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宴, 你好凶, 吓到我了。”江荷皱着秀气的长眉,垂着眼尾的眼睛里水蒙蒙的,楚楚可怜。
楚宴盯着她看了好一会。
直到看到她眼尾泛起了红,长长的睫毛上下扑闪了好几下后, 楚宴认命的闭了闭眼, 再睁开时戾气少了很多。
骨节分明的手, 摸了摸江荷的柔软的头发, 哄了下,“没,哪敢啊。”
“你现在不就是吗”
“我错了。”
“哦, 好的。”江荷极温柔的笑了下, 刚才还带着粉的眼尾瞬间就正常了, “所以今天晚上怎么做, 你知道了。”
所以说,娶了个演技好的做老婆,每天都跟活在梦里一样。
楚宴拧着两道眉, 冷硬的轮廓在光下也没能柔和多少,有些艰难的开口:“不睡地板成不成太硬了,你知道上次吊威亚吊了一整天, 我都肩周炎了我。”
“沙发也是行的,挺软的。”
“我错了,真的,我知道了, 下次成不成”楚宴倾过身子,坐过来点,低着头,低哑着嗓子跟江荷商量。
江荷抿唇笑了下,眼睛弯了弯,“不可以哦。”
楚宴:“……”
在旁边,吃完顾泽投喂过来最后一口食物的姜念,看到楚宴跟江荷靠着头,隐约还能听见江荷温柔到极点的语调。
突然间羡慕:“他们感情真的好好啊,江荷真的好温柔啊。”
所以说啊,人生,近看是悲剧,远看是喜剧。
用过餐,导演过来说了下节目组的规则。
首先是日行三餐,可以选择自己买菜后做,也可以在餐厅,但前提是,经费有限,每对夫妇每天五百元,总计一千五百块。
其次是,虽然节目组更多是记录不同新婚夫妇的生活方式,但同时,也会穿插指定的任务,用来增加趣味性及考验。
节目录制从明天开始,让嘉宾适应环境跟稍作休息,所以是没有跟拍的。
最后导演建议道:“其实这里晚上很适合散步,所以大家都步行回自己房间吧,也算是多熟悉熟悉环境。”
的确也是吃了不少,消消食是有必要的。
只不过,姜念没想到,回去的路跟姜念想象中的不一样。
路边是有路灯的,不过周围的树葱郁高大,整个光都是幽深的绿色,也不见多亮,像是被树叶给吞没掉了。
乍一看,还挺阴森的。
初始,还有江荷跟楚宴一块,但随着两队房间的位置不一样,在第一个岔路口分开,剩下的路,就只有她跟顾泽了。
姜念裹了裹外套,看了眼顾泽。
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想到不久前有新闻说,男人带着自己老婆去了泰国,将老婆给杀害了,目的是为了骗保。
而现在,月黑风高夜。
“公司的经营怎么样”姜念盯着脚尖,像是漫不经心的随口一问。
“正常。”
“哦。”姜念舔了下唇,顿了好一会才鼓起勇气问:“你,应该没有给我买过保险之类的吧,我也是知道保险公司都挺烦的……”
顾泽停下步子,“买了。”
“买了”姜念呼吸一滞,有一种被命运掐住喉咙的感觉。
“所以你现在做好了心理准备吗,公司运转不下去,只能牺牲你拿到你的天价保险金。”顾泽看着她,“这样,还符合你的剧本吗”
姜念:“……你要是表现的更悲痛一点就很好了。”
“傻子。”
为了生命安全,姜念选择了不跟他一般计较。
走了好一会,久到姜念觉得这份恐惧没有尽头。
而顾泽中途接了个电话,是关于工作的。姜念就缩着肩膀跟在顾泽的身后,亦步亦趋的,像是只小尾巴。
电话没几分钟结束。
顾泽才注意到旁边没了人,一瞬间乱七八糟的念头全冒出来,正要转身时,旁边冒出来一个黑乎乎的脑袋。
像是雨后冒出来的蘑菇。
姜念扬起头来,耷拉着眼,有一种憔悴感,唇张了张,道:“顾泽,你给我讲个笑话吧。”
顾泽盯了她好一会,一直到姜念头皮发麻。
“你能别这么,看着我吗,不想说就不说,没逼着你非要说一个。”姜念声音都有些颤了,尾音还有点委屈。
她不就要求讲个冷笑话怎么了
这阴森森的,她是真怕。
尤其是四周还有枯树叶沙沙声,像极了什么东西踩着枯叶往这边来,她平时别说在大晚上的在树林里游荡了,就连夜路都没走过这么长的。
“哭什么”顾泽缓了会,指腹擦过小姑娘生挤出来的眼尾的那点眼泪。
姜念吸了吸鼻子,咬了下唇生硬的别过脸去。
哭是不存在的,
她就想听冷笑话,尤其是从顾泽的嘴里。
过了会,她听见顾泽很正经的开口。
“小明有天理了头发,第二天到了学校,同学们看到他的新发型,笑起来:‘小明,你的头型,好像一个风筝啊!’”
顿了下,顾泽继续道:“小明就觉得很委屈,哭着跑了出去。哭着哭着,他就飞起来了。”
顾泽的声音辨识度很高,清冷的低沉的,好听的。
他说完,看了眼前面的小姑娘。
小姑娘身形纤细,穿的单薄,环着手臂,肩膀抖了抖。没多久,只听见“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可太逗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
顾泽:“……”
姜念揉着平坦的肚子,几乎笑抽过去。
尔后得寸进尺,凑近了点,认真的道:“要不你再说一遍吧,我录下来,人生艰难的时候就拿出来听一听。”
顾泽不为所动。
“真的,你讲的特别好。”姜念同时认可的点头,“就是那种一本正经的说一个特冷的冷笑话。”
“……”
相处久了,姜念有个臭毛病。
求人时,嘚吧嘚吧的能说上一大堆,光是听着就能让人绕晕。顾泽也能很熟稔的,抬起手,张开盖住她整张脸。
声音戛然而止。
姜念哀怨的瞪着他,“过分了啊,这个动作真的超丢人的。”
“冷静点了吗,感受到现实的真实了吗”顾泽气定神闲,老神在在的,就像是学校里的严厉的老师。
“知道自己错哪里了吗”
“知道老师为什么会说你吗”
“那你告诉老师下次还会犯吗”
“……”
姜念哼了哼,瓮声瓮气的道:“……哦,感受到了。”
虽然回去的过程艰难了点,但姜念好歹是活着回去了。
看到灯火通明的房子时,姜念迫不及待的丢下了顾泽,在楼下换了拖鞋后,踢踢踏踏的上了二楼。
连着二楼卧室的房间的阳台上,打开灯,是通透的光亮,延伸入了阳台的叶子镀上了光。
阳台上有一把躺椅,大爷似的躺下看着天时,能看到天空,半圆的月亮依着云层,旁边是稀疏的星。
倒真有那么点闲散生活的意思。
等顾泽上了楼,姜念没动,惬意且大方的表示:“今天床让给你吧,我今天在这睡。”
顾泽扯开领结,眼都不带抬一下的,“你确定”
“对!”
“不害怕了”
姜念嗤了声,“这是在房间里,有什么好怕的。”
顾泽认同的点头,“好,我尊重你的选择。”
说完,起身去了浴室。
夜渐深了。
选择在阳台睡的某人被刮风的声音吓得不轻,比起白日里的柔和,今天的风凄厉的像鬼叫。
姜念吞咽了下,起身,抱着薄被,拉开了玻璃滑动门。
就着阳台的光,能看清床上隐约的人体形状。
顾泽像是睡着了。
姜念脚步放轻,手捏着被子的一角,上了床。
慢慢的躺下来,生怕碰到顾泽。
外面的风刮的不依不饶。
姜念侧了下身,转过去看着顾泽,能听到他匀称的浅浅呼吸,也能感受到他的体温。
有他在,会好很多。
没过一会,姜念像是贪恋那点温暖,缓缓的挪了点,抬手,指尖捏了点顾泽的衣服。
这样,好像也没那么害怕了。
姜念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呼出了长长的一口气,闭上眼睛。
同时,顾泽侧过身,长臂搭上她的肩膀,往他怀里带。
比刚才听见怪异的风声更能让姜念清醒的是,睡姿板正的顾泽,竟然会动,不仅会动而且还抱她!
姜念的脸被迫贴着顾泽的胸口,也太硬了点。
这可不是她不安分。
所以为了表示清白,那她就委屈一晚上,明天,明天她就揭露出事实的真相。
一直以来,有前科的不是她姜念,而是他顾泽。
那就,勉为其难,便宜他一晚上。
*
姜念醒来时,顾泽已经起了。
床的一边空荡荡的,姜念忽的起身,顾不上穿上拖鞋就跑下楼,“顾泽,顾泽!”
“嗯”顾泽应了声,好像是从楼下院子的位置。
姜念刚下去,就看到了对着的摄影机,四个方向,无死角的对准了她。
她光着的脚,愣了三秒。
想了下她可能的样子,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长发,毫无时尚感的海绵宝宝长款睡衣,以及……光着的一双脚。
姜念挣扎了下,笑的几分勉强,“你们应该会剪掉的吧,会剪掉的是不是”
正对着他的摄影机后,露出一张胖乎乎的脸蛋,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然后张口无声的说了两个字。
“不会。”
姜念认命的抓了下头发,“不行不行啊不行,让我再来一次!”
光着脚丫子的姜念,踩着小碎步上楼,迅速的将自己塞进了浴室,认真的捣腾了一番后,换上了件薄款的白色毛衣,下面搭了条浅色牛仔裤,穿上了拖鞋,下楼。
顾泽握着杯子,从院子里进来,刚好跟姜念视线相撞。
特别正式,也很名媛风矜持的道:“老公,早上好。”
作者有话要说: 呵,女人
人生近看是悲剧,远看是戏剧——卓别林
(有点晚不要介意,我写的太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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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本接档预收文求球收捏《一觉醒来我离婚了》
钟瓷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离婚了。
从新做的渣女烫,化妆桌上的半包烟,浴室里的剃须刀……钟瓷后知后觉得反应过来,她这是被什么狗男人穿了身
与此同时,混不吝的小阎王谢亦骁从寸土寸金的美利坚回了国。
同学聚会前,堵住钟瓷,霸道又痞气的道:“哟,离婚了吧。”
“你怎么知道”
谢亦骁焉坏的勾了下唇:“我干的啊。”
钟瓷:“”
“知道我回来干什么的吗”谢亦骁撩开夹克,黑色的t恤上写着歪斜的好男人三个字,“我这不,得负责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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