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靳深大概是从来没被人这么对待过,他略微有些烦躁的把衬衫最上边的一颗纽扣解开,大步走到沙发处坐下,从里边摸出一盒烟来,脸色微沉“谈吧。”
这哪里是谈事情的态度,穆婉婉觉得对方像是古代握有生杀大权的帝王。
而她只不过是他的一个小奴隶。
一句话说错了,很有可能就没有说第二句话的机会了。
可是要死要活总要挨一刀,她必须跟他讲清楚。
穆婉婉来到霍靳深面前,没敢坐下,陪着小心说道“我知道我家里欠了你一大笔钱,我是想着”
咔哒
打火机点燃,男人低头吸了一口烟,他两根手指掐着烟,放在烟灰缸上掸了两下烟灰。
男人手指修长,骨节清晰,匀称,弹烟灰的动作本来应该是特别让人讨厌的,可是他做起来就像做什么有艺术感的事一样,动作极其优美,又洒脱自然。
穆婉婉心脏就那么不受控制的跳了一下。
然后她的话就卡住了。
直到男人忽然抬眸,目光直视着她,好像要刺穿她的心灵一般,她才打了个冷颤,继续说下去。
“我想着我会用最短的时间还给你,然后能不能请你不要”
男人的目光太有压迫感了,她使劲皱了下眉头,一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架势说道“不要让我做那些不喜欢我的事。”
“不喜欢的事”霍靳深漫不经心的问道,“什么事”
穆婉婉咬了一下嘴唇,这可比刑讯逼供难受多了,“就是生孩子的事。”
“我不想人工授精,而且我还小,也不想这么快要孩子。”
“我们之间没感情,如果不是家里欠你的钱,我会尽快还上,那个时候我们能不能”她把手指背在伸手,使劲捏着自己的衣服边,“离婚啊”
穆婉婉说完这话之后,她就闭上了眼睛,好像在等着死神降临一般。
这霍靳深发起火来书里是说过的,地动山摇也不为过。
真能把她当成不值钱的蚂蚁一脚踩死。
“还钱”霍靳深声音含了些讽刺的意味,“你知道你们家欠我多少钱吗”
穆婉婉不清楚,书里没说多大数额,反正很多。
是她还不起的数额,“那也不能作为买卖人口的条件,我是一个人,不是一个动物,没有感情,可以随便被你们摆布。”
“买卖人口”霍靳深挑了下眉。
虽然男人看起来云淡风轻的样子,可是穆婉婉知道,他已经濒临发火的边缘了。
因为他手里的烟已经被他按在了烟灰缸里,用手指碾碎了。
穆婉婉觉得那只烟的下场就是她,没准一会也会被碾碎的。
穆婉婉低着头不敢吱声。
男人靠着沙发背,神态悠闲,他看了一会穆婉婉,慢慢直起身子,抬起手臂,用他那修长的手指尖支起了穆婉婉的下巴。
穆婉婉被迫直视着他。
不知道他一会会做出什么禽兽行为。
不过如果他敢过分,她就敢报警。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一无所有,还能怕他一个豪门大少
除非他连名声都不要了。
书里的霍靳深虽然混,但还没到目无法纪的地步。
“刚才的感觉怎么样”
男人忽然出声,弄得穆婉婉一愣。
她呆愣的眼神慢慢变成不解,“什么感觉”
霍靳深又往前探了一下身子,和她目光对视,“刚才剧场,亲吻。”
亲吻这两个字,男人说的有点生硬。
穆婉婉敏锐的发现他的耳朵尖红了。
怎么忽然问起这事来了,多难为情啊。
穆婉婉不知道怎么说。
霍靳深似乎很执着这件事“讨厌吗”
讨厌吗
霍靳深这么帅的男人,任何一个女人跟他接吻都不会讨厌的吧。
穆婉婉想到刚才的疾风劲雨,后来的缓慢描摹,当时勾的她心尖痒痒的,像小猫的爪子挠过一般。
怎么可能讨厌。
可是她也不能如实说喜欢啊。
霍靳深皱了皱眉,到底还是松开了她。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领子,声音冷漠薄凉“离婚的事想都不要想,孩子必须生,穆家的钱,也不是你能还得起的,少想那些没用的。”
他说完这话就离开了别墅。
听见楼下传来关门声,穆婉婉像失去支柱似得,一下就瘫倒了地上。
男人太恐怖了,简直像抽掉了她的灵魂,要了她半条命。
这一宿穆婉婉都没睡好,霍靳深不同意离婚,只凭她的力量是不可能了。
到底怎么办呢
她记得书里写过,原主嫁过来没多久,霍老爷子就病了。
而霍老爷子生病的当晚,原主正和白月光正在翻云覆雨。
霍靳深的愤怒可想而知。
所以后来原主下场那么凄惨,霍靳深才连一点恻隐之心都没动过。
穆婉婉觉得,霍靳深这个人虽然很渣,但还不至于到十恶不赦的地步。
她不能跟对方硬来,但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还是可以的。
她记得书里的霍靳深很孝顺,尤其对救过他命的爷爷,更是言听计从,无所不依。
这次婚约也是爷爷极力促成,否则霍靳深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同意结婚的事。
所以要是想让霍靳深改变主意,或者对她好一点,从老爷子身上下手是最便捷的。
穆婉婉洗漱完毕,吃过早饭,又化了一个淡妆,坐在一楼的客厅思虑了一会,还真让她想到个好主意。
同一时间,她也接到了于导的电话。
这是她新换的号码,知道的人不多,都是跟演戏有关的。
于导很客气,告诉她已经联系上了剧组,不过剧组会安排统一试镜,让她等通知就行了。
试镜前应该是没什么工作内容了,穆婉婉决定先去办要紧的事,至于和霍靳深,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老爷子身体不好,她记得有一种药速效药能在人突发状况的时候救命。
这种药只要在病人发病的三分钟内用上,几乎有起死回生的效用。
不过很难求。
就是有钱你也买不来的那种。
这世上一共也没几颗,都在有钱人手里呢。
穆婉婉恰好知道有个人有这种药。
霍靳深一大早就来到了办公室,他把领带扯下来扔在一旁,靠在座椅上眯了一会,随手打开了家里的远程监控。
这是一种很莫名其妙的感觉,窝火,生气,心里不痛快,烦躁可又无能为力。
直到看见女人化好妆离开家门,他叫来助理“去,看看太太干什么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霍靳深今天格外烦躁。
穆婉婉肯定和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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