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长生源晶才能有媲美元蕴石,甚至比元蕴石更优秀的增长修为的效果。”
说到这,母狮鹫又看了闻倦和谢闲一眼,神秘地笑了笑道“不过你们不知道吧,秘境内围除了长生源晶还有另外一样更厉害的东西,只不过这样东西从没有修士拿得到,所以也就没人说出去。”
谢闲一听母狮鹫这句话,立刻就想起原著中描述的一个片段。
那就是谢乘月进入秘境内围后,撞入了一个神秘的阵法,而那阵法当中,有一团晶莹剔透的能量在不断旋转,谢乘月吸收了那团能量之后修为大增,年纪轻轻的他,竟是一跃从元婴进阶到化神,连雷劫都没渡。
而谢乘月接触的这个东西,很有可能就是母狮鹫现在说的。
想到这,谢闲瞬间竖起了耳朵,催促母狮鹫道“前辈别卖关子了,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母狮鹫瞥了谢闲一眼“反正你也拿不到,那么着急做什么”
谢闲抿了抿唇,心想那可不一定,在书里谢乘月既然能拿到,现在换成他,应该机会也还是挺大的。
不过当着母狮鹫的面,他没有把这话说出来,只是笑道“我就是想听故事而已,前辈快讲吧。”
母狮鹫还是挺喜欢谢闲的性格,这时倒也没再卖关子,便道“能产出长生源晶的还有什么,自然是那位大能所有的神魂之力和传承记忆。只不过这位大能陨落前的打算就是把长生源晶赠给修真界的后辈们,所以也不会轻易把自己的神魂之力交出去。”
谢闲听到这,沉默了片刻,低声道“这位大能倒是个好人。”
母狮鹫笑了笑“他当然是好人,要不然秘境的妖兽也不会在这里守了他这么多年。”
谢闲眉头一皱,忍不住问道“可这位大能性格如此仁慈,应该也不会强行控制你们留在这啊”
母狮鹫沉默片刻,露出一点出神的表情道“他是没有强求过我们,所以已经走过一批妖兽了。至于我,只因为我跟夫君同他有魂契,当初他陨落的时候已经没有力气替我们解开魂契,所以我们离开不了。”
“现在留下来的,基本都是自愿的。”
谢闲“为什么”
母狮鹫无奈一笑道“你以为修真界都是好人么许多人看起来道貌岸然,可见到机缘就走不动道了,一开始我们这些妖兽也没有去阻止他们,但没想到他们进来之后四处破坏秘境不说,先前好几次还想拔掉天命树,破坏守护那位大能神魂之力的阵法,妖兽们只能出手了。”
谢闲忍不住感慨道“狮鹫前辈和其他的妖兽前辈还真讲义气。”
不过说到这,谢闲不由得就想起那条九色巨蟒,那条九色巨蟒可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好东西。
母狮鹫似乎看出谢闲的想法,这时就道“除了秘境里本来留下的妖兽,有些妖兽是修士们带进来的妖宠或是修士死去后解脱的魂兽,得到自由就跑出来四处作乱。九色巨蟒就是先前一位化神期毒修的魂兽。不过我们这边数量比较多,也还算能压制它们。”
说到这,母狮鹫眉头又皱了皱“只是这些年,长生晶核越来越少,秘境的能量也越来越弱,我们也开始力不从心了。我夫君就是因为渡劫的时候修为不够,所以才被那九色巨蟒偷袭而死。天命树原本也还是有稳定据点,但现在也不得已开始不停换地方了。”
谢闲听到这,不由得咬了一下唇,心里莫名有点不是滋味。
他觉得那位大能是个好人,追随他的妖兽们也很好,现在变成这个局面,若是那位大能还活着,肯定是不愿意见到的。
想到这,谢闲一颗心颤了颤,忽然忍不住就道“狮鹫前辈,如果我这次进了秘境内围,有幸能拿到那位大能的神魂之力,我就一定放你们所有妖兽离开。”
母狮鹫
接着,母狮鹫就神情古怪地瞥了谢闲一眼“你可真敢想。”
谢闲也没觉得尴尬,笑了笑,正想说这只是个假设,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闻倦就淡淡开了口“有我在,他为什么不敢想”
谢闲
随即谢闲就莞尔道“前辈说得对。”
母狮鹫神色愈发古怪了。
过了半晌,母狮鹫没好气地道“我还是把丑话说在前头,别到时候进了内围怪我没提醒你们。”
谢闲“什么”
母狮鹫“那位大能的神魂之力一直由他最宠爱也是最厉害的一只妖兽看守,那位妖兽在大能陨落的时候就已经有炼虚期的能力了,这么多年下来,它的能力只会增不会减。我劝你们俩还是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
谢闲
好奇怪,为什么原著里没有提到这一点,只是说谢乘月进入了那个阵法中就得到了那团厉害的能量。
难道是那个妖兽那时候睡着了
谢闲心头疑惑,但也不能把自己的疑惑说出来,这时他看着母狮鹫对他无语的样子,连忙就笑道“放心吧前辈,我知道你心里是为我好,我都记住了,不会随便乱来的。”
母狮鹫神色稍有缓和“知道就好,到时候可别死在里面,我的孩子就没人带出秘境了。”
谢闲
一时间谢闲都不知道说母狮鹫是乌鸦嘴还是喜鹊嘴了。
而讲了这么多,母狮鹫此时也露出一点疲倦的神色,打了个哈欠道“我困了,先去休息一会,你们俩自便。”
谢闲连忙道“前辈晚安。”
母狮鹫
母狮鹫走到天命树下,贴着天命树的树干睡着了,天命树这时就放下一片枝丫和着树叶一起,罩在母狮鹫身上。
谢闲见到这一幕,眸光颤了颤,忍不住低声道“真好。”
结果这两个感慨的字刚说完,一颗鲜红的天命果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吃了吧,时间不多了。”
谢闲
闻倦瞥了一眼谢闲猛然皱起的漂亮面孔,这时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又变戏法一般摸出了一包冬瓜糖。
“一起吃就不会那么苦了。”
谢闲见到闻倦手中突然冒出来的冬瓜糖,顿时眼前一亮,但随即他又忍不住皱眉瞪了闻倦一眼。
“前辈你之前是不是故意的有糖还不拿出来。”
闻倦淡淡道“先前是忘了,这糖又不是我买给自己吃的。”
谢闲听到闻倦这话,心头莫名一跳,忍不住就问“那前辈是买给谁吃的”
修真界,喜欢吃糖的无非就是小孩和姑娘,闻倦随身带着一包糖肯定是给重要的人买的吧
可怎么从未见他提起过
闻倦听到谢闲这个问题,眉头皱了皱,避而不答“叫你吃就吃,问题那么多做什么”
谢闲“哦”
于是谢闲果然就不问了,就着冬瓜糖就开始吃天命果。
他在这方面向来识趣,从不会死缠烂打,而且他也知道,如果闻倦愿意告诉他,迟早也会告诉他的。
想着,谢闲就咬了一口手里的天命果,又迅速吃了一口冬瓜糖。
其实冬瓜糖真的称不上多好吃,但真的是足够甜也足够腻,糊满嘴巴里就都是那个腻腻的糖味了,倒也真的觉得天命果也不会苦了。
谢闲这边默默吃着冬瓜糖和天命果,一旁的闻倦看着他一言不发地一口一口努力啃着天命果还拼命迅速下咽的样子,眸光渐渐地便柔和了几分。
最终,在谢闲吃完半个天命果的时候,闻倦静静开口道“我小时候喜欢吃这个糖。”
谢闲心头一动,吃天命果的动作不自觉地慢了下来,忍不住就抬头看向一旁的闻倦。
闻倦这时没有看谢闲,只是目光淡淡落在远处的天幕上,微风吹过他的乌墨色长发,微微浮动,洒落下来的月光给他平凡清俊的侧脸镀上了一层淡淡的柔光。
天际繁星点点,闻倦注视着那繁星,此刻就低声道“幽昙花的药粉很苦,但小时候我义父不愿意给我买糖吃,我就悄悄偷教中毁坏的器皿和匕首这些去卖,卖了钱就给自己买冬瓜糖。”
谢闲抿了一下唇,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思,就轻声问道“为什么不买别的糖呢也不会那么贵吧”
闻倦微微一笑,侧过头看向谢闲道“因为只有这个糖最止苦,其他的都不行。你没发现么”
谢闲心想我当然发现了,却一点都笑不出来,连安慰的笑都没办法有。
虽然看着闻倦的样子,他知道,在闻倦心里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就像他,现在想起小时候因为赌鬼父亲交不起材料费,不得不哭着跑上街捡瓶子卖的难堪模样也只觉得是个很遥远的记忆,没那么疼没那么痒,只是有一丝丝失落。
可想想其他人也有类似的经历时,却又忍不住心口发酸。
因为经历过,所以知道这种疼到底疼在哪,虽然现在记忆模糊了,可还是知道准确的位置。
想着,谢闲便觉得眼眶微微有点发酸。
一旁的闻倦见到谢闲的表情,愕然了一瞬,不由得有些无奈和好笑“我都没怎么样,你怎么就难受上了”
谢闲听到闻倦这句话,陡然回过神来,立刻揉了揉眼睛,然后红着眼默默笑了。
“没有难受,我只是觉得前辈很厉害。”
闻倦
谢闲垂着眼睫,凝视着掌中的冬瓜糖和天命果,语气十分柔和又钦慕地低声道“我其实最很佩服那些吃过很多苦,被不公平对待过,却还是愿意做好人的人。”
“前辈就是这样的人。”
“如果是我,我扪心自问,处在前辈的位置都不会比前辈做得好。”
“我如果是魔修,这种情况下,只会明哲保身,不会一次又一次救人。”
“而且,说起来都是前辈在帮我,我也没帮到过前辈什么。”
说到这,谢闲又露出了几分惭愧的表情,默默笑着揉了一下眼睛。
却没发现一旁的闻倦凝视着他的眸光在此刻一点点深浓了起来,到最后仿佛变成了一片暗海旋涡,随时都能将人吸入一般。
而等到谢闲发觉闻倦一直沉默着不说话时,他才抬起头,这时闻倦却已经不动声色地别过了眼。
“谁说我别无所图”闻倦淡淡道。
谢闲微微一怔。
“全天下就你一个人的血能解魔气,我不留着你的命,留着谁的”
“所以你最好不要再整日胡思乱想,像个小姑娘似的哭哭啼啼,明白吗”
谢闲
谢闲顿时就不高兴了“我才不是小姑娘。”
闻倦看着谢闲恢复如常的表情,不动声色地一笑“嗯,现在是不像了,方才真是像极了。金豆子都快掉出来了。”
谢闲
气得谢闲又狠狠啃了一口手中的天命果和冬瓜糖,甜苦交织的味觉倒是一下子刺激得他心里没那么难受了。
而一旁的闻倦静静看着谢闲的举动,薄唇抿了抿,竟是悄悄松了口气。
闻倦每次看上去厌烦,可每当听到谢闲说那些话的时候,他又忍不住心口发烫。
就像方才,谢闲说觉得他很好,觉得他无私的时候,他忽然就忍不住生出几分冲动想把谢闲狠狠钳在他的怀中,然后让谢闲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别无所图。
他当魔修这么多年,手中染的血并不少,算计过的人也不计其数。
可偏偏只有谢闲一个人,对他露出那种明亮又澄澈的眼神和笑意时,能硬生生逼着他,把他所有那些嗜血,阴暗的面隐藏起来。
因为当你看到光照过来的时候,你总不会喜欢自己穿着一身带血的脏衣服。
而闻倦唯一的私心,唯一图谋的,就是把那缕光据为己有。
这就是最大的私心了。
谢闲偏偏还对此一无所觉。
想到这,闻倦不由得又闭了闭眼,默默磨了一下牙。
偏执的心魔开始悄悄作祟,他莫名又怀念起谢闲血的味道了。
可他答应过谢闲,不再服药,他也不想再喝谢闲的血,只能勉力忍耐着。
然而偏偏就在这时,谢闲吃完了冬瓜糖和天命果,他陡然看到闻倦靠在巨石上,闭着眼的模样,不由得微微一怔。
然后谢闲便试探着凑了过来,低声道“前辈你睡着了吗”
闻倦眼睫颤了颤,强忍着没睁开眼,只冷冷道“我困了,你睡你的。”
谢闲抿了抿唇,起身走开了。
闻倦闭着眼,感受着谢闲的气息离开了他几分,一时间身上的压力骤然消失,可心口却莫名多了几分空落。
明明不想让谢闲在这个时候招惹他,却又忍不住渴望着谢闲招惹他。
就在闻倦竭力跟自己翻涌泛滥的作斗争时,一股熟悉的幽昙花香味笼罩了下来。
柔软温暖的熊皮披风披在了他的身上。
谢闲温软清冽的嗓音在同时悄悄响起“前辈我跟你一起睡吧,这披风不够大。”
闻倦
还没等闻倦开口拒绝,谢闲便已经凑过来,默默挤到了闻倦身边。
闻倦深吸一口气,胸口的滚烫再也控制不住,然后他猛地睁开了已经泛起血色的眼眸,便狠狠翻身,压在了一旁谢闲的身上。
四目相对,有两颗心脏快速且不平稳地跳动着。
“不是说了你让自己睡吗”闻倦几乎是磨着牙发出的声音,滚烫的呼吸粗重且不平稳。
谢闲凝视着闻倦那呈现出暗红色的瞳眸,恍然大悟,接着他便无奈地笑了一笑,伸手轻轻抚上了闻倦白皙的面颊。
“前辈为什么老是撒谎”
闻倦
“明明说对我好是为了我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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