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尘君的话,简直是一石惊起千层浪
别说学子们被惊得下巴都要掉地上了,就连那些一向端得住的先生们也是各个瞠目结舌,千年学院,自恃天资狂妄的学生不是没见过,狂妄成这样的,还真是第一次见。
就连自幼万瓜丛中过的闻谭若,这一次也失态了,啃了一半的木瓜跌落在地,滚了浑身的泥
狂刀客也终于反应了过来,大喝一声“竖子狂妄”
在话音未落之前,狂刀已至,刀锋寒光尽现,杀意凛冽,同尘君眸一凝,正要抵挡,按上背后的七弦琴,却动作一顿,继而他毫无异常地随手抄起一旁的假山,砸了过去。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嘶”刚刚看到了什么
同尘君也不想自己如此没有曾经行云流水,如烟似雾的打斗格调,竟然直接抄了一假山就丢过去,但谁让原身的七弦琴,真的扛不住狂刀客的这一刀呢
罢了,没有绝顶高手轻灵飘逸,写意风流的逼格,能打他个不拘小节,酣畅淋漓也不错。
已经在关键时刻钻进了同尘君的衣领的2020心想,大佬这不就是在心里头抱怨自己的形象包袱被毁嘛自我安慰呢这是。
狂刀客一刀将那千钧之重的假山劈成漫天碎石,碎石凶猛至极地炸裂而开。
这一击,已经让所有人都反应了过来,先生们纷纷出手抗住了这波无差别攻击的碎石雨,才避免了狂刀客伤及无辜的学子们。
狂刀客虽然内心也诧异同尘君竟然能徒手扛起那伫立在学院少说四百多年的巨大假山,却依然气不过,只道是他关键时刻被激发了潜能,世家子弟运气好罢了
他正准备二次攻击,只听得一声“狂刀客,住手”
碎石雨稀里哗啦地跌落,而同尘君依然负手站在原地,迎面而来是碎石皆在他诡异的注视之下,碎成齑粉,飘扬而散。
没人发现他齿轮转动的诡异的眼珠子,只以为是同尘君将武灵力已经控制得登峰造极,才能这般身形纹丝不动,只凭借绝佳的控制力精准击碎这些石块。
尘埃落定后,同尘君不仅毫发无伤,甚至还歪头给了狂刀客一个轻蔑至极的
嘴角弧度。
“竖子尔敢”狂刀客被气得怒发冲冠,正准备不顾警告继续挥刀。
然手腕突然一紧,竟让他不得不用尽全力,才避免了长刀落地。
狂刀客震惊地回头看,只见他身旁站着一再普通平凡不过的老妪,老妪抓住了他持刀的手腕。
狂刀客不认识对方,然对方靠近他他竟然没有丝毫察觉,被这样抓住手腕竟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他心中大骇,只恐此人已有武圣的境界
其实,老妪已经是武神境了,狂刀客和人家隔着两个大境界,可谓是螳螂与大车。
狂刀客心中惊疑不定,他不断地看着这个平平无奇的老妪,竟已忘记了要教训同尘君出气的事情,他一直以为,这沧浪学院,除了不知深浅的院长和那脾气暴躁的掌教,他狂刀客便是屈指一数的,怎料学院竟然还藏了这么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武修大能。
“够了,你杀不了他。”老妪低呵一声,甩开了狂刀客。
狂刀客仔细一想,这碎星公子确实有些出乎意料,他那漫天碎石砸落,先生们都是匆忙防备,他竟然纹丝不动,恐怕,这学子早已经远远超过了宗师境界了。
同尘君饶有兴趣地看着已经有些萎靡的狂刀客,心道主角受的金大腿,你终于现身了,这张会哈哈笑的嘴不错,不知道头割掉后笑起来是不是一样大气磅礴
老妪看向同尘君,皱紧了眉头,缓缓地说“碎星公子,为何如此不敬师长”
同尘君先是讶然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又似乎一脸忍笑地看向狂刀客,缓缓地笑问“师长狂刀客,你也配”
狂刀客果然大怒,然而顾忌身旁站着的老妪,手中狂刀嗡鸣,他却始终不敢再挥一刀,只能反唇相讥“老夫无能,难教碎星蛮牛”
一旁的闻谭若和凤温书反应过来后,正要冲过来给似乎把自己一个人作到所有人的对立面的同尘君站台,却被刚刚拜下的师父拦下,一时之间,心急如焚也不外如是。
令狐光耀很是震惊同尘君的实力竟然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有了如此大的提升,心里惊疑不定。
倒是连打斗的动作都看不清的端木星雨,心里暗暗得意地觉得同尘君
得罪了他这个牛逼轰轰的老师,今日必定不死也要退一层皮了,又忍不住鄙夷地想竟然不正面抵抗,反而是砸石头,不就是蛮牛一头嘛
众人寂静无声,先生们看到如此离经叛道的同尘君,也觉得震惊无比。
不过,同尘君本人很是满意这个结果,万众瞩目,如果众人能俯首就更完美了。
“狂刀客,豚犬不如耳少丧父,长兄待如亲子”同尘君施施然地说,唇角的笑意缓缓加深。
随之而来的确实狂刀客越发青白的脸色,他似乎被击中了某个最隐秘的点,嘴唇颤抖不止“竖子住口”
同尘君偏不,仍笑“然尔非人哉,长兄故去,竟欲占长嫂可怜向氏待尔如亲子,又怎知丈夫死后,尔暴露的心思,竟如此污浊不堪粪土尚不及汝恶臭”
“如此罔顾人伦,恬不知耻之辈,与之为伍,禽兽尚耻之怎堪为师”同尘君瞬间切换日常交流用语,“沧浪学院留着他是觉得学院的招牌太响亮你们指望他能教学子什么教学子如何乱伦,还是教学子如何强占母亲、长嫂、弟媳、儿媳”
2020瞬间大呼“六六六嫂子文学走起”
众人只看见同尘君的领口钻出了一只小黄鸡的小脑袋,它叽叽乱叫一通,严肃的场面,顿时有些崩坏。
同尘君把它塞了回去,淡定总结“从这个角度来说,你确实和我这庶弟有缘,而且,缘分不浅。”
可不是嘛,一个是强暴长嫂,一个对兄长未婚夫图谋不轨,这活生生的一丘之貉呀
狂刀客冷汗淋漓,看向同尘君的眼睛,没有了最初的狂怒,只余留阴冷,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同尘君知道,他动杀心了,最迟今晚,他就会来杀自己,狂刀客等不下去的,不过,同尘君会怕么啊,也是会的,就怕他不来
众学子面面厮觑,看了看狂刀客,又看了看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端木星雨,只道是如果同尘君没说错的话,那他们两还真的是挺合适当师徒的当然,这个前提是同尘君说的是真的。
不过,学子们也不是傻子,他们再看看诸位先生们色彩纷呈的脸色,有挪移的,有讥诮的,有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的,就没有替狂刀客出头否认的,那还不是什么都明了了
众人的心思有些复杂和微妙,毕竟一下子发生了太多事了,不过能肯定的是对狂刀客,却再也仰慕不起来了
没听碎星公子刚刚说了嘛,“与之为伍,禽兽尚耻之”他们可不会自认为不如禽兽的。
院长终于抚着自己白花花的胡子出面了,三言两语把话题带了过去,一切波涛汹涌都被按压在冰面之下。
今日不会出事,至少,今日白天不会再有什么大戏了。
由于同尘君过于放肆,沧浪学院的这次拜师大典,可谓是精彩万分。
被同尘君狠狠的羞辱了一通的狂刀客当然忍不了,他必然会在晚上暗杀同尘君,此事同尘君自有准备。
被连带着羞辱了的端木星雨,恨不得扑到令狐光耀的怀里哭泣,令狐光耀却脸色苍白地躲开了。
令狐光耀在当时惊疑不定地看同尘君,同尘君却看也不看他,他只觉得自己似乎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被扒光了衣服似的,浑身冷汗冒个不停,脸色苍白如鬼。
不,不可能的,难道阿然此前那般对待自己,是因为察觉到了自己对他弟弟不轨的心思么
这个猜想,让一向自持君子风度的令狐光耀忍不住浑身都颤抖了起来,一时之间,他忘记了之前因同尘君的冷酷而产生的怨念,反而自责了起来,都怪自己,如果不是自己控制不住被端木星雨勾引了,也不会让他的阿然如此与他渐行渐远
端木星雨看令狐光耀的表情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好了,不过没关系,他很会看人,狂刀客这种人最是好面子了,他那好哥哥竟敢当面羞辱对方,端木星雨阴沉地笑了。
也许明年今天,他就得要给他的好哥哥上坟了呢。
端木星雨一点也不同情同尘君,他一向视对方为眼中钉,肉中刺
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狂刀客能让他如愿,他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同情同尘君呢
当然,提醒是更不可能了。
闻谭若和凤温书在拜师大典结束后,不顾师父的阻拦,匆忙奔向了同尘君的院子。
“碎星公子你随我们去师父那边,迟之恐生变”闻谭若瓜也不吃了,
难得正经了起来。
同尘君还在垂眸摆弄着茶盏,闻言头也不抬“向晚,你随他们走。”
“表哥那狂刀客一看就是小气人,他只怕不会放过你的,你跟我走,你放心,父皇给了我许多保命的法宝,我一定能保护你的”
“今日你揭露了那畜生的禽兽行为,院长也没有公开表明要将他驱逐,恐怕院长不站在你这边啊表哥我已去信父皇,父皇的金甲十八卫,已快马加鞭赶来,明日就能到你只需躲过今晚”凤温书这次可算是表现出了一国皇子应有的机敏了。
“碎星公子,如果你不愿去我们师父那边,不若就去院长那儿,院长虽似乎中立,但今日那老妪”闻谭若的未尽之意,同尘君能明白,那老妪并不似院长圆滑两头不沾,甚至还在一定程度上,表现出了对狂刀客的憎恶与不屑,靠她保命,似乎也是个好办法。
不过明白是一回事,接不接受又是另一回事了。
狂刀客自恃强大,以为自己能杀同尘君,同尘君又何尝不是
“我自有准备,无需投诚任何人,你们将向晚带走便是。”
向晚行了个礼,跟在了他们身后,凤温书大怒“你竟不劝主子”
向晚神色淡淡“少城主自有主张。”
同尘君又丢来一坨黄色的不明物“这只鸡也带走。”
一打起来就往他衣领里头钻,渗人
“叽”我不要,我要看打架。
2020成了一个完美的抛物线扑向了闻谭若,它一声破空的“叽”也响彻半空。
它被闻谭若一把抓住,抗议无效。
日渐隐没于西山,同尘君一人独坐院中,静谧安然。
学院放弃他了,或许说,学院有所顾忌,因而打算两不相帮。
狂刀客人未至,声先到“竖子果真狂妄,今日你运气好,竟以为你能一直运气好么竟敢不躲”
同尘君无奈地想,喜欢用大嗓门为自己开路,恐怕是这位狂刀客的风格吧。
狂刀客出现在院中,阴森森地笑“你查不到那些东西的,可是碎星城你那好爹爹帮你很快,他就会后悔对你的纵容了。”
“说完了吗可以开始了吗”
“再拖我茶凉了。”
作者有话要说2020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看打架,我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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