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这是爷爷为给你冲喜定的婚事。”

    拄着拐杖坐在霍鑫泓床边,霍啸云刚从公司回来那身中山服还没换下,一手拿着手帕抹眼角

    “这段时间他跟你一起住在这。”

    “我,知道。”

    为了符合昏睡两月多刚清醒的背景,霍鑫泓刻意让声音听起来断断续续,让人感觉说话吃力

    “想,让他,过来一点。”

    “好好好,”

    莫说让今淼过去,哪怕是霍鑫泓当下想要初一出现满月,霍啸云也会让人想办法,立时转头向今淼招手

    “赶快过来。”

    “还有,鑫言。”

    与熟睡时相比,霍鑫泓和霍鑫言之间的差别更明显,譬如霍鑫泓的眼神虽然表面是安然自若,但眼底总是藏着些捉摸不透的念头;又譬如霍鑫泓此刻只是放松靠在床头,不说话时却隐隐让人感到无形的压迫。

    “你好。”

    信步走到霍鑫泓床边,今淼意外地镇静,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半天憋出一句

    “你看起来气色很好。”

    “谢谢。”

    浓黑似墨的眉毛,霍鑫泓那双像海一样湛蓝的眼眸,显现在偏白皙的皮肤上,如此分明;当被这双眼睛注视时,今淼的心跳不争气地快了起来,听他对霍啸云说

    “我知道,他在,照顾我。”

    心虚别开眼,今淼不知道霍鑫泓记得多少自己的“照顾”,该不会要找他秋后算账吧。

    “真的吗那就好。”

    多少知道霍鑫泓不喜欢跟陌生人共处一室,霍啸云沉思片刻,犹豫说

    “等过些时候,你情况再好些,我让他搬到客房。”

    “不用,”

    霍鑫泓冷峻的脸上看不出悲喜

    “冲喜,有用。”

    今淼堂堂总经理,说这种话合适吗破除封建迷信

    “爷爷,先去,休息。”

    不等霍啸云答话,霍鑫泓几不可察给装背景板的沈医生一个眼神,后者即时会意,上前劝说

    “大少爷真贴心,霍老爷回来后也没歇息过,先去换身衣服吃午饭吧。”

    经闫伯和沈医生连番劝说,霍啸云又叮嘱了几句,这才在两人搀扶下颤颤巍巍走出房间。

    “我先去隔壁打会游戏。”

    两人是双胞胎,霍鑫言与霍鑫泓交换一个眼神,朝今淼一点头

    “你们聊完叫我。”

    “可以坐近一点。”

    没有其他人在场,霍鑫泓不必继续装虚弱,直起身目光炯炯看向站在一旁的今淼,声音与适才全然不同,浑厚低沉

    “像平常那样。”

    即使两人已“朝夕相对”一段时间,现时才算彼此第一次正式见面,今淼心中一动,在他床边坐下,抬眼由衷恭喜

    “你能醒来真好。”

    “见面礼,还喜欢吗”

    早上收到程煜发来确认的消息,霍鑫泓仍然没放下心,当将来万不得已时,他或许会和今淼搬出霍宅,他不喜欢有任何不确定,低声说

    “如果你愿意,以后我们可以把泓宝宝养到那边。”

    打趣霍鑫泓的时候明明很欢乐,可为什么从本人口中一脸正直地说出“泓宝宝”时,会那么令人羞耻

    “你说的是房子吗”

    脸红到耳根,今淼好一会才察觉到他话里的意思,迟疑问

    “我们”

    食指放在下唇,霍鑫泓比了一个“嘘”的手势,若无其事扯开话题

    “那边有个马术俱乐部,等我复健完,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按他的观察,今淼看上去是会喜欢马术的样子,到时他正好手把手教,两人可以先从模拟机械开始,他就着颠簸从背后抱住今淼,顺水推舟

    “真的吗”

    一双凤眸像星星般蓦地亮起,今淼脸上绽放的笑容好似春日明媚的太阳,一时情切搭上他的手

    “我从小就喜欢骑马,在草原迎风纵马太畅快了。”

    霍鑫泓嗯

    “以前我在跟人比试时赢过一匹汗血宝马,身高八尺,疾驰如风,性子暴烈,花了好多功夫才驯服它。对不起,说回正事,”

    一时兴起意识到又说漏嘴,今淼抿了抿嘴,顾而言他

    “你送的太贵重,我不好收下。”

    穿越前今淼七岁学骑术,十四岁即连最精于骑射的异邦人也被他比下去,因此刚看到马术俱乐部的路牌时,他早就跃跃欲试。

    让他惊喜的是,霍鑫泓原来也和他一样,想到可以和霍鑫泓并肩策马,他更雀跃不已。

    “你值得,”

    微微垂下眼,霍鑫泓默默将他方才的话记在心上,指尖若有似无撩过他的手腕,轻声问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礼物”

    注意力不经不觉被手腕上微痒的触感带走,今淼低头思索片刻,调皮答道

    “玫瑰就很好。”

    顿了顿,他眼珠一转,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如果你真的想报答我,可以试着对我笑一笑。”

    霍鑫泓

    “如果太过分就当我开玩笑”

    见霍鑫泓不作声,今淼以为他生气了,软声解释

    “只是一排房子真太夸张,我”

    “砰”

    隔壁书房兀然传来一记闷响,紧接便是一声短促的惊呼,房内两人的对话被迫中断。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不由站起身,今淼刚要过去看看霍鑫言要不要紧,随即见后者脸色煞白、踉跄着推开门

    “蛇抽屉里有蛇”

    “是在书桌里那条么”

    揉了揉眉骨,今淼竭力忍住笑,愧疚道

    “不好意思,那我昨天买的玩具,收拾时随手塞到抽屉。”

    背后霍鑫泓的声音幽幽响起“不是给我的礼物吗”

    霍鑫言原来你们平常玩这么大,告辞

    “你等会还跟程意有课,要不先去吃饭”

    尽管还有很多事想跟今淼聊,在里面待太久霍啸云容易起疑,霍鑫泓开口

    “鑫言你留下,我有事跟你说。”

    合上房门,今淼一下楼,便被满脸喜气的闫伯喊住

    “淼少爷,老爷让我转告你,今晚霍家有家宴,务必准时出席。”

    “好。”

    见餐厅里空无一人,今淼试探问

    “爷爷不吃午饭吗”

    “老爷在跟其他叔伯寒暄,之前大少爷出事,不少外家对霍氏虎视眈眈。”

    提起那些人,闫伯不禁摇头,感叹道

    “幸好上天有眼,大少平安无事,这里面淼少爷也功不可没。”

    今淼忙不迭摆手“我就算了。”

    下午,今淼照旧和程意碰面,一见面就被他调侃

    “咋笑这么高兴捡到钱了”

    “你不也知道。”

    专心致志抄笔记,今淼依旧掩不住嘴边笑意,反问

    “难道程煜没告诉你”

    “我就开玩笑,你的预感好准,要不改念神秘学”

    见今淼一脸疑惑抬起头,程意一副“你别装了”的表情,喝下一大口咖啡

    “前些时候,你不是说有预感霍鑫泓会醒来,提早学习圆房知识”

    笔“刺啦”一下在纸上划开一道痕,今淼的脑海有一刻空白,半晌支支吾吾说

    “我、我就随口一说。”

    “那么我觉得你现在得正式把这事提上日程,恋爱也是人生中重要的一课,近水楼台先得月,霍鑫泓绝对是绩优股。”

    一手托着腮,程意一手用笔指向笔记本上的重点,漫不经心问

    “你什么时候可以帮我也预感一下,真命天子什么时候来”

    笔尖顿了顿,一段小小的片段浮上今淼记忆,他看了程意一眼,斟酌开口

    “好啊,不过你随便听听就好。”

    “真的有”

    瞬间来了兴致,程意迫不及待问

    “快说快说”

    “具体是谁不知道,可能不是霍鑫言。”

    书中提到程意的段落很少,今淼想大概是因为程煜一路护着这个弟弟,纵然程意的结局不算如意,比起其他人倒不差

    “不如多关心你哥。”

    “什么嘛那也得我哥领情。”

    亏他期待半天,程意泄气靠在椅背上,顾影自怜道

    “唉,不用你说,我也知道霍鑫言说不定心有所属,莫非我注定情路坎坷。”

    今淼

    回到霍宅时正是傍晚,今淼一走进大门,一眼便见有一老一少两个男子站在花丛旁抽烟。

    “诶生面孔”

    那两人听见脚步声,不约而同转过身,看见沿路走来的今淼,年轻的那个顷刻恍然大悟

    “是不是给堂哥冲喜的那个”

    “你们好,”

    在两人面前站定,今淼友好向他们伸出手,自我介绍

    “我是今淼。”

    “你好。”

    年轻男子的眉眼与霍家兄弟有几分相似,率先握住他的手,眯眼笑道

    “百闻不如一见,我是霍逍河,霍鑫泓的表弟。”

    而年长的男子先是从头到脚打量了今淼数眼,几乎到了令人不适的地步,才勉强碰了碰今淼的手,面无表情道

    “霍震谷。”

    “今先生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真是可惜,怪爷爷太狠心。”

    递上一根烟,被今淼婉拒,霍逍河改把自己的名片塞到他手上,暧昧道

    “有需要可以联系我,交个朋友。”

    “哪里的话,我们是亲戚。”

    既然这两人看上去态度不善,今淼敷衍应酬两句,推脱要准备,便头也不回往宅子走去。

    “虽说是个摆设,长得真不赖。明明只是个要死不活的废人,让这么个美人给他守活寡。”

    向着今淼的背影吐出一圈烟雾,霍逍河嘴边勾起一起戏谑的笑,眼中却无半点笑意

    “凭什么好处都让霍鑫泓占去”

    “霍啸云突然请我们来,还一反常态地分外热情,说不定是霍鑫泓不行了。”

    狠狠掐灭手上的烟,霍震谷将烟头碾在地上,冷声道

    “前两个月还护霍氏得要死,生怕我们算计他家产。殊不知等霍鑫泓死了,霍鑫言那扶不起来的样子,加上霍逸海本来就站在我们这边,到时该讨的我一分都不会少。”

    “那是,”

    一想到霍鑫泓死了,到时今淼这个小美人还不随他爱怎么玩怎么玩,霍逍河忍不住舔了舔嘴唇,谄媚笑道

    “还是爸你想得周到,那三叔那边怎样”

    “大不了把霍氏拆了,一人一半。”

    反正又不是他的产业,霍震谷巴不得变卖后看着霍氏破产,嫌弃道

    “那个老不死以为自己还能活几年”

    “我回来了。”

    推开房门时,今淼见霍鑫泓已换上白衬衫黑西裤,纵使还需要坐轮椅,看上去精神奕奕

    “真帅。”

    霍鑫泓肩宽腰窄,是天生的衣架子,笔直的西裤完美展现他长腿的线条。

    “你也换吧。”

    “好。”

    “你要的礼物,我会试着练习。”

    当今淼在屏风后换衣服时,听见霍鑫泓如此说,声音干净有磁性

    “同时也希望你能收下我那一点心意。”

    他居然当真了。

    手一抖差点扣错纽扣,今淼捂住嘴,不让自己笑出声。

    “我也好了。”

    确认表情恢复如常,今淼整理好衣衫,从屏风后走出,闻到空气中的淡香,怔了怔

    “你用的是夜空”

    “嗯。”

    昂起头端详和自己着装一模一样的今淼,霍鑫泓轻轻颔首,装作不经意问

    “你是不是不喜欢那款是的话我让人另外再挑。”

    这对情侣香水是今淼刚来的时候,他托程煜挑选,遗憾这么久以来他还没见今淼用过几次。

    “不,我很喜欢。”

    听出他话里的不悦,快步走向桌边,今淼嘴边噙着浅笑,打开放在“夜空”旁边的“海风”,清新怡人的味道钻入鼻息,喷完后他走到霍鑫泓坐的轮椅后,弯腰柔声说

    “就是总觉着,情侣香水要两人一起用,不然总感到有些孤单,你说呢”

    一秒被顺毛的霍总你说得都对。

    “等会你二叔和三叔进来,你露个脸就好。”

    见今淼推着霍鑫泓下来,坐在主位的霍啸云向两人招手,吩咐道

    “敲打敲打他们,省得一天到晚打霍氏主意。”

    霍鑫泓点头“可以。”

    先进来的是霍震谷和霍逍河父子,两人早商量好,先在霍啸云面前挤几滴鳄鱼泪,再探探对方打算怎么立遗嘱,没想到

    “你、你”

    瞪着主位旁的霍鑫泓,霍震谷呼吸不受控般急促起来,脸颊渐渐发青,手指颤抖

    “怎么”

    “爸是看到堂哥没事,太高兴了。”

    同样是被霍啸云摆了一道,霍逍河反应比他爸快得多,硬是扯出一个假笑,咬牙切齿道

    “可喜可贺。”

    “那是,这段日子,震谷隔三差五就跟我打听鑫泓的状况,比他亲爸妈还关心。”

    本意是为膈应霍震谷,霍啸云浑然不知,听到这话,不仅霍鑫泓,连坐在饭桌末尾一直玩手机的霍鑫言脸色也变了变,又接着说

    “来,快坐下,一家人庆祝庆祝。”

    “堂哥真是福大命大。”

    扶像失了魂的霍震谷坐下,霍逍河皮笑肉不笑扫了坐在他身边的今淼一眼,忿忿道

    “还有美人相伴,令人羡慕。”

    这种被酸的场景霍鑫泓早遇到过八百遍“那是。”

    “早知道我们该提点贺礼,对了,震岳怎么还没来”

    好歹同是从商的,霍震谷总算缓过气,想起昨晚跟胞弟大吵如何瓜分霍氏,闹得不欢而散,不由幸灾乐祸不晓得霍震岳来时会是什么表情。

    “不好意思,路上塞车,这地太偏了。”

    说曹操曹操到,一个约莫四五十岁的中年人步入客厅,他一头乌发油亮得反光,手上搭着浅棕色西装外套,领带半扯开,脸上有两坨不正常的高原红,嬉皮笑脸

    “那老马拉着我说不醉无归,我都说了老爷子要生气”

    虚伪的笑容僵在脸上,在看清霍啸云身旁坐的人时,霍震岳整个人如遭雷劈,木头似的定在原地,语无伦次

    “那个,我喝高了,不清醒。”

    “闫伯,给他来点醒酒药。”

    霍啸云泰然坐在主位,不怒自威

    “看来他已经吃过,就不强留了,喝酒开车不安全,找人送他回去。”

    闫伯和一个佣人上前搀住霍震岳“知道了,老爷。”

    霍啸云这方满意“人到齐了,开始吧。鑫泓还在恢复,不太适合吃这些,先回去吧,我在这里代他向你们赔罪。”

    “哪里的话。”

    曾在商场上吃过无数次霍鑫泓的亏,又有霍啸云发话,霍震谷吱也不敢吱

    “能到就好。”

    然而霍逍河最不喜欢他爸这个怂样,倏地站起身,傲然举起酒杯

    “堂哥大病初愈,我半点表示也没有不大好,这里敬堂哥一杯,堂哥愿意给个面子吗”

    眼看霍鑫泓就要抬手去碰面前的酒杯,今淼及时起身,笑吟吟说

    “鑫泓刚病好,不适合喝酒,但以茶代酒太没诚意,由我代他自罚三杯好了。”

    话音刚落,今淼仰头将跟前三杯白酒一饮而尽,翻转杯底示意

    “不知道这样表弟满意吗”

    “小孩子不懂事。”

    赶紧扯霍逍河坐下,霍震谷满头大汗,连声向即将爆发的霍啸云道歉

    “逍河是一片好心。”

    不用想也知道霍逍河是为试试霍鑫泓康复情况,霍啸谷在心里骂了儿子一万遍,这小子做得太难看,净给自家丢脸。

    “二叔你家的好心可真是与众不同。”

    手里晃着半杯红酒,霍鑫言昂起下巴,不紧不慢道

    “以后我去给表弟探病,肯定备上一瓶伏特加,不对瓶吹就是不给面子。”

    脸色一阵红一阵青的霍震谷

    “行了。”

    难得没有呵斥霍鑫言没大没小,霍啸云脸上也不好看,对霍鑫泓和今淼摆手道

    “你俩下去歇着吧。”

    一关上房门,霍鑫泓顾不上演戏,自轮椅上站起,反手拽住今淼

    “你还好吗”

    “你连这个都装。”

    眼看霍鑫泓说站就站,行动指不定比他还利索,今淼气笑了,枉他白担心,赌气退后一步

    “没事,我是来照顾你的,不用你管。”

    “这么快就上头了”

    给骆斌发了一条要解酒药讯息,霍鑫泓试图把今淼扶到椅子上,小声哄道

    “不是故意要骗你,先来坐下。”

    “哼。”

    忽而迈近一步,今淼鼓起脸颊,不知哪来的勇气,就势将霍鑫泓摁回轮椅,借着醉意大胆道

    “你让我坐我就得坐凭什么坐是吧我坐你身上行么”

    “好。”

    其实今淼只醉了一点点,提前考虑到家宴大概要喝酒,他在回家路上喝了两瓶万寿果熬的水,区区三杯酒还撑得住。

    结果霍鑫泓手一环,他重心不稳,整个人跌进那人怀里,脑子登时一片迷糊,脸上飞快浮上两朵红晕,倒像真醉了一样。

    “乖。”

    牢牢将不安分的小猫箍在怀中,霍鑫泓鼻尖全是今淼的味道,淡淡的海风气息夹杂着甜腻的酒香,腹部无端烧起一团火,连声音也变得沙哑

    “不要乱动。”

    “为、为什么”

    背脊一僵,今淼身体莫名发热,手指有气无力抓住霍鑫泓的衣领,两人的鼻子若即若离擦过

    “你怎么不看我”

    今淼的皮肤似白瓷一样光滑细嫩,两片酡红像是点缀,犹如雪山上怒放的报春花;他那对漆黑的眸子中似有星河流淌,因醉意染上一层朦胧的薄雾,让人心神向往。

    喉咙发干,霍鑫泓眼中闪烁着危险的暗光,他小心调节渐渐沉重的呼吸,无意识收紧揽住今淼的手,一手着魔般挑起那人的下巴

    “唔”

    下意识抬手挡住刺眼的阳光,今淼抱着柔软的被子翻了个身,猛地坐起

    “怎么回事”

    昨天他明明预先喝下解酒药,料想不会醉才是,可他绞尽脑汁,无论如何也记不起被霍鑫泓搀住后的记忆。

    难不成这具身体适应性太差,没扛住看来以后得加大运动量。

    话说回来,就算没扛住,他自感酒品不错,顶多就是晕过去吧。

    “你醒了头痛吗”

    房里顿然响起的声音把今淼吓得差点炸毛,坐在书桌旁的霍鑫泓合上笔记本,走到他床边坐下,耐心问

    “不记得昨晚的事”

    “记得一点。”

    悄悄抬眼揣摩霍鑫泓的心情,今淼掀开被子,挨近他坐着,像个犯错的孩子

    “我给你添麻烦了”

    “还好。”

    他的睡衣衣领因刚起床没来得及整理,霍鑫泓稍一侧颜,恰好能从v字领口瞥见一大片莹白,呼吸不由自主再次变得不稳

    “让骆斌送了点醒酒药,我给你换上睡衣,你自己半夜爬起来洗澡,睡得很香。”

    “哦。”

    他的语气过于稀疏平常,以致今淼听完后甚至没有马上发现有哪里不对,想着松一口气,霎时绷直背

    “你,给我换睡衣”

    霍鑫泓倒比他坦然“我们是夫夫,只是单纯换衣服而已,你在想什么”

    “和你想的一样。”

    才怪。

    唯一令今淼感到安慰的,也许是霍鑫泓看着像个正人君子,对方也说得很清楚,仅是换衣服吧。

    “多锻炼。”

    一记重击把今淼的自我防御击得粉碎,霍鑫泓拍拍他的肩,不知是鼓励还是赞许

    “身体好。”

    今淼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1霍鑫泓新房还满意吗

    今淼等、等等,我们才刚说上话

    2今淼身体是指哪个身体,说清楚

    霍鑫泓字面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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