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常殿什么来头”
“邪门三十六派之中只排在末等,不过前段时日投靠了魔宫。”
“魔宫与那魔头殷九霄有关”
“不能吧,他不是死在天阴山了吗”
“死了又如何他活着死了都是个祸害,这无常殿投靠魔宫,肯定也不是个好东西,灵越道长还有这几日被害的道友,这笔账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立刻召开英雄大会商议剿灭无常殿。”
“剿灭无常殿”
殷九霄轻扯嘴角,微笑中浸透着冷意,这些话多么熟悉,这样的场景犹如昨日。
他们在一句句声讨中判定了自己的罪名,没有人证,没有物证。
有的仅仅是一句邪门歪道,人人得而诛之。
被误解,被冤屈,从前的他或许会在意,然而现在,这些人口口声声让他背负眼前的血债,那么既然如此,他不介意再多背负一些。
殷九霄眸底深处渐渐染上一抹殷红,他抬起手掌,将体内六层的天魔内力灌注于掌上,杀生问道,最简单的办法是杀戮,哪怕永无休止。
叫这些吵闹的声音灭绝,唯有杀干净这些人。
杀
不再自控,放弃抵抗,用毁灭和孤独换取清静和自由。
殷九霄如同坠入一场血腥而酣畅淋漓的梦里,沉沦到底,不愿清醒,直到
一双带着颤抖的唇凑近,咬破他的嘴角,鲜血和疼痛,以及一阵直抵内心深处的悸动,让他无可逃避地清醒过来。
眼前不再是血雾一般模糊不清,少女生动而美丽的脸,那双楚楚动人的眼眸,她甜糖一样的呼吸,甚至是她咬自己那一口的疼。
这一切真实且让他发自内心地眷恋,如果一切毁灭,她将如何
殷九霄掌心的内力一点点消散,收敛,然后微颤地捏住少女的后颈,逼迫她仰头,好让自己无理取闹地亲吻,所求。
他奉行君子之道,从未想过会这般蛮横强势地对待一个女子。
即便只是一个吻,即便他已经吻过她不止一次,可他从来没有这
般放纵过自己的欲求。或许是融合了蛊经,将他内心深处细微的情绪放大,也或许他本就是这样一个虚伪的人。
他甚至在想,如若她不反抗,能否要的更多
路雪柔紧紧贴在墙上,被他亲的渐渐没了力气,在反复推拒失败之后,她意识到殷九霄这次是来真的,与狂刀门密室那一次不同,与他变成少年任酒后的自己胡闹那一次也不同。
所谓的无情无欲,不过是他不想。
路雪柔有那么一瞬间自暴自弃了,靠在墙上心里想着,算了,亲吧亲吧,总比你大开杀戒的好。
然而在她的放任之下,殷九霄竟然有得寸进尺,愈演愈烈的架势了。就在他那只手缓缓上移之时,路雪柔心里急喊了一声停。
然后她找回了一丝气力,逮着殷九霄腰侧恶狠狠地拧了一下。
虽然这点力气对殷九霄来说基本可以忽视,但那一丝疼痛多少唤醒了他的理智和羞愧感。
“你”为何不逃
他想开口,但面对那双带着怒意和委屈的眼眸,一切都显得冰冷而无力。
原来失控的后果,真会让他承受不起。
殷九霄默然退后,一步一步拉开了与少女的距离,他忽然觉得,一朵圣洁美丽的花不该开在一片废墟之上,他从来不该染指,也不配
就在殷九霄想转身之际,路雪柔拽住了他的手,然后拉着他走出了这间小院,直到她觉得够远了,不会被那些老道士发现,才甩开了殷九霄的手,在道观里一条僻静的小路上走来走去。
“岂有此理,他们又玩欲加之罪那一套了”
“有王法吗死人了不报官,找一群道士来说东道西。”
“这里还归四方城管,本少城主还没死呢”
殷九霄低头看着自己被她甩开的手,冷眸中浮现几分无措。
她并非在生我的气
从始至终,她是在替我而委屈
这欢喜来的越迟、越久、越让他深陷。殷九霄眸中的光越来越亮,在这一刻,他甚至想和那些绝望不堪的过去划清界限,将
屈辱和怨恨尽数抹消。
“哥哥,你在听吗”路雪柔急的拉扯他的衣襟摇晃。
“嗯”殷九霄眼底只剩柔软。
路雪柔无奈,又重复了一遍“你现在把我送到繁花镇的守官衙门,趁着那群道士还没带走尸体,咱们得把灵越道长的尸体抢到手。”
“好。”
无论她现在说什么,殷九霄都不会有疑问。
他揽住少女,轻功快的像一道光影,片刻后就落在了守官衙门,
衙门的差役看见前院突然出现一男一女,拔刀就围了过来,殷九霄眉峰微挑,正要出手,有人比他更快,路雪柔飞速从身上掏出一块金令牌,上面刻了“四方城”三个大字。
差役一看,顿时齐齐下跪“参见城主。”
持城主的金令牌如同城主亲临,不多时,繁花镇的守官齐大人也跪在了路雪柔面前。
“敢问姑娘是”
路雪柔爽快地说“我姓路。”
齐大人立刻明白,高喊“下官参见少城主。”
路雪柔招招手让他过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齐大人听完有些犹豫“可是少城主,这案子有江湖势力参与”
“废话少说,一炷香之后,我要看到灵越道长的尸体,否则,你就回家种地吧。”
齐大人带着差役屁滚尿流地冲出了衙门。
清霞观,老道士们商讨之后,正要派小辈把灵越道长的尸体解下来搬走,然而这时,道观里忽然冲进了一群官府的差役,二话不说就封锁了这间小院。
“都散了,散了,官府办案,闲人勿扰。”
齐大人背着手走进来,看见那高高悬挂在横梁上的尸体,胃里顿觉一阵恶心。
他掩住鼻子,指使差役“快把尸体搬回去,找仵作验尸。”
先前那个做主的老道士极为不满,道“大人,此乃江湖恩怨,官府贸然插手,恐为不妥。”
齐大人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但是现在少城主要查案,他为了这个得来不易的官位也得努力帮衬,不然就得回家种地。
“什么江湖不江湖的,看看这是什么”齐大人指了指地上盖着白
布的尸体,“这是人命,都死人了,你跟本官扯什么江湖来人,带走,再有阻挠办案者,板子伺候。”
见他态度强硬,老道士也不想对上官府,于是只得让了路,眼睁睁看着差役把灵越道长的尸体抬走了。
齐大人回到衙门,着急找路雪柔邀功“少城主,下官已经命人把尸体送到验尸房了,这就去找仵作过来。”
路雪柔摆摆手,道“不用,你去镇上的这户民宅,把里面的人都叫过来。”
齐大人受宠若惊,认为少城主要对自己委以重用,乐不颠的去找人了。
没过一会儿,宁先生和石景澜他们都来了,路雪柔把清霞观发生的事跟他们讲了一遍,宁先生带着自己的小药箱就进了验尸房。
齐大人这时候凑到验尸房门口,在那套近乎“这位大人,不瞒您说,上午我们这接到了一个案情,那人死得也很离奇,走在路上忽然就死了,哎呦那个惨,您要是得空,也给验验”
齐大人厚脸皮地指了指验尸房里另一具白布遮盖的尸体。
宁先生没搭理他,路雪柔走过来揭开白布看了一眼,心里顿时就有数了。
这人就是那个被殷九霄杀掉的恶徒,只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混进清霞观的
石景澜溜达过来,盯着尸体那张脸多看了好几眼,略带疑惑“眼熟啊。”
路雪柔问他“你见过这人”
石景澜研究了一会儿,突然开始掀尸体的头皮,只见他三两下就把尸体的头皮扯掉了一层,露出里面的大光脑袋。
哦豁,假发啊路雪柔看得惊奇。
“这人我见过,他以前是个江洋大盗,曾经为了求财而灭了一家三十余口,两年前他被无双城城主关进了死牢,不知道为什么又放出来了。”
路雪柔摸摸下巴“嗯,那他确实该死啊,不用验了,把尸体处理掉吧。”
齐大人赶紧拍马屁“少城主英明神武,听您的,下官这就让人把尸体弄走。”
路雪柔走出验尸房,抬眸便看见殷九霄站在回廊上,背影冷清,淡漠,似乎又回到了他一贯冰冷漠视
的本性。
她忽然有点不甘心,在清霞观被这人按着亲了一通,她到现在嘴唇还是麻的,走路的时候脚还软,可他转身就跟没事人一样了
不就是个随时会黑化暴走的反派吗连穿越这么离奇的事都经历过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路雪柔气势汹汹地走到殷九霄身后,在心里默数屏息。
殷九霄侧目望向她,目光中有些许疑惑。
下一刻,少女跳起来搂住了他的脖子,使劲往下压,他错愕了一瞬,还是顺从她,低下了头。
一个带着甜味的轻吻落在他的脸颊上,很轻,很痒,像一根羽毛在骚动,撩的人心弦绷紧,如梦似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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