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 43 章

    空气安静且沉默。岑越泽说完那几个字自己也愣住了,这话说的忒不脸。

    不过看陆茴好像没生气,尽管自己被羞辱,岑越泽也没觉着恼怒。

    宁娇冲陆茴挤眉弄眼,说话没个把门,附在她耳边小声说“你和岑少真有点什么也是福气,岑少又大又粗活也好。”

    陆茴表情难言,“你见过”

    宁娇摇头,“我可没这本事,我看瞎猜。”

    陆茴喝了口温水,“他都要靠吃生蚝加油,肯定不太行。”

    宁娇觉得她说并非没有道理,“那你还是换一个男人睡吧。”话题打住,她说“但是不许和我抢言昭。”

    “我对言昭完全没有兴趣。”

    宁娇看她也不像在说假话,卸下防备和她抱怨,“言昭就是个又臭又硬石头,前天我他买了个手机,我自己用12,他买的是12roax,结果他说丢就丢了,真是我把我气死了。”

    陆茴倒想告诉她火神来了也捂不热言昭那颗心,“是他风格,放弃吧妹妹。”

    宁娇说“不可能,我一定会拿下他。”

    陆茴望着她叹气,“你会后悔。”

    宁娇不信这个邪,“我已经有计划了。”

    陆茴支棱耳朵听,“什么什么”

    两人凑到一块嘀嘀咕咕略显猥琐,宁娇悄声道“都说感情是睡出来的,你懂了吧”

    一股冷气直冲天灵盖,陆茴瞪着眼珠子,“你打算睡了他”

    宁娇踌躇满满,“搞个一夜情应该不难,到时候他就得对我负责。”

    陆茴必须要口劝劝她,“这你得三啊”

    宁娇警铃大作,质问她“你是不是吃醋了”

    陆茴否认,“不是。”她咽下口水,同情目光在宁娇脸上稍做停留,“我怕他杀了你。”

    这句话声音很小,宁娇没听清楚,“嘀咕什么大点声。”

    陆茴咬咬牙,“其实他是个不负责任渣男,会让人自费打胎的那种,你慎重”

    “这么渣”

    “是的,死渣男。”

    宁娇将信将疑,“看起来不像。”

    陆茴长吁短叹过后说“知人知面不知心。”

    宁娇坚定地心智被她说有所动摇,但是想到言昭那张脸又咽口水舍不得,“我再观察一段时间。”

    “好。”陆茴很有自信,除了被迫当工具人女配她,没有几个正常人能忍受言昭这个狗脾气。

    说什么来什么,言昭一到,人就差不多都来齐了。

    言昭怀里还揣着个看不出什么玩意的宠物,宁娇拉着椅主动坐到他身边,嘘寒问暖,特别热情,“言昭,你袖里藏着什么呀我能看看吗”

    言昭淡道“没什么。”

    宁娇故意发出娇嗔,又嗲又甜,“我想看看嘛,就一眼,好吗”

    言昭捂好袖,“没有。”

    宁娇跺脚,“没有就没有吧。”

    言昭好像病了,脸颊泛红,压抑过后的咳嗽声也没间断过。

    导演是个热心肠,“病了就该在家好好休息。”

    言昭哑着喉咙,泛白的薄唇一张一合,“没什么大碍。”

    说话声音都哑成这样了还没什么大碍嘴是真硬。

    言昭整晚心不在焉,他袖里鲲鹏没个消停,他按住鲲鹏尾巴,“别闹。”

    陆茴亲眼目睹这一幕,敬佩言昭的大胆。这条会飞鱼若是叫其他人发现,一定会把他们两个都带去研究。

    这顿饭吃很尴尬,导演完全没达到想促进嘉宾感情目的。桌上每个人好像都跟第一次见面似生疏。

    岑越泽本来挺喜欢吃生蚝,因为陆茴之前说的那句话,始终抬不起筷,也下不去嘴。

    一晚上净饿肚,什么都没吃。反观他对面的陆茴,嘴巴就没停过。

    聚餐结束,也攒不出下一局。导演买完单便让大家散了。

    陆茴今晚喝了不少水,拎着包去上了个洗手间。岑越泽鬼使神差跟了过去,站在洗手间门口,看着门上女性标识,感觉自己变态又猥琐。

    陆茴洗完手出来,门边懒散倚着根木桩,她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手上没擦干净水珠洒到了他脸上。

    岑越泽抿了抿唇,“抱歉,今晚说的那句话是我冒犯了,不该当着那么多人和你那种玩笑。”

    陆茴受宠若惊,他这么客气,她反而不好意思咄咄逼人,“哦。那你下注意点。”

    岑越泽说“以后会有分寸。”

    他欲言又止般张了张嘴,本想开口说送她一程。裤兜里手机不合时宜爆发出铃声,岑越泽瞄了眼手机屏幕上备注,阴沉着脸接起电话,“什么”

    陆茴看见岑越泽的表情越来越冷,眼睛能结冰,指骨用力到变了形,“我知道了。”

    陆茴见多了岑越泽拽成大爷的样子,感觉此刻的他有点不像他。她也没多嘴问他一句怎么了。

    两人一起下了楼,酒店门口忽然冲出来一个长发女人,扑到岑越泽身上,双手用力抓着他衣领,又踢又打,上手去挠。

    “你为什么躲着我”女人歇斯底里,“为什么不肯见我”

    岑越泽嫌恶甩开她的手,“别碰我。”

    女人跪坐在地上,像个疯子又哭又笑,“我爸妈都死了,你对我负责。”

    岑越泽像是听够了这句话,迈脚步又折返来,“你爸妈又不是我杀。”

    女人抬头,眼睛瞪出血丝,“那也和你有脱不了关系,你必须对我负责,你娶我。”

    岑越泽受够了这句话,冷笑了声,连和她多说一个字都不肯。掏出手机打了医院的电话,两分钟不到,有人匆匆跑过来弯腰道歉,“岑少,对不起,是我们失职没看好人,这就带温小姐去。”

    几个人连拉带拽,才把精神恍惚崩溃温小姐带回医院。

    岑越泽余光瞥见愣住陆茴,拽着她的手腕往外拖。

    陆茴挣开手,“那姑娘是谁”

    岑越泽回“不重。”

    陆茴小心翼翼地问“你真害死她爸妈了吗”

    岑越泽停住脚,“我没有。”

    男人眼神严肃可怕,认认真真,没有半点玩笑之色。

    “我信你,如果真和你有什么关系,警察早就把你逮过去坐牢了。”提到坐牢这个话题,陆茴逢人就忍不住多说两句,打起预防针,“人最值得珍惜就是自由,看守所里没尊严没地位,局难蹲,人情难混啊。”

    陆茴当初先是在看守所待了好几个月,只有法援的律师来见过她两次。每次见面她都对着律师哭哭哭,眼泪不钱往外飞。

    真被判了刑后去监狱服刑,日子反而比在看守所有盼头。

    出来之后,陆茴就多了一种热爱普法习惯。年少不知自由贵,等犯了罪就来不及。

    岑越泽低沉心情因为她话阔了些,“你好像很懂。”

    陆茴“略知一二。”

    岑越泽晃了晃手中的钥匙,“送你”

    陆茴不是很想搭便车,“rry,我现在算知名女星,怕传绯闻。”

    “真不蹭”

    “不了。”

    岑越泽抬了抬下巴,“你叫个车,等你先走我再去。”

    陆茴用软件叫了车,前面还有十八位顾客在等。她蹲在避风口,双手托腮,喝过酒小脑袋微醺,边等边打瞌睡。

    岑越泽忽然脱下自己黑色大衣,从上丢下,兜住她的脑袋。

    陆茴用他外套遮风,“谢谢。”她问“你自己不冷吗”

    岑越泽说“我现在正是血气方刚年纪,明白吗”

    零下十度的天气和她说这个

    “哦。”她太冷了,确实需一件保暖外衣。

    陆茴等到快睡着了,言昭才在酒店外门柱背后找到她。

    女孩身上盖着外套明显不是她自己,言昭嗅觉灵敏,对侵略者气味尤其敏感。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以前并未放在眼里男人。

    言昭没有外露一丝情绪,手指蜷缩握紧,掌心里立刻幻化出一柄长剑。剑身流畅,剑刃崭亮如新,杀人不见血。

    陆茴被杀气惊醒,睁眼就看见言昭提着剑走过来,她就觉得他疯了

    陆茴紧急呼叫系统救命,“能不能把这个隐形犯罪分带走”

    心脏跳的像过山车,经不起这种刺激。

    系统无权限对没签过合同人做任何情,他说“经过ai精准计算,建议您对几位精神值过高男主使用娇弱女主的卖惨方式,这样成功送他们回去的几率比较好。”

    陆茴听着就来气“,滚啊。”

    娇软只会让变态更变态。

    陆茴深呼吸,身体迅速往前靠,挡住言昭提着剑手。

    粗略一看,两个人的身体已经贴到一起。岑越泽心里膈应,索性移眼睛不看。

    言昭的眼神不大对劲,瞳仁深不见底黑色,蒙着一层缭乱黑气,像堕落进深渊神明。

    陆茴甩开这种不切际想法,言昭怎么可能会堕落他是白衣飘飘清贵高冷的未来仙君,是认真修仙门派前辈。

    “你疯了吗”

    男人摇摇头,“你把衣服脱了。”

    陆茴不肯妥协,凭什么听他话

    言昭蹙眉,“我会忍不住想杀掉他。”男人眼神苦恼,“控制不住。”

    陆茴问“你什么都不怕吗”

    言昭沉,“是这样。”

    陆茴嘴巴抿起浅浅弧度,“你也不怕我又死在你面前是吗”

    她的演技没得挑剔,“你若是敢伤害我现在爱着人,我就抹了自己脖,当你剑下亡魂。”

    一刹那,言昭的脸被她的话吓得惨白无光。

    作者有话要说欠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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