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家两老不敢再找茬,对这个变的能文能武的儿媳彻底没了办法。一时间是又气又恨。讲道理,不知咋的道理好像都在人家那儿。武力压制算了,这女人好像被战神附体,一家子绑一块儿也不是对手。
“你说老二媳妇会不会中邪了”
夜晚黑灯瞎火,一家子摸黑吃了饭,坐在炕上议论。老太太这么想,老大媳妇也这么说。一向阻止大家不许说封建迷信的老汉沉默着抽烟,对此好像默认了。
“我看不是中邪,是被啥脏东西附身了吧”老三媳妇紧紧的搂着儿子,这说说的声儿极低,阴沉沉的好似这夜晚的天空。
这话得到大家的一致认同。一个软绵绵大字不识的农妇,忽然间力比项羽,说起话来字字在理,跟之前判若两人。除了那身体脸面,再看不到之前懦弱的影子,不是被啥附身了还能是么么。
你别说,这帮人胡猜一气,还真蒙对了。可不就是换了个芯子嘛,不然就原主那懦弱样儿,加之啥都不懂,肯定就是由着人捏扁搓圆。
“那咱该咋办”
“是啊,如今不让讲封建迷信,这话在外根本不敢说,不然咱就先得被人教育批评,说不好还得罚劳动。”
老三媳妇一番话,大家都霜打了一般没精神。说了半天,还是没办法治她吗
“找胡大仙咋样”
到底老太太年纪大经见的多,胡大仙如今只是隐藏起来了,对外不干老本行收惊做鬼请神之类的活动,可暗地里这营生还在经营。
“胡大仙可不便宜,咱家如今还剩多少钱”
老大趁机想探探老娘的虚实,这么多年都父母当家,他连个毛都见不着,一年也就听听大队的结算。可具体交接了多少,除去开销还剩几个,他是真不知道。
“哪还有钱,老娘养活你们这一窝子的白眼狼,没把自己饿死累死就算好的。还攒钱,攒个屁的钱啊”
他一出口,他妈就火烧屁股一般蹦了起来。提钱,那简直比割肉都让她疼。俩儿媳闻言都暗自撇嘴,眼眸里满是不满。可再不满又有啥办法,三十年媳妇熬成婆,哪个女人都是这么熬过来的。
“那怎么办由着二
这个不知道啥东西在咱家作妖把咱一家折腾的死去活来。”
今儿个老二韩红土也在,老三说完捅咕他一下。开口询问他这当事人啥意思。
“二哥你说咋办被附身的是你媳妇,你该不会打算就这么龟缩一辈子吧”
“我有啥办法。打也打不过,吵也吵不赢。你们都没招,我还能咋办。”
提到了实际问题,屋子里寂静了好一阵。老太太这个管家的被老汉推了一下,那意思不言而喻想让她拿钱。老太太一提钱就心口疼,下午在医院才花了好几块,这会儿又要出钱,她说啥都不愿往外拿。
“要不,用黑狗血试试听说那玩意挺灵,真要是被啥附身了,用那也行。”
“还有公鸡血,好像也有这作用。”
“那就用公鸡血。如今狗难找,有狗早被吃了,哪能留到现在。”
“行,就用公鸡血。家里还有几只母鸡,我踅摸着上哪儿换只公的去。”老太太狠狠心,准备搏一搏。出点儿血就出点儿血,这顾盐实在欺人太甚。被儿媳妇拿捏,再这么下去,他们老韩家要成河野大队的笑柄。
事情商议定,一伙人鬼鬼祟祟的散了。一墙之隔的顾言根本没关注这边,她下午来奶了,这会儿高高兴兴的喂孩子呢。
不大的耳房里烧的热乎乎暖洋洋,俩孩子吃饱后顾言拆开襁褓,先将闺女放进了兑好温水的澡盆里。
小家伙三斤多,相对于后世动辄七八斤的显得瘦小,但跟同胞弟弟比,她结实的多。最起码不会让人担心这大耗子真能养的活吗
轻轻的给孩子身上撩水,将腋下和关节这些容易藏污纳垢的地方抹几把,想给她洗脑袋,却发现这软软一松手就好像要耷拉下的小脑袋根本不敢放。这下俩手都占着可咋洗。
“妈妈我给妹妹洗头发。”没用她多犯愁,小花已经开口。这孩子做事认真细心,顾言放心的让大孩子给小孩子洗。
小花手劲儿放的极轻,生怕弄疼了妹妹。好容易母女合作洗完了一个,准备洗另一个大耗子。结果,这小家伙一出水就呲了一泡尿。得,这下必须换水了。
给俩孩子洗净包好,小姐俩换了水洗弟弟妹妹换下来的包布和尿片。顾言则在
砂锅中加了水,等水开后煮了几袋方便面。
这东西刚入锅,小姐俩已经被那香味勾的止不住的口水。顾言笑笑煮好后给俩人一人带汤捞了一碗。这东西香味扑鼻,却没多少营养。吃一些也不会发胖惹人猜疑,却能最大限度的满足味蕾。让人产生吃香喝辣的幸福愉悦感。
吃完已经十点多,这个点儿没有娱乐的人们早已进了梦想。小花洗锅碗,大花用煤面子闷住灶火,撩起门帘散了散烟气。娘仨这才睡觉。
翌日,生活风平浪静。晚上徐姐领着她家老三来看顾言,得知她来了奶高兴的不得了。
“还挺鼓,你这一天三顿稀汤寡水,能有这成果真是不赖。”
顾言嘻嘻一笑揭过这茬。若不是空间里的食物,就这身体,这食物水平,根本不可能有奶。原书中她根本没奶,闺女被扔了,小儿子是喝米糊长大的。这孩子生下来就瘦弱,如此只是勉强保住了条小命。
原身那思想觉得儿子是一辈子的靠山,生怕养不活。从小到大从未让这孩子做过么么,最终养成了个跟韩老二一样游手好闲的废物。
“听说昨儿支书来你家了,结果咋样没跟你公婆站一边儿吧”
“站啥啊,本来他们就没理,就算县委书记来了我也不怕。扔我闺女,蓄意杀人。就这一条,我打折她胳膊她也得白挨着。”
“真的”徐姐显然有些不敢信。农村的媳妇哪个敢跟她这么似的跟婆婆要强啊。厉害的也只敢耍耍赖,或者伏低做小讨婆婆高兴。她这居然真的把老婆婆给降服了。
“那扔没气的就不算啥杀人了吧”有些孩子养不活,扔南沟北山的不少。
“那不算。”
“唉,妹子你咋懂这些的这事儿虽说少见,可落一般人身上也只能身受着,背地里哭一场了事。你居然出了一口恶气,真给咱妇女争光。下回选妇女主任,我一定选你。”
“那说好了,一定选我啊。”再小它也是干部,她要真能当上妇女主任,做事会更容易。
“行。你如今在三力五庄出了名了。到时候我给你拉票,你是女的,说话向着咱女人,大家伙肯定支持。”
如今的妇女主任也是女的,只是顾言这回实在出名
,说不准到时能跟她争一争。
“就是可惜你不识字,这点不如八队长,选举要吃亏。”
“没事,我现在开始学也不晚。”
“哈哈妹子你如今口气真大。你以为那学认字跟地里拔草一样简单呢,说学就学会了”
“犁我都拉得动,识字而已我就不信我学不会。开会不是说了嘛,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我努力学,肯定能学会。”
徐姐笑笑不再多言。在心里笑这傻妹子如今胆儿是真肥。她没参加过扫盲班,不知道那小小的笔杆子比锄头犁头都更重。可不是好耍的。
老三在一旁乖乖的看小娃娃,听到她们说写字,也回头好奇的望过来。顾言这才想起来,这孩子在原著中得了小儿麻痹,导致双腿残疾。挺聪明的孩子考上初中却没能去念。
空间里搜寻一番,找到了收集的疫苗。借着箱子的掩饰,将糖丸脊髓灰质炎疫苗拿在了手中。
“上次去公社给的糖,你和俩哥哥一人一颗,快吃吧。”
糖这种奢侈品,三儿不敢自作主张要,回头望着妈妈满是问询。徐姐推辞道“给大花小花留着吧,给他干啥。”
“还有呢,每人一颗。我还能不给俩闺女留嘛。”
“那你拿着吧。记得给哥哥,别自己独吞。”
“我知道,我才不会独吞。我们有么么都是分着吃的。”
这疫苗得吃三次,中间好像是间隔一个月。顾言决定等会儿去看看资料。幸好这东西跟糖似的,给孩子们一点儿不费劲,也不用咋掩饰。
老人有句古话说的好,但行好事莫问前程,福虽未至祸已远离。徐姐的好心就此改变了自己孩子的一生,这个原本会一生残疾孤苦的孩子因为这小小的糖丸,今生的命运已注定不会再重蹈覆辙。
俩人说了半天闲话,徐姐临走顾言下地送她。女人推辞着让她上炕,“月子里的人呢,可别吹风受凉,落下毛病不是好玩的。我先回家,有啥事你就让孩子去叫我,咱一个村儿的姑娘,就跟姐妹似的,互相照应有个伴儿。”
她掀起帘子说着告别的话,冷不防迎面泼来一盆稀汤,这下子没防备的俩人被淋个正着。鼻翼间闻到一股子腥气,她伸手抹了一把,血次呼啦的被吓了一跳。
“淋上了,淋上了,大家快来看,妖怪要现行了。”老大媳妇一招得手,看顾言半边身子都是鸡血,激动的大喊。早把不能说封建迷信这茬忘到了后脑勺。,,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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