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林徽末下手的力道比之前重了许多,压在了不令普通人疼至昏迷的线上。而比疼痛更加可怕的是,林徽末有意释放出来,针对陈科的那一缕杀意。
刀修的杀意,自有悟出的那一点刀剑真意,比单纯的杀意更多了大凶之器的戾气。
林徽末松手的时候,陈科直接双膝一软,瘫坐在了地上,冷汗淌了一身,耳朵嗡嗡直响,眼前更是阵阵发黑。
如果说上周五和今天早上还被陈科固执地认定是巧合,是对方耍诈,那么现在,陈科已经彻底认清了现实。
被他欺负了两年多的小可怜,真实武力值甩了他好几条街,心黑手狠的程度,他根本没法比。
刚才那一瞬间,陈科真以为自己要死了。
太、太可怕了。
这真的是何斯年吗
陈科疼得发昏的脑袋里忽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
如果这才是真正的何斯年,那之前那两年不,不对,最初何斯年那脾气也很硬,正经跟他打过了好几架,还是让陈科用了点小手段才将他的气焰压了下去。现在,何斯年气焰之盛远胜于当初,难道他已经不怕他的威胁了
所以说,他这些年其实一直没有将何斯年训服了,而是对方一直在隐忍,忍到现在不想忍了,所以还手了
正惊疑不定间,一只手忽然轻轻搭在了陈科的肩膀上。
陈科一个激灵,脑袋一抬,看向林徽末的目光里已经带上了惊恐。
两年来,忍别人不能忍之事,忍到了极致,这样的人真的还能够算是正常人吗
林徽末看着陈科眼中浮现的惊惧之意,轻轻地哼了一声,不见喜怒。他只微微低头,慢条斯理地道“陈同学,不用急着找死,就冲着这两年的账,我也不会放过你的,不是吗。”
不用早晚蹦跶着找死,等林徽末挑好良辰吉日,一天三遍地收拾他,以偿对方对原主的“厚爱”。
圣人有云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林徽末不是在吓唬陈科。吓唬一下,将人吓蔫了就撒手唔,恩怨不对等,看在对方也要高考的份上,林徽末最多给陈科等人打个折扣,留给他最后两个月复习什么的。
林徽末唇边笑意加深,总算带上点真实的意味。
“别急,账得慢慢算。”
赶在晚上七点,林徽末回到何家,饭菜都还热着。
何母今晚撸起袖子,给林徽末做了一顿大餐。
这两天,林徽末的努力,何父何母都看在眼里,不管这是考前的临时抱佛脚还是大彻大悟一心向学了,他们都很欣慰。欣慰之余,又不想给他太多压力,索性将当今天考试的事情不存在,专门做了一顿大餐来犒劳林徽末。
林徽末吃得心满意足。
不得不说,何母做饭的手艺很好,就比杨毓忻差上那么一点。当然,林徽末大多数时候都不会将普通人跟自家道侣比较,那是在欺负普通人。
吃完晚饭,林徽末将碗筷送去洗碗池清洗的时候,何母和何父说话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林徽末的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
何母说的事情,跟林徽末也有关。
跟何家做了二十年对门的邻居,搬家了。
这没什么,因为何家跟对门邻居间的关系并不算亲厚,最多见面的时候打个招呼。何母之所以惊讶,是因为对门邻居的搬家太突然了。可以说,今天之前毫无预兆,等她下班买菜回家的时候,对门邻居家的大门大开着,工人进进出出地搬家具。
何母没忍住那点好奇心,一问方才知晓,对门换人了。
林徽末戴着胶皮手套的手正将碗放在水龙头下冲洗,哗哗的水声中,他挑了挑眉,他怎么一点都不惊讶呢。
洗碗了碗筷,林徽末收拾了一下厨房垃圾,跟何父何母说了一声后就准备倒垃圾。
林徽末刚打开家里的防盗门,对面刚换了锁的防盗门就十分“巧合”地打开了。林徽末一手拎着垃圾袋,故作惊讶地道“杨主任”
杨毓忻弯了弯眼眸,慢条斯理地道“何同学,你家住在这里啊。”
林徽末撇了撇嘴,他住在哪里,杨毓忻会不知
门口的动静顿时吸引了客厅里何父何母的注意力,两人探头一看,先是被杨毓忻好相貌惊了一下,品了品儿子对对方的称呼,顿时就惊讶了。
“年年,这位是”
“这位是我们学校的杨主任。”林徽末一本正经地将杨毓忻今天早上刚弄到的身份跟何父何母一说,何父何母更惊讶了。惊讶之余,两人还有些局促。
大抵所有的父母对家中孩子学校的老师都怀有一丝敬畏,即使何父何母没有向学校领导老师送礼的习惯,但见面后的恭敬客气绝不会少。正好这位杨主任跟他们做上了邻居,儿子在学校里过得不太舒心,要是有杨主任帮忙照看两眼,儿子在学校里的日子也能好一些吧
两人立刻热情邀请杨毓忻进屋坐坐,聊聊天,喝喝茶,街坊邻里联络联络感情。至于杨主任要扔的垃圾,儿子作为一个学生,主动一下,帮老师做点事情不为过吧
抢在何父开口前,杨毓忻一脸“好巧,你也想扔垃圾”的态度,表示先跟林徽末搭伴下楼扔垃圾,回来之后再上门拜访。
也行。
何父何母没有坚持,但他们打定主意让儿子机灵点,正好近水楼台先得月,平时多孝敬孝敬杨主任,日后在学校才好相见。
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被嘱咐要孝敬杨毓忻的林徽末趁着下楼的时候,轻轻用指尖勾了一下对方的掌心,用着调笑的语气压低了声音道“速度倒是挺快。”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杨毓忻勾了勾唇,反手握住了林徽末的手指。之前愿意忍下两天的时间,今天早上才正式来见林徽末已经能够称得上奇迹了。
最重要的是,他不会甘于自己在这个世界的身份停留在林徽末学校老师身上。哪怕他明白林徽末是他的道侣,他们属于彼此,但一想到有人会不长眼、不,太有眼光却不知天高地厚地觊觎林徽末果然,杀人的心都有了呢。
杨毓忻放缓呼吸,不让林徽末看出他心底那点小波动。
由于何家住在二楼,楼层不高,即使杨毓忻和林徽末有心拖延时间,五分钟已经是极限了。
回来的杨毓忻被客客气气地请到了何家,不幸的是,何父何母明显觉得大人说话小孩子别裹乱,林徽末在客厅里坐了两分钟就被何父何母赶回房间了。
林徽末能说什么。
林徽末只能打开书包,将自己从书店刚买回来的各科套卷在桌上摆成一排。他恋恋不舍地摸了摸数学某冈套卷光滑的封皮,又将物理套卷的一角翻开瞅了瞅。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将数学物理化学的卷子摞在一边,皱着眉拽过语文卷。
雨露均沾什么的,还是等语文和英语的基础跟上来之后再说吧。
语文但凡课本上出现过的基础题对于林徽末而言就是送分题,困难的地方是林徽末看来实在无理取闹的理解。
林徽末讨厌猜测这种言外之意。
等林徽末别别扭扭地做完一套卷子的理解后,何母敲了敲他的房门,原来是杨毓忻准备告辞,让他出来送一送。
林徽末出来后,何父何母还告诉他一个“惊喜”。
原来,何父何母得知杨毓忻是一个人住在这边,三餐没个着落,街坊邻里兼儿子学校老师,何父何母主动提出让杨毓忻到他们家里吃饭。
就这一点,林徽末想要吐槽。
杨毓忻会不会做饭这一件事,林徽末亲自盖章,绝对的大厨。而且,退一万步,杨毓忻真的不会做饭,学校的食堂不是摆设。也就周六周日食堂不营业,周一到周五,食堂一日三餐。
林徽末这边,是原主习惯在家吃早餐和晚餐。不然,他完全可以在学校食堂解决一日三餐。
当然,这早餐和晚餐是小事,对何家而言就是添一副吃饭的碗筷而已,何父何母坚持不肯收餐费,杨毓忻“退而求其次”,表示自己可以给林徽末补习英语一个小时。
何父何母立刻就心动了。
在刚才聊天的时候,他们已经知道杨毓忻从小生活在国外,y国名校毕业,英语和华语都算是他的母语。别看他一副华国人的长相,放在一些培训机构里当个外教绰绰有余。杨毓忻愿意给自家儿子补英语,还是一对一专门辅导,哪怕只是一个小时,没个二三百都下不来。如果用来抵餐费,他们家似乎赚多了。
杨毓忻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何父何母的补课费,表示这就是街坊邻里的互相帮助。林徽末本就是杨毓忻入职第一个认识的学生,还跟他做了邻居,妥妥缘分,杨毓忻觉得少年合眼缘,就不需要拿金钱伤害街坊感情了。
何父何母被杨毓忻说得一愣一愣的,按捺下自己想掏钱的手后,他们决定丰富早晚餐。瞧这位杨主任瘦的,一定是国外的食物不好吃,华国美食博大精深,应该多补补。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直接打入内部的杨主任
杨毓忻轻轻松松,没有难度以后老师带着你复习英语
林徽末ˉ ̄ 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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