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新世界,接收了新的记忆,宁清就“嗨哟”一声。
这个时间点,实在是不巧,又太巧。
这是个古代世界,还是乱世。原身是个乡绅,一个富裕至极的乡绅。
什么叫乡绅呢就是地主。比官小,比民大。不用干活,享受清闲自在的富家翁。
原身的父亲就是这么一个乡绅,可惜命中无子,五十上下,才得了一个女儿。这个女儿从小就长得好,怎么宠都觉不够。乡绅到是想替女儿谋一个好的去处,可又百般担心。这最好的那些人家,以宁家的家世根本够不上。他女儿若是嫁过去,当不得正妻。他千娇百宠的女儿,岂能去给人当小
次一等的人家也差不多,可又担心,待他去后,女儿身怀巨款家产,身后却无娘家撑腰,财帛动人心,女儿是个天真的性子,怕是要被人欺了去。若只是失了些钱财也则罢了,就怕谋财害命。换句话说,女儿的身家性命,全赖夫家的良心。可人心易变,他怎能放心
这家里条件差的,他更是想也不敢想。终归是没有娘家人替女儿撑腰,左思右想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心。
这左也不行,右也不行,竟就这么耽误了下来。女儿年岁渐长,面貌越发好看。后来乡绅不知怎的,突然就动起了要替她招婿的念头。替女儿办了个女户,招个男人进来,女儿依旧当家作主,谁也不能欺了去。
他想的甚好,于是便开始找人。
这有志气的自然不愿入赘,愿意的他又各方看不上。
也是运道好,一日,乡绅去城里,竟意外救了一个相貌堂堂的男子,几番交谈,得知对方家中无人。他是个读书人,却遭人陷害,流落至此。乡绅有意考较,更觉这人腹中有物,品性高洁,一时十分欣赏。那人身无分文,无处可去。便跟在乡绅身边,帮他做事。这人也有些能力,但凡交到他手里的事,无不做得十分漂亮。且身边的人对他亦是赞誉有佳,人缘极好。
后又有人道,不是要招婿么这不就是个正好的人
乡绅本就有心,便请人前去试探。之后又亲自开口,几番交谈。那人只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自然什么都听乡绅的。至于将来,救命大恩摆在眼前,他定会照顾小姐终身,绝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话说的十分好听,乡绅眼看着自己年岁越发大了,也再拖不得,便替二人办了婚礼。
女儿婚后,乡绅了了心中大事,精气神立刻便不太好了,不过半月便笑着离世。
却不知道,这千挑万选,选了一个中山狼。
乡绅死后,这男人到也温情小意一段时间,将家里的掌家权,各处钥匙全都哄骗了去。原身单纯天真,钱财契书全都交了出去。一失了这些东西,男人便露了真面目。一杯毒酒下肚,要了她的性命,一口薄棺草草葬了。及之后来,男人飞黄腾达,娶了新妻。那妻子知他原来娶过,一翻似真似假的小意吃醋,生气嫉妒。他竟将“罪魁祸首”挖坟鞭尸,又一把火烧成了灰,只为逗爱人欢心,哄她露出个笑脸来。可以说,不管身前身后,都十分凄惨了。
宁清之所以说来的时间巧,是因为今天正好是乡绅头七刚过。那个男人要开始谋算她所有身家的时候。说不巧,若是早一些,乡绅还活着,这婚事未成,那可操作的地方就更多了。
大概过往是知道了,她开始翻看细节。这一看到让她看出许多问题,这个叫唐译,字清德的男人,从结婚到现在,从来就没碰过原身。
再一想,她也就明白了。这唐清德是剧情男主,本来只是个青楼妓子之子。从小受尽欺凌白眼,只有女主角,从来不拿别样的目光看他,对他温柔小意,几翻帮扶,鼓励他振作努力。在很早之前,他便情根深重,哪里会去碰别人
至于怎么骗过其他人说来简单,原身天真不知事,根本什么都不懂。而唐清德在未成婚前,便深受乡绅器重,早把这家里上下都给收买。乡绅年纪大,精力不济,哪里还管得了这些细节
“这到也不错。”虽然命不好,可好歹干干净净的去了。
至于剧情,说起来到并不复杂。女主穿越而来,穿越之前看过一本,主角便是唐清德。她知道唐清德将来会成为一位开国帝王,立不世之勋,开一世盛景。所以早早就盯上了他,在他最失意落魄时,就出现在他身边,给他送温暖,成为他心底的白月光,朱砂痣。牢牢的霸占着他的心。
至于宁清这个身份,在剧情里根本就没出现。因为剧情开始时,唐清德已经带着宁家的钱财,招兵买马,成了一股义军的头头。
毕竟一开始就说了,这是乱世么。
至于女主,当然也不可能就待在家里,什么也不做,等着男主打了江山来娶她。事实上,这位女主也是大气运者。不只穿越时空,成为一位达官贵人之女。后来在男主起事时,更是利用她的金手指,一个随身空间,给男主供应金银粮草,给了他偌大的帮助。并且,她本身就对剧情熟悉,因此偶有巧计献出。更利用一知半解的现代武器知识,练兵常识,帮男主改进武器,练兵可以说,男主打的江山,有一半都是她的功劳。也因此,男主手下不管文臣还是武将,对这唯一的皇后,都十分信服尊敬。
让宁清觉得有意思的是,这空间得自于一枚玉佩,而这玉佩,却是原身所有。
宁清想了想那玉佩,似乎是宁家的祖辈传下来的。说起来,宁家祖上也曾高官厚禄,通达显赫。到近两代才慢慢沉寂,到不为别的。只为人丁不旺,到乡绅这一代,无兄弟姐妹。子嗣上更是连个男丁都没有,自然十分低调。如今生逢乱世,乡绅便将家里九成的家当全都存放在这玉佩之中,临死的时候交给了唯一的女儿。临死时千叮咛万嘱咐,要她贴身收藏,绝不能交给旁人。虽然女婿看似不错,可他也不敢保证人心不变。因此,算是给女儿留下安身立命的东西。哪怕女婿靠不住,靠着这玉佩里的东西,也能一世安稳。
原身到是记着,可她也没想到,她的夫君会一杯毒酒要了她的命。在她死后,更将这贴身玉佩搜刮了去,连个陪葬都没给她留。
男女主再见时,男主便将这极好的玉送给了女主。
只是与女主不同的是,这东西在乡绅手里时,也只有藏东西这一功用。到了女主手里,滴血认主之后,才开启了里面的空间。
这里固然有剧情的缘故,大概也因为宁家知道它是能藏物的宝贝,所以小心供奉,哪里会有机会将血涂抹在上面
“果然是气运之主啊。”随即一笑,扬声叫道“红儿,替我将绣架取过来,难得今日光线充足,我要绣上两针。”
“是。”
待到日头偏西,宁清这才让人将绣架收了。她跟红儿在园子里转了一圈,让人摘了一些花草,这才回屋。
“相公呢”
“姑爷去了城里,怕是要明日才回呢。”
宁清知道不会。因为唐清德今天在城里要遇上他的好兄弟,将来的手下大将。一见这两人,他就看出这两人武力极高,非池中之物。之后更是热情的邀请他们来家里。
然后他会以借着支助他好兄弟的名义,从原身这里骗了钱财过去。
“那我们先用饭吧。”宁清可不会像原身那样等着他。
晚饭过后,宁清又沐浴一翻,这才把人打发了。坐在床边上,将白日里藏起的绣花针拿了出来。在指腹上轻轻一扎,在血成滴时,将玉佩置于底下。
血滴沾玉即入,而宁清也立刻就感知到那所谓空间的存在。
确实是一个随身空间,有山有水有良田,果然是个好地方。且可以让人随意进出,当真是个好宝贝。看了下里面的财物,不由咂舌。宁家果然是豪富,而且她有理由怀疑,宁家每一代人用的储物地方可能都不同。因为她看到里面有一个像仓库一般的地方,不同时期的东西都分堆摆放,径渭分明。
宁老爷子的那些,单放一堆,她到是从里面看到很多他说过的东西。可其他那些堆,却并不曾听说过。
这也就难怪女主能靠着这些东西,帮着男主养着军队了。宁家不知多少代人累积的财物全都在这里呢,可不是够了
宁清轻笑了起来,世界意识很帮忙啊让她这么容易就抢了过来。以前她也碰到过类似的情况,主角的东西,有的时候非常不好抢。明明主角沾点血就行,可到别人手里,泡在血缸里也没有用。
得了这空间,气运立刻便蜂涌而来。这到让她意外了按她想,她抢了这一个,剧情肯定还会再给女主一个。气运肯定会得一些,却不会这么多。现在这样只能证明,剧情拗不过世界。剧情再厉害,想要弄点什么给气运之主,也需要这世界里有的才行。这样的随身空间,又不是大白菜。她这里截了糊,自然没有第二个给女主。
这空间是好物,可在宁清眼里却是不过如此。人也没进去转转,只精神力探了探,大概做了些了解,便将它隐去形状,化作一个胎记藏了起来,便不再管。
到了半夜,唐清德果然回来。
作为这家里的男主人,动静自然不小。
宁清睡得不死,立刻便听到了声音。但她并未动弹,只是听着外面的动静。
果然跟记忆里一样,他带了他刚刚结拜的两个兄弟回来了。这会儿正大声的吩咐下人,让人安排两个兄弟入住。又让人置了酒菜。至于她这个妻子,他可是半分也未提到。
事实上,原身也是可怜。未嫁时,他爹爱护她,不愿她抛头露面,便一直养在深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嫁人后,更是被唐清德有心算无心,依旧守着这内院。她从不知道,她宁府的姑爷,在外面其实从来都被称作唐公子。却没有人知道,他内院里还有一个唐夫人。
待外面三人吃饱喝足,唐清德终于往内院而来。
“你家小姐呢”唐清德喝了不少酒,却并未醉。他知道他的机会来了,心里正激动不已。只是一脚踏进内院,心头便有一股郁气。
“小姐已经歇下了。”
唐清德皱眉“丈夫未歇,做妻子到先歇了。也不知是哪家的规矩”果然是乡村野妇,哪里有知书达理。
按说他一个上门女婿,也就比家仆高一些。可架不住如今这家里上下,全都被他收买了,听了这话一点不觉有错,反而怪起原来的老爷不会教女。
唐清德心里不满,大步就向宁清房门走来。他无半点怜惜之情,便是半夜,歇下许久他也不会顾念。甚至跟着他的下人也没挥退,半点不在乎自家夫人卧房被人看了去。到了门前,一脚将门踢开。
宁清听到那砰的一声,便拥被坐了起来。却未开口,这女人卧室分里外,她住里间,外面还住着侍候的人。今夜是红儿当值,有什么事,红儿自会挡着。红儿本歇在她外间,听到声音连外衣都来不及披上,直接就起来了。
唐清德大步走进,可才走了两步,眉便一拧。卧室里一股香蕴之气扑鼻而来,一抬眼便见红儿一身贴身中衣,身材玲珑有致。脸颊因刚睡醒而略显红晕,似醒非醒的迷蒙双眼,更是凭添一分媚惑。心里郁气立时便化作一团火焰,直往下而去。这股火来势汹汹,澎湃异常。脑子里亦觉一片火热,哪里还顾上旁的,便自顾往红儿走来。
红儿娇羞万分的轻唤“姑爷。”
“红儿,夫人呢”唐清德径直抓了她的手,另一手更直接的搂了她的腰。
红儿哪里受得住这个身子便软了,声音更加了几分轻颤“夫人夫人歇下了。”
“那就让他歇着。”唐清德低头就往她唇上亲来。
“姑爷,不要”红儿连忙叫道“夫人,夫人怕是要醒了。”
唐清德眼底仅剩的一丝清明,也只是让他拉了红儿的手,去往他的房间。毕竟钱财还没到手,他总要给这个女人一点面子的。
听着隔壁的荒唐之声,宁清没忍住嗤了一声。还以为男主对女主多忠贞呢也不过如此。一点点的药罢了,便让他丑态尽露。
视线转向窗外,目光越发幽深。待隔壁声音停歇,外面越发寂静。她悄无声息起身。穿好衣衫,起身出门。先去库房,打开大锁,将里面所有箱柜全都收空。又去了趟粮仓,她只看了看,收了其中一半,剩下的便没再动。
之所以乱世,一是当今皇帝昏庸无能,宦官当道。二是接连天灾不断,百姓田里收成不好,食不裹腹,偏又多苛捐杂税。所谓地主家也没有余粮这两年收上来的粮本就不多。宁家之所以一直不缺粮,一是家底厚,时常去外面买些。二是因为宁老爷以前在空间里收了许多,以备不时之需。所以,这两年便常往粮仓里放些粮食。
总得来说,不管是库房还是粮仓,里面的东西都不算特别多。她甚至怀疑唐清德杀原身,一是不想将来不好面对女主,二就是脑羞成怒。
最终得到的财物跟他预期的差太多,却费了他这么长时间,心里恼火。
从粮仓出来,宁清又到前院走了一趟
回来之后,她这才得以入眠。
第二天,来侍候的是另一个丫环,青儿。
“红儿呢昨夜不是她守夜么”宁清看着青儿有些讶异。
“红儿姐姐昨夜里不舒服,怕扰了姑娘清梦,就没惊动姑娘,让奴婢替了她在这守着。”青儿笑眯眯的道。
宁清点了点头,自然不会追问。反正这里里外外,没有一个能当自己人的。原身父亲本来还留了些忠仆,可老爷一死,也全被唐清德给打发了。
“相公呢昨夜里回来了么”
“姑爷昨夜就回来了,还邀了两位公子回来做客,听说都是眼姑爷一般的英雄人物呢。”
宁清笑了笑,看来唐清德还没起床,不然这会儿不可能这么安静。这丫环也不可能这么夸那两人了。“相公的朋友,自然跟他一般的。”都是白眼狼。
洗漱毕,宁清又到园子里走了一圈。这是原身的习惯,短时间内,她并不准备改变。
等走的一身热气腾腾回来时,早饭都已摆好。
她是不需要操持家务的,家里的事情,唐清德可是半点不需要她费心。除了她房里的那点东西,这宁家的一草一木,她都没拿到手里过。除了她手里捏着的契书,其他的都早就跟她没关系了。
所以,吃过早饭,她便只闲的看看书,绣绣花,诸事不问。
唐清德是不跟她一起早饭的,以前宁父还在时,都是跟宁父一起用。后来宁父病了,唐清德便将她撇在一边,他单独陪宁父用。说是她身体虚弱,怕过了病气。只他一人侍候在跟前
所以,原身是习惯了什么都一个人。
只是今天意外,她这里刚放下筷子,唐清德便到了。昨夜一宿风流,今天精神到还不错。
“娘子已用过早饭了厨子手艺可还合口,下人可还尽心”
也就是原身傻,这话听着她哪里还像个主人
“都好。”宁清只当不知,笑得也是甜密“相公用过早饭了么听青儿说,你带了朋友回来我是相公娘子,可需要去见他们”
唐清德自然不愿她出去,他恨不能没有她这个人。因为只要她出现,那别人便会知道他是个上门女婿。这是他所不能忍受的“他们都是男子,未带女眷,娘子很不必去见他们。”
“那就不见吧。”
“说起来,我这两个朋友都是急公好义的英雄人物,只是时有不遂,此时遇着了些难处。我有心想帮他们一把,可想到已然成家。我曾答应岳父,万事以你为先,所以特来问上一声。我欲帮他们,娘子觉得如何”
宁清做足了什么都不懂,以夫为天的天真模样“我不知这些,相公决定就好。能让相公相帮的人,相来也是品性高洁人士。这样的人,确实该帮着些。”
“娘子果然深明大义。那我便去库房,取些银钱给他们,帮他们度过这一难关。”
宁清依旧装作不懂,直接将钥匙给了他。还十分体贴道“这钥匙放在我这里也无用,每次你要取用东西还要到我这里取,着实麻烦。以后这钥匙,便留在相公手里罢。”
唐清德果然面露喜色“娘子大义。”
狗屁的大义。
待唐清德拿着钥匙走了,宁清又将书拿起,慢慢看着。之前连着几个世界都是现代,这个世界的字体与现代有很大不同。虽不至于成了文盲,可也还是需要重新熟悉一下。毕竟太久没接触了,生疏的很。
过了许久,便听前院有了动静。开始时只些许吵杂之声,并未惊动到后院。可后来声音越来越大,内院的门也大开,外面脚步声混杂,尖叫吵闹,实在是混乱至极。
“怎么这么吵”宁清皱眉放下书,对着青儿道“你去看看,可是出了什么事相公难得来了朋友,家里闹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青儿去了,也不知遇到了什么事,这一去就好久也没回来。
按着原身的性子,就算觉得不妥,也不会出去。
宁清便也就没非要凑过去看热闹,一直到中午,到了平时摆午饭的时候,这人还没回来。宁清便忍不住了,他们折腾归折腾,缺了她吃的可不行。
于是终于忍不住走出院门,来到前院。
下人跪了一地,还有一些没跪着,到是趴着,后背及臀部一片血淋淋的,显然是被打的。最可怜的要属红儿了,昨夜里被破身便吃了些苦头,如今还没来得及休息,就又被打的鲜血淋淋,这会儿连喊都喊不出声来。宁清拿帕子抚着口鼻,慢慢走了进来。
看到她来,唐清德也只是抬眼望了一下,并没动弹。
宁清便站在门口,也没再往前走,“这是怎么了”
“姑娘,姑娘救命啊,姑爷要打死我们了。”这些下人都是墙头草,谁给好处便听谁的。之前被唐清德轻易收买,如今终于到了自己有难的时候,却又来求她。
宁清皱着眉退了一步“相公要打你们,定是你们做了错事。”然后才看向唐清德,道“相公怎么闹这么大动静难得你好友来家里做客,弄成这样,岂不是让人见笑”
唐清德脸一阵扭曲,深吸了两口气“娘子且回房,我心里有数。”
宁清点了点头,又委屈万分道“已经到午饭时间了,可厨房的人都在这里。”
“娘子放心,马上就让人送过去。”他要不停的告诉自己,宁家还有田庄,宁家还有屋宅,宁家还有那老东西藏起来给女儿的私房。如今仓库里的现银财物都被贼人偷了,能不能追回来尚且不知。这剩下的这些,他一定要拿到手。这才终于能平心静心的对宁清说话。“青儿,送姑娘回屋。”
“且快着些,我饿的很。”至于那是上躺的诸多人,宁清是看也没看,转身就走。
背叛的时候既然认为唐清德比她这个宁家小姐更值得追随,如今知道这人狠了,想后悔晚了。
至于唐清德为什么要这么做,想想也知道的。仓库里的东西虽然不算多,可也不少。想要悄无声息的运出去,那是非要有内鬼不可。唐清德这是想把内鬼找出来,把失了的财物追回来。
厨房送餐确实快,只是到底匆忙所做,比平时要粗糙些,口味也差了许多。
宁清不想饿肚子,勉强吃了一些,填饱了肚子。她这才有心思问青儿“这是发生了什么事相公怎么生这么大的气”
“姑娘,说起这事,当真让人恼火。咱们姑爷昨日不是带了两位客人回府么却哪知,知人知面不知心。也是咱们姑爷与人为善惯了,竟被两个贼人给骗了去,引狼入室。昨夜两人趁着夜色,竟将咱们府里的财物洗劫一空姑爷心中又气又愧,气那贼人可恶,愧于对不住老爷嘱托。便央人请了府衙的师爷前来相商,那师爷道咱们府上财物众多,连粮食都被偷去大半。要想将这些东西运走而不惊动府里下人,定需要不少人一起行动,而且定有内鬼帮着掩藏行踪。如今姑爷正在找审问,欲将内鬼找出来。”
宁清皱了皱眉“找内鬼也就罢了,怎么将红儿打成那样她不过是个内院的丫头,能做什么”
青儿哪里敢说,因为昨夜红儿给姑爷下药,绊住了姑爷的腿脚。所以姑爷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她,剩下的那些,也是跟红儿走的近的。只可惜,打了一上午,到是问出不少平时的龌龊,却依旧没将内鬼找出来。
“姑爷既然怀疑她,想必是真做了什么。”
“你平时跟红儿关系最好,可有觉得她哪里可疑”
青儿连忙摇头“我跟红儿不过是同为姑娘的丫环,总是一起做事才觉得亲近。实则我跟红儿哪有什么关系,我最是不喜她那模样。妖妖娆娆,下贱的很。”
宁清看了她一眼,没想到这也是个厉害的。
“我又没说什么。”她轻道,旋既又皱眉“那两个贼人也不知道抓不抓到”
“一定能抓到的。”
“但愿吧。”
抓肯定是抓不到的,至少眼下抓不到。那两人被她丢进了空间,单独为他们僻的小黑屋里。
接下来好些天,唐清德都忙着追回失物,宁清便好几天没见着他的人影。宁清每天固定一问,便半点不管。没有了红儿,她身边就只剩下个青儿。她不提,自然没有人说要将身边侍候的人给补上。
这到是更方便了她,院子里就青儿一个,什么事都要她。于是她便把大把的时间都用来练功。
这个世界可以练武,修炼内力。身处乱世,生存不易,女子更不易。没有家世的漂亮女子,更是艰难。这世界的男主走的是争霸天下的路子,女主是贵族千金。她困守宅院肯定是不行,所以,她得走出去。那就必定会直面很多危险所以,武力值就非常必要了。
就算她不上战场与人撕杀,她也需要实力。将身家性命放到别人手上,可从来不是她的作风。
幸好,原身虽不是什么天纵之资,却也算是上佳。宁清脑子里多的是各种修练功法,且无不是极品功法。虽然短时间内成效不大,但只要坚持,成就必定不俗。
眼下,她到是不需要直面什么危险。
三天时间,唐清德便一身疲惫的回来了。
人,自然是没找到的,财物也没有追回。到是他一进门,他亲手提上来的管家就找了过来“公子,粮仓里的粮食不足了。”
唐清德立时一个头两个大,这段时间请官衙帮忙追贼寻财,花了不少。本来那点钱他看不上,可面对空空如野的库房,立时便觉心疼起来。
“将所有下人全叫到一处,我去见了姑娘,回来再说话。”既然府里没银子了,那自然也没必要养那么多闲人。而且他并不准备在这乡下常待,这些人自然是要早处理掉的好。
宁清到没想到,三天没见,唐清德见她第一件事就是要卖身契。
他说得到是一套一套的“府里遭此大难,我们只能开源节流。我想了想,府里只两个主子,下人却有几十,这么些人实在用不上,便准备发卖一些。”
宁清点头“一切相公处理就是。”
唐清德见她不主动将下人的卖身契给他,心中便又恼火起来“下人都有卖身契,若无卖身契在手,如何发卖”
宁清眨了眨眼“卖身契父亲不是给相公了么”
唐清德脸色就是一变“何曾给过我”
宁清一脸茫然“如果没给相公,那给了谁”
唐清德哪里知道“父亲可曾给过你什么东西”
宁清想了许久,才道“父亲给过我一个盒子。”
“想来东西就在盒子里,快拿来与我看。”
宁清便让青儿去取盒子。盒子里面到是有一些不值钱的首饰。宁老爷子替女儿想的远,好东西都放在玉佩里,外面摆的都是适合她用的。家庭摆在这里,贵重的东西拿出来,只会引来祸患罢了。
“父亲说,里面的东西是母亲留给我的。”
唐清德对于那些东西还看不上眼,快速将盒子里的东西取出,直到盒子里空了,又哪里有什么卖身契他甚至怀疑盒子有什么夹层,敲敲打打半天,又哪里会有
“父亲可还给你旁的什么下人的卖身契,房契,地契”唐清德有些着争了,面目显得狰狞。
“没有。”宁清突的“啊”了一声“我记得,父亲曾说,虽然我没有兄弟叔伯。可他却有一个生死之交,他将家里一些东西交给这位至交保管将来留给我的孩儿。想来,相公你要找的东西,都在我那位世叔那里吧”
唐清德只觉眼前一黑“哪里冒出来的世交,我怎么不知道”
“我也不知。父亲临终前才跟我说过一回,以前我也从不曾听说过。”本没有这个人,自然是没听过的。
唐清德深深的吸了两口气“你可记得那世交姓甚名谁,要如何才能将东西要回来”
“我只知世叔姓秦。父亲说,世叔是可以信任的,东西放在他那里完全不必担心。家里留下的财物足够我安心度日,不必动用他那里的财物。等我生下男孩,待孩子成年,他自然会送回来。”
唐清德心里已将宁老爷咒骂个半死,这老东西看似信任他,竟是防他至此。也怪他太过轻信这老东西,居然错过这么大的事情。再看眼前的女人,更是火气上延,恨不能直接掐死。可现下却又有些不敢,谁知道那老东西找的人,会不会暗中盯着老东西刚死不久,要是她再死了,只怕他也讨不了好。
他到从来没怀疑过宁清,实在是在他眼里,这个女人太蠢太蠢。
“可如今家里实在艰难,若不能拿回那些东西,咱们只怕连生活都不易了。你看可有办法,去将东西要回来再者,咱们也可以前去拜访一二。”
宁清依旧茫然摇头“可我并不知道世叔家在何处,如何去拜访”
唐清德猛的起身,手几乎要抬起,一巴掌扇过去。可到底是个能屈能伸的,死死的忍住了。只站在那里运气,手握成拳,手心里差点掐出血来。半晌才道“我再去想想办法。”
宁清便又笑了“那就交由相公了。”
没有宁家的产业,唐清德短时间内想要招兵买马,集一方势力是不能够了。他的两员心腹大将也是得不着了因此,气运自然开始流散。只是数量不多,想来,这些东西剧情总会给他补足的,但决不会有宁家的东西这么好拿。
宁清到要看看,他能从哪里补。
唐清德这会儿是懒得再看她一眼,转身就走,去处理仆人的问题去了。
宁清知道唐清德对宁家无半分感恩之心,却没料到,他竟对宁家狠毒至此。
自那日他离开,便进常带人从家里往出搬东西。问了,便说家里实在艰难,只能典卖家当。待家里卖的差不多了,家里的仆人也没剩几个,不知他是怎么处理的。
又过了大半个月,突然一天就有一群人闯了进来。说是宅子已经被卖,让他们赶紧搬走。
宁清身边只剩下青儿。青儿哪里见过这样的事情,慌得六神无主。宁清到是并不意外,还从那些人嘴里打听了一回。知道他们是从唐清德手里买的房子。
“唐公子十分厚道,因他急着离开,所以要的价钱不高。他也说了,这里还有他收留的孤女,只带着个丫环。他到是好心,让我们可以再收留你们一段时间。只是你也看到了,咱们家人口众多,这宅子自己人还住不过来。只能委屈姑娘离开了,若是姑娘实在无处可去,我们到可以到村子里替你租个小院暂时落脚。”
“怎,怎么这样”青儿懵了“姑爷怎么可以这样”
宁清摆了摆手,不再费言,拿了自己的东西,便离开了宁宅。
“姑娘,这可怎么办啊我们,我们该怎么办要不然,我们去告官吧”
“他们手里拿着房契。”宁清面无表情。
“那一定是假的。”
“真的假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有。”唐清德跟官府的人打过交道,所以才能弄来这东西。至于告官官就一定会管么这个世道本来就够乱的,官跟匪的区别也不大。唐清德就是意识到这一点,所以才敢伪造文书,私下卖房。
唐清德是真的狠啊,他完全没考虑过,他这么把房子一卖,把原身一个孤女留在这里,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没有亲人,没有钱财,身边连壮仆都没有,偏她还得清丽貌美,这是逼着她去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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