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把旗帜交给徐爱萍,这女人居然当时就给男人们下了战书。男人们能怕这个嘛,自然一个都不怂。五队长当场点齐人数就对上了阵。
上午,女人们输了。下午,男人们输了。就这么比赛着,无形中带动了社员们的积极性,地里挖红薯的工作比往年快了许多。
隔日,徐爱萍找顾言加入她们。“不能让男人们尾巴翘起来,我们如果不能一下打消他们的气焰,那提出来的同工同酬就是一句空话。你也是女人,你不会真的只看着不帮忙吧”
“行,今儿我加入你们。”没等徐爱萍高兴,她开口道“暂时的啊我要顾大队的工作,还有家里孩子,实在没精力再参加铁娘子。我也就是个肉胎凡身,没三头六臂。”
“好吧。就这几天,等我们争取到男女同工同酬就放了你。”
“所有男女都同工同酬我看够呛,但铁娘子们可以考虑。这两天你们已经用事实证明了自己的实力。我已经跟支书报了,党支部开会讨论,然后看书记什么意见。”
“唉”徐爱萍叹息一声,跟顾言结伴而行。“体力上女人也许略逊一筹,可干那些技巧性的工作,女人完全不输男人的,为什么就给男人多女人少。”
“开春队里盘粪,到时咱们再组织一场比赛。那时候全体女性全部参与,我们用实力证明自己干这活儿不比男人差。争取一年半年时间跟男人同工同酬。”
“好,我积极响应。组织广大妇女同志们争取自己的正当权益。”
俩女人为了妇女的权益,拿着撅头是豁出去了。顾言异能加持,武力加持,那速度准确度高出旁人多少倍。一撅头下去完整的刨起红薯根茎,且只需一下,根本无需第二次。一个不破,一窝完整。把跟着她捡的女人们惊掉一地下巴。
等最后评比的时候,不用女人们开口,五队长已经服输,抬手给她竖大拇指。“咱主任,那真是这个。不怪公社书记都夸巾帼不让须眉。我们这些大老爷们也没这能力。你们要是拿主任跟
我们比,那我们认输。”
还没等女人们欢呼呢,他又强调。“可你们可没主任的能耐,我还是不服。”
“不服就接着比。我们不用主任帮忙,照样把你们男人比趴下。”
“少她娘的大话,咱劳动场上见真章。”
“见就见,谁怕你。”
“比就比,就不信能输给你。”
好嘛,这又斗上了。顾言摇摇头,由着他们自己干。如今这形势就是这样的,到处都在搞竞赛,她顺势而为就好。
一个秋天劳动竞赛,等冬天干基建了,这两方人还在比。顾言有时间就会加入女性队伍,给大家加油鼓劲儿,顺便虐一下这帮男人。
就这么有输有赢,赢更多与输的情况下,她终于在一次次的努力中替这些拼命的铁娘子们,争取到了跟男人一样的报酬。
“哦顾言”
“顾言”
“主任你好厉害”
女同志们集体欢呼,把她们心中的偶像捧在了掌间。李仲夏站在一旁,望着媳妇与有荣焉。一帮子刚下乡,被劳动折磨的掉了一层皮的知青们,对她也是崇拜爱戴,稚嫩的脸上写满了尊敬。
她刷新了她们对劳动妇女的认知,刷新了她们对基层生活的看法。让那颗被劳动打击的心再次燃起了希望。
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她可以,我们也一定可以。
年前最后几天,顾彦希也从省城回到了家中。虽然信中已经得到爸爸妈妈的安慰,可孩子一时间还是有些不能接受体校被解散的事实。
“妈妈,体校真的还能重新组建吗我们的校园儿都被那些人占了,他们什么就是什么,我们教练也不知被下放到哪儿去了。”
顾言转身面对着大闺女,晶亮的眼睛里满是希望之光。“能。你要相信风雨过后就是晴天,妹妹正在努力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行,你也不能这么颓废啊若是等重建的时候,你却胳膊腿硬的做不了任何优美的动作,那重组也跟你没关系了呀。”
“嗯。我会坚持练习的。按照教练的要求,每天不可间断。”
一旁书桌前的小花也过来安慰姐
姐,姐俩嘀嘀咕咕的用语言倾诉心中的不安恐惧。因为身后有爸爸妈妈,很快就走出了低落。下午时小姐俩带着弟弟妹妹去大队小学院子里锻炼,老远就听到顾彦希在喊操,身后跟着的声音绝不止自家这几个。
接上头指示,今年要过一个革命化的春节,大年初一上午在田间地头比赛,下午开大会。一帮人乱哄哄的干啥的都有,顾言嫌吵也嫌烦,抱着妞妞开始没多久就回了家。
就几个农村的土财主,已经无产阶级多久了,这又给拖出来。简直没事找事。领导高瞻远瞩,下头完全凑数。领会不了精神,简直有些瞎闹。
一进门看婆婆躺在炕上,老人家白天都很少躺的,今儿这是怎么了
“妈,你不舒服吗中午的药小花给你吃了吧”
“吃了,没不舒服。”老人笑笑,往脑袋底下又塞一个枕头。“就是烦。你这么多年都好好的,咋又把这些事儿给翻出来了。大过年的不消停。”
“这话可不敢胡,让人听到要批你的。”
“唉”老太太叹息一声,听到有人来,啥话都没再。徐姐她们领着孩子来给老人拜年,女人孩子哄堂热闹,这才有了些过年的气氛。
正月里窜亲戚也免了,大家初二继续上工。顾言跟支书请假,在被问原因时哭笑不得的回。
“给大人孩子做鞋。别人家都是男人上工就行,我们家两口子全冲在一线,这后方是不是也得抽时间顾顾。不然开春了全都赤脚丫子啊。”
支书闻言呵呵乐,他媳妇笑骂道“还好意思笑呢,你除了上工工作你还干啥我就男人活的比女人轻松,你还非不认。这回看到了吧,这还是没大肚子呢,再怀上一个,你哪头她能省下”
“这么一好像是不容易啊”支书呵呵一笑,答应顾言的请假,这些日子他去盯。
“你瞧瞧你那副神气样儿。是顾言不容易,又不是你不容易。你神气啥你不就在家做家务,带孩子,忙的时候上俩工嘛,有啥大不了的。”
“还有啥大不了,老娘今儿罢工,你今
儿就得饿着。看看那生的能不能自动变成熟的”
“老子不挣钱,你拿啥过日子要不了三天就得饿死。”
顾言摇头失笑,加快脚步往自家回。男女分工不同,最需要的就是互相理解。你明白我外头受累,我知道你家里辛苦,有时间了就互相帮帮忙。若都只顾自己,把自己看的最重要,那就只剩委屈抱怨了。
李支书这大男子主义,觉得挣俩钱就是老大,回家就得当老爷的态度,难怪会被老婆批。
请了假在家做鞋,鞋面可以用缝纫机,也就纳鞋底费事又费力。老太太无聊的时候已经帮着做了挺多针线,她如今胳膊没劲儿,顾言坚持不让她干这费劲儿的营生。
一帮老娘们都趁农闲时做活儿,经常聚在一起闲聊。天气暖的时候大家围坐到院里,边闲话边干活,一天天的过的非常快。
唯一出的事儿就是知青在年后没了补助,一个月也得靠那一点子口粮过日子。这下跟住户的矛盾更大了。
之前就住户克扣他们口粮,顾言已经给调解过几次。你在人家住,人家免费给你做饭,多占一口也很正常,总不能白侍候你不是。
而如今正值春荒,青黄不接日子难熬的时候。他们又没了补助,那一家家一天顿顿稀粥,晚饭稀的更是能映照出人影来。这下,不光是难吃粗糙的问题了,这是饿的吃不饱啊
晚上,几个小年轻结伴来找顾言。明情况后,请她这个大队主任想办法解决问题。
“今晚就只有玉米糁稀饭,咸菜都不舍得夹。干一天活儿了,稀汤寡水的想饿死谁啊。”
“我这家也是,连着几天了晚上的饭能映出影子来。”
其余众人也都点头附和,顾言笑笑把水杯递给他们。“你们知道自己一个月多少粮吗知道一顿饭的稀稠程度要消耗多少粮吗”
俩问题,几个年轻人立马呆滞。等了一下一少年道“好像这个月只有二十五斤,等秋收后才会涨到三十二斤。”
“对。这是按照城里无工作的配给给分的粮。一天三顿饭,一个月就是九十顿。你们算一下,平均一顿多少粮
”
“二两七不到三两。”
“可这也不能稀成那样吧二两多粮,我不信熬成粥能稀成那样。”
“是不会。我在家做过饭,肯定不会这么稀。这明显就是他们觉得我们白住他们房子,还得给我们做饭,所以克扣我们。”
几人都认同这法,一起将目光投向顾言。
“集体出义务工盖一所知青点,我之前有过这个想法,你们觉得咋样”
“好啊”
“我举双手赞成。”
“那你们写一份倡议书给我,大家在上头签名,我到公社审批。”
“好,我马上就写。主任,您这有纸吗借我一张。”
都是寒窗十年苦读的,写这样一个东西不消多少时间。之后大家全都签名按手印。
把意见传达给了领导,知青们都非常高兴,一个个临走时兴奋的满脸通红,好像已经住进了新的知青点。
“哪怕茅草土坯房呢,自己当家做主。比在旁人家看脸色不好多了。”
“对啊”
顾言做事非常有效率,第二天就把倡议书递到了公社书记的书桌上。领导们开会后,很快批了下来。
“多盖几间,以后再来知青可以统一安排。不然再出现之前的情况很麻烦。”
“做土坯、打地基、所有的活儿都可以出义务工解决,不消耗多少。可书记,这六个就算了,要是之后多了,你得多给我批些土地吧”
“你呀,顾言你真是比那猴都精,生怕自己大队的社员少分了粮食。”
“我是一村之长,肯定得为社员们考虑。”
“行。如果以后多了,就从与你们相邻的大队划一些地给你们。”
“那就没问题了。我回去马上组织大家托土坯,争取下种前把房子盖起来。”
争取到了经费,河野大队社员们开始轮流出义务工盖房子。地址选在村南一块儿平地里,省了平地基的时间。
一天十几号大老爷们出义务工,在顾言的带领下干的热火朝天。安地基、做土坯、削檩条一项项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一个多月后,不相连的五间房子全部竣工完成。
“主任,这房子咋不盖到一块儿啊”
“我这
不是未雨绸缪嘛,万一以后知青多了,男女好分开住,免得在一块儿出事儿。”
“哈哈主任你真是积极响应上头号召,一点儿都不嫌麻烦。”
“这麻烦啥,干活儿嘛不就是。我多带几个人一起干的事儿。”
知青们与住户的矛盾已经到了不可调节的地步,这房子还未干,几个小年轻已经急不可待的搬了进去。
本以为这回没矛盾了,结果刚搬家第一天就吵了起来。原因自然还是为这口吃的。做饭的想饱饱大吃一顿,其中俩怕粮食不够让加野菜。结果吵成一团。气的以后要各吃各的。
“行,只要你有锅。”
好吧,一口锅也得需要工业卷才能买,暂时先这么凑合吧
顾言对年轻人发生的事儿没太往心上去。两口子刚结婚还得磨合几年才行,何况几个没任何关系的同学。吵架正常,只要不伤人就行。这里特指打架受伤,至于心理受不受,不在她的责任范围。
这边厢房子一盖好,交院那边立马着了火。怎么办有她带了头,肯定是出义务工重盖两间呗。泥草房子不费啥,重盖的茅舍不漏风不漏雨,而且没了那股刺鼻的臭味。
解决了知青的问题,大队开始正式进入农忙季。一年之计在于春,这工作关乎着一年的口粮,谁也不敢轻忽。
在地里种了一天的玉米,晚上回家吃了饭洗脚睡觉。李仲夏坐在炕上给媳妇按摩脚丫子让她放松。
“今儿孟芸崴了脚,俩男生居然谁都背不动她。你现在的男孩子,一个个都弱成啥样。领导真是高瞻远瞩,这样的年轻人是得锻炼一下啊。不然怎么能肩负起祖国的建设。”
“那后来谁背的不会是你吧”
“我啊怎么了,不能背吗”
“当时没别人了吗怎么就偏偏是你。”
“正好赶上了。当时倒还有几个,可小姑娘低着脑袋就是不让动。眼看天越来越黑,我总不能不管。就劝了几句,给背回来了。”
完看顾言不吭声,他犹豫着开口“怎么了,你不会为这个生气的吧”
完几分钟了,他媳妇居然还是不开口,这回他是真懵了。丈夫背旁的女孩,跟别的女人有肢体接触,有那么不可饶恕吗他保证自己心思纯正,一丝旖旎都没有。他媳妇不会对他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吧
“媳妇,你真的生气了”男人着话,小心翼翼的歪着脑袋去瞅老婆的脸。想从她的表情中瞅摸出她的心思。
“我以后不背了,你别生气。”一步步后退,他已经连所谓的原则都要放弃了。管它道义不道义的,啥道义也比不上媳妇的心情重要。
“你什么”
迎着女人明显蒙圈的脸,他都不出自己是个什么心情。和着他在这儿忐忑担忧,纠结的肠子打结,一向看重的道义都丢了,人家根本没听见他啥
“我啥也没。”
“哈哈”顾言笑着扑他身上,上下其手占尽便宜。“老公你怎么这么可爱我要是无理取闹让你跟所有女人都不许来往不许话,你还真的畏女人如虎,看到都躲着走啊”
“你要非这样,也不是不可以。”
“哈哈李仲夏你的原则呢,扔东山上去了”
男人低头轻吻她的唇角。“我的原则不就是你嘛。你不让干,那我肯定不敢干啊。”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床上的话更不能信。”
“你这都哪儿听来的乱七八糟,起来一套一套的。”
“跟你开玩笑的。平平常常背个人我都要闹一场,这无脑泼妇剧情我演不了,让你失望了。”
“我就知道我媳妇是最大度的。”男人着已经脱掉了她的衣裳,正要那啥的时候顾言来了一句。
“不过孟芸这举动挺反常的。为什么不让旁人帮忙,偏偏找你。她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一杆进洞,男人舒爽的眯起了眼睛。“真多心。我都多老了,又不是年轻小后生,有什么值得人看上的”
“这你就不懂了。有些女孩子就喜欢你这样的成熟魅力。老什么老,正是一枝花的年纪。”
“你呀,给我专心点儿。别东想西想的。”
两口子一番沟通,完事了李仲夏才去抱妞妞过来睡觉。把她放在妈妈旁边,嘘了一下让她小声。父女俩做贼一般躺下睡觉,生怕打扰到那个最关心的人。
顾言的话虽是开玩笑,李仲夏并未当真。可第二次被他撞到女孩鞋子丢了无法行走,拜托他帮忙的时候他还是心生了警惕。
“你在这儿等一下,我回家给你拿一双鞋来。”
他脚步如飞的走了,独留那个不知道鞋子去哪儿了的女孩瞪大眼回不过神。天都黑了,你居然把我留下了你的道德呢被狗吃了吗。
“芸芸,要不我扶你吧”
同是知青,刘晓雪就憨厚能干的多。家里姊妹七个,她作为长女在家也不少干活。跟一众农村长大的孩子没多少区别。对着公主一般的孟芸,总是能让就让,能帮就帮。
“不用你,你赶紧给我走。”
被凶了,刘晓雪低下了脑袋,但依旧很有义气的没撇下她。他们小队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天也马上就要黑透,留她一人在这儿太危险。
另一个男孩子看她们在这儿不动,也默默的留了下来。低头瞅瞅自己脚上的鞋,布鞋上沾满了泥,公主肯定不穿的。扶她,她也不肯,这里离村子还有几百米,她到底要怎样
俩人陪着她发呆,直到天完全黑透,伸手不见五指。几个年轻人听到隐隐的狼嚎,吓的四下乱看。孟芸也不鞋不鞋了,爬起来就跑。
仨人连滚带爬往村里跑,李仲夏从远处的一棵树后现身出来也往回走。孟芸这个丫头还真是有些意思,她盯上他到底所为何来能想出鞋子不见了的理由让他帮忙,这孩子脑子是不是有些不够用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他看起来是那急色的吗
两口子回家研究一番,实在猜不透这闺女到底什么目的,只好以静制动,见招拆招。
几天后,地里的玉米全种了下去。顾言去公社开会,李仲夏中午午休一阵,结果被牛皮糖给堵在了屋里。
耳房里哭哭啼啼求他帮忙。男人烦的很,本来就防备她,这回更没好脾气。
面对梨花带雨的女孩一丝怜香惜玉的心都没有,抬腿就要离开。
“你别走。李大哥,你怎么能不负责任呢你当初不是这么跟我的,你现在怎么能这么对我”
“放手,你这的是什么话我要对你负什么责任我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你脑子有病这些胡话。”
女孩的声音忽然变大,院里邻居全被惊动,这一刻已经跑来好多吃瓜群众。李仲夏一个手刀砍的她松了手,随即被气的脸色煞白,双手都在颤抖。
男女关系,这是多敏感的话题。古代也许只是风流俩字就能过的事儿,如今可是严重的作风问题。老子哪里得罪你了,让你一步步这么故意陷害人。
“你你怎么能翻脸不认人当初哄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的”女人着伤心的泣不成声,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吃瓜群众越来越多,李仲夏一下子又气又急。他是真没料到一个女孩子会如此来对付他。如此这般她的名声也不会好到哪儿去,她以后还要在河野大队生活呢,怎么能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儿
“你别胡。有什么话就明明白白讲清楚,别在这儿混淆视听。”
“呜呜你怎么能翻脸不认人”
好嘛,翻来覆去就这一句,却能令人产生无限遐想。李仲夏气的拳头青筋暴起,却苦于没有着力点,只能自己干生气没招。
“孟芸,你把话给我清楚。你这口口声声这模棱两可的话是什么意思”
“呜呜李大哥你怎么能这样。”
好嘛,不论他啥,人家根本不接招。气的他着火了,人家依旧在按剧本演出。
“孟知青你别怕,有啥话出来,我们大家给你做主。就算他是主任的男人,那也不能随便占人便宜。”
“徐会计,讲话要有证据,别信口雌黄。”李仲夏强压着怒火。事情到这里,他已经基本猜到这事儿跟这家伙脱不了关系。否则他们两家离的不算近,怎么他这里一出事,他这么快就到。
“我怎么信口雌黄了我这就
是给人小姑娘壮个胆儿,免得孩子受了有些人的欺负还不敢吭声。”
“你这小姑娘话不清不楚的干啥李仲夏不就上次没帮你拿鞋嘛,用得着跑人家来这些不着四六的话嘛。不知道的还以为人把你咋的了呢。你又不是人媳妇,人不理你不正常嘛。”
徐姐抱着孩子刚到,一出口就丝毫不留情。吃瓜群众风向顿变,一个个都议论起了鞋的事儿。这么一打岔,女孩再不能浑水摸鱼,用模棱两可的话引导观众。
“我就是他女人。”
什么这劲爆的话一出口,大家全楞了。一双双眼睛全望向了爆炸中心。东屋的王小麦急的吼一句。
“你这闺女可别胡。仲夏跟顾言感情多好,咋会背着她搞七捻三这事儿换个男人我信,李仲夏那绝不可能。”
“就是。你这闺女忒不要脸,张口就胡啊。仲夏除了上工,就在家带孩子洗衣裳做家务,他哪儿来的时间干这些混蛋事儿”
“对嘛。男人都是馋嘴的猫,李仲夏也除外。不别的,他就没那个时间干这些。”
好嘛,还没等旁人反驳呢,李家的邻居们就根本不信。女人对于这个除了上工就在家的居家好男人有十二分的好感,他有那心也没那时间。而且人两口子感情那么好,蜜里调油一般,咋会有那心
徐姐嘴里渍渍几声,望着女孩满是鄙夷。“不知道你受谁的鼓动来这,你自己觉得这事儿它可能吗之前你住在这院儿里,李仲夏都没多跟你过话,如今你搬出去了,他倒跟你勾三搭四他一天两点一线上工回家,哪儿来的时间跟你做这”
被几个女人反驳,女孩低着脑袋只一个劲儿的哭。倒是一旁的徐会计扯扯嘴角“话不是这么。男人他哪有不偷腥的守着顾言那么个硬邦邦母老虎女人,喜欢温柔可意的小姑娘不是很正常的吗”
“正常个屁。”徐姐一口唾沫差点吐他脸上去。“你的是你吧。别他娘的以为全天下人都跟你一样。你自己是烂泥
,以为旁人都扶不上墙”
“你这个女人”徐会计气的想口吐芬芳,忽然又觉得这场合不合适。一时间气的不知该什么。一旁几个徐会计的亲戚跳出来,一副干架的气势。
“你这女人简直胡八道,老子今儿”
男人伸出的手被李仲夏一把推回,他倒退好几步在亲朋的帮助下才稳住身形。这回没人再敢轻易出来动手。
事情到这里,吃瓜群众都懵逼无比。上工的钟声都敲过了也不走,倒是这里的动静把更多的社员们引了来。
徐姐骂完人却根本不解气,比自己男人被冤枉了还气急。过去一把拽住孟芸,“你好好,把事情清楚。哪天,哪时,在哪儿,谁跟你做了什么,都一一交代清楚,别它娘的一句话就想把人冤枉死。”
“呜呜我我有证据。”
女孩着,居然从包里掏出一条男士男裤。裤上还占着点点白灼,好像那啥留下的证据。这下,群众再次沸腾。刚压下的疑惑又升了上来。徐会计转头望着李仲夏,得意洋洋的开口质问。
“这下你没什么狡辩的了吧”
“一条沾着白点的内裤而已,能证明什么八十老汉不定都有能力给做一条出来。你们拿这么一条东西想冤枉谁拿到省城去化验一下这玩意的遗传基因,立马就能知道这是谁的东西。你们不会以为所有男人的这玩意都是一样的吧”
顺着声音,大家都让开了通道。顾言回来了,一开口就卡到核心。一帮子根本不知道啥叫基因、遗传、的人们懵逼之际顿时也明白了这话的意思。男人的这玩意是可以化验出来的。
“不不会吧”
徐会计慌的一批,低着脑袋脸色煞白。而那个本来还在演小白花的孟芸居然擦干眼泪,站起来了。过去拉着顾言的手好似看到了亲人。
“主任,你回来就好了。我这都是被逼的啊徐会计逼我设计陷害李大哥耍流氓,然后把你牵连出来。你们两口子没个自己的孩子,所以你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两口子合力欺压我一个小姑娘,这样
他就能到公社告你,把你赶下台,再给你戴个大帽子,让你们一辈子翻不了身。
我不答应他就威胁我。我一个小姑娘,在这里无依无靠的,根本不敢不听他的。不然他当场就要对我不轨,我都是没办法,你可要给我做主啊”
什么众人意料之外的惊天大反转,吃瓜群众惊呆了。这回没有女人再替徐会计澄清,一个个望着他的目光好似在看什么有毒的东西。
“难怪他男人都是偷腥的呢,原来自己就不是好货,居然欺负人家城里来的小姑娘。”
“真想不到啊,老徐这么敢呢。他多大了,人家小姑娘才多大,老牛吃嫩草也不是这么个吃法吧”
“呸,就是个无耻的小人。”
“人家作风有问题,原来有问题的在这儿呢。”
“咱得去告他,把他清理出人民群众的队伍。”
“对,不能让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老徐指着那个漂亮的女孩手抖的如同中风,对周围的话又气又急。这报应来的太快,都不用出这个院子,他已经感受到了李仲夏刚才被冤枉时是个什么心情。
“你胡。”
徐会计仨字吼出口,咬牙切齿的扑上去,好似要掐死这个让他陷入众矢之的的女孩。
顾言就在他旁边,一抬手推了他个趔趄,朝后退几步,摔在了地上。吃瓜群众本来可以扶住的,可谁都不伸手,一个个躲避的样子好似他是什么病毒。就连他家亲戚也都躲进了人群,生怕沾惹上这风月事件。
“怎么,恼羞成怒想杀人灭口啊这众目睽睽的,徐会计你是不是太嚣张了点儿”
“呜呜”女孩站起来躲到顾言身后,望着半躺在地上的男人满是惊恐。“我真的没办法帮你。李大哥是多好的人,我在这院里住了几个月深有了解。我怎么能帮你抹黑他呢。你别怪我,我真的”
女孩着,忽然大声哭起来。“主任,你可得救救我啊他我要不听话就找几个混混那啥我,他还想占我便宜,被我用给他帮忙搪塞过去了。你救救我啊我一清清白白的女孩子”
顾言拍拍女孩还没来得及什么,周围的吃瓜群众已经七嘴八舌的给她撑腰。
“别怕他,他老徐在河野大队也不是土皇帝,还不至于想干啥干啥。”
“就是,没王法了。如今是咱老百姓的天下,他这么欺负人,咱到公社去告他。”
“这样的败类得清除出去,咱联合起来找领导,一定不能留这样的腌臜货在人民的队伍里。”
李仲夏一声喊,众人纷纷响应。当即在李家写了万民书,一个个上去按了手印。
萎靡在地上的徐会计瘫软成一团,心里只有俩字。完了。作风问题再加上恶意陷害,威胁女学生。他的政治生涯算结束了。
他所料不差,李仲夏根本没给他想对策的时间,当天下午就去了公社。如此恶件,再加上群情激愤,没要三天他就被撤了职。给与了开除党籍的处分。
李老太眼看自己儿子被冤枉,又急又气的开着窗户,却干着急无法帮忙。事情峰回路转,这才松了口气。顾言怕她急出啥后遗症来,晚上兑了药给她打了一针。预防脑梗复发。
打完针,顺带脱了裤子给她擦擦身上。这活儿平时都是李仲夏做,男人进来看到很自然的要接手。
“我来就行了。前些年你不在家,不都是我做嘛。”
“你也了是我不在家。如今我在,当然我来。孝敬父母,我的责任。”
儿子媳妇都孝顺,老太太高兴的咧着嘴乐。她虽然双腿无法行动,但大小便并未失禁,侍候起来没多困难。
“都是好孩子,我老婆子有福。”
“有福更该惜福。您您下午那么着急干啥,双颊通红,一看就血压上来了。不就是小人在那儿蹦跶吗,你怕啥啊你儿媳我一伸手就能拍灭它。”
“嗐,我这不是怕那女娃娃胡,害你跟仲夏吵架闹别扭吗”
“我们俩的关系是纸糊的啊,让人一戳就破”
“那你上回干啥生那么大气”
顾言把毛巾扔盆里,李仲夏过去给母亲提上裤子。俩人正要回这句问话,一旁的小花插言。
“那是我爸自己错话了,我妈妈才生气的。”
大人们都笑,顾言给闺女个无奈的白眼,正去倒水,小丫头已经飞快的端着盆跑了。
“小花这孩子是真懂事。小小年纪操那么多心。”老太太对于听话的女孩子喜欢中带着更多的怜惜。
“天生的吧我都多少别瞎操心,结果还是一天到晚担忧的不行。不过这孩子是真让人放心,啥事交给她,她肯定认真对待,基本不出错。”
“是,是个好孩子。”老太太着,拉住顾言的手。“真不再生一个吗”问完没等顾言回答,老人接着道。
“人活在这世上,不止是活给自己的,也是活在旁人的眼里的。你俩没个自己的孩子,在外人眼里就不算一家和乐的人家。两张皮,有缝隙。不然这徐会计也不会想出这招对付你俩。”
“妈你是不是特想我给仲夏生个孩子”逮住机会就劝啊。
“呵呵是,妈就是稀罕你,想要一个有你血脉的孙辈。”
“哎呀,这话可让我怎么接”
“行了,我就是一而已,具体都在与你。几个孩子都孝顺可爱,我知足。要不是这徐会计来搞这一出,老婆子也不这个啦。”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跟仲夏俩人没个自己的孩子不亲近,万一发生啥事儿容易分崩离析”
顾言的话没完,李仲夏在一旁搂住老娘保证“不会的,您尽管放心。不论发生什么,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分开。徐会计这就是一跳梁小丑,我俩都不会放心上。”
“那你气急什么”
顾言笑趴在婆婆腿上“你儿子是老古董,他是被女人冤枉那啥,所以才那么生气。”
李仲夏抬手拍她一下,笑斥“孩子还在屋里呢,你少没正行啊”
顾言歪过脑袋,大眼睛满是促狭的笑意。“我哪儿没正行了是你自己心思不正吧,老想唔”
“你多大的人了,跟个孩子一样胡闹。什么话都敢,也不看场合的嘛”
被人捂住嘴不了话,女人被吞的言语全变成了笑。两口子在老母亲面前好像孩子一样
玩闹。
“哈哈我该放心了。”
能把我儿子这自小就稳重的孩子一次次逗的破功,儿媳你这功力了得啊
几日后,晚上下工,顾言跟孟芸小姑娘走在众人后头。
“徐会计用什么引诱你,大队小学当老师吗”
“你怎么知道”
“我能掐会算啊”有吸引力的就那几个,不是回城就是干轻巧的活儿。回城这操作不容易,去学校当代理老师不费多大劲儿。
“为什么临阵倒戈”
“我本来就没想对付你们啊你跟李大哥都那么好,我干嘛要听他的对付你们。我只是制造一种假象,然后到最后关头拆穿他。不然他再想其他损招对付你们,你们防不胜防。”
顾言伸手拍拍小姑娘后背,毫不吝啬的夸奖“是个聪明孩子。你放心,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瑶。你顾姐不是那不识好歹的。”
的确够聪明,帮了徐会计设计对付我不见得会成。万一被戳破那可是陷害不成反被沾满手泥。可来这么一出,徐会计肯定完,我就欠你一个人情。比跟着徐会计干有保障。
“嗯,那我先谢谢顾姐。”
“自己最近当心点儿,别一个人出入。有什么事儿尽管来找我。”
“好。我不怕徐家。他们就是一窝子自私鬼,徐会计这么一弄,没人会帮他出头的。”
“还是小心为上。”
“好,我知道啦。”
俩人在李家院门口分手,顾言进去大花已经给她打好了水。“妈妈,小花她们学校要开学了,那我怎么办啊”
“你想怎么办”
顾彦希噘着嘴蹲在她旁边,脸颊鼓鼓的半天没话。直到她洗漱完倒了水,这丫头才不情不愿的提议。
“要不我也去公社上初中吧我们学校也有文化课,跟不上的话让小花给我补补。”
“行。跟你爸去,让他明天带你去找校长,看看这种情况还需不需要再考试什么的。”
“为什么不是你去”
“我明儿上午得去公社开会。”
“你怎么隔三差五就开会就一个大队而已,能有多少事儿,成天的开会。”
“小孩子家别
胡。”
“好嘛,我知道了。”女孩蹦蹦跳跳的转身去找李仲夏。“爸”
“我听到了。明天带你去学校。要不要晚上就先补补课”
“我去收拾东西,补课就不必了吧。”
翌日,李仲夏开着拖拉机,上头坐满了去公社的社员同志。顾言在政府门口下车,嘱咐他有事来找她。
“知道。操心真多,我这么大个人,知道遇事怎么解决。”
“哈哈主任这是离不开你,恨不能把自己栓你裤腰带上呢。”
相熟的社员们开玩笑,顾言这厚脸皮的根本不在意。指指那个话的媳妇“嫉妒,这是此落落的嫉妒。你家老汉不陪你来供销社,你就嫉妒我们俩一起出门是吧”
“是。改蒂可不就是嫉妒嘛。别她,我们也嫉妒呢。”
李仲夏好笑的瞅老婆一眼,嗔她一句“赶紧开你的会去。”
男人开着车飞快的走了,留下了满车的欢声笑语。顾言抬脚进去开会,到中午出来时,大家又坐上车返回。
“直接就上了没考试什么的。”
“没。听她之前在体校也学文化课,直接让交了伙食和学费跟着一起上。”
顾言坐在老公旁边的座位上,男人边开车边跟她话。如今还没有学籍这法,上学很简单,只要户口在本地就行。初中需要考,所以顾言唯一担心的就是闺女考不过。没想到体校的过来直接上了。
“那挺好,我还担心这丫头上不了学该怎么办呢。”
“你之前不也纵容她不考初中吗”
“这不是此一时彼一时嘛。当初觉得随便她想干什么,如今看她这么小,不去念书有些不落忍。”
拖拉机“噗噗噗”的声音非常响,后头的人听不到这话。否则非一个个发出灵魂拷问,有什么不落忍的谁家不是这样的。男孩子小学毕业下地挣工分,女孩子也许根本都不上,直接下地干活,或者家里带弟妹。
也就李仲夏这个异类能理解她,根本不用多解释,他就知道她心思的转变。
种了玉米,种高粱,今儿大队统
一开了红薯秧苗田,全体社员下地种红薯。这活干的非常累,尤其那个负责安苗的人,几乎全程蹲着移动。大家都不愿干这活儿,实在是没那腿功。
“主任,今年还您来吗”
顾言已经提上了装秧苗的篮子,闻言递给她“要不你来”
“别,还是你们几个来吧,我可干不了这活儿。我跟后头覆土,保证绝不偷懒儿。”
“大家赶紧干,男同志们来几个跟我到那边梯田去,那边地里没墒,得挑水。”
小队长领着几个男同志去挑水,这边自然交给了顾言。顾言自然是老办法,几人分组同时进行,这样有比较,谁也不敢太偷懒。
磊磊和小丫今儿也跟着在地里,俩孩子玩乐之际不忘给妈妈递红薯苗,被一众大人夸奖懂事。
“秋后得给俩小家伙分俩红薯。”
“是得分俩。我家臭孩子只知道疯玩,野菜挖不了半篮子,跑的地方到不少。”
“知足吧。”顾言笑笑瞅瞅自家俩宝贝。“这么小的孩子,能自己玩不给大人添乱就挺好了。”
“妈妈,那边有小朋友挖野菜,我俩也去了啊。”
“注意安全。等一下来这里找妈妈,或者跟着大家一起回家,不许自己到处跑。”
“知道啦。”
顾言的目光一直追着孩子,直到他们跟上山坡那些孩子,这才回头笑道“看到没,再懂事也只是孩子。爱玩才是正常。”
“是。不过主任你家孩子倒是挺懂事,很少淘气。”
“怎么不淘气,我们家小丫昨晚才把蜡烛滴了满地,我今儿回家得蹲地上一点点扣。”
“哈哈孩子嘛,这都正常。主任你这也太讲究了,要我我才不管它呢。滴就滴呗。地上又不是炕上,用不着那么干净。不过这浪费蜡烛,我可得好好收拾收拾他。”
一帮人边干活边聊天,热闹的好似赶集。晚上顾言回家后,居然看到了俩本该在学校的闺女。
“咋回来了学校又停课吗。”这刚开才一天吧。
小花怯生生的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大花胆子大,直接开了口。“我俩跟人打架了。”
“为什么啊
”
“都是我惹的事儿。”小花声音虽小,却勇于承认了错误。“我之前给老师送吃的,被同学看见揭发了。他们骂我是走狗,姐姐就跟他们干起来了。”
李仲夏进来听了一耳朵,转身进去打水。“先洗洗,等一下进屋再。”
顾言点头,飞快的洗漱完,领着孩子们进了屋子。不用爸爸妈妈再问,大花已经快言快语的开口。
“他们骂小花是走狗,我就跟他们对骂。后来,一个男同学拿着凳子砸我,被我一抬手给反击了。凳子砸破了他脑袋,那没用的怂货哭的比杀人还可怕。后来班主任给他处理了伤口,破了点儿皮而已。本来没多大事儿,继续上课就行了。结果这家伙居然跑回家了,要让父母来找公道。
呸,怂货。有能耐跟我再干一场。跑回家叫家长算什么本事。”
“顾彦希,你怎么话呢。”
看顾言沉了脸色,女孩顿时收起了那股侠女风范。伸伸舌头调皮的冲妈妈讨好的笑。顾言瞅一眼李仲夏,把事儿交给他解决,自己起身去厨房做饭。
没一阵,男人过来帮忙。她凑近他问怎么处理的。
“能怎么处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啊。我明儿送她们去学校,看看老师怎么。他们校长挺正派的人,不会连这点儿事都处理不好。这都是如今这世道弄的,她们班主任不敢管,所以让她俩回家找家长。”
“你没教育教育大花那大姐头一般的话架势”
“该的都了,不过我看难改。”
“为什么”
“上行下效,你以后注意一下自己。”
“我这咋找我脑袋上来了”顾言讪讪一笑,装傻充愣。“我是跟人动过手,可那都是他们找茬好不算了,这样其实也挺好的是吧,英姿勃发,多有气概。”
“面对欺辱还击是对的。是咱闺女这话方式,实在是有点儿野蛮。”
“你喜欢淑女啊”
“我喜欢你。”
“那你干嘛嫌弃像我的闺女”
“我有嫌弃吗我这不是在跟着你的思维走嘛。你自己也知道症结,却偏偏一就
想护短。你有实力嚣张,气势也够,有时候不需要出手就能镇住人。可她不行,她这么干只会徒惹那些小人的憎恨不服甚至挑衅。”
顾言乖乖点头,她当然明白这些,所以刚才才会训斥孩子。可一到关键时刻又忍不住的开始护短。
“我小时候也被师傅训过几次。后来比赛得过几次好名次,心里那股天不服地不服的劲儿自己就下去了。大花现在做不了自己最喜欢的体育,心里其实是憋着委屈的。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她就躁动的很。”
李仲夏点头,赞成她的话。“体育比赛最近的在什么时候”
“不知道。”完女人长长叹口气。“我只知道大致走向,这中间肯定是有比赛的,但什么时候就不清楚了。”
“能找个体操教练就好了。过剩的精力有地方发泄,她就可那么烦躁。”
“上哪儿找体操教练去啊只希望这段时期赶紧过去,她能从事自己喜欢的事情,就不会这么浮了。”
两口子为了孩子愁,熊孩子们在堂屋早没事人一般玩闹。吃完饭,顾言把扣蜡油的任务交给熊孩子,她到耳房去洗头发。
“小丫,你这臭丫头就是欠揍。姐姐小时候敢这么浪费,非被打死不可。”
出来倒水听到这吼声,不用问,又是大花这个浮躁的。小丫被姐姐训的不敢吭声,乖乖的蹲地上拿着小铲铲给自己善后。
“姐,你别骂她了。小孩子肯定皮啊,铲了就好了嘛。”
“关键她糟践东西,你咱小时候油灯都没油,天天黑灯瞎火全靠摸。她倒好,拿着蜡烛玩。妈妈如今脾气是真好,要搁以前,非把她屁股打开花。”
“妈妈才不打。”小丫这话时骄傲的很,仰着脑袋像个小孔雀。
“别再皮了。妈妈要是动手,你连一下都经不住。”
“我没皮。是磊磊要抢我的蜡烛,我都是为了躲他,才撒在地上的。”
“那本来就是我的蜡烛,是你抢我的。”
龙凤胎又干了起来,顾言进去抱了妞妞去睡觉,根本管都没管。等一下李仲夏来给她
们讲故事,到时候自然就好了。
翌日,顾言不放心也一起跟着去了学校。两方人马那么巧的居然在大门口遇到了。男孩指着大花跟父母告状,大花则不屑的冷哼。要不是爸爸妈妈一再不可以那么嚣张,早开口骂他这行为不如娘们。
“原来你们就是打人小孩的父母你们家小闺女投靠坏分子,大闺女帮着打揭发的人。你们做父母就是这么教的”
“小孩子而已,给老师送俩窝头怎么就成投靠坏分子了”李仲夏话温和,但多年管理者,话语中自带一股不容辩驳的气势。
“咋就不是坏分子,那不是都被关起来的吗”
“关一天,是允许给送饭探视的。我闺女并没有出格。倒是你儿子张口就侮辱人,最后更是拿着凳子要动手。我们家老大完全就是自卫,属于正常行为。”
“屁的个正常。你家闺女动手打我儿子,老娘今儿就得揍回来才行,那些都是废话。”
这女人不过了不再讲理,几步过来就要动手。李仲夏想伸手拦,被顾言抬手抢了先。
“啊”
一个照面,女人被推的摔倒在地。冷不防中门牙磕掉一颗。抬起头来捂着嘴话都漏风,一句叽里咕噜的话语谁都没听清是什么。看热闹的学生围了好多,一个个对她这滑稽行为哈哈大笑。
“我你儿子怎么不讲道理,跟女孩子不止动手,还要拿凳子砸。原来都是从你这得来的。”
“一胡。”
“我哪儿胡了。难道不是你儿子想打我闺女,结果把自己脑袋干烂了同学们,你们有看到当时情况吗,谁能一下到底咋回事。”
顾言望着这些朝气蓬勃的孩子,没一阵几个人就站了出来,开口证明她所言非虚。的确是男孩子先动手,顾彦希只是自卫。
这吵吵嚷嚷的时候,顾彦希班主任过来请他们到办公室调解,别当着学生的面吵架影响不好。顾言服从老师安排,当即跟着老师去办公室。可那蛮狠的女人却来了一个骚操作,趁人不备从后头狠狠的推了大花一把。
“死妮子,敢打我儿子,老娘弄死你。”
讲道理还好,被怼了也就尴尬一下。可你居然当着孩儿她妈的面动手打人家宝贝,那可就是自己要找死了。
顾言伸手扶住闺女,望着背后下黑手的女人脸色铁青。二话不,抬手就揍。气愤下连根棍子都顾不上捡,一套八卦连环掌使出,根本没给她反悔求饶的机会。噼里啪啦一顿捶,别还手了,打的她话都不出。
顾言收了手,围观的全呆了。顾彦彤那么乖巧可爱又文静的女孩,怎么有这么厉害凶猛的妈
“你”女人原先的嚣张气愤已经完全被打压了下去,浑身疼的直哆嗦。趴在地上回头了一个字,又委屈又害怕不知该如何继续。
“记住这次的警告,再有下回姑奶奶不敲断你几根骨头都对不起你。”顾言双手握拳,骨节咯咯做响。对方低着脑袋,面对这强烈的气场再不敢撒泼。
活动一下筋骨,收拾一个泼妇。在这打架斗殴不犯法,混乱没人管的时代。你敢跟姑奶奶动手,姑奶奶能给你打出花来。不服就尽管来试。
本来还在犯愁的老师满脸憋笑,将目光从那一瘸一拐的女人身上收回。转而跟顾言两口子笑笑,领着学生上课去。
两口子原路返回,顺道去供销社买了些日用品。李仲夏满脸笑意,田间小路上趁人不注意伸手摸媳妇一把。
“你猜到会碰到泼妇”
“能教出跟女孩子拿凳子动手的儿子,家长十有不是什么好鸟。”顾言叹口气,犹自不满意。“真想敲折她两条腿,看她还怎么跟人撒泼。”
“媳妇,你这状态不对啊”李仲夏望着她充满戾气的眼眸,俊帅的脸色满是担忧。“好像应激反应始终没过,稍有风吹草动就反应过度。虽然下手很克制,可心里却很偏激。”
“我”迎着他担忧的脸,心里那股冲动一下子就没了。顾言咬咬嘴唇,有些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应激反应,那时候那么混乱,活命都顾不上了,没人关心这个。”,,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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