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第一百三十七章

小说:天命为皇 作者:燕柯
    韩太后对姚青椒还是挺信服的, 尤其, 她还处在如此慌乱无助的境地, 听得姚千枝已然进京, 她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武将私兵冒领、意图不轨’,而是由终的感觉到安心, 摆出一副大喜过望的模样。

    对姚青椒所献之‘计’,咬牙又咬牙, 最终还是答应了。

    哪怕过后有点后悔,心里多多少少起了些疑惑不安, 然而,有皎月公子从旁描补, 温言软语下,那点‘怀疑’,真是连朵浪花儿没打起来。

    韩太后和韩家彻底被‘分离’。

    韩载道茫然不知, 承恩公主风波不动,这很是方便了姚千枝暗里布置。

    杨城那边,王花儿带着一万精兵秘密潜至京效十里亭外~~~

    而宫里, 就如姚千枝所言,因为唐暖儿告密有功,韩太后追着儿子,赶派他偶尔往明玉宫走一走, 算是解了唐暖儿的禁, 助其恢复了一宫主位的威仪。她自认, 这是给小儿媳妇的‘奖励’, 结果,唐暖儿一点没领情不说,还真听了吩咐,在小皇帝大婚前几天,夜宿她宫里的时候,拿出姚千枝给的小瓶儿,将里头的‘东西’尽数倒进了莲子粥里……

    小皇帝‘不解其中意’,完全没糟蹋,喝的一干二净。

    真真是一点都没浪费~~

    次日起来,身体就有点不太舒服了~~

    不过,跟他娘一个毛病,对这些许不不适,小皇帝同样没怎么在意,该上朝上朝,该玩乐玩乐~~

    着实是,要大婚了,要亲政了,他的小夹板眼看就套上了,母后絮絮叨叨的念,朝臣磨磨叽叽的说,他哪怕不大在乎,多多少少都听进去了点儿,知晓日后想要接着肆意妄为……恐怕有点困难~~

    他是皇帝,要干活哒!!

    趁着大婚前夕,小皇帝进行了最后的‘疯狂’,这就跟单身男人结婚前的‘自由派对’一样,没白天没黑夜的乐了那么久,身体有些不对劲儿,这疼那疼的,太正常了!!

    不耐烦听太医的絮叨,太臣的劝觐,他果断无视了。

    这一无视,就到了帝后大婚当天。

    ——

    帝后大婚,举国同庆。

    大晋国这些年风雨飘遥,乱相横生,好不容易有这等大喜之事……龙凤合鸣,会布置的如何繁华,怎么奢侈……自是无需多提。

    九月初三清晨,日头初升之时,礼部和内务府官员率从臣至徐国公府行纳采礼,一番禀告天地,徐皇后乘凤舆出门,随空着的龙亭后,准备进宫。

    徐国公府和内府备人,抬着两百八十八抬妆奁跟随。

    这些妆奁,由徐皇后娘家和内务府统制。

    进得宫来,小皇帝迎其正和门外,夫妻俩至此始相见,礼部尚书为正使、内务府大臣做副使,两者引帝后相见,恭小皇帝入龙亭,随至永泰殿,跪拜天地、宗族和先帝……

    正副使门喊诺,小皇帝和徐皇后行三拜九叩大礼,复起身,往慈安宫来。

    拜见亲娘~~

    这一套流程走完,天光大亮,就到中午了,饿的前心贴后背,帝后二人还不能休息~~从慈安宫把老娘接出来,大队人马一起涌进乾坤宫,在此受满朝文武百官们的叩拜,上吉入册,封告天地……两人祭上一把天,求得风调雨顺,万民安康了,这大婚才算初步完成……

    然后,自然就是大宴,宗室贵戚、文武百官……有一个算一个,但凡有资格来参加大典的,便能一块吃吃喝喝,热闹一天。待日暮西落,帝后同寝安枕,大婚就算彻底完事……

    当然,成亲嘛,小皇帝是有一个月婚假的,这一个月,他什么活儿都不用做,连朝廷大事都能通通交给内阁,就管专心流连后宫……咳咳,是帝后合鸣,待一月婚假休完,他就得上朝了。

    此一回上朝,就是亲政!

    不过,如今提这些还早!大婚初仪,帝后两人这会儿,刚刚拜完慈安宫,正带着韩太后,饿的前心贴后背的往乾坤宫赶呢。

    一步来至乾坤宫,殿内殿外,什么宗室、外戚、权贵、朝臣……还有那需叩拜皇后,认‘主子娘娘’的外命妇们,放眼望去,乌鸦鸦一群,全都是人呐~~

    里三层外三层,一排一排的,站的还挺齐整~~

    大殿内外,有权有势的俱都有璃琉瓦遮头,站在殿里,至于那些没奋斗到顶峰的,就只能殿外大太阳地儿立着,晒的满脸流油了。

    不过,跟那些没资格参加大典的臣子们相比,他们依然很欣慰~~

    殿内,帝后驾临,坐首位而居高临下,礼部尚书越阶,率众人行三拜九叩之礼,这众人之中……朝臣里,乔阁老合府打头……宗室中,万圣长公主为首,豫亲王世子楚敏排末……外戚内,徐国公例首,韩首辅仅随其后~~

    该来的都来啦!!

    立在姚青椒身后,一副宫人打扮的姚千枝,挑了挑眉头。

    目光微转,余光瞧向垂手站在楚敏身后的几个人,她勾了勾唇角,伸手捅了一下姚青椒。

    姚青椒深深叹了口气,尽量放松着浑身紧绷的肌肉,随着礼部尚书高声一句,“礼行~~”她恭首叩身,徐徐下拜,膝盖刚挨着地儿,正准备磕头呢,突然,就见凤座里,徐皇后猛然站起身。

    一把扯掉头顶九凤冠,她掀开额前垂珠,在礼部尚书‘惊悚’的目光里,郎声大喊道“徐家助□□开国,历代忠良,吾之父兄忠君事,从君命……吾当随之,誓不从贼!!”

    徐皇后身材瘦小,相貌平平,亦无甚气势,就是最最普通的闺阁秀女,在燕京贵族圈儿都没甚名声的,今日大婚,一身里外八层的皇后吉服并九凤冠帽,几乎要把她压没了,然而,如今,众目睽睽之下,她顶天立地,气昂昂站在最高处,那模样……

    真是说不尽的威风。

    身子都在微微颤抖,她表情有几分狰狞,指着身旁的小皇帝,她高喊,“吾宁死,誓不从此无德之贼!!”

    小皇帝……??

    一脸懵逼!!

    “皇后,你这是做甚?”一旁,稳坐珠垂内的韩太后,心里咯蹬一声,暗道‘来了’,眼角余光扫了一下姚青椒,正正跟她目光对视,见她满面沉稳,隐有安抚之意,韩太后不免深深吸了口气,站起身来,微拧眉头,她斥,“好端端的,你魔怔了不成?”

    随着她这一声喊,殿内众人才反应过来,面面相觑,不知今昔何所为?

    话说……帝后大婚这种事,应该是没有皇后指着皇帝鼻子大骂这个流程吗?记得先帝那会儿,没这样的规矩啊?

    难道是后添的?

    不能啊,礼部尚书和内务府一块儿商议帝后大婚礼仪,上奏折禀告的时候,他们是一起围观过的,没有这道程序啊?

    怎么个意思?

    抬头看着貌似大义凛然,实则脸色发青,眼看就吓的够呛的徐皇后,殿内众人一致把目光投向徐国公。

    喂,这是你闺女?你管管啊?

    我们这还跪着呢!

    “众位同僚,某受先帝爷大恩,舔做国公之位,更蒙爱戴,小女选做皇后,可母仪天下,本心中惶恐,欲誓死以报皇恩,然……日前得一消息,惊骇欲绝,辗转反侧,实不知如何是好。”出乎众人意料,眼见女儿‘疯了’,徐国公竟没惊骇,反而面色沉重,长长叹了口气,他跃重而出,目光凝视着昂然而立的徐皇后,“令紫,昨日,爹爹寻你,你不是说已然认命……何至如此啊?”

    他悲声,一脸的痛心疾首。

    “爹爹!”徐皇后眼泪落下,紧紧握着拳,她仿佛受了无尽屈辱一般,“女儿是良家闺秀,自幼受诗书礼教,便是身死,都不能忘国负恩,从那欺君妄想,混淆皇家血脉,苟居国位之贼!!!”她激动的嘶喊。

    小皇帝……

    说的是朕吗?

    “你这冒认逆贼,血脉污蠢之辈,怎有颜面舔居皇位……”徐皇后指着小皇帝,大声斥道“你非先帝血脉,实则农妇之子!”

    小皇帝……

    哦,说的是朕啊!

    啊……说的是朕啊???

    “皇后,你,你……”哪怕懵住,哪怕顽劣,小皇帝同样能听懂徐皇后的指责,大婚当日,天地之间,未来的一国之母说出来……

    这是动摇地位的问题啊!

    猛然站起身,他面目狞狰,眼睛都绿了,“徐令紫,你是被咒魇了吗?”

    堂堂一国皇后,正大婚呢突然被诅咒了……这当然是非常不好听,甚至还会青史留名,然而……被咒魇疯魔,总比皇后指着皇帝鼻子骂娘来的强吧!!

    “呸,无耻混种,吾耻与你为谋。”徐皇后大口啐出,迎面喷向小皇帝。

    小皇帝抹了一把脸,满手水渍,恶心的不行。

    殿内众人都看傻了,全体僵跪在那里,抬头……惊诧非常的看着皇帝皇后,这一对天下共主争吵,他们面面相觑,所有人都不好了。

    毕竟,帝后骂娘就够可以的了,徐皇后骂的那内容还如此惊悚,什么叫‘非先帝血脉’?什么叫‘无耻混种’?在场的谁都不是傻子,这不是摆明了说韩太后偷人,给先帝戴绿帽子吗?

    小皇帝都这么大了,眼瞧要亲政,这莫名其妙的闹出这么一通儿,朝臣们你看看我,我望望你,谁都不说话。

    这时候,谁先开口谁是傻子?

    他们一群外臣,管的着这破事儿吗?没瞧连宗室都没出头,万圣长公主还拧着眉,脸皱的跟屎一样,站那儿挺着呢!

    人家皇帝亲姑姑都一言不发,他们做何先出声?到得万岁爷记恨注目。

    朝臣们打定主意,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到把一脸大义凛然的徐皇后架在半空,进退不得,很是尴尬。

    微微抽了抽嘴角,看着面目扭曲的小皇帝,眼见他举起手来,想起近日风传,这人打死宫妃乳母,端是暴虐不堪,徐皇后心里徒生恐惧,忍不住后退一步。

    韩太后见此状,赶紧伸手要拽她。

    被人家母子俩前后‘夹击’,徐皇后颇有几分进退两难之势。

    “徐国公,你方才所言,是为何解?”就在这当口儿,乔蒙挺身而出,朗声追问,瞬间聚集了殿内所有人的视线。

    大伙儿都像看傻子似的看他。

    而乔蒙身后,乔阁老和乔承业两人合伙都没拽住他,如今满脸俱是懊悔之色。

    大伙儿把同情的目光送给了他们。

    “乔世子~~”眼见有‘小伙伴’搭台子,这场大戏终能唱下来,徐国公暗暗松了口气,给了乔蒙一个赞赏眼神,他转身面向群臣,尤其是宗室,“我徐家深受先帝大恩,得此惊骇秘闻,实不忍令先帝蒙羞,大晋蒙难……”

    他高声说着,抬手指向韩太后,“此女并非韩家女,乃乡间农妇,且早有婚育。韩载道亲女早年私奔,已被其亲手诛杀,如今高坐太后位置,受天下贡奉者,非世族贵女,不过野鲁村妇,就连此逆种……”他眼神横向小皇帝,冷语着,“亦是血脉有疑。”

    “韩氏农妇选秀前便已成亲,生有一子,早非清白之躯,她进宫育有逆种……”语气微顿,徐国公没说下去。

    然而,那意思很明显了,就是质疑小皇帝的血脉。

    哪怕他是足月而生,但是,要真有个冒认贵女进宫的农妇亲娘……那就是‘黄泥抹□□里,不是屎都是屎’了。

    “韩氏逆袭,欺君妄上,混淆皇家血脉,着实罪该万死。”把枪头转向韩家,徐国公高声斥责。

    韩载道……

    终于反应过来了,“你放屁!!”大步奔上前,他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面脸红耳赤,额角青筋乱暴,那模样仿佛随时会爆血管一样,他冲向徐国公,伸手就要拽他衣领,“你,你,你这信口雌黄之辈,胆敢随口污蔑万岁爷和太后娘娘,你,你才是乱逆之辈,合该诛灭九族……”

    大声斥骂着,他揪着徐国公,一副要跟他拼命的架势。

    “呸!”徐国公伸手推了他个跟头,迎头啐了他一口,“无耻小人,吾不屑与你争辩!”

    你们父女怎么都这毛病??韩载道大怒,顶着满脸‘晶亮’,转身悲戚戚高喊,“万岁爷,臣冤枉啊~~”他跪地叩首,满脸都是泪。

    实则,心里都虚的不行了!!

    怎地?好端端为什么会出这样的事儿,他先头怎么一点风声没得着,徐国公不是疯子,帝后大典,他敢让女儿这么闹,手里肯定是握着证据……韩载道额头触地,狠狠咬着牙。

    立在一旁的承恩公府——韩家一众人,同样面色难堪,齐齐出声,高呼‘冤枉’。

    当然,他们大多数人是真觉得‘冤枉’……太后娘娘是假的?不是他们家姑娘?这怎么可能?简直荒天下之大谬,说瞎话都说不出利落的!!

    昔日,他们家的姑娘乃是燕京贵女圈儿的风云人物,见过她的人不下百余,他们做假给换了?怎么换的?脸竟然还一模一样?他们难道有给人换颜的通天本事?

    韩家一众纷纷出声,你一言我一语,嚷的人耳朵嗡嗡响。

    他们人多势重,承恩公府足足到场二十多人,徐国公孤单单一个‘双拳难敌四手’,根本辩不过他们,“公道自在人心,你们如此丑态,不能蒙天之眼。”

    几番争辩,都被韩家人给怼回来,徐国公急了,甩袖大吼。

    殿内局面有些乱了。

    韩太后一手拽着小皇帝,一手捂着胸口,面白如纸,余光扫向姚青椒,内里满是寻问之意……

    姚青椒微微摇了摇头。

    韩太后便抿了抿唇,无声看着韩家人‘围攻’徐国公。

    而徐皇后,亦被愤怒的小皇子握着手腕,面现痛楚之色。

    殿内的乱相,姚千枝根本没有注意,她的目光一直凝聚楚敏身上,根本没有移开。

    什么徐国公、徐皇后,都不过是先锋官罢了,楚敏才是压轴的大戏,他不上场,姚千枝就不会轻易出手。

    不过……余光微微扫向殿内,她垂下眸子,徐家父女俩打头,乔蒙协助……这场大戏,楚敏还会‘参加’吗?

    他会选择隐于幕后,让豫州一系做个‘皇袍加身’的无可奈何之人?

    姚千枝扯了扯嘴角,沉默注视着。

    “妄逆!!”

    “无耻!!”

    “大胆!!”

    “污蔑!!”

    大殿里,韩家一众把徐国公团团围住,一个个的大罪,如排山倒海般向他涌来。

    把个徐国公砸的头昏脑胀的。

    朝臣们沉默的沉默,合稀泥的合稀泥,只有乔蒙声声揪住这事,帮着助攻打圆场~~

    “国公爷,你不是有证据吗?眼下天地做证,先帝有灵,你到是呈上来啊!”他把徐国公从韩家众手里‘解救’出来,急切的道。

    “这……”徐国公老脸阴沉。

    他是新进投靠豫亲王的,还是被抓住了把柄。如今肯做出头鸟,这足够表忠心了,难不成还想让他全担着?这怎么可能?

    更何况,楚敏并非尽信他,几个重要人证,不过给他个小小丫鬟,根本不丁事儿啊!

    那不过是个三等,根本未曾伺候过‘韩姑娘’身侧,只隐约知晓她闺中跟马夫有私情,连点实证都没有,用个屁用?

    徐国公咬牙,眼神使向楚敏。

    楚敏微微蹙起眉头,余光扫向身侧跪着的几人。

    “国公,莫要犹豫,先帝看着呢。”乔蒙高声。

    乔阁老和乔承业看着他,恨的眼珠子发蓝,恨不得把他原地打死。

    “放肆!”几声‘先帝’激怒了万圣长公主,一身宽袖大袍,她缓步行至殿中央,目光环视,面色阴沉,她厉声喝着,“都给本宫住口。”

    做为宗室圈儿里的‘大拿’,在燕京这地介儿,万圣长公主还是很有威仪的,她出面了,殿内一众——包括韩家人在内,俱都静了音,将目光投射过来。

    “天地不豫,今日大婚不吉,典礼暂缓,诸君且散吧。”她沉声道,又转头望徐国公父女,“你二人暂且留下。”

    那意思很明显,就是要打发了诸臣‘外人’,在关起门来自家商讨。

    太后身份遭疑,皇帝或许不是先帝血脉……这事儿若搁在盛世朝堂,那几乎就是震天撼地之祸,不杀个流血成河,尸横遍野,那都不能算完。然而,就目前大晋国这局面……呵呵,指不定哪天就亡了!朝臣们大多各有异心,哪怕投靠了旁个‘主子’,都还是以自保为重。

    小皇帝是不是真的?看眼前这情况,徐国公父女不依不饶的,早晚能掰扯清楚,他们又何需冒着掉脑袋的风险,非得看个现场呢?

    二手消息一样是消息嘛。

    效果差不多。

    ‘墙头草们’从容准备告退。

    至于殿内那稀有的一、二忠诚之人,面对小皇帝这样的‘圣主’,他们的‘忠诚’目标其实不过家国百姓,皇帝血脉不纯正这等‘惊案’,对已经坠坠崖边的大晋,实是太沉重的打击,根本就承受不了,他们巴不得这是假的,甚至,哪怕是真的,最好也别追究,打成假的……

    至于倒霉催,被换了帽子颜色的先帝……

    ——死都死了,为了大晋锦绣江山,您忍忍吧!

    朝臣们心思各异,行动相仿,都起身缓缓后退,而宗室和外戚们则眉头紧皱,动都不动,然,心里同样烦乱着。

    外臣里,礼部尚书腿脚最快,本来站小皇帝和徐皇后身边的他,优雅而敏捷的退到门槛边儿,打算把站殿外头,听不清里间动静儿,正隐晦张望着的官员们撵走,谁知,还未等他张嘴,大殿里,楚敏突然开口,“诸君暂且留步。”

    一派优雅从容,他跃众而出,将群臣留住了。

    徐国公和乔蒙见他出面,情绪瞬间大定。

    韩首载满面阴沉,眼神凶猛之余,隐有几分慌乱之态。

    紧紧攥着小皇帝的手,韩太后脸颊肌肉抽搐着,急促的喘息。

    徐皇后则看着情郎,目光颇有些痴迷之态。

    至于朝臣们——在豫亲王世子出面的时候,他们心中便有了几分了然,脚步暂缓,胸口万端心事起……到底该站哪边呢?

    姚千枝默默注视着,嘴角勾出一抹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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