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兰花没买到,谢半珩去了商厦。
“穿这件”,谢半珩从袋子里拿出了一套纯棉的睡衣睡裤。
“你刚从商厦买回来的”,景明无奈,“还得洗过才能穿”。
我知道。
谢半珩睁眼说瞎话,“啊还得洗过才能穿啊”
“可你要是不穿这套的话,就没睡衣可以穿了”。
景明一愣,“什么意思”
谢半珩很不好意思的道歉,“你刚刚在做饭的时候,我把你所有衣服都洗了”。
“谢半珩”
景明简直不敢置信,“你故意的”
“不是不是”,谢半珩连连解释,“我当然不是故意的我把我自己的衣服也洗了”。
“呵”
景明冷笑,“你蒙谁呢”
“你衣服足足有几十套,洗衣机塞得下吗”
“当然塞不下”,谢半珩振振有词,“我说的是我自己的睡衣,我就留了今晚要穿的那一件,其余都洗了”
景明顿时狐疑起来。
谢半珩想让他穿他睡衣,现在两个人的睡衣都洗了,看上去谢半珩好像也不是故意的。
“能用烘干机吗”
景明认真问,“现在才晚上八点,到十一点肯定干了”
谢半珩怎么会想不到呢
他满脸担忧,“烘干机坏了,我们得再买一个了”。
坏了
景明更怀疑了,“我去看看”。
他连光刻机都搞过了,修个烘干机而已,只要能拆一遍,景明就能修理好。
十分钟后,景明淡定的把烘干机放好。
“没什么,就是叶轮形变扭曲,无法再传送热空气”,景明站起来,“明天我去买个新叶轮换上就好”。
“哦哦”,谢半珩点点头,又偷瞄他,“那今晚怎么办”
“是啊”,景明唉声叹气,“我的睡衣都被洗了,你的睡衣只剩下一套,你得自用,没有别的睡衣给我穿了”
谢半珩脱口而出,“我还有一套”
“哦”,景明拖长了音调,“原来你还有一套啊”
谢半珩当即意识到自己被景明给诈了。
那又怎么样他才不会承认呢
谢半珩理直气壮,“就你刚刚修理烘干机那会儿,我去翻了翻衣柜,发现角落里还有一套睡衣没洗”
“要不”,谢半珩不死心地试探道,“你穿我这套”
景明不疾不徐,很是淡定。
“我裸睡”。
谢半珩傻眼。
他搞了这么多事情,就换来了这个结果
“不是,你为什么不肯穿我睡衣啊”
谢半珩很不满,“我又不脏,而且睡衣基本都只穿了一次就洗干净收起来了”。
景明心平气和地问,“那你为什么总想让我穿你衣服呢”
“我”,谢半珩吞吞吐吐。那些小心思,放在心里的时候还好,可要是一说出来
他闪烁其词,景明反倒直言不讳。
“你觉得我穿你的衣服,就打上了你的烙印,会让你觉得很高兴,是吗”
独占欲被满足,已经足够让谢半珩快活的了,但是
“不止这些”,谢半珩老实交代,“你只肯穿我买的衣服,甚至肯穿我的旧衣服,让我觉得我被你特殊对待”。
我是你心里唯一可以享受这种特殊待遇的人。
所以谢半珩再三试探,想尽一切办法都要让景明答应他。
他既想满足自己病态的占有欲,又想确认自己在景明心里是特殊的、唯一的。
“景明”,谢半珩嘟嘟囔囔,“对不起,我错了”。
这一句道歉,景明宛如清风过耳,根本不在意。
他知道谢半珩是绝不会改的
不仅不会改,还会变本加厉。
刚签订字据的那天要求一起睡,还偷亲他,考试回来又要他给甜头,现如今不仅要他穿他买的衣服,甚至开始要求他直接穿他穿过的衣服。
一步一步的试探景明底线,一旦发现景明没生气,谢半珩马上就敢往前跨两步。
直到将景明逼到角落,退无可退为止。
“谢半珩”,景明认真说道,“你还记得我们签订的合同吗”
谢半珩闷声道,“我满十八,你才肯跟我谈恋爱”。
“对”,景明点头,“签了合同就要遵守”。
谢半珩眼看着景明已经意识到自己在试探他的底线,心知今天恐怕是得不到好结果了,只好怏怏不乐地保证。
“我以后会遵守合约的”。
“不仅如此”,景明脸色严肃,“我刚刚答应你,会穿你买的衣服,此条作废”。
“为什么”
谢半珩不敢置信,“你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的确是我答应的,但是我发现,如果我心软答应了你,只会导致你的占有欲加剧”。
人没尝过甜味儿,还能自我欺骗、自我控制,一旦尝过了,那欲望就无休无止,再难填满。
谢半珩阴沉着脸,他的目光景明黏附在景明身上,灼热滚烫,又粘稠噬人。
明明很快就可以用自己的衣服把景明包起来,告诉所有人,景明是他的。
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谢半珩又急又气,贪婪的欲望无法被满足,他难受得五脏六腑都在哀嚎。
“但是我可以退一步”,景明就跟知道谢半珩在想什么似的。
谢半珩嗓音发哑,“怎么退”
“我可以穿你衣服,但代价是我要正式参与你的治病过程”。
“不行”
谢半珩脸色大变,想也不想,“大不了我就熬到十八岁”
等过了十八,他们就是恋人了。
到时候,他可以顺理成章的打理景明的衣食住行,每天亲亲景明,要求他每天固定汇报自己的行程占据他所有的视线。
谢半珩只要一想到这里,整个人就快活起来,仿佛自己填也填不饱的欲望终于被满足。
可与此同时,他又生出了更大的贪欲。
“谢半珩,如果你现在答应我”,景明压低了嗓音,诱惑他,“就可以让我穿你的衣服,插手我的一切”
答应他,就能满足心里贪婪的欲望,可这样一来景明就要知道自己的过去了。
“不行”
谢半珩斩钉截铁,“我等到十八就好”
“那好,既然你不愿意,那十八以前你就忍着,不要干涉我的穿着”,景明格外残忍。
如果不下狠手,谢半珩是决不肯让他知道病情的。
“好”,谢半珩压着自己的独占欲,“我不给你买衣服,但你也不能探听我的病情”。
景明倒也不急,谢半珩的病只要不恶化下去,总有一天,他能让谢半珩敞开心扉。
于是他点点头,答应下来。
这一晚,景明真的是裸睡的。
梦里,谢半珩变成了各式各样的曲面,喋喋不休的在他耳边念叨睡衣睡衣。
做了一宿夜梦,第二天景明醒来,非但没神清气爽,反倒腰酸背痛。
谢半珩照常去上学,景明揉揉背,待在家里继续解决之前困扰他多日的那个问题。
景明抽了一张白纸,照常复原了考场上自己联想到的每一个词汇。
一整天,他都坐在书桌前苦思冥想,草稿纸都写了一摞。
“我回来了”,谢半珩往里走了两步,“你还没想出来啊”
景明无奈的搁下笔,“灵感没了”。
当时考场上一闪而过的灵光,被那个监考老师打断了。
“没了就算了”,谢半珩很淡定,“你放松放松心情,别太逼自己”。
景明叹了口气。
这个问题,从球冠面开始,已经困扰他几个月了。可脑袋里思绪凌乱,天马行空地把能联想到的领域都涉及了个遍,可偏偏就是找不到那个关键点。
“我再试试吧”。
景明房里的灯光亮了一整晚。
第二天,谢半珩早早起床熬了粥。
“景明,出来喝粥”
“你放着,我一会儿来喝”,景明笔尖在纸面上摩擦,双腿动都没动。
谢半珩无奈,端着碗送了进去。
他轻轻的把碗磕在桌上。
“喏,我放在你左手边了,已经是温的了,你记得喝”。
景明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
到了傍晚放学,刘一朗追在谢半珩后面,一路喊,“谢哥,你跑那么快干嘛”
“有事”,谢半珩随口答了一句就跑了。
他个高腿长,三步并两步就上了车,一路急匆匆地赶到家。
一进门,他都不知道该不该高兴,景明把碗筷都洗干净归位了。
但他的桌子上堆满了面包。
谢半珩神色复杂地站在景明旁边,“你去超市买面包了”
景明捏着笔点点头,抬头望着他,“我囤了很多面包、水,接下来一两个月,都无事可做,就待在家里”。
非要把这个关键点找出来
谢半珩顿时就高兴起来。
景明每天都在家,既不去外面交朋友,也不跟别人说话。
每一天,景明只见到我一个人。
谢半珩想想都要笑出声来。
他乐了一会儿,忽然郑重又严肃,“你别吃这些面包,保质期动辄就几个月,全是添加剂”。
“以后我每天都给你做早餐晚餐,还有新鲜的面包,你就拿来当午饭”。
景明摇摇头,“早餐你做,晚餐我做”
他和谢半珩不是恋人,不能肆无忌惮的享受谢半珩对他的好。
“那行吧”,谢半珩点点头。他根本不介意谁来做饭,反正景明不出门就够了
“那我每晚放学回家把菜买了”,谢半珩保证,“给你节省时间,让你少出门”。
正好少见人
“谢谢你”,景明心里发软。
谢半珩蛮横起来叫人恨不得打他一顿,可贴心起来又直往人心里最软的地方戳。
被景明洒满了碎星子的眼睛看着,即使明知道对方根本看不见,谢半珩的心里依然充满着快活。
他只看我一个人,只跟我说话,每天的一日三餐都由我做主独占欲获得了部分满足,谢半珩舒服地五脏六腑都要起来。
景明每天忙忙碌碌地闭关。
极小曲面意味着平均曲率处处为零,测地线不发散也不聚合,而kij作为中间量,勾连起了外曲率和测地线束形变。
与此同时,kij又是hij的ie导数。而hij是诱导度规,也是空间度规。
然后呢景明卡在hij上,迟迟不得寸进。
这些东西到底有什么联系难不成真的只是他琐碎而无意义的联想吗
“回神了”
谢半珩又好气又好笑地拿走景明手上的土豆,“叫你削个土豆,你倒好,半个土豆都被你削没了”
景明抬手一摸,顿时就脸红了。
他一直在一个部位削皮,削没了半个土豆,另外半个皮都没掉一层
“对不起,我刚刚走神了”,景明道歉。
“一周了,你还没想到”
谢半珩觉得挺奇怪的。这得什么难题才能让景明一直卡着。
“不止一周,真算起来,我已经卡了几个月了”。
“而且毫无头绪”,景明无奈的削起另外半个土豆来,“我这几天做梦都是极小曲面”。
“想不出就别想了”,谢半珩甚至还有点不高兴,“你都多久没睡觉了”
虽然没有眼下青黑,皮肤也很好,可他房间里的灯从晚亮到早,彻夜不眠。
不仅如此,这人洗澡也寥寥草草,吃饭更是随意打发。要不是谢半珩监督着,他能一周不出房门,就搞他那个极小曲面
“我没事”,景明眨眨眼,“还不困”。
“你还不困”
谢半珩提高了音量,“别以为我没看见,你从昨晚6点到现在,已经足足24小时没睡觉了”
“我睡了”,景明勉强解释,然后顶着谢半珩沉沉的目光,越说越心虚,“今天早上趴了两小时”。
“别削了”,谢半珩一把夺过土豆,“赶紧去睡觉”
景明无奈被谢半珩推上了床。
“快点睡”,谢半珩拉起被子给他盖好,又拉上窗帘,室内很快就陷入了黑暗中。
景明闭上眼,周围是安静的、漆黑的,过于疲惫的身体很快就陷入了酣睡中。
梦里,平面、螺旋面、sta面各式各样的极小曲面在他眼前来回翻转流动。
景明蹙着眉,无意识翻了个身。
接下来的梦境变得更奇怪了,奇点定理翻来覆去的在他眼前转悠。
明明已经否定奇点定理了,为什么总是会想到它
半梦半醒间,景明无意识地嘟嘟囔囔。
奇点定理跟广义相对论有关系,跟极小曲面又有什么关系
广义相对论
景明猛地坐起来,连滚带爬的跌下床。
“砰”
他一时仓皇带倒了椅子。巨大的声响直接惊醒了隔壁的谢半珩。
他为了留心景明,睡得很浅。
一听见声音,马上跑过来,连鞋都没来得及穿。
“景明”
谢半珩猛地推开门,“你没事吧”
景明站在书桌前捏着笔,满脸都是震惊,混杂着茫然和兴奋。
他语气发飘,甚至还有点不可思议,“谢半珩,我好像找到那个关键点了”。
谢半珩压着火气,“我不管什么关键点,你先让我看看手”。
这么大的声响,肯定是摔了。
谢半珩一把捏住景明的手腕,摊开来一看,果然,上面都是擦伤。撸起袖子,手臂上甚至还有红痕,全是撞伤的。
“我去拿药”,他扭头就走。
“不是,谢半珩”,景明一把拽住他的手,兴奋至极,“你先听我说”。
景明眼睛闪闪发亮,他根本顾不上隐隐作痛的手掌,反倒抬着头,用一双灿若星河的眼睛对着谢半珩。
他原本就生得好,眼睛清澈,仿佛璀璨的星子都落在他眼底,偏又是一双脉脉含情目。此刻如此的激动、兴奋,脸上隐隐泛出潮红来,更添几分风月之色。
谢半珩被他看得呼吸急促,下意识就想偏过头。
可转念一想,这是他男朋友,只有他一个人才能光明正大地看
谢半珩又理直气壮地看向景明。
景明兴奋不已,“我们都知道,广义相对论成立,于是衍生了奇点定理。但广义相对论里还有一个著名猜想正质量猜想”。
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总在奇点定理打转了,因为他要的不是奇点定理,而是它的前置条件,广义相对论里的正质量猜想。
景明喘着粗气,格外激动,“或许,极小曲面就跟正质量猜想有关”
“你想依靠极小曲面来证明正质量猜想”
谢半珩想了想,“但那是之后的事了,你得先上药”。
他对科研的发展不感兴趣,别说是证明正质量猜想,就算他今天拿了菲尔兹奖,也得先把伤治了
“我去拿药”
景明听着谢半珩离开的脚步声,坐在椅子上,拿起笔,连右手掌心的疼痛都顾不上了。
正质量猜想是指有一个孤立体系,假如其质量密度非负,那么其ad质量非负。
景明速度极快,一边写一边念叨。
他挖掘出了正质量猜想里的一个隐性条件渐近平直类空超曲面。
“就是这个”
景明将这个复杂的词汇圈起来,终于展露出了一点笑意。
广义相对论最开始的动力学定义里就要求有类空超曲面,从而衍生出的正质量猜想,自然也包含了类空超曲面。
而他最开始的时候,推导的是trk0,也就是外曲率为零,意味着这个类空超曲面取极值后就是极小曲面。
也就是说,这个渐近平直的类空超曲面作为中间工具,勾连起了极小曲面和正质量猜想。
景明搁下笔,摸着满桌子的草稿,笑起来。
现在还只是有了些简单的思路,但即使是这样,都足够景明振奋了
“嘶”
景明倒吸一口冷气。这会儿回过神来,终于感觉到了手掌上丝丝缕缕的疼痛。
“我就去取了个药,你还敢拿受伤的手写字”
谢半珩阴沉着脸,简直想骂人。
景明拿左手轻轻碰碰谢半珩,又软声哄他,“你别生气,我太高兴了”。
解出难题的快乐是无与伦比的,比什么游戏都有意思。
谢半珩无可奈何,只好气哼哼地给景明抹药,“你右手这两天不能写字了”
“没关系”,景明摇摇头,“只是擦伤而已,不疼的”。
工作当然不能停。
他都已经有思路了,要是现在让他停下,景明简直抓心挠肝。
“到时候我吃不饱,睡不好”,景明认真道,“做梦都是正质量猜想”。
谢半珩被气笑了。
“行”,他警告道,“但你先给我消停两天,等伤势稍微好一点再写字”。
景明信誓旦旦地保证,“我知道,肯定不辜负你的好意”。
话音刚落,景明还好言好语的哄谢半珩,哄得他喜笑颜开。
入夜,凌晨一点。
有一道身影偷偷摸摸地潜伏进了厨房,宛如做贼一般。
两分钟后,小贼摸到了厨房柜子里存放的桌布。
紧接着,他转移战场,从客厅垃圾桶里翻出了一盒蜡笔,又蹑手蹑脚地潜伏回了自己房间。
轻轻关上门,景明没敢开灯,反正天色黑不黑对他来说都一样。
一回房,景明将整张蓝白色的桌布摊在桌上,拿出今天被谢半珩扔掉的蜡笔,开始奋笔疾书。
右手的疼痛对景明而言并不难忍,真正的疼痛是景明被谢半珩逼得没办法论证正质量猜想。
这人收走了家里所有的白纸、笔,就连毛笔和砚台都收走了。一盒误打误撞被翻出来的蜡笔还被他扔进了垃圾桶。
景明被他逼到上床睡觉。奈何百爪挠心,实在忍不住了,大晚上爬起来四处找纸笔。
景明晃晃脑袋,不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全神贯注于这块蓝白桌布上。
要想证实一个猜想,要么正面证明,要么就用反证法。
景明想了想,先从正面证明开始吧。
他梳理了一下正质量猜想的每一个定义。
首先,是孤立体系的定义,景明下笔飞快,刷刷刷就写出了一串。
不与外界发生物质、能量交换。
写完了,景明沉凝片刻,又迅速打了个叉。
不对,不是热力学上的孤立体系,应该是引力场上的。
也就是外界不对该体系发生引力影响,同时该体系离开中心越远的地方,引力越微弱,时空越不弯曲。
所以孤立体系在渐渐逼近体系边缘的时候时空会平直起来。
景明想了想,也就是说,孤立体系的定义是物理上的,但反映在数学上,就是渐近平直时空。
梳理完了孤立体系,下一个就是ad质量。
“孤立体系的能量动量”
“啊”
景明心脏砰砰乱跳,手一抖,在桌布上画出了极长的一道绿色线条。
“哼”
谢半珩冷哼一声,站在景明旁边阴阳怪气,“大晚上的不睡觉,你画画啊”
“呃”
景明再怎么皮厚,也说不出这些文字和乱七八糟的数学符号是在画画。
谢半珩继续阴阳怪气,“你这画是送给我的还是送去数学期刊的啊”
景明想了想,老实道,“两个都不送,期刊要等的时间太长了,我发去arxiv上”。
谢半珩顿时被气了个仰倒。
arxiv还真不是数学期刊,而是一个网站。
大家把自己的论文预稿先发上去,抢一个论文时效性。
生怕自己想出了个绝妙的idea,或者做出了巨大的成果,却跟人撞了或者被人占了,到时候没地说理去
谢半珩气坏了,专门阴阳怪气他。
“你这么身残志坚,熬夜赶工,是怕自己成了莱布尼茨,撞上个牛顿”
当年莱布尼茨和牛顿都独立创造微积分,时间还特别接近,纷纷说自己是微积分第一人。
那个年代要是有个arxiv,估计就没有这样的争议了。
景明自知理亏,也不敢顶嘴,只好乖乖认错,“对不起,谢半珩,我马上就去睡觉”。
“哼”,谢半珩很不满的收起那张桌布和蜡笔,指挥景明,“上床睡觉去”
景明无奈,躺在被子里,谢半珩就站在他床头,跟黑门神似的,监督他睡觉。
他闭上眼,过了好一会儿,实在睡不着。
景明刚想睁开眼睛,谢半珩低沉的声音就来了。
“莱明明,你再不睡,我就把牛顿画像贴你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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