。
自己这么说是有点不太好。
“师叔,我对师傅完全只有尊敬,并没有任何想法。”
南门樾被救回来后第一句话就是自证清白
那焦急的语气,那紧张的姿态,似乎晚说一步,就会有天大麻烦。
刚准备道歉的段以君
这反应
所以还是戳中心思的害羞吗
嗯好像更符合人设了啊。
“哦懂。师叔懂,我不提。刚刚这么说,也是为了缓和你的紧张。”
南门樾你的信任能不能别那么敷衍
“师叔,你为何会说我与师傅般配哪里般配”
哪里般配我改
南门樾甚至瞬间想到了修真界几个彻底改变容貌的办法。
这些法术和药物都带有一定的危险性和副作用。
但是想到若是能和湛为墨划清界限,他又觉得不是不能接受。
“就是感觉配。”人设配,你不懂。
南门樾
“到了。”
落在主峰上后,倒是段以君先紧张了起来。
“你已经不小了,事情的重要性,你应该懂。无论如何,若是选了,之后很难再改了。对于你来说,关乎性命。而且,这次的选择,没有任何人能帮你。”
才说完,段以君就觉得自己是个不讲道理的双标家长。
一会儿说人家还小。
一会儿说人家已经不小了。
薛定谔的年龄,完全取决于自己在说什么。
不过现在完全不是解释这些的时候。
当段以君带着南门樾跨入大殿的时候。
就见到了比他之前更加夸张的,前所未有的阵仗。
段以君跨门槛的脚步都凝滞了一秒。
倒是南门樾本人,在一个深呼吸后,深深的看了一眼段以君后,淡定自若的走入大殿。
“不肖弟子南门樾,见过宗主,诸位太上长老、长老、峰主。”
沉着冷静,气息坚韧,仪态规整,仙姿初具。
玄元宗普通的弟子长袍,让南门樾穿出了一种仙门子弟模仿标准的飘逸和肃穆。
让人看着就是一个正派的好孩子。
段以君觉得如果好感度有具现。
现在诸位长老们头上应该是一连串的u。
然而接下来的剧情更加让大家意外。
本以为南门樾会苦思冥想很久,认真听完所有权衡利弊后再做出选择。
没想到他倒是很快的进行了抉择。
“晚辈选择参商剑的剑气压制。”
“唉”
这个回答可真是让大家惊讶了。
玄元宗能作为三大修真门派之一。
底蕴自然是一等一的。
其中一项底蕴,就是参商剑。
别看名字一般,也不够霸气,但是那是真正的仙器。
是上届赐下来,给玄元宗压箱底的。
真正的仙器,自然不是他们这群没飞升的能用的,一旦动用,就得付出巨大的代价。
乍一看,这仙器似乎除了震慑和绝地反击一点用都没有。
其实也不然,还是能有其他作用的。
仙器散发的剑气和威压,都能有助于宗门弟子修炼意志磨炼道心。
不过这份福利不是谁都能用的。
宗门内绝大多数弟子,都不一定知道宗门内有仙器。
仙器的剑气来压制魔体,就是玄元宗的方法之一。
优点管用,好使,没有断档风险。金丹之后,若是找到其他更好的方法,能够切换平替。
缺点痛苦,贼啦贼啦的疼。
这是所有选项中体感最痛苦的一项了。
而且这疼痛是随着你的修为增加而增加的。
白文昂还以为师弟没有在路上说清楚。
又重新说了一遍仙器压制的缺陷。
“弟子明白,但是我已经感受过魔体的威力了。些许疼痛,对我来说,不是坏事。”
上辈子他足足感受了好几百年,直到元婴期的时候,心性稳固了不少后,偶然得到一个佛门至宝当了平替。
这才摆脱了仙器剑气凌虐的痛苦。
但是平心而论,两者体验下来,竟然还是仙器给力。
佛门的至宝就像是个温柔的母亲,不停的安抚魔体肆虐的暴动和骚乱。
自家的仙剑,更加暴躁一点,直接武力镇压魔体,不听话那就再打一次。
疼是疼了些,但是效果好啊。
当年他就想着要换回去了。
只不过随着修为的增高,他需要出门的时间越来越多,闭关时间也越来越长。
虽然这种情况很少,剑气也耐用。
可还是有一次出现了,剑气耗尽,差点无法及时回宗门的情况。
再者,他比较在乎自己在湛为墨心目中的形象。
不想给师傅留下个他有受虐倾向的印象,也就没有再提。
他的这句在宗门其他长辈们听来。
南门樾是在说,自己刚刚跨入筑基,就被心魔骚扰的不轻,于是选了最稳妥的一种。
哪怕疼一些也无所谓了。
南门樾选得坚决,宗门长辈在欣赏的同时,却也不能放任后辈小孩胡来。
年纪轻轻的,就以为自己什么都能抗。
而且剑气只能压制魔体产生的魔气和魔气导致的心魔,但是却不能压制自己产生的心魔。
道心不坚,走火入魔。
这时候仙剑的剑气是不会压制的,反而是
“会绞杀我,对吗”
南门樾当然知道这一点,因为当年这条路,是湛为墨为他选的。
可如今在看来。
湛为墨根本没有考虑任何利弊,也不是对南门樾的信任。
他单纯的就是考虑最稳妥的一种。
若是南门樾自己没有经得住心魔诱惑入魔。
剑气直接绞碎了他,干净利索。
若是外面有魔道高手看中他。
仙器的剑气不是那么容易拔出的,哪怕有魔道高手拔除,宗门也会第一时间知道。
总之,南门樾入魔带来的危机会降到最低。
不会影响他的名誉。
那时候的他只沉浸在,剑气效果的诸多优点上,半点都没有怀疑湛为墨的其他用心,只是天真的觉得,师傅那是绝对相信自己。
是师傅对自己真的是太了解了。
南门樾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魔体,但是善良的养父母,和平温暖的童年,让他对魔道一点好感都没有。
入了玄元宗修炼后,南门樾可以说有一颗十分坚定的飞升成仙的心。
入魔有什么好的
如果说走堂堂在正道,飞升的概率是那十万分之一。
那么魔道飞升,千万分之一都算是多的。
本世界有记载一来,少说都有上百万年了,魔道飞升的人两只手就能数完。
他能做道门的天才,他能堂堂正正飞升的,他相信自己的资质和悟性,更相信每每绝处逢生的气运。
随着仙剑剑气压制的痛苦,南门樾的道心反而越来越坚定了。
他就是要成为第二个九秘天尊。
他就是要以正道天才的身份,堂堂正正的飞升。
直到被挚爱诬陷,逐出师门。
在感情和道途两方面被斩断了后路,这才一念入魔。
但是这次不一样了,他有信心,这次绝对能走完上辈子错过的路。
魔体算什么
老子绝不入魔
“诸位师叔师祖,我明白宗门此刻保下我的压力,我也有绝不后退的决心。”
“好”
其中一个长老猛拍了大腿。
“哈哈哈哈,我们剑修就该有这种一往无前的气势”
南门樾他未来的本命法宝是刀
没关系没关系,刀也能一往无前。
确定了南门樾的选择之后,不少长老们都放下心了。
转身离开。
接下就是宗主的事情了。
段以君本来也想走的。
可刚想转身,被拉了一下衣袖。
转身看过去,发现是南门樾。
而南门樾仿佛不知道自己动了一样,愣了一下后,猛然收回手,脸颊微红。
段以君这孩子,还是害怕的吧。
于是果断厚着脸皮陪着南门樾一起过去。
他也是玄元宗的人啊,还没见过仙剑呢,宗主是他亲师兄,他看一眼怎么了。
南门樾
师叔果然是面善心软,和那个谁完全不一样。
等会儿要不要装得痛苦一点,然后往师叔这边倒一下
极度痛苦之下,弄皱了师叔的衣服什么的,之后就有理由去隔壁峰定期道歉了。
扫了一眼段以君身上霓裳阁出品的高级仙袍。
南门樾
差点忘记了,师叔是出身“名门”,是标准的小土豪,和湛为墨不一样。
这衣服绝对不是他一个筑基期抓几下能弄皱的。
那就用感谢当借口好了。
南门樾打定主意要和真正的恩人搞好关系。
那必须抓紧一切机会增加关系网的黏连度,光是邻居怎么行。
上辈子,他就没和周围任何邻居有什么交集。
师弟要跟着,白文昂自然没什么意见。
仙剑所在地并不是绝密。
而且段以君看南门樾是小孩。
在师兄眼里看来,金丹期的师弟和筑基期的南门樾都是小孩。
接下来挺疼的。
小孩需要小孩安抚。
没毛病。
三人走过了重重机关,来到了存放仙剑的地方。
里面有两位渡劫期的太上长老常年驻守。
百丈高的大门上,印着重重阵法,白文昂施展了很复杂的结印,厚重的石门才缓缓的打开。
段以君忍不住身体向前探了探。
就看到一柄飞剑擦着他的耳边向外冲。
然后被无形的阵法给束缚住,最后只能骂骂咧咧的往回飞。
嗯嗯嗯
骂骂咧咧
段以君看着从外面飞回来,龟速挪动回房间的飞剑。
“仙剑有器灵了”
“没,还差一口气。”不过显然已经有自己的脾气了。
“看出来了。”脾气不小。
但是挺活泼啊,而且表达十分清晰,那嗡嗡嗡的声音传递到了段以君耳朵里,竟然能脑补出不少国骂。
“器灵不是这么容易能孕育出来的,否则沧海天尊也不会把自己的佩剑下放到了修仙界。”
除了是给自己宗门撑腰外。
也是希望爱剑能在它的诞生地孕育出真正的自我。
两位太上长老,看着飞剑回来。
一个用灵气浓度极高的清泉擦拭剑身。
一个用法力孕养飞剑。
换算一下的话,就是自家宝贝孙子回来了,一个喂饭,一个洗澡。
和带小孩似的。
嘴里还得连哄带骗。
宝贝啊,外面都是坏人,咱们不出去哦,乖。
咔嚓咔嚓。
某种关于仙剑的高大上滤镜自动崩裂,碎裂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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